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告訴我,劉果和你一起出現在春風樓,我怕你被騙了,才趕過來的。”封容道。
他出了九皇子府就來找常順等人,一直守在遊園驚夢周圍。知道有人告訴她王子玉在吃春風樓,他才露面的。
王子玉心中一暖,他知道這個從小到大的好兄弟是在擔心他。
只是,這人腦子不好使,難道他是這麼容易被騙的嗎?
“你是豬啊?我能被他騙了?”王子玉道。
封容摸了摸頭,“也是,按理來說我不應該擔心你這隻老狐狸的。
只不過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覺很心急,很恍惚,生怕你出了什麼問題。”
“你說你當時很恍惚?”王子玉很快抓住疑點,他伸手給封容號脈,迫切地想要解答心中的疑惑。
封容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王子玉不會害他,也就隨他去了。
暗室內。
龍澤和吳晗對視一眼,他們聰對方眼裡看出了彼此的疑惑。
吳晗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藥。
龍澤看了看,眼神微眯,最後點頭。
很明顯,封容是被人下藥了。只不過選在還不能判斷是迷藥還是毒藥。
吳晗看着桌子上還沒有乾的水漬,想到王子玉果然不是一般人。僅憑封容的幾句話就能推斷出他可能中毒了。
這一分敏銳,他自愧不如。
這次號脈很久,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封容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詢問道:“怎麼了?”
他好好的,爲什麼要突然給他號脈?
王子玉收回手,淡淡道:“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差了。”
“切,你就是這樣,疑心重得很。”封容抽回收誇張地搖了搖。
他盯着手臂,有些怔神。說實話,剛纔看見王子玉的神色,他真是被嚇着了。
這傢伙從小就天資聰穎,做什麼事情都事半功倍。他雖然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這是事實。
封容心底的石頭落下去了,其他的人可不這樣想。
吳晗看着龍澤,以眼神示意:難道我們猜錯了?
龍澤搖頭,他也有些疑惑。封容說都症狀很明顯是被人下了藥,可是王子玉竟然說沒有。
出了暗室,吳晗再也憋不住了,急急問道:“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龍澤道。
“會不會是王子玉醫術不精,沒看出來?”吳晗提出疑惑。
龍澤當下就否定了這一猜測,“不會,王子玉武功可能不及我,但是他的醫術絕對在我之上。”
王子玉是個天才,特別是在醫術方面造詣頗高。
他再孩提時期就打敗過柳神醫,只是那時候王子玉借了別人的身份,所以世人不知道罷了。
他那一次正好要查明一件事,路過的時候,這場比賽恰巧被他看了去。
他自以爲隱藏得天衣無縫,最後還是被發現了。發現他的人正是王子玉。
“那棵桃樹是爺最愛的,你最好小心點兒。”幼年的王子玉高高高在上道。
他語氣清冷,似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龍澤不知道王子玉有沒有認出他來,一聲不吭,靜靜地隱藏在桃樹之中。
兩個人似乎有心比較,看誰更能隱忍。一個人坐在涼蓆之上,一個人隱在桃花之中。
柔和的月光撒下,竟然是誰也不讓誰。
眼看天就快亮了,王子玉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花開正盛的桃樹,道:“無趣。”
龍澤保持沉默。他想要看看王子玉接下來會做什麼。
“樹上的,你怕是個傻子吧。”說完,王子玉轉身,邊走邊提醒道,“傻子,你小心些,待着桃子熟後,你再來,我請你吃桃。”
龍澤看着王子玉離開的背影,心底萌生了惡作劇的想法。離去之前,他稍微活動活動了腿腳。
一夜之間,花開得最豔的那棵桃樹變得光禿禿的,乾淨得一朵花都沒有。
待到桃熟時節,龍澤想起了這事,便又到那院子去了。
他本以爲除了那一株桃樹沒有結果外,其他的桃樹必定收穫頗多。沒想到,一眼望去,全是光禿禿的樹幹。
不用說他也知道,這是王子玉乾的。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識,確切的說,是他第一次見王子玉。
“這就奇怪了。”吳晗道。因爲,他也覺得王子玉的第一判斷是對的。
深夜。
凜冽的夜風掃過每一個角落,褪去熱鬧的街道變得孤寂。
各大商鋪見風聲不對,早早地打烊,一時之間,氣氛緊張。只有幾家背後有勢力的酒樓依舊營業,其中包括春風樓。
雖不是人滿爲患,但也讓街道有了些許人氣。
偶有三兩個行人走在路邊,也是摟着身子疾步行走。
九皇子府的侍衛隱藏在暗處,在遊園驚夢四周的各個角落。
沈雲纖等了這大半天還沒有見到龍澤歸來,去找吳晗,吳晗也不在。兩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與青兒一同用過晚膳之後,便早早地睡去了。這一夜,九皇子府,風平浪靜。
春風樓,天字一號房。
吳晗百無聊賴地躺在美人榻傷,姿勢過分妖嬈。
“啊啊啊,背後這龜孫子到底在幹什麼?這都大晚上了還不行動。”吳晗抱怨道。
可憐他大病初癒,不是躺在牀上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是躺在這裡守着對面的遊園驚夢!
