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纖抿着脣,十分善意地提醒道:“你們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封容……
就是因爲都是男人,所以他纔不好意思的。試問,甲和乙本來各有一箱珠寶,突然,甲的珠寶失蹤了,乙的還在。
這時候,你竟然要乙區告訴甲這個噩耗,誰會受得了?
“反正我是不會去的,要不然你去找老頭子。”沈雲纖破罐子破摔道。
封容想到老人板着的臉和今天喝的那一口藥就後怕,他要是去找了老人家,老人家記恨在心,他可就慘了。
最後,封容還是妥協了。
“那,我把藥給晗皇子的時候,要不要跟他說一下這是幹什麼的?”封容問道。
沈雲纖斬釘截鐵地搖頭,“不可以!”
“爲什麼?”封容疑惑地看想沈雲纖,不可以就不可以,她爲什麼反應那麼大?
他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沒有看上區那麼簡單。
沈雲纖也知道她剛纔表現得太沖動了,收了收氣勢,挽救道:“這個嘛,很簡單。你要是得了這個隱疾,你願意別人知道嗎?
更何況,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萬一她知道但是不想我們知道,所以故意瞞着我們呢?
老頭子給我藥時特意叮囑過我不要亂說話,就爬上了人家的心。你到好,還要點明瞭告訴人家,戳人家痛處,你這是安的什麼心。”
封容被沈雲纖那幾個你知道他知道繞的雲裡霧裡的,聽到最後,就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不說。
“好的,那我不說了。”封容道。
“嗯,記得想一個原由,還有早晚各一粒。”沈雲纖排着封容肩膀道,“愛,可憐都晗皇子,怎麼就……”
她斜眼看了一眼封容,發現者小子臉上滿是同情。
回去之後,沈雲纖跟龍澤說起這件事情,笑得前仰後合。
她趴在桌子上,擦了擦笑出累來都眼睛,問道:“龍澤,你說,封容知道我是騙他都之後,會不會生氣啊。”
龍澤合上手裡都摺子,看着沈雲纖,認真道:“封容會不會生氣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什麼?”沈雲纖問道。
“吳晗一定會生氣。”龍澤道。
沈雲纖一愣,轉而明瞭。冷靜片刻之後,哈哈哈大笑起來。
“我只想整整封容這小子的,誰叫他總想破壞別人。沒想到,竟然誤傷了晗哥哥。龍澤,你給我說說,晗哥哥喜歡什麼?”她好在這段時間裡好好討好討好吳晗。
好感刷足夠了,以後東窗事發,也能打個感情牌不是麼?
“吳晗,只要長得好看的,他都喜歡。”龍澤道。
沈雲纖若有所思,這還真是個貪心的主。
世間萬物,好看的那麼多,她難道要全部搬來?做不到啊。
算了算了,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有龍澤在,她不怕。
使者行宮。
吳香等了這半日,終於等到夜爲治的消息了。
她收到一張紙條,皇上在御書房。
“春香,快,我們去御書房。”吳香吩咐道。
“公主,您的傷還沒好呢。”春香道。
“這點兒傷算什麼,好了,別磨蹭了。再不去,一會兒皇上就要離開了。”吳香催促道。
春香件他鐵了心要走,自知攔不住,只好道:“是。”
一路上,吳香步履匆忙,顧不得來往宮人異樣的眼光,一心撲在御書房尚。
只要見到皇上,按照夜爲治交給她的辦法,她就能出宮去了。
夜爲治一直叫她等,等一個好的時機,如今等到了,她怎麼可能不激動。
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到御書房外。
吳香站在一旁,由春香前去,對着守在門外都太監道:“公公好,這是吳國公主香兒公主,有急事想要面見聖上,還請公公通傳一聲。”
那太監一聽說是吳國公主,立馬諂媚道:“聖上正在忙,本來吩咐了不見人,但既然香兒公主來了,那奴才就冒險進去通傳一聲。”
吳香再心裡嘲諷道,果然,不論哪裡的太監都一個樣,嘴裡沒一句真話。
如果聖上真的吩咐了不準任何人打擾,那就算是太后娘娘來了,他也不敢進去,更何況她一個別國公主。
她知道,太監這麼說的原因,只事想收些好處。
吳香比了一個手勢,春香會意,從手上退下一隻上好都鐲子,笑着道:“多謝公公了,以後還請公公多照顧。”
那小太監也是個膽大的,默默把鐲子揣進袖口,嘴角快咧到後腦勺了,道:“姑娘哪裡的話,呵呵,奴才這就進去通傳。”
等太監走後,春香退回到吳香身邊,“香兒公主,您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
