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也許,有着什麼變了……

180、也許,有着什麼變了……

風玲瓏正欲離開的腳步猛然停止,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什麼,只是覺得心裡澀然的不得了。果然……聽說和親耳聽見,是有着區別的。

小豆子嘴角抽搐了下,躬身回道:“回皇上,是……”他看了眼風玲瓏,正好看到她嘴角漸漸隱現的一抹淡笑,那樣的笑說不出是自嘲和是苦澀,竟是還帶着幾分嘲諷的感覺,“……梅貴妃!”

先是一陣子沉默,這樣的沉默讓外面的人各個噤若寒蟬。

冬雪的臉色微微微微有些不好起來,不免擔憂的看了眼風玲瓏。不管王府如何,不管曾經在夜麟國如何,如今那彷彿沒有架子的王爺已經成了皇上,一個有着生殺大權的人……“小豆子,這御書房你是給朕怎麼守着的?”歐陽景軒的聲音淡淡的,卻透着冷寒的氣息,“是不是這御書房以後誰都能來?”

小豆子一聽,急忙跪伏在地上,聲音都有些微顫的說道:“奴才知罪!”

“皇上又何必動怒,爲難了小豆子?”風玲瓏聲音淡淡,讓人聽不出她此刻真正的情緒,“臣妾不過是心想着皇上幾日勞累,親手燉了湯膳……”她星眸漸漸被自嘲覆蓋,“不過是臣妾一早上沒有看見皇上,心裡想了,便親自送來了……到底是臣妾不懂事,”這一句,彷彿是自喃一般,“擾了皇上!”

剩下的話什麼也沒有說,風玲瓏率先擡起了步子離開了御書房。冬雪輕抿了下脣,心裡哀傷……剛剛想要轉身離開,可手裡的東西……看看風玲瓏的腳步已經漸行漸遠,她自己思量了下,這是主子親手給皇上燉的,不管如何……暗暗咬了下牙,她走向小豆子,“豆公公,這個……”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湯膳,“這個還勞請您交給皇上……”

小豆子也看了眼湯膳,然後接過的點點頭。

冬雪微微一福,隨即轉身,腳下快了幾分,追着風玲瓏離開了……小豆子看着那一前一後遠去的身影,頓覺手中的湯膳有着千斤重一般。暗暗沉嘆一聲,小豆子不免看向了御書房……御書房內,媚嬪衣衫不整,前襟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在了外面,那枚紅色的兜肚更是斜斜的躺在身上,讓那渾圓的雪峰若隱若現的,甚是勾人。

“皇上……”媚嬪嬌媚入骨的喚了聲,心裡暗暗罵着風玲瓏。她也是尋了機會來給皇上送了小點,想着皇上既然開始翻牌子了,那她怎麼也要拔個頭籌纔是……方纔,他服侍着皇上用了小點,皇上到底受不住,屏退了御書房內侍候的人,就欲對她更近一步,可偏偏……想到這裡,媚嬪心裡的憤怒越發的濃郁。

就在媚嬪打算再次勾引歐陽景軒的時候,歐陽景軒菲薄的脣輕啓之際,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皇上……”媚嬪顯然沒有想到這個變故。方纔還對她柔情萬種的歐陽景軒怎麼會突然這樣冷厲。

歐陽景軒狹長的鳳眸微微眯縫了下,頓時射出兩道駭然的利光,驚得媚嬪臉色頓變的急忙退開,看着歐陽景軒那冷然的臉,暗暗吞嚥了下,福了身,“臣妾告退……”

沒有預期的聲音,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媚嬪暗暗咬牙,起身離開了御書房,對風玲瓏的憤恨不由得多了一分。

媚嬪離開後,小豆子就端着湯膳走了進來,正好看到歐陽景軒一手撐着御案,一手捂着胸口的位置,表情隱忍中透着痛苦……他臉色頓變,急忙將御書房的門闔上奔了上前,擔憂的喚了聲,“爺兒……”

歐陽景軒微微擡手,表示沒事。

小豆子看着歐陽景軒額頭漸漸溢出的冷汗,心下怎麼能放心?可是,爺兒昨夜那麼痛苦的時刻都熬過來了,這後面斷斷續續的痛……彷彿是自我安慰一般,小豆子如是想着,可是,看着歐陽景軒那額頭越來越多的冷汗,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來。

歐陽景軒看着御案上那輕輕溢出淡香的湯盅,眸光漸漸變得深諳,就彷彿死潭一般讓人覺得詭譎。

他便只能這樣傷她嗎?

