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自相殘殺

夜傾辰的一句“殺一儆百”卻是讓慕青冉不禁一愣,何時她家王爺竟是變得這般“有退有進”了?!

她原本以爲,他會說將他們都“殺光”呢!

“可知主謀之人是何人?”古語有言,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自然是要先揪住“主謀”之人,其他的人才好料理。

“江南府尹林如海!”一提起這個名字,夜傾辰的眸光頓時一冷。

林如海?!

這人她倒是從未聽說過,只不過他膽子倒是不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都敢做!

“他既是主謀之人,那趙林甫呢?”他身爲此地知府,應該也是牽涉其中才對。

“自然是狼狽爲奸,而且,趙林甫是林如海一手提拔上來的。”這兩人必定蛇鼠一窩,同流合污。

怪不得,原是還有“知遇之恩”!

“王爺想要敲山震虎,青冉倒是覺得可以再加一計,錦上添花。”慕青冉的聲音柔柔的響起,顯得極爲無害。

聞言,夜傾辰的眸光瞬間一亮。

他一把伸出手將慕青冉拉進懷中,隨即大掌慢慢摩擦她細嫩光潔的臉頰,低聲說道,“娘子智計無雙,爲夫願聞其詳。”

忽略掉他頗爲“不正經”的語氣,慕青冉聲音輕柔的說道,“離間之計!”

話落,夜傾辰微微凝神思慮片刻,隨即猛的一把抱起她,將她“託舉”着抱在自己身前。

“王爺!”突然而來的“凌空之感”讓慕青冉下意識的便緊緊抱住夜傾辰的脖子,唯恐自己會掉下去。

“得妻如此,實乃吾之大幸。”

微微低首看了看抱着她的某人,得夫如此,真是她的“不幸”!

和聰明人講話,就是這點很方便,有很多話不需要“說透”,一點即通。很顯然,夜傾辰便是這般的聰明人,慕青冉只說了大概的意思,後面的“戲”,他便會自己“補足”。

第二日

夜傾辰依舊是“假意”出去忙碌,慕青冉本來還是打算在房中看書消磨時間的,可是看着流鳶略顯“興奮”的和她說着這裡哪裡東西好吃,哪裡地方好玩,她不禁淡然失笑。

墨瀟倒是個“聰明”的,知道流鳶某些方面孩子心性,他便變着法兒的帶着她玩,只不過他主子這般“忙裡忙外”不得空閒,他卻只顧着自己討流鳶歡心,就不怕被罰嗎?!

聽流鳶說的這般有意思,慕青冉想想,便決定也出去走走,左右來了這麼幾日,便一直待在房中,現下出去走走,倒也聊勝於無。

一聽慕青冉說要出去,流鳶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忽然一亮,隨即便蹦蹦跳跳的要去收拾東西。

暗處負責保護慕青冉的墨瀟和墨炎聽完,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待到東西收拾完畢,“一行人”便準備出府。

可是方纔出了他們現在住的院子,慕青冉便見到了一個婦人身後帶着兩名妙齡少女向她這邊走來。

這人是周氏!

慕青冉只在那日剛到府上的時候見過她一次,之後她不怎麼出院子,夜傾辰又對外稱她一路舟車勞頓身子不適,更加是無人敢來打擾。

而原本她身爲王妃,到了這裡之後,這邊的地方官家眷原應是“第一時間”便來拜見的,倒是也因此而“耽擱”了。其實,不見倒好,她倒是也清靜一會兒,即便見了,也不過是與她們虛與委蛇。

“臣婦拜見王妃。”

“臣女拜見王妃。”

“起身吧!”慕青冉的眸光淡淡掃過周氏身後的兩名女子,脣角慢慢浮現出一抹笑意。

未想到趙林甫和周氏容貌均是平淡無奇,卻是能“生養”出這般整齊標緻的女兒,不知“幸”或“不幸”。

“王妃您這是要出門?”周氏試探着開口,眸光看到慕青冉臉上的面紗時,不禁心下一喜。

這都多少日了,她竟是從未摘下過面紗,即便是出府要帶,可是眼下尚在府中,竟然還是未曾摘下,可不就是“無顏”見人嗎?

一旁的趙婉蓉“悄悄的”拿目光看向慕青冉,卻只見她一身天水碧的絹紗薄裙,盈盈動人的站在那,那料子她連見都未曾見過。

“隨便出去轉轉。”聞言,慕青冉也未有不悅,只淡淡同她說道。

可是慕青冉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紫鳶一聽這話,頓時便一皺眉,怎地小姐貴爲王妃,出行之事還要和她一個深閨婦人報備嗎?

