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直待在這裡就好,至於銀子,她還是不缺的。
吳香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那跑堂的。
跑堂的接過銀票一看,眼睛都直了,五百兩,這姑娘來頭不小。他剛纔還怕吳香付不起銀子,態度還不怎麼好。
“姑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的一定滿足您。”跑堂的一臉堆笑道。
吳香惡寒,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有錢能使鬼推磨,還好她出門帶了足夠的銀票。
不過這人態度變化也太大了,她有些受不了。
“咳咳,上點兒吃的就成,還有不要讓人來打擾我。我今晚要聽整夜,銀子不夠再來拿。”吳香豪氣道。
“哎喲,姑娘這是哪裡話,夠了夠了,這銀子多的都還有呢。不知這剩下的銀子,姑娘打算怎麼辦?”跑堂的道。
“你收着就是了。”吳香道。她看着跑堂的一臉諂媚,他的意思她再清楚不過。
“是是是,多謝姑娘了,小人這就去安排。”跑堂的退下。
吳香一人坐在雅座,無心看戲。
今日宿在這裡,明日要到何處?
也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能到皇城,她要怎麼和他們匯合。
吳國的拜訪團由吳國的二皇子帶領,吳國公主,也就是吳香,也在其中。
若是使團都到了,她這個公主還沒到,又要惹出一身的麻煩。
她這次出來只帶了一個婢女,嗨出賣了她。她現在什麼消息都得不到,自然不知道吳國使團三日後到達皇城。
她正在沉思,忽然一陣吵鬧聲傳來,似乎有人喝醉了酒。
吳香不願理會,可是那人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已經在她所在都雅座門外了。
她的心緊了緊,這時候出事,可沒人能夠幫她了。
“彭”地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男人帶着滿身的酒氣闖了進來。
“小美人兒,一個人看戲,不孤獨嗎?”那人調笑道。
吳香起身,走到桌子的另一方,並不搭理這人。
“哈哈哈,張兄,你看你吃癟了吧。我們就說這美人看不上你,你還不信。”另一人道。
他們是一起的,酒樓妓院泡慣了,覺得沒意思。聽說園子裡有幾個唱戲的模樣還生的不錯,尤其是公孫憐。
不過,他們來了這麼多日,只是前幾日看見公孫憐被元康大將軍叫去露了一面。
今日,他們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見到一個帶着面紗都白衣女子奪門而入,立刻吸引了他們。
爲首的就是被稱作張兄的人,其他人起鬨,跟他打賭能不能得美人青睞。
姓張的喝了酒,三言兩句就上當了,拉着幾人要證明他魅力無窮。
他似乎看不到吳香的嫌棄,上前道:“美人兒,良辰美景,何苦一個人。來大爺懷裡,保管讓你飄飄欲仙。”
他的話越說越無恥,吳香忍無可忍,冷聲道:“滾出去。”
“喲,還是個冷美人呢。這聲音,聽的大爺我心情舒暢啊。”姓張的來了興趣。
跑堂的準備好飯菜之後,正要端上來,恰巧看到這一幕,自知解決不了,想要明哲保身,卻想到手裡的銀子。
拿了人家的錢,還不得替人辦事。
這事他是解決不了的,找掌櫃的怕也是無濟於事,反而會害了這姑娘。
他焦急地看着吳香,忽然想到一個人,連忙往右邊公孫憐的屋子跑去。
青兒剛好從屋裡出來,見他慌慌張張都模樣,厲聲道:“你這慌慌張張地做什麼呢!見鬼了啊?要是撞壞了姑奶奶,姑奶奶要你好看!”
跑堂的看見青兒,像是見到救星一樣,連忙道:“哎喲姑奶奶阿,出事了,您看看那邊。”
跑堂的指向對面,青兒恰好螚看見吳香的處境。
“怎麼回事?又是那幾個公子哥找事情了?”青兒問道。
“可不是,人家姑娘好好的聽戲,小的就去點了個飯菜,他們就闖進去了。”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青兒道。她又不是救世主,找她有什麼用。
況且,着跑堂的一定拿了人家的好處,否則她會這麼熱心?