歐陽景軒閉上了眼睛,微微喘息着……這樣疼着就好,疼着就說明他和她同受,不是嗎?

玲瓏,想怨便怨吧,只要你好……那便是好的!

*

風玲瓏回了未央宮後,就一直站在九曲橋上,什麼話也不說,什麼表情也沒有,淡淡的……讓人頓覺遺世孤獨。

梅子擔憂的看着風玲瓏,漸漸的皺了下眉心。身邊是丫頭不停的問冬雪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主子回來了,爲什麼主子不開心?

冬雪支支吾吾的,也回的話亂七八糟,單神經的丫頭哪裡轉的過彎來?丫頭心裡着急,不停的問,冬雪又不知道怎麼回答……“意思就是,主子被皇上攆回來了……”梅子的聲音很冷,看都不看丫頭,只是陳述着事實的說道,“因爲御書房裡,皇上在寵幸嬪妃!”

冬雪猛然瞪大了眼睛,“梅子姐姐……”

梅子冷哼一聲,“如果這個院子裡誰敢對主子不忠,我就殺了誰!”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附近的宮女太監都能聽到。

衆人面面相覷了下,紛紛心裡打了寒意,然後垂了眸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如今這宮裡都是因爲新帝登基而進的新主子,所有奴才也都存了觀望的態度。最主要的是,在宮裡生存,大家都要學會裝聾作啞,多嘴的人,永遠都是那角落枯井或者陳舊池塘裡的屍體……風玲瓏微微輕嘆一聲,她這些天總在回想着到底哪裡出了錯……彷彿,一切來的突然,又好似並不突然。那人還是對她好,可是,不再是唯一!不過……從來就不是唯一……暗暗自嘲一笑,風玲瓏只覺得胸口悶的很,伴隨着微微的抽痛。但是,這樣的感覺又不如之前那樣的強烈,彷彿心扉的位置沒有那麼痛,但是,卻隱隱的蟄痛感又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沉鬱起來。

“主子,”適時,梅子走了上前,“蝶妃、藍淑妃、蘭妃和一些嬪妃來了……”

風玲瓏一向耳力極好,方纔心情沉鬱,竟是沒有聽到這麼多人進了未央宮。她轉身,就見蝶妃在錢,藍妃抱着歐陽聰和蘭妃在後,身後稀稀拉拉的跟了好些嬪妃。

蝶妃上前,和風玲瓏互相同時微福,然後身後的嬪妃各個施禮……風玲瓏暗暗一笑,招呼了衆人進了前廳,讓人奉茶上了小點果子後,方纔表情淡淡的說道:“各位妹妹怎麼得空來未央宮?”

“大家閒來無事,”開口的是葉夢菡,“都在妹妹院子裡用的午膳,”她莞爾一笑,雖然不如蝶夫人那樣魅惑衆生,可是,只有一番風情讓人沉醉,“本來是想要叫姐姐一起的,但聽說姐姐去了御書房,妹妹也就沒有敢打擾。”

這話說的聰明,又給衆嬪妃解了圍,又將話題引到了風玲瓏去御書房的事情上……風玲瓏眸光掃過坐在蘭妃下首的媚嬪身上,隨即淡淡說道:“本宮不過去給皇上送湯膳……”她嘴角噙笑,“媚姬是知曉的,到底是後宮之人,逾越了不少,惹了皇上不快呢。”

媚嬪沒有想到風玲瓏會如此直接的說了出來,沒有任何的迂迴和遮掩。不由得臉色微微變了下,隨即又一副嬌媚勾人的樣子,“貴妃娘娘這話說的妹妹可就不愛聽了……”她半開了玩笑,“誰不知道,皇上寵着姐姐,不管王府還是皇宮……”眸光微轉,她看向了蝶夫人,“藍妃姐姐是最瞭解了。”

