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辰與慕青冉回到王府的時候,慕青冉還在滿心合計剛剛的那件事情,想來剛剛那獄卒就是去給宮裡報信的,現在只怕大皇子和六皇子一黨的人,均是得到了消息了。
屏風後面音音嫋嫋的散着熱氣,慕青冉放鬆的倚在浴桶的邊上,微微閉眼。她會去天牢見顧長安,本就是有着套他話的打算,她知道他心結爲何,所以才刻意在他面前提起他的亡妻。腦中想起今日顧長安說的話,慕青冉微微皺眉。
西寧侯府?!
原來夏闕早就投靠了大皇子,怪不得夜傾瑄會這般輕易就捨棄襄陽侯,原是手上還有籌碼。她原就奇怪,若說靖安王府能夠在兩位皇子的奪嫡之爭中保持中立倒還說的過去,畢竟夜傾辰手上的勢力,現在就算是起兵造反也是使得的,可是西寧侯府怎麼也會這般安穩如泰山,誰知竟是早就與夜傾瑄安通款曲了。
夜傾辰進到房中的時候,只見到紫鳶和流鳶兩人靜立在那,身後的烏木雕花刺繡屏風上隱隱有着綽約的身影,卻並不清晰。
“退下!”說完,便徑自擡腿向屏風後面走去。
流鳶見狀,剛要出手去攔,卻驀然想起前些時候的事情,頓時收手。夜傾辰見此,頗有些訝異的挑眉,也沒有去管她,徑自走了過去。不要說夜傾辰就連紫鳶都大感意外,她本以爲流鳶又要被王爺惹得暴走了呢!
兩人放出了屋子,紫鳶不禁好奇道,“流鳶,你今日怎麼……”沒有炸毛呢?
聞言,流鳶的一張小臉,隨便皺成了一張小包子,語氣不滿的嘟囔道,“哼,小姐的清白早就被他毀了!”
什麼?!
紫鳶滿眼震驚的看向流鳶,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情,紫鳶也是在上次被放出來之後的那日才知道的。她是醫者,自然對這些事情,或多或少有些瞭解,小姐與王爺大婚的次日,她觀小姐氣色和神態,均與往常無異,雖然有些不敢置信,但她可以肯定他們兩人沒有圓房。原本她還有些擔心小姐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王爺折騰,見狀倒是有些安心。可是前幾日再看小姐,那眼角眉梢之間顧盼流情,較之往日只覺得更加明豔,她便心下明白,她家清清白白的小姐終是被王爺給叼回窩吃了!但她沒想到,流鳶竟然也知道了!
見流鳶仍是氣得不行,紫鳶只得安撫她道,“左右王爺對小姐好就行了。”
雖是不願承認,但流鳶心下明白,夜傾辰對小姐是真的很寵愛,甚至是——愛屋及烏!她是心思有些簡單,但並不傻,夜傾辰那樣人,能夠允許自己幾次三番的冒犯他而沒有懲處她,足見對小姐的用心,正因如此,她才事事與他對着幹,偏叫他不順心,誰讓他把她的小姐搶走了!
如果夜傾辰知道流鳶此刻的心裡,只怕很是後悔沒有在初見的那日就命人殺了她吧!
繞過屏風,夜傾辰方是見到了心心念唸的佳人,卻在見到她的瞬間,整個人愣在那裡!
慕青冉微微閉眼依靠着浴桶的邊緣,長長的睫毛仿似還掛着水珠,四周氤氳的水汽將她素來蒼白的小臉薰的微微泛紅。煙氣嫋嫋之中,映着淡淡燭光,隱約可見她胸前的大片肌膚,雪白晶瑩,墨黑的青絲散在身前,半遮半掩之間,更見風光旖旎,有水珠順着皮膚滑下,看的夜傾辰不覺喉頭髮緊。
他慢慢走近她,像是怕驚擾她一般,刻意放緩了腳步。
“紫鳶,將衣服拿來。”她輕啓檀口,聲音是說不出的軟糯。
見半天沒有聽到動靜,慕青冉心下奇怪的睜開眼,這一眼,卻是滿目震驚,隨即飛快的將自己沉入水中,水面之中,只能隱約見到她清淨白皙的脖頸。
又是那種眼神!慕青冉近乎是有些“警惕”的看着夜傾辰,他只要……一動了那種邪念,就會用那種像要吃了她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夜傾辰伸手扯過搭在一旁的衣裙,作勢要抱她出來,“不是洗好了?”
“紫鳶呢?我讓她服侍就好。”打死她都不會出去的!
“青冉,失信於人,可不是君子所爲。”白日她可是和他講好了,他帶她去天牢,她回來……任他爲所欲爲!
“我本就不是君子!”這話是和他學的,況且,她本來就是小女子。
聞言,夜傾辰竟是輕聲笑了出來,“巧了,我也不是!”
說完,還未等慕青冉反應過來,便飛速的伸手探進水裡,攬着她的腰將她抱進懷裡,也不顧會不會弄溼自己的衣袍。掌下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微的失神,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愈加的幽深。
“夜傾辰!”慕青冉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會真的不管不顧這般作爲。
“爲夫在。”他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將其緊緊的裹在其中,卻是沒有將她抱出浴桶,他的脣慢慢咬向她的耳朵,聲音說不出的性感魅惑,“青冉可還守信?”
