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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鳥,我們在冀州再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回帝都!”容楚並沒有回答沐凝的問題,他將臉埋在沐凝頸窩,他口中熱氣燙的她輕輕一顫。
可是,容楚語氣雖從容,但沐凝卻聽出他聲音裡含了絲疲憊克。
“……”沐凝目光一閃,她抿嘴,最終還是沒有再追問夙墨的結局僳。
既然他不願說,那她就不問。
這一次冀州出了這麼大的事,想必他肩上壓力也很大。
但是沐凝卻仍然難以忍受好奇心。
剛剛在山谷裡,沐凝剛從迷陣裡出來時心神一直就有些恍惚。
就是她當時親眼所見的一切,此刻想起來,記憶也有些模糊。
所以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扭頭問道,“那個阿克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夙墨的仇人?你在那迷陣中看到了什麼?”
容楚擡頭看她,他颳了下沐凝鼻子,失笑道,“你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
“快告訴我吧!”沐凝嘟了嘴撒嬌。
“阿克是南疆另一個部族的人,就是他們那一族聯合幾個其他部族,五年前攻進冀州,被我帶兵平息,那幾個部族都被斬殺。”容楚淡聲道。
“所以這個阿克對你恨之入骨,於是屠了夙墨的族人?”沐凝聞言不由瞪大雙目,難掩震驚。
“嗯!”容楚看着沐凝,點頭。
“可是爲什麼呀?”沐凝不理解了。
如果誰那阿克是爲了報仇,他也應該是去找容楚纔對,怎麼繞了個彎子去屠殺夙墨的族人?
但隨即沐凝腦海中便似有弦震動,她一霎震驚擡眸,迎上容楚深邃目光,嘴脣蠕動了下,喃喃道,“他是想借刀殺人?”
“還不算笨的無可救藥!”容楚揉了揉沐凝頭髮,他微微一笑。
只是這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濃黑的鳳眸裡蘊滿了冷意。
“因爲他們沒有能力找我復仇,所以覬覦了夙墨那一族的異術,但依賀的族長並不願與我爲敵,於是那些人便扮了我與黑風騎,屠殺依賀全族,單單留下夙墨一個活口……”容楚冷聲說道。
“真是卑鄙!”沐凝氣得臉都脹紅了。
“笨鳥,是他們卑鄙,你掐我幹什麼?”容楚突然“嘶”的一聲,一臉無奈看着沐凝。
沐凝這才發現自己將容楚胳膊當棉花掐了。
“啊?哦!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鬆開手,又是替容楚揉胳膊又是吹氣的。
“一聲對不起就行了?笨鳥,你是不是得補償本王?”
容楚卻不買賬,他勾起沐凝下巴,盯着她粉脣,鳳眼裡倏然閃耀起瀲灩的光。
“啪!”沐凝頓時就是一巴掌拍掉容楚大手,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
她就知道這貨最會得寸進尺,她就不能給他好臉色!
“笨鳥,你就不能解點風情?”容楚看着沐凝,無奈嘆氣。
這丫頭雖然不再拒絕他,但每當他想親她時,她不是躲就是閃。
更不必說行夫妻之禮那回事了,她就從沒主動過!
“風情你妹!”沐凝白了容楚一眼,她的臉不由有些泛紅。
其實她從容楚的表情裡也猜出他想說什麼。
可是她實在沒有和男人相處的經驗。
前世她雖然也交過男友,但從來都是相敬如賓,最多就拉拉手,最後還是男友背叛了她。
所以面對容楚,她一直都處於被動承受的狀態。
“你都叫本王好哥哥了,那本王的妹妹豈不是就是你了?”容楚笑吟吟揪了揪沐凝臉蛋。
沐凝無語,她只能嘟嘴,氣惱地拍了容楚一下,道,“快回答下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阿克就是夙墨的仇人?”
“很簡單,我讓葉冰去調查了!”
容楚挑了挑劍眉,“正好黑風騎裡有一人前段時間曾去南疆執行任務,他恰好遇到了真正的阿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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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阿克?”沐凝擰眉不解,“他沒死?”
“阿克早年與依賀族長有過節,早已脫離族人,居住在冀州與南疆的邊境地帶,做些藥材生意。”容楚解釋道。
“葉冰一查之下,發現這個阿克疑點很多,然後,就是你剛剛看到的了!”
