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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在這裡擋着路,我們現在是要去找王爺,揭露王妃的所作所爲!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王妃!”
白蓮高傲地說道炬。
青雪眼中寒光閃爍,她捏緊了拳頭,冷冷盯着白蓮詡。
白蓮被青雪這樣殺氣騰騰的眼神嚇得腿一軟,她臉色發白,嘴脣哆嗦着道,“你,你想幹什麼?這裡這麼多人在,你別亂來!”
青雪一步步朝白蓮走去,似乎擡手間,就要將白蓮擊殺。
“你你敢殺我,王爺哥哥不會放過你的!”白蓮嚇得瑟瑟發抖,她趕緊拉過已經爬起來的芸香擋在身前,一臉懼怕地盯着青雪。
“青雪!不可!”白露一把拉住青雪,暗暗衝她搖頭。
這裡畢竟是王府,青雪只是個丫頭,如果鬧出人命,王妃也無法庇佑她。
白蓮見青雪不再上前,膽子立即又大了起來,她得意地一捋鬢髮,目光睥睨道,“哼,你們如果想證明王妃的清白,那就帶我們去辰景閣啊,王妃現在要是在辰景閣裡,我白蓮就把頭砍下來!”
跟在白蓮身後的那些女人們都是一大早就被白蓮叫來的,說是有好戲看。
她們在王府裡憋得很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當下一聽聞王妃竟然和別的男人通,奸,還連夜逃跑了。
這些女人們頓時一傳十十傳百,呼啦啦一下子來了有將近七八十人。
尤其是在昨天看到沐凝脖子上有青紫印記的那幾個女人的添油加醋鼓吹,以及白蓮如此擲地有聲的賭咒發誓下,這些女人們已經信了七八成。
“是啊,青雪姑娘,既然有人這麼說,總不是空穴來風,你就帶我們去辰景閣瞧瞧,如果王妃在,這謠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有人提議。
“就是,就是再給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是不敢亂編排王妃的!”
“是呀,我們也相信王妃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外面的人不信啊!現在只要證明王妃還在王府裡,那不就成了!”
“……”
這地方一下子圍了七八十人,又是一個個都在攛掇着要去辰景閣。
青雪與白露都知道,如果她們現在拒絕,那就真的是代表心裡有鬼。
二人交換了個眼色,也不做聲,轉頭就走。
白蓮與芸香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露出狠毒。
而其餘的女人們則是一個個都是心照不宣地跟在後面。
在她們看來,如果今兒個王妃果真不在辰景閣。
那豈不是就坐定了王妃與人通,奸私奔的事實?
退一步來說,就算王妃沒有走。
那麼今天倒黴的也會是白蓮和芸香,和她們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此時白蓮與芸香心裡可不這麼認爲,她們二人昨天半夜可是親眼看到王妃牽了馬偷偷從後門走的。
要不然她們哪敢這般不顧一切地指責王妃?
衆人原本離辰景閣就不遠,這也才走了半盞茶的時間,一行人就已經到了辰景閣外。
此時也不過才卯時過半,太陽都沒出來,辰景閣內靜悄悄的,林嬤嬤在院外看着幾個小丫鬟灑掃。
一看到這麼多人出現在此,林嬤嬤不由擰了眉心,“青雪白露,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嬤嬤,蓮小姐污衊王妃與男人通,奸私奔,非要過來一看究竟!”青雪恨恨說道。
林嬤嬤一聽這話,臉立即就拉下來了,“蓮小姐,請你謹言慎行!”
白蓮冷笑一聲,“我自然是有證據纔會這麼說,至於是不是污衊,只要你能叫王妃出來,那自然能分個究竟!”
“王妃又豈是你想見就見的!?”林嬤嬤冷聲道。
“你不敢叫王妃出來,那是你們心裡有鬼!”白蓮冷笑。
“是啊,就讓我們見見王妃吧!”衆女們也在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都給我閉嘴!”林嬤嬤見那些人說的越
tang來越難聽,臉色不由更加難看了。
“我已經讓人去請王爺哥哥過來了,你現在攔着不讓我們見王妃,一會王爺哥哥來,看你們能不能攔得住!”