“那臣婦去命人準備車駕。”

“不必,我只隨意走走。”慕青冉每說一句話,趙婉蓉看向她的眼神便“好奇”一分。

這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呢?明明面容“不得見人”,可是卻偏偏聲音“細膩婉轉”,說不出的“清靈動人”。而且她周身氣度非凡,滿是淡然風姿,只讓她愈加的好奇,她究竟相貌如何。

“如此那臣婦命護衛沿路保護王妃。”車也不用,總不能連侍衛都不用吧!

否則,哪裡還有王妃出行的“架勢”,和尋常百姓有何區別!

“無需這般大動干戈,我只待着婢女便可。”說完,也不再理會周氏,徑自帶着紫鳶和流鳶離開。

走過周氏身旁的時候,慕青冉的眸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卻是讓她頓時“愣”在了那裡!

那是一雙好美的眼睛!

被她看着,只覺得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不自覺的淪陷其中。

雖然此前周氏便知道這位王妃雖是旁人不得見真容,但是遠遠望過去,卻也覺得那一雙眼睛“華光四射”,但是今日這般近距離一看,方纔覺得何爲“豔華流光”。

“娘!娘您怎麼了?!”見慕青冉走後,周氏便一直“呆愣愣”的站在那,任是兩個女兒喚了半天,方纔回神。

看着眼前面露焦急的兩個女兒,周氏只覺得平日瞧着她們倆如花似玉的笑容,此刻竟是毫無“美感”,只覺得寡淡無奇。

“無礙無礙。”說完,便心不在焉的離開了,身後留下的趙婉蓉和趙婉柔兩人不禁相視一看,卻是滿臉的困惑。

孃親她這是怎麼了?!

而另一邊的慕青冉,帶着紫鳶和流鳶也是在街上隨處走走逛逛,好不悠閒自在。看着街上熱鬧喧譁的樣子,慕青冉不禁覺得,若是有了那批銀子,想來他們會生活的更好。

待到逛的累了,三人便準備尋個地方歇歇,看着流鳶眼巴眼望的盯着湖邊的船舫,慕青冉不禁失笑,卻還是示意紫鳶,去包下一個。

“晃晃悠悠”的坐在船上,慕青冉看着水中的瀲灩湖光,只覺得“美不勝收”。就在這時,在她們船隻的對面行過一隻裝點精緻的大船,看來是哪戶出手闊綽的人家包下的。

兩船“交會”而過,只有短暫的“並行”時間,卻仍是有人在這短暫的時間裡,見到剎那“景色”。

“林兄!林兄!”一名錦衣華服的公子出聲喚着身旁之人,卻只見那人神色“癡迷”的望着後方,不知在看什麼。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卻只見那被喚之人仍舊是喃喃自語道。

聽的一旁的人一頭霧水,不知他這是忽然間怎麼了

慕青冉回到趙府的時候,已經是個把時辰之後的事情了,而在這期間,城中卻是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有人歡喜有人愁”的事!

如今城中的百姓均在紛紛傳言,說是城外的一處運橋壞了多年,可是今日忽然有大批的工匠前去,進行修建。百姓見了,均是奇怪,不知是何人做的“好事”,細問之下方纔得知,原是知府大人趙林甫!

這消息一出,可是樂壞了百姓,但是卻愁壞了趙林甫!他從來沒有下過命令,說要修建什麼勞什子的橋,也從未支出過銀兩,可如今這是怎麼回事?!

若是事情到此爲止便也罷了,偏偏過了沒兩日,工程便停工了,只道是銀子不夠了。而這羣人口口聲聲說是受他命令動工,現下弄到一半停工,百姓自然到他這裡來鬧。若是換作平時,他或許還會有何良策,可是現下靖安王就住在他的府上,這事萬一傳到他的耳朵裡,那他豈還有命在?!

何況,他根本無法出言解釋,說修建運橋之事不是他所爲,屆時百姓只怕是罵也將他罵死了,最後鬧到喧囂塵上,而靖安王也還是會知道。

萬般思慮之下,趙林甫無奈,只得親自添了錢,讓工程繼續,方有如此行事,才能將這件事安撫下去,而他此舉,倒是爲自己在百姓間贏得了一個好名聲。

可是他自認爲化解了危機,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得罪”了這江南一帶的地方官員。

本來嘛,這趙林甫爲人便很有些“小氣”,特別是於錢財一事上,根本就是一個“守財奴”,他對自己尚且如此,更遑論對百姓!所以,說他拿出自己的錢來“造福”他人,他們是打死都不信的。

既是不信任他,便少不了要查證一番,而查證之後的結果便是,他們“合力”謀求的那筆恤銀少了!

而少的數目,卻恰好是趙林甫“補給”百姓用來建橋的那些!

