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乾聽着沈雲纖和龍澤二人一口一個八哥,一口一個八哥,讓他不禁想到了那種名爲八哥的愛聒噪的鳥兒,頓時覺得甚是刺耳,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喜歡強人所難的人,既然沈雲纖要走,也就不強留了,只要他想要確定的事情已經確定了就好。
沈雲纖看着夜曦乾不再說話,別的人也沒有意見,就福了福身下去了。
等着沈雲纖走後,衆人坐下重新開席。
夜錚坤倒了一杯酒,對着夜爲治說道:“大哥,這麼多年你受苦了,弟弟在這裡敬你一杯。”說着便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夜爲治剛要舉起酒杯,龍澤伸手擋住夜爲治說道:“大哥,你身體不好,這杯酒由我代大哥喝,兄弟們不會介意的,你們說對嗎三哥五哥,八哥。”龍澤看着三人說道。
夜錚坤幾人聽到龍澤這樣說,儘管心裡不痛快,也只得同意,畢竟任是誰被關在宗人府那麼多年,身體估計都不會好,心裡憋屈呀。只不過聽到龍澤臭着一張臉,衆人對於跟他喝酒都覺得頭疼,而且都覺得今天這頓飯吃的真是胃疼,因此都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等着吃的差不多了,衆人心裡都舒了一口氣,心想以後再也不要赴龍澤的宴了。
五皇子夜錚坤說道:“今天真是多虧了九弟的招待,我們幾個兄弟才能聚在一起,聯絡聯絡感情,大哥,弟弟不勝酒力,就先回去了。”說着便站了起來對着夜爲治拱了拱手。
夜曦乾見狀也急忙站了起來說道:“大哥,小弟也不勝酒力,也先回去了。”
夜爲治點了點頭,說道:“路上小心。”
夜錚坤和夜曦乾道是,便相偕離去。夜玉熙沒有去看離去的五皇子和八皇子,依然端着酒杯小酌。
龍澤看向夜玉熙道:“三哥,你還好嗎?”
夜玉熙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沒事,只是今天能夠和大哥九弟聚在一起,心中高興。”然後擡起頭對着夜爲治說道:“大哥,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說完這句話,便拱了拱手道:“弟弟喝多了,也要回府休息了,大哥和九弟也早點休息吧。”說着便起身離開了。
等着夜錚坤幾人離開,龍澤看着夜爲治說道:“大哥,你說剛剛夜玉熙說的是什麼意思?”
夜爲治今天因爲龍澤的擋酒,所以並沒有喝酒,只是手中依然把玩着精緻小巧的雙耳白玉杯,把玩了一會兒,夜爲治說道:“笑裡藏刀,澤兒以後要小心老三。”
龍澤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我也不喜歡他,一天到晚的陰陽怪氣的,只是他的母親麗嬪以前是母后身邊的宮女,所以大家就認爲他是我們這一派的。”
“恩,只要他不做出不利於我們的事情,就不用管他,只不過你心裡要有防範。”
“知道了,大哥今天在府裡住下吧。”龍澤期待的看着夜爲治說道。
夜爲治雖然知道皇帝並不喜歡自己和龍澤走的近,確切的說是不喜歡他和任何一個有權勢的人走的近,只不過看着龍澤期待的樣子,而且他們確實有很久沒有見面好好說話了,因此夜爲治並不忍心讓龍澤失望,點了點頭,對着龍澤說道:“那讓人進宮和母后說一下,免得母后擔心。”
“那鄒伯派人帶個信兒給母后。”龍澤聽到夜爲治答應了,歡喜的說道。“今晚我和大哥一起睡。”
“恩。”夜爲治寵溺的摸了摸龍澤的頭。
夜錚坤和夜曦乾從辰王府出來以後,夜曦乾深深地塗了一口氣,對着夜錚坤說道:“五哥,這頓飯可吃的我累死了,龍澤那個大面癱好像有人欠他錢似得板着個臉,吃的我胃都疼。”
夜錚坤看着夜曦乾一臉抱怨的樣子,笑道:“說來的也是你,說難受的也是你,那當初怎麼還要來?”
“還不是因爲五哥你要來,我不放心你。”夜曦乾小聲的說道。
夜錚坤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夜曦乾,說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不管怎麼說龍澤還是夜朝唯一的皇子封的王爺呢,你最好把你那些心思收起來。”夜錚坤嚴肅的說道。
夜曦乾摸了摸鼻子,然後說道:“五哥,我心裡能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最好,先跟我回府,有什麼話回府再說。”說完轉身便走了。
夜曦乾看着夜錚坤走遠,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趕忙追了上去。
晚間兒,沈雲纖正要準備休息,就聽綠竹說常順過來說龍澤不過來了,今晚和夜爲治一起休息。
沈雲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對着綠竹說道:“沒想到王爺和大皇子的感情這麼深?”
