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醫看着沈雲纖傷心的樣子,有些不忍,但是還是開口說道:“王妃,夫人並無大礙,確實是傷風沒錯。”
沈雲纖聽到柳太醫的話,止住了眼淚,轉頭問道:“那我母親爲什麼一直不醒,而且身體爲什麼這麼瘦?”
柳太醫慚愧的說道:“老夫也診斷不出來,請王妃恕罪。”
“沒事,柳太醫也已經盡力了。綠竹先帶柳太醫下去休息,我陪陪母親。”
綠竹應是,柳太醫也拱了拱手退下了。
等着人都走光了,沈雲纖對着藍雨說道:“我母親這是怎麼了?”
藍雨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我在這裡,沒有人敢爲難你。”
“是,王妃。”藍雨垂着眼睛說道:“夫人,是中了毒。”
“中毒?”饒是沈雲纖再怎麼也想不到孟淑茵這樣竟然是中了毒。“有把握嗎?”
“是,這種毒一開始是發熱,食慾減退,慢慢慢慢中毒者昏迷的時間就會越來越長,而且因爲長期不進食,身體的各種機能下降,因爲各種症狀和傷風很像,所以一般的大夫並不能診斷出來,而且這種毒並沒有在江湖上流傳,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那你怎麼知道母親是中了這種毒?”沈雲纖疑惑的問道。
“這種毒正是家父製造的,所以奴婢知道。”
聽到這種毒是柳雲谷製造的,沈雲纖的眸子燃起希望,“那你知道這種毒的解藥是什麼對不對?”
藍雨沉默了。
沈雲纖看着藍雨沉默的樣子,有點心慌的問道:“怎麼了?”
“王妃,這種毒並無解藥。”
“什麼?”沈雲纖簡直不能相信藍雨嘴中說的話,什麼是希望之後的失望,沈雲纖算是體會到了,看着牀上孟淑茵的樣子,沈雲纖再次流下淚來。
“不過,王妃,這種毒雖然沒有解藥,但是並不是無解的。”
聽到藍雨的話,沈雲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藍雨,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你嚇死我了。”聽到孟淑茵還有救,沈雲纖放下心來,也有心情和藍雨開玩笑了。
“不過這種解毒方法一般沒有人用。”
“什麼方法?”沈雲纖奇道,竟然有人知道解毒方法而不用。
“以命換命,而且是需要直系血緣。”
聽着藍雨的話,沈雲纖驚呆了,以命換命,這是什麼解毒方法。想了一下,沈雲纖說道:“不管是什麼方法,只要能救母親,不管什麼方法我都願意一試。”
並不是沈雲纖高尚,也不是沈雲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是當沈雲纖穿過來的時候,孟淑茵給了她所有母親能給的愛,而她佔了她女兒的身子,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孟淑茵逝去呢。
“王爺不會同意的。”
“那就不讓他知道,我還要在將軍府住幾天,這幾天就將毒解了。”
“不行,這個解毒方法需要一個完全安全,安靜的環境,將軍府並不適合,而且王妃的身體也需要調理纔可以符合解毒條件。”
藍雨的言下的意思沈雲纖怎麼聽不出來,最適合的地方就是王府,那裡是沈雲纖當家做主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敢放肆。只不過那樣的話就必須告訴龍澤,沈雲纖有些頭疼,想也知道龍澤是不會同意的。
“王妃,你最好和王爺商量一下,而且這裡也需要王爺的幫助,王妃調理身體需要的藥材很多也需要王爺幫忙弄。我這裡有個方法可以幫着夫人包住生機,王妃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可王爺商量。”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那藍雨你先幫着母親包住生機吧。”沈雲纖從孟淑茵的牀邊起來給藍雨讓出地方。
“是。”藍雨來到孟淑茵的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布袋,打開沈雲纖看到裡面是大大小小的細針。
看着沈雲纖盯着看的樣子,藍雨笑着說道:“這是奴婢行醫用的工具,叫黃帝制九針,現在我要用針封住夫人的陽白穴和檀中穴,可抱夫人十日生機,足夠王妃做準備了。”
沈雲纖看着藍雨刷刷幾下,然後就好了,沈雲纖用這崇拜的眼光看着藍雨道:“藍雨,留下來吧,留在我身邊,不管你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幫你的,我發誓。”說着沈雲纖豎起三個白嫩嫩的手指頭比作三的樣子說道。
藍雨看着沈雲纖可愛的樣子說道:“只要王妃用的着我的話。”
“用得着,用得着。”這麼一個大寶貝,沈雲纖怎麼捨得放走呢。
看着孟淑茵暫時沒事了,沈雲纖也有心情問別的了,沈雲纖給藍雨倒了一杯茶遞給藍雨,然後問道:“藍雨,爲什麼你說這種毒很少見呀?”
