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嶽樓胡思亂想時,徐氏客氣、彆扭、慌張地招呼着神仙美眷:“夫人姑娘,小姐少爺您們買啥?”
那美婦不答話,只是嬌笑着調侃着身後的美男:“蠻不錯的嘛!我跟蘇蘇一個也迷住,到是你收穫了個小姑娘芳心一枚。
那美男無奈地看了美婦一眼,緊接着兇狠地瞪着徐嶽樓。
是的,徐嶽樓。作爲穿越人士,她似乎太不鎮定了!你看人家吳水心智堅定的——不管是小美女,還是小美女的娘都沒多看一眼;再說孟大鵬這直腸子的莽夫,此刻正緊張地盯着遠處狂奔而來的人!
徐嶽樓卻是什麼都不顧,目露希冀盯着美男道:“這位大叔,我們是不是見過?”
美婦有些不高興了,冷哼道:“本來覺得你這小姑娘有點意思,沒想你——”
見她私自下定論,徐嶽樓氣道:“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我跟我爹半年前從西夏邊境逃過來的!我應該是在路上見過這位大叔!我中途病了,記不清那裡叫什麼了,我娘可能還在那裡,若是大叔記得——”
一聽這話,孟大鵬棄了遠處來勢洶洶的一羣人,搶着加入哀求的陣營:“貴人老爺和夫人彆氣!我外甥女也是擔心,貴人老爺能幫忙想一想嗎?若是能找到我妹妹,我們全家定日日給貴人老爺一家上香,求佛祖保佑!”
對方陣營中,美婦嘆了很大的一口氣,連她身旁的小姑娘都不忍的別過了臉。TXT小說網 。小姑娘先聲道:“不好意思啊!就算我爹見過你,他也不會記得的,也記不住地名。”
小姑娘的話,讓美男的臉紅了三分,美男風情更勝一分。
美婦就沒那麼給面子了:“我家老爺不認路,他一般不會自己出門。能獨自遇到你們,大概是走錯路了。正確的道他都不知道,何況不錯的道呢?”
聞言,徐嶽樓心中只得一嘆:月娘,若是你有知,不是我不幫你找娘,而是你留下的這點信息沒用那!
說話間,孟大鵬早就發現的那羣人來到了花燈攤位前。
徐嶽樓看了眼來人穿着,認出是民樓的人。難不成他們見自己掙錢了,來補要那兩文錢?
同嶽樓年紀相仿的小姑娘最先叫道:“爹,剛纔就是穿這種衣服的人欺負我和我孃的!”
徐嶽樓這邊擔憂時,那美婦卻跟他們要了個小板凳,儀態萬方的坐到徐嶽樓身旁,問起她名字、年齡,以及賣花燈的原因等等。
徐嶽樓見狀,知道她有恃無恐,便同她聊了起來。經過美婦提醒,她這才發現這街上就自己是個小姑娘,其他女性都如徐氏般是婦人打扮,且總數不超過十個。
那邊已經打了起來,這邊,二人卻聊得甚歡。徐氏擔心得很,拽了拽美婦的袖子,指着打鬥的人羣問道:“夫人,他們,能行嗎?”
美婦側頭看了眼笑道:“沒事,我家老爺功夫好得很,民樓的人都來了都奈何不了他,咱們說咱們的。月娘你再說說這個抽獎還有什麼別的用法嗎?”
這麼厲害!孟大鵬很是沒心沒肺地盯着看着貴人老爺,羨慕地想着,這纔是真正有能力保護妻兒的人那!
徐嶽樓見自己猜中了一部分,微微有些得意道:“夫人貴姓?你看,你都知道我叫月娘了。”
美婦爽朗一笑,道:“姓曹,排行第四。怎麼?我稱呼你爲月娘,你要叫我四娘呀?”
徐嶽樓跟着笑道:“曹夫人說笑了,我——”
曹四娘打斷道:“不對,我夫家姓樓,你該喊我樓夫人!”
這話一出,打鬥的人羣中有人喝道:“等等!”
民樓的人立刻齊刷刷得停了下來,可見出聲之人地位不低。
人羣中走出一個儒士模樣的人,只見他問道:“這位爺姓樓,尊夫人可是國通號的曹掌櫃?”
答話的卻是曹四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掉頭答道:“若是,剛纔對尊夫人和小姐不敬的,那是瞎了他們的狗眼,任憑你們處置!”
曹四娘冷笑道:“幾隻小角色而已,打發乞丐呢?”
如此一說,那人便知曉這是那位沒錯了。黑着臉顫聲道:“那曹掌櫃想怎樣?”
曹四娘自嘲道:“我能怎樣?不過是個商人罷了。只是這天子腳下,衙門和民樓一起收稅,是該讓人管管。是吧,老爺?”
路癡美男道:“恩,這事回去跟小師弟說就行了。”
一個“小師弟”讓民樓的負責人險些暈過去。想到某種可能,他忙問道:“曹掌櫃今日這是故意的?”
曹四娘笑嘻嘻讚道:“不錯嘛,挺有頭腦的,還真讓你給說着了!給你們身後的人帶句話,知道他是誰,仍然敢動你們!”
那人聞言真暈了,他身旁的小嘍囉不敢硬上,忙把暈倒的頭帶走了。
徐嶽樓等人除了確定神仙一家不同之外,其他的一頭霧水時,曹四娘站了起來。隨手理了理衣衫,問道:“這花燈多少?”
“五百文。”
曹四娘摸了摸荷包,又向兒子招手,要了兒子荷包,摸了塊銀子出來,笑道:“竟然沒得零錢,這塊最小的了。”
徐嶽樓接過錢道:“我給你找零。”說着,同隔壁攤位借起了小稱。
曹四娘攔道:“不必了,給我那些零錢,我還嫌沉呢。有緣相見,當送你的見面禮吧。”言罷,一家四口施施然而去。
這場胡亂持續了一炷香時間,也就隨着人去煙消雲散了。徐嶽樓還是借了隔壁的小稱,曹四娘給的銀子竟有三兩重!哎,好有錢的人家……
夜間盤算時,加上這筆“橫財”,花燈一共賣了近十七貫!除了本和今日的各項花費,淨賺了近十貫還多點。
吳水取了個整,拿了五貫利潤,並道:“孟伯伯家裡出力的人多。”
徐嶽樓不想佔他便宜,真心道:“小娘子幫忙更多!”
如此推讓多次,吳水道:“剩下的當作孟文入縣學的賀禮,總行了吧?其他的都好說,麻煩大伯大娘,大娘在我爹那說只賺了十貫錢。”
孟大鵬心想,幾百文做個賀禮,錢到是多了點,不過也不是不可以,便搶在徐嶽樓之前應了下來,不再爭執。
孟文十七這日便去了縣學。對於接下來做下來做什麼,徐嶽樓暫時毫無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