妃傾天下之傻妃養成
夜雨下的越來越急,雨點敲打在牀上,急促的聲音猶如敲打在心房之上,醫仙谷的衆人都是睡不着覺了。
師祖和宋天揚以及二三四長老等醫仙谷的一衆管事都在議事大廳中正襟危坐的坐着,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陰沉着臉,顯然對現在的生死存亡之際感到了憂心。
之前何其來找莫安,直接說明了來意,師祖是大筆一揮將谷中的什麼軟筋散呀昏睡散呀迷?魂散甚至連二長老宋天闕閒來無事調配的春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都給他們揣了過去,而何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都帶走了。
他只是個聽主子命令的好侍衛好手下,所以有什麼事情都是主子擔着走,如果一不小心動靜鬧的太大,就算是一發不可收拾最後來收場的一定也會是自家的王爺和王妃。
師祖喝了口茶,安了安神,只是看了一眼大廳裡,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最後師祖一拍大腿,說道:“我就說總覺得哪裡不對,那丫頭呢?之前還信誓旦旦的模樣,不是說去換件衣服,人呢?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
“天染派來的人剛帶着莫安他們走了。”宋天揚回道,想來這就是她給的辦法和交代,以他這段時間對她的瞭解,估摸着是不會來了。
“派了人來了她就不要來了,現在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在這裡,她這個天字輩的長老怎麼可以不在!”師祖吼道,這麼個有腦瓜子的丫頭和她夫婿不在,他覺得不安心啊,在醫仙谷裡安逸久了,腦子不靈光呀,隨手指了坐在末端頭快磕到茶几上的宋承逸,“逸兒,你……你去把你小師姑給我請過來。”
之前蘇煙染認回醫仙谷的事大都是他在操勞,而且宋承傑近段時間纏他纏的緊,他可以說是筋疲力竭,本來以爲蘇煙染就快要走了,他就可以睡一個安生覺了,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他真的還挺困的,剛纔屋裡安靜的他差點就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隨口應了聲是,宋承逸就出了屋,看着屋外的瓢潑大雨,他皺着眉頭,最討厭下雨天,尤其是晚上的下雨天還要出門,接過小廝遞過來的傘,他向着蘇煙染他們的院子走去。
腳上踩了不少泥,看着目光所及處唯一暗了燭光的屋舍,宋承逸握着傘的手緊了緊,步子也慢了下來。
燈都滅了,這是睡了吧?應該還沒睡着吧?但是她和他是一對夫妻來着,這會兒過去會不會有所不妥啊?要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他還焉有命在啊?
宋承逸糾結着臉色越走越慢。
“宋承逸,你走這麼慢在數雨滴啊!”宇文弦在屋裡看到撐着傘過來的宋承逸磨磨蹭蹭的模樣,忍不住對着他喊了一聲。
宋承逸轉頭看到站在窗口的宇文弦,再看了看蘇煙染他們這邊的房間,這麼大的聲音,他們應該聽到了吧?所以就算真有什麼事打斷的也不是他吧?所以沒他什麼事了……
這麼想着,宋承逸也不再糾結了,步子也放快了,快速的向着蘇煙染和楚鳳寧的房間走去。
宇文弦見宋承逸沒有搭理他快步的走了,低聲罵了句神經,人卻倚在窗邊看他找楚鳳寧和蘇煙染兩人什麼事,從他窗口的位置正好看見蘇煙染和楚鳳寧的門口。
眼神倏的黯然了下,他很快掩飾住了心間的失落,就算是在無人處也不能泄露了自己的心跡,只有騙過了自己才能騙過別人,這是蘇煙染說的,所以他只要騙過自己就能將這個秘密一直隱藏着。
蘇煙染,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宇文弦想他好像並不是很瞭解她,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纔不過是隻有七歲大,可是人卻是聰明的緊,感覺一點都不像是個小孩子,後來漸漸的相處的深了,他就覺得她跟個小惡魔似的,什麼都懂,最主要的是小師叔還非常由着她,他被她欺負的怕了。
可是她從來都不無理取鬧,做事有分寸有頭腦,偶爾隨口說出來的話都非常有道理,而他在潛移默化裡完全受了她的影響,就連現在這種該是情傷的時刻,他居然還想着她的話。或許就是那樣的潛移默化使的她深深的扎入他的心,畢竟她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她身上有秘密,小師叔知道,而他不知道,而他們沒有打算告訴他。
這些他都知道,他現在是泥足深陷,但是在用自知之名拯救自己出這本來就無他可立足的泥沼。
宋承逸叩響了蘇煙染和楚鳳寧的房間的房門,咚咚的兩聲在夜雨中顯得很是沉悶,他非常不甘不願的叫了聲小師姑,叫一個年級比自己小的長輩這可是他所有長輩中頭一個,別提他有多彆扭了,更別提之前他有多麼的嫉恨她。
出了一個醫術高超的神醫,他是有不服,想要一較高下,她到底是有哪裡的高明之處,但是到頭來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他們感情還是一家人了,但是卻讓他更是沮喪了,他從小就學醫,鑽研的緊,而她不過是半路出家,就到了如今成就,即使知道是易髓針譜的緣故,他這心裡還是不痛快。
屋裡不見響動,宋承逸覺的是雨下的大了,敲門聲音太小他們聽不到,又敲了幾下,提了嗓音喊道:“小師姑,師祖請你過去。”
蘇煙染和楚鳳寧在宇文弦吼那麼一嗓子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兩人都是淺眠,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大羅神仙都未必能睡得着,還要留着清醒勁兒保命呢。
蘇煙染沒有起身,隨口問道:“師祖找我有什麼事?”