事到如今,若說不是趙林甫私自動了這筆錢,只怕是無人相信的。而此前每每議論此事,他都稍顯退縮之意,特別是靖安王來了江南之後,他表現的愈加明顯。

似乎這種種的跡象都表明,趙林甫爲了“將功折罪”,所以不顧他們的安危,將這筆錢換了一種方式,依舊是用到了百姓的身上,而他也爲自己贏得了好名聲。

然而就在趙林甫爲這一切“沾沾自喜”的時候,卻是又有百姓前來“催款”,先是建橋,後又修路,趙林甫總覺得這事情就是在衝着他來一樣。可他開始已經添了那麼多銀子進去,現在若是忽然斷了供應,那他的名聲不是一樣“醜了”!

正是因此,幾番思慮下來,趙林甫最終還是決定繼續“填補”進去。而與此同時,那批恤銀的銀錢也在同步減少

慕青冉聽到外面的紛紛傳言時,卻是不禁淡淡微笑。

當日她與夜傾辰說起的,便是這般“計策”!

雖是在趙府中僅僅住了幾日,但是她也大致瞭解了趙林甫這個人,包括他的一切做事風格和行事作風。

他好財不好色,但卻偏偏又膽小怕事,所以一直都是跟在林如海的身後去“混飯吃”,這也是爲什麼林如海會選擇提拔他的原因,畢竟這樣的人,比較好拿捏。

所以,她和夜傾辰在計劃這件事情的時候,首先便將目標鎖定在了他的身上。趙林甫有一個很矛盾的地方,就是他明明是“貪官”,但很顯然,他不想讓別人那般想,甚至他是極其看重自己的名聲的。慕青冉記得,她當時說起他的時候,流鳶說了一句什麼來着“當還想立貞節牌坊”!

雖是用詞低俗了些,卻是話糙理不糙。

趙林甫的確是這種心理,所以,他們利用這一點,先爲他在百姓心中留個“好名聲”,而他爲了不破壞這個“假象”,一定會自己盡力周全。

至於那批恤銀夜傾辰一早便查清了被他們藏在何處,不過是“運”些銀子出來,這自然是難不倒墨刈他們的。

儘管在事發之後,他們也已經加強了守衛,但是對於地宮的人來講,卻是無甚區別的。

夜傾辰自然也可以直接將那批恤銀全部運走,可是這樣一來,便無法有切實的證據向那些人問罪了。所以,他纔會這般迂迴的行徑,就是爲了這羣人窩裡鬥,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便是如今這局勢。

現在,她們倒是不需要再做什麼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不相信林如海還能坐的住,只怕是在醞釀着要如何料理趙林甫一番,或者直接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將自己摘的乾淨。

慕青冉不知道趙林甫到如今有沒有看透這步棋,若是他還打算求生,便應該立刻到夜傾辰面前去“戴罪立功”,方可躲了這“劫難”。

趙林甫與林如海共事多年,她不相信他手上沒有一點點林如海貪贓枉法的證據!

同樣的,對方的手上也定然是握着他的,並且同樣準備呈給夜傾辰。但是這兩份“罪證”的真假,還不是夜傾辰說了算!如今,便端要看趙林甫能不能想明白箇中關節了。

夜傾辰回來的時候,慕青冉尚且還未安睡,她靜靜的坐在燈燭下,眸中一片溫軟。

“今日怎地還未安歇?”往日他回來的時候,她均是已經“沉沉”睡去了。

“想問問你情況如何”雖然事情都是按照他們設想的在發展,可是難保有什麼變故突生,還是小心一些好。

“一切順利,你不必憂心。”這幾日的連番動作,讓林如海那個老狐狸有些坐不住了,這倒也好,他等的便是他的“動作”!

“趙林甫可有何反應?”

“爲求保命,自然是什麼都捨得出來。”這兩人如今便算是“掐上”了,若是照他之前來看,都應該一氣兒都殺了他們纔好,一了百了。

不過如今照着青冉這般行事,倒是不用他動手了,只不過其他的那些“蝦兵蟹將”,卻是一個都不能漏掉!

慕青冉看着夜傾辰眸中滿是冷冽的殺意,一時間竟是什麼都未說,接下來的事情,她想他有他的解決方式,她只要偶爾說說自己的想法就是了,至於其他的她卻是不需要管的。

夜傾辰的手法固然狠辣,但是不可否認,那是最有速最見效的辦法,既能達到處罰他們的目的,又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一舉兩得。

她慢慢伸手撫過他冰冷的眼睛,果然見到上一瞬還神色清冷的眼眸,瞬間變得滿含柔情,見此,她燦然一笑,便偎進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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