再不出來他就要睡着了!
早知道他就該把封容拉着一起,順便結識結識王子玉,也不至於和龍澤待在一個屋子裡,無聊。
“再等等。”對方明知道他們在守株待兔,怎麼會輕易行動。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看誰更加有耐心。
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沒動靜。
吳晗打了個哈欠,半夢半醒道:“不行不行,我不熬了。對方狡猾得很,知道我們在等他,故意躲着不出來呢。”
龍澤看着他走想房門,也不阻攔,因爲他知道吳晗說的是實話。對方很有可能發現了他們都存在,所以按兵不動。
封容打開房門,酒樓已經打烊了,沒有其餘人。
他右腳剛踏出房門,“咻”地一直箭直接吵他面們射來。
好在他神智尚存,反應極快,後退一步,一個翻身接住了飛來的箭鏃。
同時,射箭之人見沒有成功,想要翻身逃走。
只間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吳晗的視線之中。
他想要去追,龍澤卻阻止了他,“不用追了。”
吳晗不服氣,“爲什麼?”
人都跑到他面前來了,他難道還要容忍對方繼續囂張嗎?
龍澤張開嘴脣,換換吐出四個字,“調虎離山。”
吳晗恍然大悟,拿着箭鏃走向龍澤,“原來如此,還好你提醒我了,不然又得上當。”
上次再九皇子府遇刺也是如此,幾波人馬分批次攻擊。沒想到這一次他故技重施,哼,被看穿了吧。
他把箭鏃扔在桌子上,心有餘悸。
剛纔真是太驚險了,要不是這麼多年練出來的警覺性,還有武功提升了幾個層次,他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他拿起箭鏃研究了半天,嘟囔道:“也不知道有毒沒有。”
“沒有。”龍澤道。
“你看都沒看見就知道了?”吳晗癟嘴,這人也太自信了吧,不,應該說是自大。
“不必看。”龍澤道,“因爲那人只用了七層功力,若是真想殺你,你還有命活到現在?”
那人應該是來向他們宣戰的,龍澤目光深邃,看來,這次的對手不容小覷。
“你不是騙我吧?”吳晗懷疑道。
他不接受這個說法,要知道,他至少用了八層的功力接下這枝箭鏃。
至於爲什麼不是十層,當然是因爲他當時想睡得很,一時間沒發揮出來。
龍澤白了他一眼,“我有必要說謊嗎?”
答案是沒有。
吳晗不在糾結,而是拿起箭鏃把玩,看向龍澤,問道:“若是你,你用幾層功力能接下這枝箭?”
龍澤飲了口茶,淡淡道:“三層。”
吳晗默默吞了口口水,瞬間不願意搭理這人。
黑衣人用七層功力射出的箭,他至少用八層功力才能接下。而龍澤卻說他只需要三層功力……
這差距,太傷人了。
“龍澤,要不你教我武功吧。”吳晗道。
龍澤挑眉,“你要拜我爲師?”
一句話,就把吳晗給堵了回去。
“還是算了。”他可不想有一個這麼年輕的師父,怪尷尬的。
他要是好好練習師父交給他的武功,不說能趕上龍澤,至少對付黑衣沒問題。
“不過,難道你就這麼放他走了?”那黑衣人放冷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武功還那麼高,指不定怎麼禍害人。
“誰說本王要放走他了?”龍澤道。
他的人已經埋伏好了,這樣的角色根本不用他出手。
“好,好,抓住他,本皇子要他好看!”吳晗扯了扯衣袖,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不必着急,接着還有好戲呢。”龍澤道。他的眼裡閃着興奮,那是一種棋逢對手的愉悅。
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也這種感覺了,沒有人能讓他心底的血液燃燒起來。
他是變強了,可她心底都執着告訴它,它只能隱忍。他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一擊即中。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對手只是對手,不會牽扯太多,他不用顧及。
那麼,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