白蓮挺直了腰背,一臉高傲地說道,她覺得被萬衆矚目的感覺真的很好。
其實她之所以這麼早過來,就是怕辰景閣的人得到風聲,會找人假扮鳳驚鸞那個小賤人。
“青雪,你們兩個去看看王妃醒了沒!”林嬤嬤也知道這麼多人在場,如果她繼續推諉,那麼沒事也會變有事。
所以她也便示意青雪與白露進屋。
白蓮得意地看着青雪背影消失,心中是止不住的高興。
那芸香眼中更是射出了狠毒,衆目睽睽之下,青雪打她的那一巴掌,讓她顏面盡失。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青雪與白露進屋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了,外面等着的衆人見這麼久兩人還沒出來,不由都在竊竊私語。
“怎麼,找不到王妃,兩個丫頭不敢出來了?”白蓮心中也更加篤定鳳驚鸞那個小賤人肯定不在辰景閣裡!
林嬤嬤聞言臉色也是一變,她轉身進了屋。
白蓮立即吆喝了身後那些女人,也衝開守門的丫鬟,進去了。
“怎麼回事?王妃呢?”林嬤嬤見青雪和白露兩人臉色不對,立即問道。
“沒,沒在屋裡!”青雪嘴脣顫抖,剛剛她一看到屋裡那整齊的牀褥,心裡就是咯噔一沉。
她與白露幾乎找遍了辰景閣,也沒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
這裡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沐凝確實是與她家主人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
再加上昨天小姐的反常表現,所以青雪真的也在懷疑,自家小姐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哈哈,王妃不在,現在看你們還怎麼解釋!”白蓮頓時得意地大笑起來。
“王妃就算不在屋裡,也不代表你說的就是事實!”林嬤嬤厲聲道。
“是不是事實,那就等王爺過來再評判!”白蓮現在覺得特別解氣,只要一會王爺哥哥來了,一定就能查出鳳驚鸞那個小賤人人盡可夫的事實。
到時候,看她這個王妃還能不能做得成!
“一大早的,這是在幹什麼?”
白蓮正得意間,人羣外忽然傳來溥公公的聲音。
衆人連忙向後看去,一眼便見容楚在數人的簇擁下過來了。
“拜見王爺!”衆女一看到容楚,頓時個個臉泛桃紅,含羞帶怯地跪下行禮。
“王爺哥哥!”白蓮更是如蝴蝶般撲了過去。
她今天可是很早就起來,精心裝扮過的,就是爲了能讓王爺哥哥看到她的美麗和清純。
容楚的精神似乎有點不好,他淡淡掃了一眼白蓮,腳步未停,大步穿過衆女,進了辰景閣。
“怎麼回事?”容楚看定了林嬤嬤,問道。
“王爺——”林嬤嬤剛要說話。
白蓮已經搶先開口,她一口氣地將自己的發現,以及看到王妃昨夜逃跑,還有如今王妃不在辰景閣的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
說罷,她還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王爺哥哥,您不要難過,像王妃這樣的女人,走了也好!只是王爺哥哥的名聲要被連累了!”
“哦?原來蓮兒你這麼關心本王的名聲!”容楚聞言,卻是意味深長地看着白蓮。
白蓮沒聽出來容楚話裡的冷意,她還以爲容楚是在誇她,當即嬌羞笑道,“蓮兒一心都在王爺哥哥身上,這麼做,自然是應該的!”
“那你說,本王該怎麼處置王妃呢?”容楚似笑非笑問道。
“像這樣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女人當然應該浸豬籠沉江!”白蓮憤然道。
“你,你住口!”青雪見白蓮竟然添油加醋向容楚告狀,頓時氣得手都在抖。
若不是白露拉着她,她怕不是要衝上去一劍殺了白蓮。
“浸豬籠,沉江……”容楚摸着下巴,鳳眸卻是瞥向人羣之外。
“嗯,這還是輕的,按照王妃這種品性,本來應該要騎木驢遊街的!”那芸香也在一旁幫聲道。
白蓮與芸香正說得高興,兩人彷彿都已經看到鳳驚鸞那個小賤人被扒光了遊街的精彩場面了。
其餘的那些女人們見白蓮將王妃說成這樣,王爺也沒翻臉,頓時一個個都激動了。
看來王妃與人通,奸的事是板上釘釘了,王爺一定也已經發現了!