“當年我父親製作出這種毒的時候,正逢有一個家族正是選族長的時候,那時候一個參選的人跟我父親交好,就和我父親要了這種藥,下給了他的對手,後來他的對手被確認是風寒去世了,父親的朋友當上了族長,後來給我父親送了和多大禮來。但是父親瞭解清楚這件事後一直很內疚,父親一直奉行行醫救人的原則,卻沒有想到會有人死在父親的藥下面,雖然不是父親親自動的手,但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爲父親死去,所以父親最後將這種毒藥的藥方給燒了,江湖上也沒有這種毒藥流出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將軍府。”
沈雲纖沒想到柳雲谷竟然會因爲一條人命將自己親手製作的作品給毀了,爲什麼每一個發明家都將自己的作品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那是因爲在製作的過程中,投入的感情和成功時的喜悅是什麼也比擬不了的,不過作爲一個大夫,本來應該是救人的卻被用來殺人,相信是任何一個有着仁心的大夫都接受不了的,更何況是柳雲谷這樣的神醫。
“而且,我一直懷疑父親的失蹤很蹊蹺,現在這種早就不應該出現的毒藥又出現在將軍府。”
藍雨下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是沈雲纖對她的意思瞭解,沈雲纖總覺得有一個大的陰謀圍繞在自己四周,只待時間成熟的時候將自己一口吞掉。
“好啦,藍雨現在想這麼多也沒有用,柳神醫是這麼慈悲的一個人,我相信吉人會有天相的,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正說着,就聽綠竹過來說道:“王妃,王爺來了。”
龍澤,現在又不是下衙的時間,龍澤怎麼會過來。沈雲纖一邊疑惑着,一邊向外面走去。剛走到門外,就看到龍澤大步的向這邊走來。
沈雲纖趕忙迎了上去,跑到龍澤的身邊味道:“王爺怎麼過來了?”
龍澤理了理沈雲纖跑亂的頭髮道:“常安來說岳母的身體不太好,所以我過來看看。”
常安,就是常順的哥哥,倒戈到龍澤這邊的五皇子的密探,龍澤並沒有忌諱他,依然重用常安。
聽到龍澤是過來看孟淑茵的,沈雲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勞煩王爺跑一趟了。”
“梨之怎麼這麼客氣,岳母生病,作爲女婿的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龍澤看着沈雲纖紅腫的眼睛問道:“梨之你哭了?岳母病的很嚴重嗎?”
沈雲纖笑了笑,換了個話題說道:“王爺老是這樣早退,不怕皇上怪罪嗎?”
“父皇問起來,我只能說本王是不愛江山愛美人了。”
“王爺。”沈雲纖嬌嗔的瞥了龍澤一樣。
龍澤笑道:“梨之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岳母病的很嚴重嗎?”
“沒事,母親只是有點傷寒而已,王爺不必掛心,母親很快就會好的。王爺,一路過來也累了吧,去我的房間歇一下吧。”
“不急,我去看看岳母。”
“母親現在睡了,而且房間裡也有病氣,若是過到王爺身上就不好了,還是等母親行了王爺再過去吧。”
龍澤看着沈雲纖實在是不願意,也沒有勉強,只得說道:“好吧,都聽梨之的。”
沈雲纖笑了笑,就帶着龍澤去了自己在鶴禧堂的房間,並沒有說去看沈邊。
龍澤也沒有指出來,既然梨之不願意,自己當然要順着她了,因此兩人都沒有提起過沈邊。
到了房間,龍澤屏退了下人,將沈雲纖抱在懷裡,親吻着沈雲纖紅着的眼睛說道:“梨之怎麼了,怎麼眼睛都哭紅了。”
沈雲纖聽到龍澤的話,避開了道:“王爺不要看,妾身現在不好看。”
“呵呵。”龍澤低低地笑了起來,“雲纖在我心裡不論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看的。有誰欺負你了,告訴爲夫,爲夫幫你欺負回來。”
聽到沈雲纖的話,沈雲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萬一不是別人欺負我呢?”
“都把梨之惹哭了,就算不是別人的錯在本王眼裡也是被人的錯。”
“王爺真是霸道。”沈雲纖躲在龍澤的懷裡,紅着臉喃喃的說道。
“本王也只對梨之一個人霸道呀。”龍澤說着又親了親沈雲纖的臉頰。
這次沈雲纖沒有躲開,現在沈雲纖因爲孟淑茵的事情心中發慌,也只有在龍澤身邊沈雲纖纔會感受到慌亂的心跳穩定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只要呆在龍澤身邊沈雲纖就會覺得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