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老人爽快道。聽說辰王是個秒人,他心中十分賞識,自然願意去拜訪辰王了。
沈雲纖還以爲老頭子不願意,沒想到他這麼幹脆,這讓她先前準備的話無用武之地啊。
老人見沈雲纖一臉茫然地看着他,皺眉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是你讓我去見王爺的嗎?”
難不成她還嫉妒他一個老頭子,害怕他搶了王爺嗎?
“是是是,是我讓你去見的。可是我哪裡知道您這麼開心啊。”最後一句她是笑聲嘀咕出來的。
老人沒聽清,側着耳朵問道:“你說什麼?”
沈雲纖連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沈雲纖感到有些累了,想繼續躺在牀上休息,瞥了一眼老人,怕老人說她臉,面子掛不住。
她撐着腦袋,嗯,得想哥理由。忽然,她靈光一閃,有了,就這麼辦。
沈雲纖假意看了一眼門外,雖然門是關着的。
“哎呀,我看我還是躺牀上去吧,要是被人看見了就露餡兒了呢。”沈雲纖一邊走一邊說道。
“切!”老人不屑拆穿她的小把戲,明明就是懶,卻還要找藉口。
等沈雲纖躺好之後,老人才開口問道:“說說吧,你有什麼打算。”
沈雲纖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這纔看着老人道:“其實也沒什麼。”
她的眼光閃了閃,也不知道老人知不知道她是假懷孕。也許他只是受生子果核的影響,並不知道她中毒了。
“師傅,你說我真的懷孕了嗎?”沈雲纖試探着問道。
老人的睫毛動了動,見沈雲纖目光澄明,似乎下定決心,說道:“小妮子,我問你,你是不是知道你沒懷孕。”
沈雲纖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老人鬆了口氣,若是沈雲纖不知道他還不好開口告訴她這個消息。現在她知道了,他反倒鬆了口氣。
“師傅您不必擔心,我早就知道了。雖然當時很氣憤,後來就想通了。以我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合要孩子。”沈雲纖此刻十分淡然。
“我纔不擔心你,誰還能欺負得了你啊。”憑沈雲纖的性子,不報復回來就不是她了。
比起沈雲纖,他更擔心害沈雲纖的那個人,唉,怕是要遭殃了。他這小徒弟,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惹了她,便是有仇必報。
“那師傅一定也知道生子果核了。”沈雲纖道。
“知道,你是誤食了生子果核,纔會有懷孕的假象。既然你早就知道你中毒了,爲什麼不解毒呢?”老人有些疑惑。
生子果核雖然詭異,但要想解毒也不是什麼難事。
沈雲纖提起生子果的事十分鎮定,他看得出她並不害怕。那她應該早些解毒,但她現在是明知有毒卻不解。
看來,這小妮子另有打算吶。
“再過幾天就解毒了,只是有人要害我,我怎麼可以坐以待斃。反正知道解毒的辦法,不着急的。”沈雲纖道。
“這倒也是,不過是藥三分毒,生子果核雖然對人的根本傷害不大,可是在體內待久了也不好。
你既然有解藥,便拿給爲師看看,這事還得謹慎些,若是解藥配的不好,便會適得其反。”老人忽然變得嚴肅,看得出他隊沈雲纖還是很在乎的。
“好。”沈雲纖一口答應,她想要去給老人拿解藥,掀開被子時纔想起解藥不在她這裡。
“常安,常安。”沈雲纖對門外叫道。她身上藏不住藥,所有好東西都放在常安那裡了。
“來了。”話音剛落,常安便飛身而至,可以看出其輕功有多好。
常安進來後並沒有和沈雲纖搭話,而是徑直走到老者面前,微微拱手見禮。
沈雲纖奇怪,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難道這兩個男人以前認識?
老人臉不紅心不跳地受了常安這一禮,微微擡手讓他起來,仔細地打量了常安幾眼,滿臉笑意,“起吧,後生可畏。”
不愧是小師妹生的兒子,這長相沒的說,還有禮貌,一點兒也不像他老子。
看着兩人打啞謎,沈雲纖大有被矇在鼓裡之感。她竟然被排除在外了,不行,這事不能忍!
“咳咳。”沈雲纖輕輕地咳嗽兩聲,想喚起兩人的注意。
老人一臉不快地看向沈雲纖,“怎麼,卡着嗓子眼兒了?”
沈雲纖鬱悶,這還是她師傅嗎?剛纔那個一臉和善的老人家去哪裡了?
“沒有卡着嗓子眼兒,”沈雲纖沒好氣道,越想越覺得不開心,她繼續抱怨道,“你個臭老頭子還是我師傅嗎?
