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丫頭,我是你師傅,既然知道了藥理有毒,難道還有不告訴你的道理嗎?”老人輕嗤道,眼裡滿是寵愛。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知道師傅你愛我的嘛。”沈雲纖剛醞釀好的情緒被老人給攪了個散。
老人拿出他開的藥方,遞給常安,“這是我給小妮子開的藥方,對她的身體有好處,就交給你了。
之前的藥丸最好是扔了,那不是個好東西,難免會害人。唉!想當年師傅對我們師兄弟四個就只有一個要求。
他說,醫術是應該救人的不是害人的,毒理同樣,它雖是害人的東西,我們卻要用來救人。
否則,就不配爲醫,他就不認我門幾個徒弟。並且,若讓他知道有誰用所學之術害人,他就毀了那人的畢生所學。”
他門師兄妹四個,一直恪守師傅的告誡,沒有拿所學的東西害過人。
他倒是逼二師弟用煉製的毒藥整治過一些人,但那都是他們活該,一個個欺男霸女仗勢欺人。
每每想要動手,都想起師傅的告誡,不得不忍下。
可是,要讓他置之不理他也辦不到,所以他纔想了這麼一個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用二師弟的小藥丸整治那些壞人,就不算他永醫術害人,也不算二師弟用毒理害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那無名大師現在還在嗎?”如果無名大師仙逝,那現今天下之中,最厲害的不就是老頭子了嘛。
那她不就是最厲害的人都徒弟了?
想想都有面兒,嗯,最厲害的人都徒弟,雖然不是她最厲害,但是也沾了個邊兒。
“當然還在,師傅他老人家是得道高人。雖然年歲已高,但是身體依舊硬朗。你想幹什麼?”老人斜着眼睛問她。
難不成她還想去找師傅他老人家,這小妮子可真黑心。
“不想幹什麼,我就是問問。師傅您是大師兄,常安的師傅是小師妹,那二師伯和三師伯分別是誰呢?”沈雲纖問道。
柳神醫是其中之一,所以她現在有些疑惑。
老頭子說二師伯是學的毒理,三師伯因爲天資不成,也不知道無名大師教的他什麼。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柳神醫是誰,可是當今被稱爲神醫傳奇般的存在。這就說明他學的是醫術。
然而,一個沒有天賦的人能有如此高的成就嗎?
若柳神醫是二師伯,那他就該學的毒理,這也不符合事實啊。
“你二師伯不喜被人知道他的身份,我就不告訴你了。若是有緣,等你以後見了他讓他自己告訴你。
然後就是柳三了,也就是你們說的柳神醫。自分別之後我們就沒有見過了,後來得知他的消息之時,他已經變成柳神醫了。”老人道。
“師傅您真的比柳神醫還要厲害?”沈雲纖歪着腦袋問道。
老人鼻子一哼,“那還有假,你師傅當年可是你師祖最得意的弟子。”
雖然捱了不少打罵,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天資過人,學什麼都能學得好,並且事半功倍。
無名大師打他也是看不慣他不把任何事都放在心上的樣子,怕他以後犯錯誤。
“師傅你騙人,”沈雲纖不信,“柳神醫醫術高超,其他大夫都沒有辦法的病人他都能治好,怎麼是沒有天賦的三師伯呢!”
若這也叫沒有天賦,那她算什麼?
對於一個連藥草都記不住的正常人,柳神醫簡直是傳奇一樣的存在。
然而,有一天,一個看上去沒什麼特點的老頭子告訴她,她心目中的傳奇不過是一般人,可想而知,沈雲纖所遭受的打擊。
“切,柳三沒天賦是相對於我們這些天資聰穎的人來說的,至於你,”老人不屑地瞟了一眼沈雲纖,接着道,“那還不夠看。”
也就是說,柳神醫比她們這些普通人厲害千百倍,老頭子比柳神醫又厲害千百倍。由此可見,她和老頭子之間的差距可謂是天上地下。
沈雲纖切然,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會醫術嘛,至於這麼打擊人麼?
老人其實沒有這個意思,他不過是就事論事。先是沈雲纖不相信他的實力,他才解釋的。
隨便給沈雲纖講解了一下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怎樣練成的。真的是順便,並且是無心的,他保證。
沈雲纖鬱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就那麼大呢!
不舒服啊不舒服,所以還是不想了。
“師傅,你都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了,不出去瞧瞧麼?”某人過河拆橋,沒事了就趕人家離開。
老人伸出手指想要數落沈雲纖,沈雲纖卻是把被子一掀,翻身蓋住腦袋。
不同不聽,老頭子唸經。
老人無奈,“你趕臭丫頭,爲師先出去了,那邊還得給你打掩護呢。你別忘了啊,我可是要住到你九皇子府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記得幫我打掩護就是了。”沈雲纖蒙着腦袋道。
等老人走了,沈雲纖才探出腦袋。
常安看着她,挑眉。
“幹什麼這麼看着我?”沈雲纖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她臉上有花?
