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只是一開始接近沈雲纖,誰知道她眼睛那麼賊,認出他不是常安,然後一個勁兒地讓他幫她辦事。
反倒是常順,他在他跟前晃了這麼久,他怎麼就沒認出來他不是真的常安,真是奇怪。
他要幫沈雲纖辦事,自然見她面的機會就多了。在他們看來沒什麼,沒想到在別人眼中看來卻不正常。
常安是有苦無處說啊!
“大哥,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並沒有故意接近王妃,是王妃有事找我,我爲王妃辦事。”
他怕常順不相信,只好搬出龍澤來,“王爺出關之前應該和大哥你打過招呼了,我絕對是信得過的人。”
他感覺之前的常安似乎有問題,否則常順不會緊抓着他不放。
常順一想,還真是。他看着常安一臉坦誠,沒有說謊的跡象,思忖道: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
常安見他神色鬆動,連忙道:“你若是不信我也得信王妃啊。”
“王妃心思單純,萬一被你騙了也不奇怪。”常順道。
“王妃是心思單純,可她絕對不蠢。王爺看上的女人,難道還有差了的?我說大哥你也太小看王妃了!”常安笑着道。
他不禁小看了沈雲纖還高看了自己,認爲沒有什麼事能瞞過他,實際上呢?
常順怒氣減小,想了一會兒,發現是他太沖動了,連忙抱拳道:“是我太沖動了,兄弟勿怪。”
常安揮了揮手,“不怪你,你不過是爲了王妃的安危着想,我們的根本目的是一致的。
只是打個以後莫要一衝動就動刀動槍的,刀劍無眼,若是真的傷着了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常順點頭,“嗯,我也奇怪,剛纔怎麼就拔刀了?”
他平時可不是這麼衝動的人,絕對不會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動手,他今天是怎麼了?
回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情,他感覺他好像是中了邪一般,竟然不受控制了,若不是現在冷靜下來了,他還意識不到他剛纔的衝動。
常安眼睛微眯,裝作無意地問道:“大哥可是一起來就來尋我了?”
“當然不是。”他怎麼會這麼晚還在睡覺。不過,讓常安這一問,他纔想起來王妃吩咐他做的事。
“咳咳,剛纔我去王妃院子巡視的時候,王妃讓我叫你過去一趟,她有話跟你說。”
“那大哥可是見着了未來嫂子,我那未來嫂子有沒有生氣?”常安問道。
常順奇怪,一是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而是他怎麼知道綠竹跟他說話時臉色不好?
常安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猜的沒錯,藍羽竟然把主意打到長順身上來了。
“你怎麼知道?”常順問道。
“我不但知到了嫂子臉色不好,我還知道你在途中遇見了藍羽。”常安道。
“對,你知道藍羽……”
“我當然知道,王妃也知道,甚至比你知道得要多得多。”常安道。
常順也不是個笨的,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常安的意思。
難道他是遭了藍羽的道了?他在王妃院子外面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倒在他的懷裡。
他來不及看清是什麼東西,本能地想用雙手推開,可他忽然問道一股香味,手就頓住了。
等他看清的時候,才發現躺在懷裡的是藍羽。
藍羽解釋說她一時感到頭暈,他也沒有計較什麼。
王爺和他一直知道藍羽接近王妃別有用心,可是王妃不信。王爺也暗中警告過藍羽,只是那個女人似乎心思深得很,表面上是答應了,實際上呢?誰也不知道。
然後他就直接去見了王妃,綠竹一開始見到他還是很開心的,等她走近了,臉色才變得不好看。
“該死的!”常順罵道。他轉身就要去找藍羽算賬。
常安自是知道他的想法,於是阻止道:“等等。”
“你阻止我幹什麼,竟然被那個女人算計了,我現在就找她算賬去。”常順恨恨道。
“你找她算什麼賬?”常安問道。
“自然是問她爲什麼算計我?”不然還能算什麼賬。
“你有證據嗎?你憑什麼說她算計你了?”常安一針見血。
沒有證據就跑到人面前質問她,她能承認嗎?她又不傻。
常順氣沖沖地去了,人家來個不認賬,他又有何辦法?