“議事。”這種通報的活兒通常都是小廝什麼的做的,哪裡需要他堂堂一個少谷主來做,要不是師祖開了這個口,他是肯定不會來走這一遭的。
被人都在提心吊膽着,她倒好,還能睡覺,聽聲音甕聲甕氣的,看來還睡的非常不錯,他不知道該說她強大的隨遇而安還是說她是不畏強權的懶骨頭。
出了這麼大的事,宋承逸可是憂心的很,一個大炮下去就半個山頭,他們醫仙谷是小地方,來個十幾炮,醫仙谷就能夷平了,雖然何其和莫安他們一道出去了,可是籠統不過五十來號人,怎麼敵得過對方五千精兵外加火槍大炮。
宋承逸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對他們的做法不贊同,但是何其卻是聽命令的很,而莫安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何其達成了一片,說去就去,連他說個三四而後行的話都沒能出口。
何其這個冷冰冰的侍衛是他迄今爲止見過的最最聽話的侍衛,不管好壞,只要從蘇煙染或者楚鳳寧口中說出來的話他都照辦不誤,說一不會是二,不過他也是他見過的最不像是下屬的下屬侍衛,他的權利大的很,就算是代行主令都沒人會阻礙他。
奇怪的主僕,奇怪的身份,奇怪的人,真是想的頭疼,而他根本就不想去想。
“辦法我都出了,還要我去幹什麼,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好好睡一覺,要是何其他們不幸覆滅了,我們還要留着精神勁兒殺出重圍呢……別囉嗦了,光用想的能想出什麼,現在要乾的是實事,實際點的事現在有人去做了,那還有我們什麼事兒,你回去等消息吧……”
蘇煙染說着打了個哈欠,在楚鳳寧的懷裡像只小貓一般的拱了拱,蹭了蹭,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楚鳳寧摸了摸她的頭髮,將她的頭按在了他的胸前,“想睡就多睡一會兒,有我在,醫仙谷我會爲你保住的,你在乎的東西我替你守着。”
“不用守,醫仙谷滅不了,宋承風現在是蘇煙火的後宮一員,按一貫後宮種馬np文的調子,作爲後宮主的那個對其後宮擁戴的一衆那就是一字曰之寵,有求必應呀,”蘇煙染擡頭看楚鳳寧有些不明白,“不要在意我的比喻,這東西我之後再和你解釋,艾瑪,隨隨便便的咱們又來了一個代溝……”
“有溝我就拉着你跨過去!”楚鳳寧不喜歡聽到代溝二字。
“行,聽我說呀,”這是一本np文,以她看了不少小說的經驗來總結男主人公的心裡情緒差不離太多的吧,“宋承風的性子軟,溫潤如玉說的就是這種人,而這種人的弱點就是心軟,重情重義,之前在谷外見的那一面就可以看出來了,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想要看着醫仙谷被滅門的,看着親人去死,他比死還難受。”
“此時他必定也是在天人交戰,而現在呢,蘇煙火病重,他又不能脫身的照顧她,這副樣子落在她的眼裡,聰慧的她會看出來,再一糾結,她的博愛心就會發揚一下,然後就會想啊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保全的還不是醫仙谷?”
蘇煙染說完,揚了揚眉,看着楚鳳寧,狀似邀功的模樣,看我分析的多透徹。
楚鳳寧卻是低眉看了他好一會兒,涼涼的吐出了幾個字:“你對宋承風瞭解的倒是透徹!”
啊喂,這不是重點好不?蘇煙染咧了咧嘴笑,“吃醋了?”
“介意而已。”楚鳳寧撓了一下蘇煙染腰間的軟肉,她不禁呵呵的笑起來。
在屋外站着的宋承逸打算措辭一下讓蘇煙染跟着她走一趟,可是片刻卻是聽聞屋裡傳來的咯咯笑聲,臉色瞬間僵硬住了,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他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