“怎麼看着你了,我這不是很正常嗎?肯定是你自己心裡有鬼,所以纔會這樣。”常安無所謂道。
常安看得出來,沈雲纖是故意支走老人的。也不知道老人知不知道她這麼做,應該是知道的,憑老人的見識怎麼會看不出沈雲纖的心思。
可老人最終沒有拆穿,還是尊重沈雲纖的決定。
“我心裡纔沒鬼呢。”沈雲纖忽然想惡作劇,繼續道,“老實告訴你吧,我心裡只有龍澤,你說,我心裡是不是沒鬼。”
常安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幼稚。”
他若是說有鬼,那龍澤不就變成了那個鬼了嗎?
“我纔不幼稚呢。”
“說正事,你爲什麼故意把大師伯支開?”有了大師伯幫忙,事情應該好解決得多。
“因爲那老頭子實在是太囉嗦了,一直說個不停,竟說些他年輕的事,一點兒用處都沒有。”腎沈雲纖故意道。
常安見她裝模作樣,切了一聲,“你以爲你能瞞得過大師伯嗎?我都看得出來你是故意把他支開的。”
沈雲纖擡頭,問道:“真的嗎?”
她的演技有那麼差嗎?
“真的。”常安肯定道。
若真是累了,或者是煩了,只說就是了。依着大師伯對沈雲纖的喜愛,怎麼會繼續留下來。
沈雲纖本來就就是個有話說話有事說事的人,剛纔卻躲在被子裡,這不是心虛還是什麼。
“那老頭子爲什麼還走了。”沈雲纖小聲嘀咕道。
常安耳目何其靈敏自然是聽到了她的話,“自然是大師伯爲你着想,知道你有主意,不願意干涉你了。”
他就納悶兒了,沈雲纖這樣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
龍澤這樣的極品好男人都被她給套牢了,以後跟他喝酒的人就少了一個。
這次出遠門,母親悄悄告訴他大師伯可能在帝都,讓他抓住機會,在大師伯那裡學個枝末也好。
沒想到,沈雲纖先下手爲強了。
拜師無望,他就只能啃啃老,借一借母親的面子巴結好大師伯,最好是能得大師伯的真傳。
他看了一眼,在心裡道,他就不信什麼好運都降臨在沈雲纖身上。
無名大師可是隱居山林許久了,連他母親都不知道他的蹤跡,若是能見到無名大師,那才叫真走運。
“我師傅當然對我好啊。”沈雲纖得意道。
她師傅不對她好難道要對他好嗎?真是奇怪。
師傅雖然厲害,但那也僅限於醫術,她不想把老頭子扯進來,更不願意老頭子因爲她受傷。
沈雲纖說出她支走老人的原因後,惹來常安的一聲嗤笑。她問常安爲什麼,常安卻沒有說,笑得很是神秘。
在多次逼問無果的情況下,沈雲纖選擇放棄。
夜晚降臨。
將軍府的夜就如將軍府一樣,死氣沉沉。
按照約定的時間,常安來到和夏兒約定的地點等候。
他剛站定,就看見不遠處有一人影鬼鬼祟祟而來。
在黑夜之中,看人有些模糊,但常安卻一眼可以看出,那人便是夏兒。
她披了一件斗篷,料子還不錯。
夏兒一邊走一邊謹慎地向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
一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木枝,嚇得她差點兒驚呼出聲。她用手捂住嘴巴,兩隻腳不停地發抖。
夏兒在心底抱怨,約什麼晚上見面,搞得這麼滲人。
以前她也不怕走夜路啊,怎麼最近這麼膽小。
常安就在暗處看他笑話,看她自己笑自己。
夏兒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人,才輕輕喊道:“常侍衛,你來了嗎?”
常安癟嘴,什麼叫他來了嗎?怎麼看着像道士在招鬼混似的。
“常侍衛?”夏兒的聲音有響起。難道常侍衛還沒來,或者是忘了時間,又或者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
她倒寧願常安是被事情給耽擱了,而不是故意不來見她。只是,她在來之前就已經打探了一番,常侍衛並沒有當值。
心裡有一陣的失落。
她本是來勾引常安的,卻沒想到被常安給勾了魂。
夏兒現在一心想的就是怎麼和常安勾搭在一起,就連害沈雲纖的心思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