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辰回來的時候,慕青冉已經用過膳食,又回了榻上歇息。他自然知道自己昨晚究竟有多胡鬧,是以這時也不敢吵她,只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將她身上的錦被又向上提了提,卻在不經意間碰觸到她的手臂,引得她猛然一顫,眉頭緊緊的皺起。見此,夜傾辰立刻動作小心翼翼的掀開她的衣袖,這一看卻是滿心自責。之間白皙的藕臂之上滿是他吮吻的痕跡,纖細的手腕處還有一道掐痕,應是他昨日扣住她的雙手時留下的,怪不得他只輕輕碰觸,她便躲開了。青冉的肌膚白皙嬌嫩,是以他每每並未覺得自己如何大力,她卻已是“滿身傷痕”!只一條手臂便是這樣,尚且不知旁的地方,他昨日果然是太過孟浪了,也不知會不會嚇到她!
慕青冉轉醒的時候,感覺到橫在自己的腰上的手臂有些重,她輕輕喚道,“夜傾辰……”
“醒了?”見她微閉着眼,卻聲音軟糯的喚着他的名,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她是醒着還是在夢囈。
“嗯。”說完,她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長長的睫毛忽閃一下,眼中盡顯迷離之色。
見她醒來,夜傾辰便命人將溫着的熱粥和藥拿來,小心的“伺候”着她服下。
慕青冉不知道夜傾辰進宮之事,不過她卻知道別的。
“墨熙說,你們回來的那日抓到了一人,是誰?”會是……蘇離的人嗎?
“蘇離派去的人。”夜傾辰見她睡了一覺,精神尚可,便也就抱着她由得她問,“不過……不是他的手下!”想到審出的幕後之人,夜傾辰的眸光漸漸變得冰冷。
“你的意思是,蘇離的背後……”還有別人在指使嗎?可是是誰要對他不利……
“嗯。”見她微微皺眉,頗爲苦惱的樣子,夜傾辰不覺微笑,他果然還是很喜歡她這般爲他憂心憂慮的樣子。
那日他從江南趕回,身邊只帶着墨刈和墨熙,沿途卻是有人在跟蹤查看,他只當不知。因爲他一早便吩咐了墨清和墨瀟墊後,蘇離既已送了這般“大禮”給他,他怎麼能不接呢,至於那羣人,生死莫論。只是最後,墨清卻是帶了一個活口回來,因爲那人的武功路數大有玄機!
慕青冉想着近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只覺得這豐鄰城中表面平靜,實則波濤暗涌。
“夜傾辰,靖安王府——真的能置身事外嗎?”想到什麼,慕青冉卻是忽然說了一句與方纔全然無關的問題。
雖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夜傾辰豈會不知她的意思。
眼下夜傾瑄和夜傾昱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他即使現在能夠哪方都不支持,可是以後呢?不管這兩人最終是何人登上大位,靖安王府豈有寧日,除非——他們兩人誰都得不到那個位置!
“靖安王府只會效忠君主。”慕青冉不由有些震驚的看着夜傾辰,任由他把玩着自己的手,露出他清冷的眸光。
所以,即使將來不管是哪位皇子登基爲帝,他都會盡心力保嗎?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問,夜傾辰接着說道,“我手中握有豐延近半數的兵權,而另一半虎符……”隨即,他卻是附近她的耳畔,輕聲說了一個名字。
虎符竟然不是在慶豐帝的手上?!
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慕青冉吃驚的了,慶豐帝居然將舉國的兵權都放在了別人的手中,他就不怕有人謀反嗎?是到了這個時候,慕青冉方是明白爲什麼夜傾辰會這般有恃無恐,不管將來是誰登基爲帝,如若勤政愛民,爲一代賢君,他自會盡心輔佐。可若不是,他也有能力顛覆這王座,再立新君。不過,慕青冉覺得,慶豐帝既是做了這一步的打算,那麼他也必定給了夜傾辰聖旨之類的作爲將來的依憑,否則屆時新帝若是要收回兵權,豈不是無處評說!
自古君王最是多疑,她倒是沒想到慶豐帝竟有這般心胸謀略,畢竟沒有兵權在手,就連她聽着,都覺得這皇帝坐着有些膽顫!
“陛下,是難得的明君!”自古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青冉要說什麼?”