就知道對外人好,沒看見你的親徒弟在一旁備受冷落啊。對着人家是一張笑臉,對着我就是冷臉一張。
還說疼我呢,你就是這樣疼你徒兒的嗎?對我還沒有對一個陌生人好。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
最後一個問題纔是沈雲纖想問的重點。
她努力地想擠出幾滴老鼠屎來,只可惜眼睛不給力,無論她怎麼使勁兒都沒有眼淚流下來。
唉!看來是感情還不夠深刻。
“別擠了,在擠眼睛都快腫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們認不認識,爲什麼認識嗎?裝什麼可憐。”老人笑道。
沈雲纖連忙抹了抹並沒有的眼淚,道:“好,我不哭了,你說吧。”
老人讚賞地看着常安,道:“小子,你說吧。我老頭子纔不想浪費口舌和這小妮子解釋。”
“是。”常安今日十分聽話。
沈雲纖擺好姿勢,準備聽故事,她最喜歡聽故事了。
“其實我並沒有見過大師伯。”常安道。
老人笑了,指着常安道:“我也沒見過這小子。”
沈雲纖疑惑了,這兩人不會是在合夥耍她吧。
“那你們怎麼認出對方的?”沈雲纖問道。
“這個稍後再說,我先給你說說大師伯的來歷吧。”常安道。說完他看了老人一眼,見老人並沒有反對的意思。
他這才繼續說道:“世人只知道一個柳神醫醫術無雙,救死扶傷,懸壺濟世。可他們並不知道柳神醫師從何處。”
“師從何處?”柳神醫醫術高明衆所周知,卻也如常安所說,沒人知道他的醫術從何處學來的。
“師從一隱者,無名。無名大師一生鑽研醫術,能解天下之疑難雜症。到老年才發現他沒有娶妻。
沒有娶妻就沒有孩子,沒有孩子就沒有傳承人,那他這一身懸壺濟世的醫術豈不是要隨他死去而消失了?
無名大師也不是自私的人,他醫術之所以大成,就是因爲他有一顆絕對無私的赤子之心。
無名大師下定決心要把衣鉢傳承下去,所以下山去尋找徒弟。下着一趟山,一共找到了四個徒弟。
大師兄和二師兄天資聰穎,都是可造之才。無名大師將兩人帶回去後,按照兩人的脾性,分別傳授了兩人醫理和毒理。
大師兄脾氣暴躁,無名大師讓他學醫,所以大師兄善於醫術。二師兄和善,無名大師便教他毒理,所以二師兄善於用毒。
三師弟是無名大師半路撿的,並沒有多少天分,但他刻苦,也在無名大師身上學了個兩三層。”常安道。
老人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顯然他是無名大師的弟子,並且對這一身份十分自豪。
“哦!”沈雲纖恍然大悟,她一拍手,看着老人道:“師傅,你原來是無名大師撿來的弟子啊!”
老人臉上的笑意僵結,看着沈雲纖半天說不出話來。他這個徒弟怎麼這麼笨喲,真是急死人了。
“額……我猜得不對?”沈雲纖騙着腦袋問常安。
應該是這樣啊,柳神醫名滿天下,該是無名大師的大弟子無疑。常安在老人面前說起這件事,那老人也該是四位弟子中的一個。
常安搖頭。
“那我師傅是四師弟?”沈雲纖試探着問道。莫不是他這師傅是個半吊子,所以無名大師並不認他?
常安還是搖頭,看沈雲纖較勁腦子也想不出的樣子,有些不忍心,於是提醒道:“無名大師的第四個弟子是女弟子。這位女弟子也就是我的師傅。”
沈雲纖想了想,一拍腦袋,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四弟子是常安的師傅,常安剛纔又叫老人大師伯,那她師傅不就是無名大師的大弟子嘛。
而且常安說大師兄脾氣暴躁,倒也附和他師傅。只是,她師傅有那麼厲害嗎?
她有些不相信地打量老人,惹來後者不快地一個眼神,嚇得她立馬將腦袋縮回去。
沈雲纖眨巴眨巴眼睛,此時不抱大腿更待何時!
“哇,師傅您那麼厲害啊!我可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能拜您爲師,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教我醫術吧。”
若是常安說的是真的,柳神醫是個沒天賦的,把無名大師的醫術學了個三層。老頭子有天賦,得了無名大師的真傳。
這不就說明老頭子要比柳神醫要厲害得多嗎?
她要是跟着老頭子學醫術,將來肯定也很厲害。
沈雲纖真的覺得她撿了一個大便宜,先前是爲了吃糖人,才把老人給忽悠了。沒想到啊沒想到,老頭子竟然這麼厲害。
既然老頭子醫術高超,她怎麼可能放過這個便宜師傅呢。
現在嘛,她不但要學做糖人,還要學醫術。反正老頭子以後是要住在九皇子府的,她終日纏着老頭子,還怕他不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