“恩。”吳香道。
她確定以及肯定要這麼做了,只要這樣 才能出宮。
她在行宮真的待夠了,還沒有吳國的小院子待着舒服。
不一會兒,吳公公帶着通傳都小太監變走了過來。
兩人剛出門都時候,吳香看見吳公公似乎在訓斥那小太監。小太監低着頭,不情願地聰袖口裡掏出什麼東西,遞給吳公公。
“哎喲,香兒公主來了,怎麼事先沒讓人來通傳一聲呢,真是怠慢您了。”吳公公捏着公鴨嗓子道。
這種聲音聽着朕刺耳,不但聲音刺耳,他說的話也挺難聽的。
表面上說什麼爬怠慢了她,實際上說她不知規矩,非召覲見。
老皇帝真是厲害,讓一個太監賴說這些花,打她的臉,難怪父皇會如此忌憚。
想來,是慶功宴上她躲過了,現在菜給她立下馬威。
吳香就當沒聽懂他話裡都意思,淡淡道:“香兒給吳公公添麻煩了,只是香兒很着急,在這宮裡無親無故的,不知道該找誰纔好。”
“喲喲,公主可千萬別這麼說,奴才可擔不起。”吳公公立馬道。
吳公公一臉虛僞,他不知道吳香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想從吳香都表情看出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可是,吳香壓根沒給他這個機會,她帶着紗帽。
“吳公公事聖上面前的大紅人,本公主早就聽說過公公的大名了,着皇宮之中,誰還不給公公三分薄面啊,公公不必自謙。”吳香道。
她聲音十分溫順,一點兒攻擊性也沒有,聽她說話,是一種享受,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那是真話。
吳公公活了大半輩子,也不是沒有聽過好話。只不過,他是奴才,聽的好話也僅限於比他還奴才的奴才。
如今一個公主對他說這些話,他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可是,面傷還是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公主哪裡的話,真是折煞老奴了。”
吳香知道吳公公這一關已經過了,對着春香擡了擡手,春香會意,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物什,悄悄遞給吳公公。
吳公公心情舒暢,本來不想收這禮的,可當他看見是一塊血玉時,心動了。
收下禮吳之後,事情就簡單得多了,話不多說,吳公公帶着二人進了御書房。
“吳香見過帝都皇上。”吳香行了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之禮。
透過餘光可以看到,御書房裡不僅有皇上,還有皇后娘娘。
奇怪,既然皇后娘娘在這裡,夜大哥怎麼還會讓他她過來呢?難道夜大哥通知它的時候,皇后娘娘還沒來?
夜賡傲放下手裡的奏摺,揮了揮手,笑着道:“香兒公主不必多禮,平身吧。”
“多謝皇上。”吳香平靜道。
鄒億如見吳香通身的氣質,又想起和她作對都沈雲纖,兩者一對比,便覺得吳香比沈雲纖好了百倍千倍。
她走進,親手把吳香扶起來,笑着道:“香兒公主,慶功宴沒見着你,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吳香微微俯身,“吳香見過皇后娘娘。”
“哎喲,不愧是吳國公主,知書達理的,叫我看着真喜歡。”鄒億如笑得合不攏嘴,心滿意足地受了吳香這一禮。
“皇后娘娘謬讚了,吳香沒有那麼好。”吳香應付道。她不知道皇后娘娘爲何對她如此熱情,更不知道她話裡在諷刺誰。
所以,她不敢隨意接茬。
最後,還是夜賡傲看不下去了,調侃道:“好了,皇后,你都快把人家香兒公主的紗帽看穿了。”
鄒億如自知失禮,生怕夜賡傲生氣,連忙笑着道:“哎呀,本宮疏忽了。本宮一見着香兒公主,開心得不得了,一時之間忘了。香兒公主可不要怪本宮。”
“承蒙皇后娘娘喜愛,香兒開心都還來不及,怎麼會乖皇后娘娘。”吳香配合道。
他打心底裡不喜歡皇后娘娘說話的語氣,可是,一想到皇后娘娘事夜大哥和辰王的母親,還是雲纖的母親,她……
算了,反正也是一時,就算她不喜歡,也不能表現出來。
而且,她有一種直覺,那就是皇后娘娘不喜歡雲纖!
夜賡傲怎麼會不知道鄒億如是怎麼想的,可是,他太心急了,他不滿地斜了一眼鄒億如,“皇后,難道朕那麼多公主,你一個都不喜歡嗎?”
鄒億如見皇上有動氣的架勢,連忙退了回去,笑着道:“皇上哪裡的話,宮裡的公主們一個個可愛得不得了。
臣妾只是怕香兒公主第一次來,怕她不適應,所以纔會如此。”
“嗯。”夜賡傲道。
吳香低着頭,就當沒看見。有些時候,降低存在感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