蝶夫人淺笑,一邊逗弄着歐陽聰,一邊兒說道:“媚嬪妹妹說的是……”她看向風玲瓏,“皇上寵貴妃姐姐沒有藏掖過,這從王府出來的,哪個不知道?”說着,她若不經意的看了葉夢菡一眼。

“王府不說,就進了宮來說,皇上剛剛登基當天就翻了貴妃姐姐的牌子,昨日姐姐又侍了寢……”琴嬪突然接了話兒,微微掩嘴一笑的說道,“各位妹妹可是羨慕的緊呢。”

風玲瓏還沒有怎麼滴,一旁的丫頭和冬雪眸子裡已經漸漸的染上了怒意。她們這些人,在王府的時候還能經常出府走走,也不會將心思都放在勾心鬥角上。如今倒好,入了宮,各個都盯着那中宮鳳鸞宮的位置,不去想着先將蝶賢妃弄倒,倒是各個矛頭都對準了主子。

丫頭沒有這樣大的思量,就想着她們這些人爲難風玲瓏。可冬雪卻到底是王府裡的人,想的就不簡單……其實,她一直想不通,主子開始不得寵的時候,大家就在針對主子,後來得寵了,就越發的針對……爲什麼?

冬雪不由得看了風玲瓏一眼,風玲瓏聽着這些嬪妃們的言語,神情淡淡,彷彿對這些的人話一點兒都不在意一般。彷彿,冬雪能夠看到爲什麼大家都針對主子……主子如此的從容,不管得寵還是不得寵,她從來都是如此,就好像還是王爺的皇上一般,主子不想,別人就看不到她真正的情緒和內心的想法。

收回眸光,主子天生骨子裡有着一股凜然的氣勢,怕是這纔是這些個嬪妃忌憚的……風玲瓏聽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言語,輕輕一笑說道:“都是服侍皇上的,何來得不得寵?”她星眸輕動,落在媚姬身上,“說道得寵……哪裡比得了媚嬪?”她神情不變,只是聲音裡噙了幾許別樣意味的說道,“那御書房是重地,本宮就算如各位妹妹嘴裡說的得寵,”她掃過衆人,接着說道,“也是惹了皇上不快的。可媚嬪卻是在御書房裡侍候皇上的……”

這話聽着讓人覺得發酸,可是,卻成功的將原本和媚嬪一條線上的琴嬪的視線拉到了媚嬪身上,“哼,難怪某些人在蝶妃午膳的時候不曾來……原來是去勾引皇上了,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子!”

“琴嬪,你這話什麼意思?”媚嬪冷冷一哼,“我就不信,你沒有如此想過?”她冷嘲的嗤了下嘴角,“只不過沒有那本事……”

說着,二人便針鋒相對了起來。

蘭妃微微顰蹙了下秀眉,淡淡說道:“你們兩個少說一句……”她有些擔憂的看了風玲瓏一眼,“這在貴妃姐姐面前,成何體統?”

風玲瓏對蘭妃一直以來是有些疑惑的,在王妃,只要她在府裡,從未間斷的送湯膳,後來她曾想過是不是那人囑咐的,畢竟那人也喜好送湯膳。可是,後來那人送了,蘭妃也送,不免讓她覺得詭異……可後來想想,如果蘭妃突然斷了,到讓人疑惑了去。

入了宮,蘭姬成了四妃之一。依舊每日會來未央宮送湯膳,雖然她從來沒有喝過,卻對她的執着不由得心生了幾分好感。

“呦,有些人飛了高枝頭就開始端起架子了……”琴嬪突然轉了話兒,語帶嘲諷。

蘭妃微微蹙眉之際,就聽葉夢菡緩緩開口:“琴嬪,這後宮有後宮的規矩……”只聽她聲音清幽,“雖然皇上還沒有將執掌的權利交給誰,可到底份位有別……”

她的話沒有偏袒說,也沒有任何的個人情緒。這個後宮,如今除了葉夢菡,所有的人都是王府過來的,除了蝶夫人,怕是沒有人知道這個葉夢菡到底是誰,也沒有人知曉,歐陽聰不是歐陽景軒的子嗣……當然,她也不會笨的告訴誰,有些事情,一定要放在有利的時候。