“這般大好江山若是斷送在庸君手中,豈非一大憾事。”
“所以……”他靜靜的注視着她,就知道她話中有話。
“大皇子雖纔敢悠長,卻難免剛愎自用……”夜傾瑄幾次三番的設計他們,雖是並未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此後這樣的事情只怕仍是不少,不如一舉除了他,纔是永絕後患!
“要保六皇子?!”夜傾辰不覺挑眉問道,她想聯合夜傾昱嗎?
聞言,慕青冉淡淡笑道,“陛下又不是隻有他們兩個皇子,我看三皇子爲人光風霽月,就很好!”
光風霽月……她還從未這般形容過他呢!
“皆是虎狼之輩!”他的眼睛黑沉沉的,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覺冷聲說道。
見她目光奇怪的看着自己,夜傾辰不覺拉過她問道,“夜傾桓殊風霽月,那我呢?”
慕青冉:“陰險狡詐!”
夜傾辰:“……”
想狠狠的咬她一口,怎麼辦!
遠在的江南之處,夜傾瑄在得知夜傾辰連夜趕回豐鄰城的時候,眸光微閃,隨即眼睛微微眯起。看來蘇離果然是有所行動了,只不過……從昨日起便沒有得到他的消息,只怕這人是凶多吉少!
夜傾瑄與蘇離相識,早在他成爲人們口中的“神醫”之前。那一日,他忽然出現在一品軒他所在的包間之中,揚言要與他合作一起對付夜傾辰!初時,他被他的言辭一驚,蘇離並未講明自己身世如何,只說與夜傾辰有不共戴天之仇,需要藉助他的幫助,而他也恐這是夜傾昱爲他設下的圈套,便含糊其辭的應付了過去,暗中派人一直盯着他和他的醫館。果然過了沒多久,就傳出城外的村子發生了疫症,人人都在好奇這疫症從何而來,而夜傾瑄卻是知道,這疫症的由來便是那位人們口中的神醫菩薩——蘇離!
後來第二次,蘇離再次找到了他,這一次,他同意了他的要求。蘇離負責策劃對付夜傾辰,而一旦這中間出現任何可能他的可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捨棄他!這些蘇離都應允了他,唯一的條件便是,他需要夜傾瑄的人手!
初聞這件事情,夜傾瑄是有些拒絕的,一旦事情東窗事發,屆時父皇或是夜傾辰查到自己頭上,豈不是“自尋死路”。只是後來聽聞了蘇離的計劃,夜傾瑄終是答應了他!因爲這是一個令父皇與羣臣對他改觀的好機會!
只不過……蘇離沒有說的是,贈與慕青冉的那株天靈草確然是無毒的,但這些夜傾瑄卻是不得而知的,是以在他回到豐鄰城,在看到慕青冉與夜傾辰均是安然無恙的時候,他恨不得將蘇離挖出來鞭屍!
日子一天天的向前過,襄陽侯府與顧長安已被接連問斬,至此,這件事情纔算是有了一個徹底的句點。而江南一帶的疫症也在大皇子的勞心勞力之下,得到了控制,方是回城,慶豐帝便解了他的禁足令,還將宮中太醫派到了大皇子府,仔細查看他的身子可還康健,一時間風光無限。而這期間夜傾辰私自回城之事,卻是並未有幾人知曉,而夜傾瑄縱是知曉,未免引火燒身,卻是不宜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的。
這段時間,夜傾辰假借中毒之事,一直聲稱身子不適,在府中靜養,不去上朝也不過問政事。慶豐帝見此,也只得無奈的一笑了之。夜傾辰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是清楚不過,怎麼會爲了區區這麼一點小傷就需要在府療養,多半是爲了他那個王妃!想到那女子,慶豐帝的眼中笑意不再,漸漸變得冷凝,他竟是從未想過,辰兒會對她這般上心,他原本還想着日後……罷!既是辰兒心愛之人,便也隨他去吧!
再過不幾日便是六皇子的生辰,想來朝中諸人皆是會去爲他祝壽。慕青冉聽到墨錦連眼都不眨的就說出了宮中各個貴人的生辰八字,穿衣喜好,甚至是素日喜食的膳食都一一詳實,一時間對他欽佩不已,果然是靖安王府的大管家,事無鉅細,他均是這般瞭解清楚。
“啓稟王妃,給六皇子的生辰賀禮,屬下已經準備好了,還是按照以往一樣,命人直接送去他府上嗎?”因着以前夜傾辰從不參與這種場合,是以均是他準備好賀禮送到各人府中,只是今年既是有了王妃在此,墨錦便要徵詢一下她的意見。
“不必,我會親自過去。”上次慶賀貴妃有喜,夜傾辰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夜傾昱難堪,這次生辰若然她再是沒有什麼表示,只怕這關係會越鬧越僵!倘若這次她前去恭賀夜傾昱的生辰,他能不計前嫌,這自然是最好的!