就是啊,昨天王爺回來,王妃那麼驚惶,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
看來,王爺也是有意要處理王妃了。
衆女一時也跟着幫腔,都開始數落起王妃的不是。
霎時間,這處辰景閣就像是變成了菜市場,亂哄哄的一片。
青雪與白露幾人氣得都快要哭了。
偏偏她們瞧着王爺好像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王妃被人說得那麼難聽,更是讓幾人又氣又急。
容楚脣角一直勾着淡漠的笑,不過沒有人發現,他眼底的冷意已然冷如冰上懸月。
就在衆女們嘰嘰喳喳,想盡辦法往沐凝身上潑髒水之際,冷不丁的,衆人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暴喝。
“臥槽,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姑奶奶倒是要瞧瞧,誰敢將老子沉江,還騎木驢遊街?青雪,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上去將那兩個不要臉的給老子抓起來!”
沐凝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從人羣后的隱身處衝了出來,氣勢洶洶擼着袖子衝上來就“啪啪啪”一連甩了白蓮數個耳光。
她天快亮時纔回來,只是一時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朵白蓮花在這裡誹謗她!
原本沐凝是想現身的,無奈那時候容楚到了。
她一時心虛,就躲到了人羣后,想看看容楚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這一看,她倒是怒了,容楚這貨竟然放任這不要臉的白蓮花在那誹謗她,一句話都不幫她說!
而且那白蓮花和這些女人越說越過分,竟然連她睡過幾個男人都編出來了。
沐凝當即氣昏了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了出來。
“小姐!”
“王妃!”
青雪等人一看到沐凝出現,頓時驚喜交加。
白蓮被打懵了,倒在地上,臉頰腫得老高,半晌沒反應過來。
倒是芸香驚恐地瞪大眼睛,渾身發抖,一副見鬼的表情。
還有那些剛剛說的嘴熱的後院女人們,那舌頭都當場被卡在了喉嚨裡。
“愣着幹什麼,給我將這些女人都綁了!”沐凝心情不好,正愁沒有發泄的渠道,這些送上門讓她虐的,她自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是!”青雪與白露面露喜色,兩人都是有武功傍身的,也不知從哪取了繩索。
不過片刻,只見辰景閣的院裡院外橫七豎八到處都是雙手被綁在身後的女人。
“挨個掌嘴!”沐凝一聲令下,青雪與白露以及藍霜俱是拿着夾板,衝上去就開始噼裡啪啦抽起來。
那些女人們哪知道沐凝會突然衝出來,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她們,就開始行刑。
一時間,驚叫聲呼痛聲哭泣聲不絕於耳。
“王爺,王爺救命!”白蓮此時已醒過神來,她一看這場景,頓時怒到了極點,“王爺哥哥,您就容忍這個蕩婦在這裡爲非作歹,破壞你的名聲嗎?”
容楚卻是眉頭都沒皺一下,寬袍廣袖,站在風中,氣定神閒。
好像面前的不是一派鬼哭狼嚎的女人,而是千里荷田,萬里河山。
而且他看向沐凝的眼睛裡,分明透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你媽纔是蕩婦,你全家都是蕩婦!”
沐凝叉着腰,奪過白露手裡的板子,指着白蓮就是一板子抽過去,“白蓮花,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就要讓你瞧瞧,敢編排我,會有什麼下場!”
“你,明明是你做了見不得光的
事,你敢不敢讓王爺哥哥看看你胳膊!”白蓮連忙往後退去,一邊躲,一邊驚叫。
“我爲毛要讓他看我胳膊!?”沐凝追着白蓮打。
“你,你不敢,因爲你胳膊上有男人留下的吻痕!王爺哥哥,她給你戴綠帽子,與男人通,奸,你怎麼能容忍!”
白蓮今天是完全豁出去了,她就是要讓鳳驚鸞這個小賤人聲名狼藉,死無葬身之地。
“好,我給你看!”沐凝冷着臉,她猛地一擼袖子,露出藕臂,“你給姑奶奶看好了!”
