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別回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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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下,千柳看向斬風,他的臉色果然又更差了。王大夫點頭道,“的確如此,此藥十分毒辣,中此毒的人,受不得半分顛簸,也無法運功。毒發一月,上旬毒遍全身,中旬身體潰爛,下旬心魔侵蝕。若是這一個月尋不到解藥,那樓主恐怕……”

話說到這,都已經明白。

王大夫走後,斬風依舊是蹙眉站在一旁,肖先生微微睜眼,說道,“都出去吧。”

“我能救。”斬風突然開口,“我可以救。”

千濯香上前一步,攔在他前頭,沉聲道,“不可以,你不會不知道如果解了毒,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斬風說道,“仙靈劍,兵器爲了主人而死,這種事,爲何要攔我?償”

“肖先生未必會死,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大夫不是說,這毒天下無解麼?”

“斬風。”千柳伸手拉住他,笑道,“你忘了,世上還有一個能起死回生的神醫嗎?肖先生不能前去,我們可以請她來。”

斬風思索半日,搖頭,“誰?”

“薛艾啊,我現在書信一封,讓她來這裡。翠竹林到這,快馬加鞭的話,不過十日路程。到時候如果連她也救不了,我們絕不攔你。而且,你是肖先生的兵器,如果你毀了,那肖先生豈不是沒有兵器了?你救了他這一次,下次他遇險,以後他遇險,你豈不是都不能盡兵器之職了?”

千柳難得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自己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

千柳緊盯着他,生怕他再一個搖頭,真跑去一命換一命了。她可不想看到他像千濯香那樣,替自己療傷後就斷成兩截的慘狀。

斬風垂了垂眸,輕輕點頭,“只等十天。”

聽他答應,千柳長鬆一氣,轉視肖先生,卻見他已經昏睡了過去。

斬風留在房內繼續照顧肖先生,千柳和千濯香先出來,關上房門,又有些擔憂,“斬風不會騙我們吧?”

千濯香淺笑道,“不會的,他從不會騙人。”他握着千柳的手,說道,“別擔心。”

“嗯,千柳先回去寫封信給薛艾。”想到那脾氣古怪得很的人,千柳又頭疼起來,“但願她會有興趣來。”

讓一個不喜歡江湖的人出山,好像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對薛艾,千柳一點把握也沒有。

千濯香尋了鴿子回來,千柳將寫好的信捲起綁在它的腳上,剛放飛,便見一道影子掠過,將那鴿子活生生給擒住了,腳剛落地,便是一臉垂涎的神情,“這鴿子不錯,好久沒開葷腥了,拿去烤了吧”

千柳磨牙道,“這好像是信鴿。”

“沒關係,反正能吃就好。”

千柳差點沒背過氣,快步走向他,“燕小李!”

燕小李擡頭看來,已是笑靨如花,“千柳~”眼圈下一層淡淡的青灰,顯然是沒睡好。

“把鴿子放了,那關乎肖樓主的性命。”

燕小李看了看手上掙扎的鴿子,嘆了一氣,伸手放了,說道,“那也行,這樣你欠我一頓肉。”

“……”

他沒理會千柳擺的這張臭臉,又揚了揚手,“喲,千大哥也在啊。”末了又挑眉,“你們真是形影不離,果然是羨煞旁人。”

千濯香笑道,“燕小弟手上拿着包袱,是要走了麼?”

一句燕小弟叫的燕小李渾身一哆嗦,他絕對是故意的!

“嗯,我聽說了荼蘼的消息,準備離開了。”燕小李揉了揉發青的眼窩,又說道,“聽聞肖樓主遇刺,這還軍樓,並不安全,你們也及早走吧。”

燕小李並不知道肖先生已經中了劇毒,笑了笑道,“我們再多留兩日。”

燕小李笑道,“千柳,放心吧,你們可以盡情玩,只是……千萬不要回嬰州!”

“燕小李。”千濯香突然打斷她,肅色看她,“你想說什麼?”

燕小李眨了眨眼,“沒什麼。”他打了個哈欠又笑道,“我雁門山的那羣老東西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不過沒關係,你那麼有本事,護得住千柳的。”

燕小李頓了頓,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又看向千濯香,笑道,“你要照顧好她。”

“你無須擔心。”

燕小李來去匆匆,倒像是特地來這裡似的。見他騎馬遠去,千柳說道,“燕小李這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千濯香低頭看千柳,“爲什麼這麼說?”