跑堂的知道青兒不好糊弄,只好老實道:“這姑娘出受闊錯,也沒有看不起人。小的拿了些賞錢,總不能看着人家好好一個姑娘久這麼毀了吧。
姑奶奶是誰?是咱們園子裡最厲害嘴正義的人了,天不怕地不怕都,小的也是沒有辦法纔來找姑奶奶幫忙的。”
他知道青兒一直看不慣這幾個嬌生慣養脾氣惡劣的公子哥,早就想收拾他們了,卻一直找不到理由。
青兒看了看,那個姓張的正在動手動腳,白衣女子似乎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周圍的人都再看戲,想這些人出手,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你去和公孫姑娘說一聲,我怕我搞不定,需要她來幫忙。”青兒道。
“是是是,姑奶奶快去吧。”只要青兒啃幫忙就好,總能擋一陣子的。
青兒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來到雅座外邊兒。
“咳咳,怎麼回事,這麼朝,客人還怎麼聽戲。”她皺着眉頭道。
衆人被她的聲音吸引,連忙回過頭來。
“這不是青兒姑娘嘛,怎麼有空出來呢?”一人道。他眼睛一直在青兒身上轉悠,不時地抿抿嘴脣。
“呵,李公子這是什麼話,難道這遊園驚夢是李公子開的不成?難道我青兒還不能自由行動了?”她一點兒也不客氣道。
說話那男的碰了一鼻子灰,知道青兒不待見他,尷尬地揉了揉鼻子,不再說話。
姓張的見青兒來了,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這可不是他主動找事,是他自己送上來的。
“青兒姑娘火氣怎麼這麼大了,要不要兄弟們給你降降火啊。”好幾次青兒逗壞他好事,他逮着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青兒聽着他滿口的污言穢語,也不生氣,不僅不生氣,臉上還帶着笑意,一步一步走向姓張的。
姓張的之前還得意得不行,如今見着青兒的笑,忽然覺得有些滲人,酒醒了三分。
他怎麼忘了,青兒和公孫憐交好,公孫憐這幾日可是風光得不得了,要是得罪了青兒,便是得罪公孫憐。
萬一公孫憐和她背後搜到主子告狀,他豈不是完了。
之前有一個元康將軍就算了,如今右多了一個王妃,他實在不該和青兒起衝突的。
奶奶的!
青兒緩緩靠近,走到小桌胖,拿起茶壺倒了一碗茶。
姓張的疑惑地看着他,這個時候嗨有心思喝茶?
當然沒有。
青兒端起茶杯,緩緩走向姓張的。
“你,你要幹什麼?”姓張的立馬就慫了。
青兒二話不說,一杯茶直直地向姓張的潑去。
“我能幹什麼,只不過件張公子嘴巴泰臭,所以想給你洗洗罷了。”青兒道。
“你!”姓張都此時酒醒了一半,見衆人都在笑話他,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
“我怎麼了?”青兒明知故問道,“小女子以爲張公子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跟小女子一般計較的。”
哼!不是有句話覺坐好男不跟女鬥嗎?
他不是要面子嗎?它倒要看看這人能把她怎麼樣!
她早就看這羣人不順眼了,仗着家裡有些勢力有些錢財,便瞧不起人,成天花天酒地,風花雪月。
她最看不起這種人。
“笨公子,本公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青兒姑娘計較。”姓張的道。
青兒做出後怕的樣子,拍了拍胸口道:“唉,可嚇死我了。”
說完,他走向吳香,道:“姐姐,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讓你找個好位置等妹妹嘛。
怎地惹了張公子不痛快了?還好你沒事,不然妹妹可不好向憐兒姐姐交代。走吧,憐兒姐姐在屋裡等着呢。”
吳香會意,淡淡道:“我只是想出來坐坐,誰知道遇見了幾條瘋狗,突然跑出來亂吠。”
她是真的氣着了,嘴上也不留情面。
青兒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張公子可不是瘋狗,其他幾位也不是,他們只是喝醉了。
姐姐就不要計較了,一會兒憐兒姐姐知道你受了委屈,還不得生氣。我們走吧,啊。”
“嗯。”吳香道。
就這樣,青兒就當着姓張的面帶走了吳香。
吳香出來都時候見着跑堂的,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做戲就要做全,青兒既然說了憐兒藥件她身後着姑娘,就要把身後的吳香帶到公孫憐屋子裡去。
沈雲纖回府後不久,龍澤也回來了。她和龍澤說了進宮之事,龍澤表明態度,絕對不會娶吳國公主。
翌日一大早,老頭子回來了,沈雲纖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想起老頭子是說過要賴九皇子府住。
之後她又問了問李清的情況,老頭子說無礙。
她見老頭子一臉疲憊,便讓老頭子區休息了。
她忽然想起許久沒見着常安,也不知道吳香現在人在何處。
“常安啊常安,你可不要挖牆腳啊。”沈雲纖喃喃道。
說曹操曹操到,常安出現,確是前來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