白蓮一看到沐凝露出胳膊,心裡頓時激動起來,她連忙湊上去,剛想指出她昨天看到的青紫。
然而當她定睛一看,卻見眼前的胳膊光潔如玉,竟比藕還要嫩。
她找了半天,連個黑點都沒發現。
“這,這不可能!”白蓮慌了,那些青紫色可是鳳驚鸞與人通,奸的證據,照理說,一天之內,不可能褪盡的。
怎麼會沒有?
白蓮試圖再湊近一點去看,沐凝哪會讓白蓮碰她,當即一胳膊就掄了過去。
“啊——”白蓮頭一仰,整個人都往後倒去,原本小巧漂亮的下巴竟然直接被打脫臼了。
“王爺,王爺,您就放任王妃這麼打人嗎?”那吳氏本也藏在人羣裡,這回一看白蓮被打昏了,也是忍不住衝了出來。
吳氏一把抱住白蓮,就對着容楚哭訴道,“就算蓮兒說的不對,王妃教訓她一頓就好,怎麼能將人打昏了啊!王爺,您就不管管王妃!”
這吳氏向來都仗着自己於容楚有恩,說話都是不帶敬意,此時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受罪,她竟然指責起容楚來了。
“這王府的後院都是歸王妃管的,本王不便插手!”容楚眉頭都沒動一下,雙手負在身後,十分自然地說道。
那些還沒被打的女人們本來還指望王爺看到王妃這般囂張,會開口訓斥一頓。
可她們卻沒想到王爺竟然說後院的事他不插手,這意思豈不是說今天王妃就算下令殺了她們,王爺也不管?
衆女們心中一時都絕望起來,她們無不都在心裡痛罵起白蓮來。
都是這個禍害精,說什麼掌握了王妃與人通,奸的證據,又說親眼看到王妃昨晚和男人一起逃跑了。
她們這才相信她的!
衆女門頓時都哭了起來。
“可是王爺,蓮兒不會平白無故說王妃與人通,奸,王爺您就不查查嗎?”吳氏叫道。
“本王相信王妃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本王的事!”容楚一挑劍眉,滿目柔情地望向沐凝。
沐凝肉麻地打了個冷顫,卻是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容楚的眼睛。
容楚微微一笑,“不知王妃打算怎麼處置她們?”
容楚此話一出,衆女們頓時安靜下來,全都眼巴巴看着沐凝。
“王府裡不留長舌之人,你們今天在這裡編排我事小,萬一哪天將王爺的重要軍報走漏了,豈不是要陷王爺爲通敵大罪?”
沐凝小手一揮,一臉嚴肅道,“所以本妃決定,將你們各掌嘴十下,以示警戒,現在,每個人可以去賬房領一百兩銀子,全都收拾包袱給我滾蛋!”
“不要,我不走!”
沐凝話音還沒落下,就有人開始呼天搶地哀嚎起來。
這些女人基本都是皇帝賞賜給容楚的,進了王府,雖然不得王爺寵幸,但吃香喝辣,綾羅綢緞從來就不少了她們的。
而且她們無不抱着希望,等着容楚什麼時候能看到她們,那麼她們可不就能一朝飛上枝頭了?
所以此時一聽王妃竟然要趕她們出府,這些女人頓時感覺天都塌了。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今晚如果你們還在王府裡,那就一根針都不許帶出王府!”沐凝眼神冷冷掠過衆女。
衆女們面面相覷,她們又看向容楚,卻見他只是笑吟吟看着王妃,根本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
沉默。
然而也不過眨眼間,已經有人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後院跑去。
有一就有二,這些女人在王府裡勾心鬥角慣了,自然也明白王爺對她們無意。
如今既然王妃都發話了,再留下去,說不定真的會落得人財兩空的下場。
還不如拿着她們積攢的財富,領了銀子出府,趁着年輕,興許還能嫁得良人。
片刻間,剛剛還人滿爲患的辰景閣院內,已經走得乾乾淨淨。
當然,除了那昏迷過去,走不了的白蓮,以及想走卻被青雪一腳踢回來的芸香。
“王爺,我,我可是對您有恩的,您不能趕我走!”吳氏見沐凝盯着她,不由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