見千濯香面有憂色,千柳不安道,“怎麼了?我就是隨口一說。”

千濯香輕嘆一氣,說道,“恐怕燕小李跟荼蘼的感情出了問題了。”掩去眸中的一絲情緒。

千柳一愣。

雖然千濯香只是猜測,但是想到燕小李最近的神情,似乎真的不同。

“可是他們……”千柳頓聲。

“緣分這事兒,外人又豈能說得清,行了,別操心這些了,走,老大帶你去裁衣鋪,聽說有蜀錦的新款式。”將話題扯開。

**

第二日去看肖先生,他的面色還是很差,對外抱恙,只有王大夫和千柳們幾個能進出,但是一門之主抱病到連房門都不踏出半步,閒言碎語還是不可避免的在驪城飛散。只不過即便是有各種揣測,也沒有人敢真闖進院子中探個究竟。

肖先生見了千柳,便說道,“我這個模樣,只能拖十天半個月,久了,恐怕人心晃動。”

話中聽了些端倪出來,千柳問道,“肖樓主想要做什麼?若千柳能代勞的,一定竭盡全力。”

肖先生倒是沒有意外之色,滿目誠懇,“在下想請千姑娘和仙靈兄,協助我剷除門下叛亂之人。”

千柳心中一咯噔,接收到千濯香的眼神後趕緊鎮定下來。

“肖樓主知道是誰要殺你?”

他驀地冷笑,“知道,這種小把戲,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我。”

千柳看了看千濯香,他淡笑點頭,千柳答道,“肖樓主部署好後,我一定會盡全力。”

臨走前千柳又看了看斬風,眉頭依舊緊鎖。平日裡看多了他那雲淡風輕倦懶的模樣,現在莫名覺得有些心疼,真怕他一個衝動用自己的命換了肖先生的。

昨天在斬風說要替他解毒的時候,肖先生是不是真的昏迷過去了……如果是佯裝的,那便太可怕了

回到房裡,確定外頭沒人,千柳扯了扯千濯香的衣袖,“你說,是誰要刺殺肖樓主?”

千濯香笑道,“等他撒好網後,就知道了。”

千柳扁了扁嘴,總想把全部事情的真相都挖掘出來。

鬱悶了會兒,千柳突然想起來,道,“那隻水妖最近也沒出現了。”

“上次斬風把他傷的不輕。”

“老大,”千柳往他身旁湊了湊,“他說他要吸我的靈氣飛昇成仙,那把他抓住,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出點什麼?”

千濯香斟茶的手頓下,看着千柳說道,“小柳兒,永遠不要去想着和鬼怪打交道和做交易,即使對方毫無惡意。”

見他臉上帶着少有的肅色,千柳趕緊點了點頭,“嗯。”

肖先生派人讓千柳們過去時,已經是子時,千濯香已經睡下了。無法,千柳只好提着把劍過去,一進去,見了屋裡的人,不出意料的,三大長老也在。

肖先生見千柳一人進來,神色似乎有些遲疑,見了千柳手上的劍,纔鬆下眉頭。雖是坐在桌前,又是滿面的病色,但氣勢未減。

婢女關門的聲音吱呀響起,便見衆人面色各異,屋內的氣氛又登時凝滯。

肖先生巡視了一眼衆人,纔開口道,“天長老反叛,我將他五馬分屍的事,才過了一月有餘。如今,看來殺雞給猴看的作用並不大。”

千柳細細打量他們的神色,無人出聲,這個時候開口,不是傻子,就是笨蛋了。

“昨日我遇刺一事,指使人是誰,我心知肚明。如果現在站出來,我可以留個全屍。如若不然,休怪我無情,滅你三族。”

語調平平淡淡,但卻是字字顯露殺機。千柳此時才知道爲什麼肖先生能坐穩這樓主之位,‘坐上’和‘坐穩’,卻全然不同。

只是氣氛太過肅殺,千柳又離他們較近,如果打起來,武功又不濟的千柳一定是先遭殃的那個。千柳默默望向斬風,真想心靈相通一下……待會打起來救自己啊……

齊麟突然出聲道,“我對樓主忠心不二,若那人真在我們三人之中,我定不放過他。”

雲龍霄笑道,“麟長老表忠心未免太着急了。”

齊麟冷笑道,“雲長老不必指桑罵槐,誰是賊,還說不定。”

這兩人說話滿滿的冷嘲熱諷,秦鳳憐一言未發,淡漠的好像根本就與自己無關。

兩人冷言幾句,肖先生面色越發難看,忽然一掌擊在桌上,內力極深厚,震的腳底都有些微動。鷹般的眼掃了三人一眼,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仍是無人應答

默了半刻,肖先生慢慢起身,屋內的氣氛越發凝重。手已緩緩擡起,定定指向一人,“你還不認罪。”

千柳看着那人,是雲龍霄,卻見他萬分詫異,“我?樓主……”