“是,屬下明白了。”
一旁的夜傾辰聞言,不禁微微挑眉,“要去夜傾昱府上?”
“是,王爺不一同去嗎?”他不是向來黏她黏的緊,這次難道會有例外?!
“自然一同去!”
果然毫無例外!
如今已是初春時節,冰雪消融,天氣漸漸變得和暖。這一日慕青冉見暖陽和煦,邊想着去街上走賺左右她來了這麼久,每次出門不是偶遇意外便是自有圖謀,卻是很少單純的在這城中逛逛。聽她這般說,夜傾辰卻是當即便命人備車,準備帶着她出去走走。
因着慕青冉不過是想隨意逛逛,是以並未乘車,夜傾辰見到她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淡淡笑開。只見慕青冉的面上罩着一方面紗,將她絕美的容顏隱隱蓋住。墨錦在一旁見到,心下微嘆,哎,雖說他家王爺是真的寵愛王妃,但是王妃也是真的善解人意好嗎,豐鄰城中就連未出閣的女子都不必帶着面紗或是帷帽出門,更何況王妃已經嫁爲人婦!
幾人一路出了王府,在街上走走停停,卻是招來路邊之人的駐足停目。慕青冉雖是罩上了面紗,只是夜傾辰沒有啊!他這般容貌若爲女子,只怕也是與慕青冉不分伯仲之間的,何況他此刻一身錦衣華服,端的是清貴無雙,自然不覺讓人側目。而身後跟着的紫鳶流鳶墨瀟一行人,也均是各有千秋,容貌整齊標誌,只是身後跟着的侍衛丫鬟便是這般容貌,那可見面紗之下該是何等的傾國之姿,一時間衆人皆是更加好奇。
一旁的商販之中有認出夜傾辰便是靖安王本人,不覺目光緊緊的盯着他身旁的女子,那……便是靖安王妃吧!都說王爺對王妃寵愛有加,看來果然如此,這般將王妃護着不讓人窺見,只怕當真是傾城之色!
就這麼一路走走逛逛,倒是樂壞了流鳶,她只覺得看什麼都是好的,瞧什麼都是有趣的。墨瀟見她這般開心,不覺也心下喜悅,凡是見她多看了兩眼的,均是不問價格,徑自買了下來!紫鳶在一旁看着,不覺啞然失笑,感情墨瀟這是打算將她家的流鳶騙走啦,要不要告訴一聲呢!
一行人玩玩鬧鬧逛了許久,夜傾辰恐慕青冉身子不適,便帶着她先行去一品軒歇息,由得流鳶她們自己去玩。卻不想剛行至門口,就見慕青冉忽然目光直直的望向街對面的方向,夜傾辰順着她的實現望去,只見那邊除了一輛馬車並無其他,而且他並未感到周圍有殺意或是有人在暗中窺探,她是在看什麼?
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夜傾辰也沒有問她,只帶着她一路向包間走去。而慕青冉心不在焉的任夜傾辰拉着她向前賺心中不免疑惑,剛剛走上馬車的那人……是煙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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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給大家講一個真實的故事,我到現在還處於懵逼的狀態!
作蘸麼麼噠~
:回了我一個狗的表情,斜着眼睛的那種,總之很賤的樣子!
作蘸爲毛我一給你發“麼麼噠”,你就回我這條狗?
:不然呢?也回你“麼麼噠”?可我是男啊!
作蘸……
石化狀態!
男!的!
老子居然他喵的和一個素未謀面的男的討論滾牀單的戲份怎麼寫……
作蘸我一直以爲你是妹紙!
:所以……你現在知道了。
作蘸那你之前不覺得我和你說話語氣奇怪嗎?(畢竟一直把他當成妹砸,偶爾還會發個親耐滴~(>_<)~)
:不會!她們也這樣!
作蘸哦,那說不定她們也以爲你是妹紙呢!
:不!她們都知道!
作蘸……
再見!
感覺不會再愛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仇什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