“那他死了嗎?”沐凝問。
“沒有,他背後還有主謀,我已經讓人廢了他四肢,押回去了!”容楚凝了眉心,緩緩說道。
“有人主使,是衝着你來的?”沐凝突然有些緊張,她抓住容楚大手,清麗眼眸定定看着他。
“擔心我?”容楚不答反問,當他看到沐凝眼中的擔憂,他心裡一霎涌上暖流。
“能不擔心嗎?你說你堂堂一國王爺,怎麼仇家這麼多!”沐凝沒好氣道。
“是啊,所以你得陪着我,不準離開我,否則的話,我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來!”容楚蹭着沐凝頸窩,聲音都虛弱了。
“老妖怪,你再給我裝!”沐凝被容楚蹭得癢癢,可現在他們在馬上,她想躲都沒地方躲。
此時沐凝又見容楚這般矯揉造作,她實在被雷得不輕,忍不住就拿眼去瞪容楚。
“又瞪我!就你眼大啊!”容楚翹起蘭花指就點在沐凝腦門上。
“反正比你大!”沐凝一看容楚翹蘭花指,頓時抖了一地雞皮疙瘩。
“那好啊,你大,以後都由娘子你來保護我!”容楚順勢就將腦袋擱在沐凝纖細肩膀上,還刻意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連表情都很到位。
“老妖怪,你再噁心我,隔夜飯都要吐了!”沐凝頭皮一炸,抖得都快風中凌亂了。
“又不乖,叫楚哥哥!”容楚不滿了。
“哥你頭啊!”
沐凝一把抓住容楚大手,將他那銷,魂的蘭花指給捋直了,這才繼續吼,“下一個問題!”
她真是對大妖孽無語了,怎麼說幾句話就要調,戲她一下!
“叫聲楚哥哥聽聽!”容楚眯眼,笑得像只大狐狸。
“楚!哥!哥!”沐凝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叫道。
“不夠甜!”容楚挖了挖耳朵。
“楚哥哥!”沐凝氣得臉都黑了,但無奈好奇心作怪,她真的很想知道大妖孽的心魔是什麼。
於是沐凝緩了緩,以着一種甜死人的調子喚道。
“甜是甜了,就是這表情有點猙獰!”容楚撇嘴。
但他隨即就看到沐凝整張臉都黑了,他也知道不能再逗下去,否則這隻笨鳥要暴走了。
容楚連忙換了笑臉,“好了,我告訴你我看到什麼了。”
“快說!”沐凝嘟嘴。
“其實吧……”容楚看着沐凝,突然微微一笑,“我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可能?”沐凝一愣,一臉的不信。
“爲什麼不可能?”
容楚挑眉,很是得意地說道,“那迷陣迷得是心,只有心魔太重,或者意志不堅定之人才會中招,本王如此英明神武,怎麼會被這麼個迷陣撂倒,你也太瞧不起本王了!”
沐凝眼角抽了抽,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跟容楚說什麼好了。
“吱吱吱……”一直窩在踏風頭上打盹的土豪大人也翻了個白眼,好似對它家主子的自戀十分無語。
沐凝也分辨不出來容楚到底是真的沒有心魔還是他故意騙她不願說。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密林,容楚像昨晚一樣,讓踏風自己去附近吃草,他則帶着沐凝和某大人再次進入密林,到了昨晚那座樹屋旁。
“在這等我。”容楚叮囑沐凝在溫泉邊待着,他則轉身進了林子。
沐凝不知道容楚去幹什麼,她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泉水邊,脫了鞋子泡腳。
土豪大人也有樣學樣,坐在沐凝旁邊,將兩隻後爪泡在泉水裡。
只是由於大人它腿太短,怎麼着都夠不着那水面。
於是土豪大人便努力地夠啊夠,結果一個不小心。
“噗通”一聲,土豪大人悲催地掉水裡了。
“又洗澡啊?”沐凝本來在發呆,聽到聲音她才注意到土豪大人落水了,她不由挑挑眉。
“吱吱吱!”土豪大人不想被嘲笑,只好做出一臉愜意的歡快模樣。
“這個給你,柔順洗髮水,讓你秀髮飄逸迷人!”沐凝想了想,從腰袋裡找出一個小油布包,扔給了土豪大人。
土豪大人眨了眨眼,洗髮水?大人它沒有頭髮只有長毛,那就是洗毛水了!
“吱吱吱!”愛美的土豪大人頓時雀躍了,大人它可是一直很羨慕阿凝那頭美麗濃黑柔順的秀髮的。
原來阿凝是用了洗毛水這樣的好東西,大人今天也要來試試!
說不定一會大人它長毛柔順了,主子就愛上大人它了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土豪大人立馬脫掉小褲褲,然後就開始在全身長毛上塗那洗毛水,左搓搓右搓搓。
很快,土豪大人就被白色的泡沫徹底淹沒了。
容楚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巨大白色泡沫在水面上飄着。
“這是幹什麼?”