話未說完,秦鳳憐和齊麟幾乎是同時出手,凜冽雙掌擊在他的胸膛上。雲龍霄還未反應過來,受了重擊,重重往後摔去,徑直落在千柳的腳邊。

別說他未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千柳也懵了,正準備擡腳離開,他卻如脫兔般彈跳起來,向千柳命門扣來,那狠厲的眼神,分明是要將千柳當作人質。

一聲脆響,寒光奪目,千柳右手握劍,出鞘直指雲龍霄。

看到劍身時,千柳愣了愣,自從重鑄後,千柳一直沒有再看,如今見了,劍身環繞着凌厲煞氣,劍出,已折煞全部氣勢。如一道寒冷月光倏忽閃過,劍上無血,雲龍霄的手臂卻已多了一條血痕。

千柳那揮出的力道分明很小,可是劍招收回的一瞬間,雲龍霄的右臂,也與軀體相離。

雲龍霄滿臉驚愕,肖先生似乎最先反應過來,聲音微顫,“殺了他。”

話落,不等他再開口,斬風已到了前面,扼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擰,只聽得骨頭短碎聲,雲龍霄已經再無氣息。

人當場被殺死在自己面前,千柳想要挪挪步子,卻發現已經動彈不了。

屋內充溢着血腥味,久久不散。

齊麟問道,“樓主如何得知雲長老是那叛逆之人?”

“來殺我的那人,並未死,從他嘴裡得知,幕後指使人,正是他。”

齊麟猶豫片刻,“若是有人故意陷害雲長老……”

肖先生視線冷冷看去,“你在懷疑我的判斷?”

秦鳳憐忽然出聲道,“麟長老,樓主需要養傷,我們不宜多留。”末了恭敬道,“樓主,我們先去處理這叛賊屍體,以及安撫分舵中人。”

肖先生點點頭,“去吧。”

兩人帶着千柳腳下的屍體離去,看到他那猙獰的臉,胃頓時翻涌起來,來不及告辭,奪門而出,疾步走了幾步,便俯身在欄杆乾嘔起來。

有手撫背,似在幫千柳順着氣,千柳本以爲是千濯香,可劍還在手上,偏頭看去,卻是斬風,而且還是用他那殺人的手!

胃徹底翻滾了。

***

千柳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吐了一晚上,折騰到這大半夜,總算是舒服了些。

千濯香一臉無奈的坐在一旁,拿着碗不知在攪拌着什麼,笑道,“起來喝些生薑水,就不會想吐了。”

千柳有氣無力的起了身,喝完了,胃暖暖的,的確是舒服了些。

千濯香放了碗回來,說道,“還好我沒有直接抹他的脖子,否則我以後都別想碰你了”

千柳撲上去摟着他的脖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要是敢用劍身殺人,我就不理你了。”千柳又嘆道,“只是我沒有想到雲長老竟然是那麼大膽的人,就算要刺殺肖先生,起碼也得找個死士什麼的吧。”

千濯香笑了笑,“你真的覺得是雲長老背叛了肖先生?”

千柳皺眉看他,“難道不是?”

“雲長老又怎麼會是那麼愚笨的人。天長老的事剛過不久,肖先生清剿的事雲龍霄也知道,那爲什麼他還這麼貿然?況且從雲龍霄的反應來看,似乎是最吃驚的一個。”

千柳眨了眨眼,想到雲龍霄被揭發的那一刻,似乎的確是很驚愕,如果說是演戲,那未免演得太好了,“你是說,雲長老沒有叛變,而是肖先生污衊他?”

“或許是。”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千柳不明白,想不明白,這麼做,他有什麼好處。

千濯香淡笑道,“雖然他是樓主,手上握着最大的一股勢力,但是還有四大長老,如果他們聯合起來,肖先生也非對手。按理說,殺了天長老之後,他應該找到一個可以頂替的人,但是過了這麼久,他做的,卻是在慢慢回收天長老的勢力。顯而易見,他並不想再把這股勢力交出去。”

千柳恍然,“其實我來這裡他如此熱情留下我,只是給其他長老一個假象,他在考慮第四長老的事,再在他們卸下戒心的時候,再殺一人,把雲長老的勢力也收攏在掌中,這樣一來,即使其他兩人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即便聯手,也無力迴天了。”

越是接觸肖先生,便越覺得這人可怕,雖然目前爲止,這些都是千柳們的猜測,但是將全部事情串聯在一起,似乎就非比尋常了。

肖先生這人,真是個僞君子!