聞言,慕青冉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何有此一問。
“若是守信,便抱你回牀上,若是不守信……爲夫就和你一塊洗!”
慕青冉:“……”
她怎麼會把自己弄倒如此境地?還有……他真的是夜傾辰嗎?難道不是被人掉包了?!
“有點冷……”慕青冉輕輕的偎向夜傾辰的懷中,她段或是說不出“回牀上”這種話的,還是示弱一下,或許能免了這一劫。
聽她這樣說,再見她果然靠向自己,夜傾辰忽然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擡手抱起她便大步向牀邊走去。
他輕輕的將她安放在牀榻之上,取過乾淨的帕子輕輕的爲她絞發。慕青冉抱膝坐在牀上,感受到身後那人近乎輕柔的撫弄她的髮絲,嘴角不覺彎起。
她是慶幸的,慶幸自己嫁的人——是他!
夜傾辰不明所以的看着慕青冉突然回身看着他,眼中滿是明亮的笑意,他總覺得,她的眼中似似乎多了一些往日沒有的東西。感覺到她柔軟的脣輕柔的落在自己的脣角,夜傾辰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凝聚不動了!
“有勞夫君。”
雖是她之前也這般喚過他,但夜傾辰總覺得,今日的這一句夫君,纔是她發自肺腑想說的。
夜傾辰雙手捧住她的臉頰,英挺的鼻輕輕貼着她的,眼中彷彿有着璀璨星光,嘴角滿是笑意。他輕柔的吻住她,看着她含羞帶臊的樣子,夜傾辰不覺癡迷,加深這個吻……
他輕輕的將她壓倒在身後的牀榻,大掌貼心的墊在她的腦後,唯恐磕到她的頭。她的青絲散在牀上,映着身下大紅色丹鳳朝陽的錦被,顯得魅惑無邊。慕青冉乖巧的躺在他的懷中,任他予取予求,她睜着盈盈水眸,眼波流轉間,滿是羞怯之意。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裡好,值得他這般珍之重之,或許並非是因爲她有多好,只不過是誰都替代不了!
他的吻漸漸向下落在了她雪白的香肩,慕青冉卻是緩緩的伸出藕臂,輕輕的環住了他。
“青冉……”他會失控的!往日她微微有些抗拒,他便剋制不住的想要的更多,可是今日她溫順的這般配合,他哪裡能控制的住!
可偏偏慕青冉卻是微微揚起身,將自己“送入”他的懷中。
這算是……投懷送抱嗎?!
夜傾辰腦中的神經瞬間因着慕青冉這個動作斷了線,再也無法理性的思考,眸光漸漸變得專注而癡迷,溫柔的吻漸漸變得熱辣而瘋狂。大掌緊緊握着她的玉手,扣在了她的身側,她緊緊咬着下脣,才能勉強自己不發出羞人的聲音,臉頰早已一片酡紅……
銀條紗雲絲的帷帳上映着兩人交疊的身影,親密無間,宛若一人……
待到雲雨方休,大紅色丹鳳朝陽的錦被當中,兩人相擁而眠,夜傾辰緊緊的將慕青冉抱在懷裡,眉頭微微皺起。她的手怎地還是這般寒涼?他輕輕的拉過她的手,附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感覺到手下“凹凸不平”的觸感,慕青冉擡首看向他。初夜那次她便注意到了,他的身上滿是斑駁的傷痕,她的手似收到蠱惑一般,慢慢順着那條疤痕撫過,卻被夜傾辰一把拉住。
“再來一次,你會受不住。”他本就對她沒有抵抗力,如若不是顧忌着她的身子,他一定不會這般輕易就放過她。
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慕青冉無奈的閉眼,她是無心之舉!
“青冉,好好吃藥,快些將身子養好!”
如果說原來慕青冉還打算好好調養身體的話,聽完夜傾辰說的,忽然就覺得現在這樣也很好,雖然身子嬌氣了些,但好在不必被他按在牀上需索無度,若然身子養好了,她豈能寧日?!
“身子養好,我便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了嗎?”
聞言,夜傾辰眸光微閃,“我並非有意關着你。”他只是……不敢再讓她出去!
慕青冉看着他愈見轉冷的眸光,心下明白他想起了自己出走的事情,她從被中探出雙手,輕柔的覆在他的眼睫之上,“我不喜歡你露出這樣的眼神。”那麼冷,那麼孤寂的眼神,會讓她——有些心疼!
“吾心不在此,今朝於此,惟賴一人爾!”她也學他一般,湊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
夜傾辰本是被她呼吸在耳旁的熱氣弄得有些騷動,可是聽聞她說的話,卻是眼中驀然一亮。他一直覺得,她是爲了那兩個丫頭纔會委曲求全,勉強和他一起。可是她對他說,她會留在靖安王府,是因爲他!這叫他如何不歡心,如何不喜悅。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這般喜形於色,緊緊的將人擁進懷中,他閉眼回味着她方纔說的話,眼底心底慢慢皆是笑意。
------題外話------
墨韻:寫啥呢?
墨炎:以後小世子的名字。
墨昀:叫啥?
墨炎:夜夜!
墨昀:……你咋知道是世子,萬一是小郡主呢?
墨炎:夜靨!
墨昀:都是yeye?!
墨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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