可是,偏偏有時候,琴嬪不懂得某些道理……

“呦……”琴嬪輕倪了眼葉夢菡,在她看來,皇上登基這些天,雖然大多每天都會去末惜宮,可多不是用膳的時候,想來也只是看看小皇子。可她不同,皇上去了她宮裡三次。這個宮裡,不是誰份位高就能怎麼,而是誰能得寵,“蝶妃姐姐,有些事情你之前不在王府不清楚……”

“琴嬪,住嘴!”風玲瓏突然打斷了琴嬪的話,聲音冷然中透着不容置喙的氣勢。她看着底下突然一片沉默,方纔開口說道,“這宮中還由不得你翻天……”微微一滯,就在所有人心都拎了起來的時候,就聽她冷冷說道,“來人,送了琴嬪回宮,面壁思過三天!”

“梅貴妃,臣妾做錯了什麼?”琴嬪冷嗤一聲,“而且,如今後宮還無人掌權,就算要罰,那也是皇上……”

“嗯!”突然,傳來慵懶的一聲輕應,就好像平靜的湖面突然被扔進去了一個小石子,頓時惹得平靜的湖面起了一層層漣漪,擾亂了一湖看似平靜的水,“琴嬪這話朕也覺得在理……”

話落之際,只見明黃色龍袍輕動,歐陽景軒單手揹負着跨了進來。

衆人心中一驚,紛紛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歐陽景軒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徑自迎着風玲瓏走去,他視若旁然的將風玲瓏扶起的同時,緩緩說道:“這幾天政務繁忙,今日夜麟國太子和日昭帝前來……”他說着,視線深深凝着風玲瓏,“……朕倒也不曾顧得了後宮。”他微微勾了菲薄的脣角的同時轉身,眸光落在琴嬪的身上,“琴嬪倒是提醒了朕……”他眸光變得深邃,“這鳳鸞宮雖然空着,可到底玲瓏如今是四妃之首……”他的聲音頓了下,視線環視過衆人後,緩緩落下後面的話,“小豆子,去,將那封印就拿來未央宮,讓梅貴妃先管着。”

這話一落,所有人心中都不免思忖了起來……歐陽景軒如今到底身份不同,可在衆人面前就這樣喚了風玲瓏的閨名?

大家如此思忖着的同時,不免都看向了琴嬪。她驕傲不知輕重的話,卻成全了風玲瓏暫代鳳印……可是,風玲瓏此刻沒有預期的高興。她星眸輕動的看了歐陽景軒一眼,他卻沒有看她,只是懶懶繼續說道:“琴嬪,朕看梅妃說的三天怕是不夠你思過……”微微一頓,見琴嬪抿脣,美眸氤氳了薄薄的水霧,接着說道,“你便好好在宮裡帶着,等到你什麼時候明白錯在哪裡,便來着人給梅妃傳個話兒……行了,珊瑚,帶你家主子回去吧。”

珊瑚上前應了聲,然後去扶了琴嬪,“主子,走吧……”她見琴嬪彷彿還要僵持一下,急忙輕輕拽了她,琴嬪方纔帶着不甘的悲傷轉身離開。

琴嬪離開後,葉夢菡輕笑的微微一福,“聰兒也差不多到午憩的時間了,臣妾帶聰兒回宮……”

“嗯。”歐陽景軒應了聲,隨即上前抱過一直很安靜的歐陽聰,“聰兒和母妃回去,父皇下午去看你好不好?”他的言語有種幾分不自知的溫柔。

歐陽聰很內向,可是,他對歐陽景軒有着極大的依賴,聽他這樣說,便乖巧的點點頭,那稚嫩的聲音噙着開心的說道:“那聰兒睡覺醒來,會看到軒軒嗎?”