“洗毛啊!”沐凝一扭頭,看到容楚,她立刻展顏一笑,起身就要過來。
“吱吱吱!”土豪大人聽到它家主子聲音,也趕緊從泡沫裡探出頭來,呲着大門牙示意容楚大人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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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放下手中東西,他一眼就看見沐凝赤着腳,當即就沉聲道,“別動!”
沐凝嚇了一跳,以爲是出了什麼事。
她也不敢亂動,就這麼保持着一隻腳在草地上,另一隻腳還泡在水裡的姿勢,怔怔看着容楚,“怎,怎麼了?”
容楚幾步走過去,他先是看向沐凝,眼眸幽深。
沐凝被他看得更慌了,她小臉都有些泛白,心裡更是七上八下起來。
她眼珠子也拼命轉來轉去,她都在猜是不是她身後的樹枝上掛着蛇啊?
否則的話容楚神情不會那麼凝重。
“喂,你別嚇我啊——”沐凝顫抖着聲音,剛想問容楚到底怎麼回事,她就立即張大了嘴。
那最後一個啊字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
因爲她竟然看到容楚蹲在她面前。
然後緩緩地,像是拿起一件珍寶似的拿起她右足……
“鬆開!”沐凝的臉一下子就全黑了。
可是容楚哪會聽沐凝的,他不但不放手,反而盡情地把玩起來。
“你,變,態啊!”沐凝氣瘋了,她擡起另一隻腳,挑起一串水珠就朝容楚蹬去。
容楚反應極快,迅速閃到一旁,避開那串水珠的同時又再次將沐凝另一隻腳也抓在了手裡。
倒是沐凝失去平衡,一下子往後仰倒。
容楚又伸出胳膊,墊在了沐凝腦袋下。
如此一來,沐凝此時的姿勢就有點搞笑,只見她屁,股着地,兩腳朝天,頭也離地,彎成了直角。
“老妖怪,你打算將我的腰掰斷嗎?”沐凝斜眼瞪容楚,一邊捶地一邊氣呼呼道。
“你的腰韌的很,比這更難的動作都做的出來,哪會那麼容易就斷掉?”容楚卻不爲所動,他笑吟吟看着沐凝,還曖昧地一挑劍眉。
“容楚你個老妖怪,你再老不正經,我一輩子都不理你了!”沐凝又羞又惱,小臉都脹紅了。
這貨真是不放過任何能夠調,戲她的機會!
壞死了!
“你讓我碰,我就不說!”容楚瞅了瞅沐凝玉足,開始討價還價。
“碰吧碰吧!”沐凝翻了個白眼,實在無力吐槽了。
“不準反悔!”容楚這才笑眯眯鬆開沐凝,並扶她坐好。
然後沐凝就坐在那裡,一臉苦逼表情地仰頭望天,拼命忍受着那個變態戀足癖患者的折磨……
待到容楚終於玩夠了,他才心滿
意足地幫沐凝穿上鞋襪。
“吱吱吱!”土豪大人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沒搞明白主子幹嘛抓着阿凝的腳愛不釋手。
但聰明的大人它隨即靈光一閃,想起了阿凝曾經提到過的足底按摩。
難道剛剛主子就是在給阿凝做足底按摩?
土豪大人頓時雀躍地也擡高大人它的後爪,強烈表示,主子你不能厚此薄彼,也要給大人按摩一下。
不過,容楚哪會理土豪大人,笨鳥一直不讓他碰她的腳,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他心情真是大好啊。
可是容楚心情是好了,但沐凝卻是鼓着嘴,時不時就要瞪一眼容楚。
容楚也不以爲意,他自顧擺弄起他拿來的東西。
沐凝一看才發現,容楚竟是拿來了一口鍋,半袋米,然後壘了竈,生火淘米煮飯。
沐凝不由目瞪口呆,她都不知道,容楚竟然連這個都會!
但隨即,當沐凝又看到容楚拿出一隻冠羽漂亮的野雞,開始剖肚清洗,填香料,裹泥巴,包荷葉。
竟是在做叫花雞時,她眼睛頓時瞪地更大了。
“今天時間來不及,等下回做野雞湯給你補身子!”容楚利落地收拾好,將那雞放到了火堆裡,這才洗了手,坐到沐凝身邊,攬住了她。
“你怎麼會這些?”沐凝真的震驚了,在她看來,容楚一直就是高高在上,就像天上的神祗,不沾染俗世塵埃。
天上的神祗當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所以容楚會做飯才讓沐凝驚訝。
“終於想了解我了?”容楚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他颳了刮沐凝鼻子,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