常順被問到了,他的確沒證據,唯一相信他的人怕是隻有眼前這個剛被他懷疑過的弟弟了。
可是就讓他嚥下這口氣他做不到,他一拳砸在門上,發泄這心中的怒火。
常安看到他拳頭砸向門框的那一剎那,心裡一緊。嘖嘖,使那麼大的力氣,萬一把門砸壞了可怎麼好。
“我總不能看着藍羽傷害王妃吧!”常順道。
常安不得不在心裡誇讚他一番,這個時候不想着要怎麼跟綠竹解釋,還想着沈雲纖的安危,真是忠心。
只是,比起他來,常順這樣做才更加讓人懷疑吧。
“你放心,王妃早就知道藍羽意圖不軌,隨時防備着呢。再說了,有我在王妃身邊,藍羽就是再有本事也鬧不出什麼蛾子。”常安道。
“可是……”常順還想再說些什麼。
“沒什麼可是的,王妃現在正打算對付藍羽,你自己多注意些,不要壞了王妃的好事就好。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去找王妃了,我還有事跟王妃商量呢。”常安道。
常順看着常安離開的背影,鬱郁道:“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他怎麼什麼事情都知道。”
常安出門之後,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如果他想得不錯,常順中的應該是迷魂散。
中此毒者,正常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和正常人沒有差別。發作之時,中毒之人會易怒衝動,不受控制。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迷失心智。
因爲這種毒藥很是邪門,曾經有兩個江湖門派相互鬥爭,水火不容。兩個門派勢力相當,一時難以較出高下。
其中一個門派因爲認識江湖上有名的魔教頭,從魔教教主那裡得了迷魂散。另一個門派的人中了迷魂散之毒,全都瘋了。
這種藥只有魔教的人才有,藍羽怎麼會有?
把這件事和那天晚上他看見的那個男子的事聯繫起來,細思極恐。難道藍羽是魔教中人?
那個帶斗篷的男子呢?他又是什麼人?如果藍羽真的是魔教中人,那帶斗篷的男子……
不行,這件事他要儘快通知龍澤,讓他的人去查查。
來到沈雲纖院子的時候,已經過了許久了。
他一進屋就感到沈雲纖的寒氣,“王妃這是怎麼了?”
“你說呢?”沈雲纖挑眉,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她讓常順去找他,她等了這麼久纔來,這人是讓她等上癮了嗎?
常安立馬甩鍋,解釋道:“讓王妃等這麼久都可不是我,是常順,他剛纔才告訴我,我立馬就跑過來了。”
“是嗎?”沈雲纖看他周身穿着周正,髮絲整齊,臉上一點兒風塵氣都沒有。還說他是跑過來的,誰信吶!
“當然了,不過中途發生了些了不得的事,然後我去寫了一封信。”常安解釋道。
沈雲纖抓住重點,問道:“不得了的事情?”
常安點頭。
沈雲纖立馬來了興致,“根本王妃說碩,什麼了不得的事?”
常安先是把他昨天晚上看見春兒和夏兒的事說了,然後有添油加醋一番,說那兩個女人怎麼怎麼蠢,說他是怎樣怎樣整治她們。
沈雲纖看着他得意的樣子,心裡猛的吐槽。他一個大男人偷聽人說話,還多好意思呢。
常安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眼中的戲謔,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啊?什麼什麼眼神?”沈雲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她暗暗罵道,眼神那麼好乾什麼。
她就那麼一丁點兒想法,就被他發現了。
“你別裝。”常安道。他又不是沒看見,還有,她裝傻充愣的樣子,一眼就看得出來好嗎?
“好吧,我是覺得那兩個女人心思歹毒,你犧牲你英明神武的形象去偷聽,太無私了。”沈雲纖扯着嘴角道。
最重要的是他在後面聽了那麼久,結果那兩個女人除了鬥心眼,什麼有用的事情都沒說。
他們現在只知道春兒和夏兒起了壞心思,可他們要怎麼做她是完全不知道啊。
“要不是我無意間撞見了,沒準你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她還笑他偷聽這事不光明正大。
不厚道,一點兒都不厚道!
他這麼做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她沈雲纖,她竟然還戲謔他!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你是反應迅速,看到那兩個壞女人就知道她們心懷不軌。
你大公無私,是爲了本王妃才那麼做的,本王妃記住了,謝謝你。”沈雲纖真誠道。
人家好歹也是在幫她,她可不能忘恩負義。再說了,以後找常安幫忙的地方多着呢,可不能把人給得罪了。
她這叫從長計議,至於常安的形象,她在心裡笑笑就夠了,哈哈哈。
“這還差不多。”常安道。
沈雲纖還好不是個沒良心的,知道他是爲了她才那樣做的。要不然他怎麼會理那兩個蠢女人。
想他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風姿卓越,在那大石頭後面站了那麼久,他就覺得他自己太無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