歐陽景軒含笑點點頭,然後將歐陽聰交給了葉夢菡。

衆人還沒有見過歐陽景軒和歐陽聰在一起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光景。

這些天來,除了風玲瓏只是在永福宮見過一次歐陽聰外,剩下的那個嬪妃沒有時不時的去別宮走動?自然,對歐陽聰也是極爲了解的……他很乖,但是太過安靜,很少笑,至少大家除了方纔,誰也沒有見過他笑。

可是,他在和歐陽景軒相處的時候,是那樣的和諧,他的笑更是透着純真的稚嫩,竟是心疼的不得了。而那聲“軒軒”……葉夢菡沒有理會,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別人深思的眸光,只是接過歐陽聰後,朝着風玲瓏微微一福,“妹妹聽聞皇上說姐姐棋藝了得,有機會還望姐姐賜教。”

風玲瓏淺笑,“賜教不敢當,消磨下時光到是可以的……”

葉夢菡含笑點頭,然後抱着歐陽聰離開了……她離開後,蝶夫人等人自然也不會不識趣兒的在這裡呆着,紛紛福身離開了未央宮。

原本頗爲熱鬧的前廳,因爲衆人的離開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風玲瓏看着歐陽景軒,歐陽景軒亦是看着她,二人誰也不曾先去開口說第一句話。

小豆子暗暗嘆息了下,隨即示意屋內侍候的人都退了出去……風玲瓏許是這樣的對峙看的累了,最後緩緩收回眸光,淡淡說道:“你這樣看着我是爲哪般?”沒有尊稱,沒有距離,她就算心酸,可卻此刻有些懦弱的不想將兩人短暫的時光用來置氣兒……歐陽景軒輕嘆一聲。

爲哪般?只因爲前腳他對她冷聲,後腳他便想要抱住她!

爲哪般?只是想要好好看看她,他怕以後的機會會越來越少……歐陽景軒挪動了腳步,就在風玲瓏微微顰了秀眉的同時,長臂一探,將她攬入了懷裡,緊緊的桎梏的不讓她有絲毫動彈的機會,“來看看你有沒有生氣?!”

風玲瓏嘴角噙了抹苦澀,什麼回答。

生氣嗎?怎麼會不生氣……她和他在一起雖然不到半年,可是,經歷生死多次、又有了那麼長的相思……她不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和他生氣,這本就是一個矛盾的事情。

又是沉默……什麼時候開始,二人只能如此靜縊以對?

過了好久,久到風玲瓏覺得時間彷彿都停止了一般,歐陽景軒方纔緩緩開口:“對不起……”

三個字底下的意思是什麼,只有歐陽景軒自己知道。而這三個字承受的痛苦是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但是,別無他法,他唯一能做的,現在可以做的,也只有這個!

*

蕭條的木棉花樹,孤寂的身影……墨發墨袍墨玉簫,彷彿就和離墨的名字一樣,充滿了悲傷。

離別相思苦,滴墨已成傷!

離墨鷹眸輕眯了下,眸光深處有着淡淡的憂傷溢出……他尋了她千年,就在快要尋到她的時候,他突然害怕起來。害怕她不再憶起他,害怕憶起他時徒留的不再是荼蘼花樹下的癡纏,僅僅剩下了最後一瞥時的沉痛。

緩緩閉上了眼睛,離墨掩去眼底從未有過的恍然踟躕。

風輕輕拂過,微微揚起那不曾綰起的墨發猶如上好的錦緞順滑飄蕩。爲了不改變她的命格,他如今已經不能在插手大陸上的任何事……一旦形勢再次突變扭轉,她怕是會再次墮入輪迴。

再一個千年,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明日和弄月看着離墨,二人又互視一眼……其實,他們兩個不明白爲什麼公子在院子裡種一棵木棉花,而不是梅花?

後來,當木棉花開的時候,公子立在樹下,手持墨玉簫緩緩吹着那離殤的曲子,就好像重置了當年的畫面。火紅的荼蘼花下,公子一身勾了暗紅紋路的墨袍,姑娘一身和周遭不合宜的白色衫裙……明明是三個那樣極端的顏色,在那一刻,卻讓人覺得和諧的不得了,以至於當時看到的人,都深深記住了那一幕,直至後來……縱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依舊讓人不能忘卻。

而那一段時光,也造成了公子千年來的刻骨相思。

明日不由得輕嘆一聲,緩緩說道:“真怕姑娘命格有變……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弄月看了明日一眼,有些不認同的說道:“我卻更怕世事變遷,物是人非。”比起找不到姑娘,他更加擔憂的是姑娘記不得公子,亦或者就算記得,卻已經心不在……不管哪一種,都太過傷人。

明日看着弄月,彷彿瞬間明白了他的擔憂,如果真是那樣……讓公子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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