千柳嘆了一口氣,千濯香撫着千柳的發,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我也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千柳窩在他懷中,嘆道,“我想把斬風打暈了帶走,另尋明主。”

“嗯。”

跟着這樣一個主人,即便肖先生不利用他,日後的下場,也並不會很好吧。鳳長老和麟長老不是笨蛋,等那種被威脅的感覺越來越大時,就會破釜沉舟,最後誰都佔不到便宜。

千柳坐起身來,把錢袋翻找了一遍,又往腰帶找去,把衣裳上下全找了找。

千濯香苦笑道,“成天什麼毛病,你呀,就不能老實一會兒,身上有蝨子了麼?”

千柳瞪大了眼,“從水妖身上搶來的扳指不見了。”

千濯香輕輕眨了眨眼,認真道,“我發誓沒有在你睡覺的時候摸你身子。”

“……”千柳沒好氣道,“你正經點!”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在你打鬥的時候,好像的確是有玉器落地的聲音,本來想告訴你,但是後來被人順勢撿走了。”

千柳急道,“誰?”

“秦鳳憐。”

千柳在牀上滾烙餅滾了半宿,終於是等到天明瞭。天還矇矇亮,千柳正要起身,便又被千濯香拽回了被窩裡,箍着千柳不許她動彈,“睡一會吧,你都翻了一宿了。”

“不行,沒有那個扳指,就一點線索也沒有了。你說秦鳳憐爲什麼要撿那扳指?心裡有鬼嗎?”

千濯香閉着眼眸應聲道,“看着漂亮,就拿走了吧,女人喜歡首飾不是很正常麼。”

“笨蛋纔會在死人身邊撿東西,而且鳳長老財權皆有,還會要那種扳指嗎。”

他捏捏千柳的鼻子,“不錯呦,小柳兒越來越聰明瞭。”

“哼~那是當然。”

他偏是不放手,“現在鳳長老也沒那麼早起身,你去了也是在外頭晃悠,睡覺。”

無法,千柳正好也實在想睡個回籠覺,只好正色道,“記得叫我起來。”

這一覺,就睡到了正午……

看着已經變成劍的千濯香,千柳又氣又急。他自己被千柳攪和的一夜沒睡,又怎麼能把千柳喊醒,估計在千柳睡着後不久,就累的化劍了。

千柳本想把劍帶上,又怕把他顛簸醒了,但是不帶千柳又怕那水妖,想來想去,斬風貌似住的不遠,還是讓他陪自己一塊去好了。

把被子給它覆上,洗漱後便出門去找斬風。

剛進院子,便聽到驚叫聲,忙快步跑了過去,只見幾個婢女驚恐的站在門外,見了千柳,似見到救命稻草般圍了上來,“千姑娘,樓主突然發了瘋,你快去看看吧。”

千柳一聽,忙去推門,邊問道,“風公子呢?”

“已經派人去叫他了。”

千柳剛打開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撲入鼻中。

屋內已是一片狼藉,肖先生披頭散髮摔着東西,千柳正要上前,又想起不能過於靠前,否則自己也會中這無解之毒。

身後一陣疾風,斬風已在房內,一掌將肖先生擊暈,立在一旁默聲。千柳站在不遠處道,“這毒才中了三日,怎麼會這麼快就毒發了,難道王大夫誤診了這毒?”

不說還好,一說,斬風更是沉默,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千柳看着他那寂寥的背影,似明白了什麼,“斬風……你再多等幾天,薛艾就快到了,王大夫不是還軍樓最有名氣的大夫嗎,他不會……斬風!”

見他又朝已暈厥在地的肖先生提步,千柳衝上前去抱住他的腰身,使勁往後拖,“你不能做傻事!你這兩天只是站的近了都受了毒氣影響,更何況是救他!就算他是你的主人,但也還沒有到一定要以命換命的地步,你再多等幾天!”

斬風僵着身子,垂眸看來,“我只是想把主人搬到牀上去。”

千柳大囧。

斬風要守着肖先生,千柳只好一個人離開。想着這裡離清怡閣也不遠,身旁又有幾個婢女一起同行前去的路,便去了。

進了清怡閣,秦鳳憐正在品茶。那淡定自若的樣子,好像昨晚的事,根本就是假象而已。沒有任何驚懼和擔憂,一如既往。

她擡頭看來,並沒有意外,讓旁人下去,便只剩下千柳和她。

“喝什麼茶?”

千柳坐了下來,看着那精緻的茶具,聽她問千柳,說道,“什麼都可以。”

“你現在來找我,不怕樓主懷疑你在拉攏關係麼?”

千柳看了看她,傾城的臉上不帶一絲笑意,明明是調侃的語句,卻淡漠得很,“肖樓主……只是把我當成工具,再過兩天,我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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