綠竹道:“這有什麼,畢竟王爺和大皇子是嫡親的兄弟,而且據說王爺小時候都是由大皇子看大的。”
“綠竹,這你都知道。”沈雲纖對着綠竹打趣道。
“當然,現在小姐已經是王妃了,我當然也要與時俱進了,因爲王妃,現在我在王府很多人都要巴着我呢,希望我能夠在王妃面前美言幾句呢。”
“那不是有很多人賄賂綠竹呀。”
“那當然。”綠竹驕傲的說道,因爲和沈雲纖並不是一般的主僕,所以綠竹自是什麼都敢說的。
“那綠竹豈不是有小金庫了。”沈雲纖倚在牀上說道。
“還好啦。”說道這裡,綠竹有點羞澀的說道。
“那綠竹要好好攢着,留着以後當嫁妝,正好我也能少出一點。”
“那怎麼可以。”綠竹嘟着嘴說道。
看着綠竹的樣子,沈雲纖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對着綠竹說道:“放心吧,你的嫁妝我早就準備好了,一分也不會少的,當時候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的。”
“王妃,你還說。”綠竹說着便要去撓沈雲纖的腰肢。
沈雲纖趕忙求饒,對着綠竹說道:“今晚王爺不過來,綠竹你和我一起睡吧,我一個人害怕。”
綠竹點了點頭。
龍澤讓常順去和沈雲纖說了之後,便和夜爲治洗漱準備休息了。
躺在牀上,夜爲治說道:“澤兒,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每次我和你一起睡覺的時候你都很興奮,那時候總要我哄着你你纔會睡。”
聽到夜爲治的話,龍澤也想起小時候夜爲治雖然可以出宮,但是並不能經常晚上在辰王府留宿,因此每次可以和夜爲治一起睡覺的時候,對於龍澤來說都是非常難得的,因爲只有那個時候龍澤纔會感受到自己是有人愛的。可以說龍澤的所有的溫暖都是由夜爲治帶來的。
雖然龍澤沒有說話,但是夜爲治知道他也想起來了,而且今天晚上夜爲治的談性很濃,那時候在宗人府的十年裡,因爲皇帝的旨意,並沒有人敢來看他,甚至守衛也很少過來,所以夜爲治已經很久很有和人好好說話了,而現在身旁的人是他可以信任的,可以讓他暢所欲言的。
“澤兒,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每次我要走你都會哭着跑來找我,抱着我腿讓我別走,甚至有的時候你還會把我認作父皇。”夜爲治說道這裡哈哈笑了起來,毫不客氣的說着龍澤小時候的糗事。
聽着龍澤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龍澤黑着臉對着夜爲治喊了聲大哥。
“好好,”看着再說下去龍澤真的會惱羞成怒,夜爲治適可而止,嘟囔句:“真是越大越不可愛了。”
龍澤沒有理會夜爲治的抱怨,只是對着夜爲治說道:“大哥,接下來你有什麼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夜爲治無所謂的說道,“現在父皇老了,老三老五老八都大了,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老三一天到晚的裝笑面佛,老八倒是跟着老五走,不過老五心眼太窄,若是最後是老五登上大位,恐怕我們兄弟也不會落一個什麼好的下場。”
龍澤沒有想到夜爲治出來幾天就將幾個人的情況已經摸透了,想了想說道:“大哥,你真的不想?”
夜爲治苦笑一下,“說是不想都是假的,澤兒以前父皇寵愛我,我以爲太子之位一定是我的,而在父皇心中我也是最符合他心意的一個兒子,可是最後我是什麼下場你都看到了,在宗人府的十年,一開始我很憤怒,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那裡只有我一個人,平靜下來以後,我想了很多,爲什麼我就會以爲皇位就一定是我的囊中之物呢,不過憑的是父皇的寵愛罷了。”
“大哥何必妄自菲薄,你的才幹是人所共知的。”龍澤不喜歡夜爲治一副看透世俗的樣子,急忙說道。
“才幹,呵,在沒有成功之前,這是最沒有必要的東西,澤兒你知道想要奪得皇位最終的的是什麼嗎?”
龍澤搖了搖頭。
“是忍,百忍成金,你以爲老五那麼蹦躂,那麼多大臣支持他,最後就會是他成功,在我看來最有可能登頂的反而是老三,父皇還在呢,怎麼會喜歡看到大臣已經去支持他的兒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