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你不是花花公子嗎?連我妹妹……連顧小柔都勾搭上了。”
“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我現在看上的,另有其人。”
“誰?”
“我告訴你,你可不許打我。”
顧生媚無語,直覺上,她覺得應該不是一件好事,“你說吧,我哪還有力氣打你?”
沈曉謙彎腰,臉湊到她耳際,“夜幸媛!讓我做你妹夫可好?”
顧生媚聽到這三個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夜幸媛,這個很可能與她有血緣關係的女孩,差點要了她的命,而這沈曉謙居然如此不識相,大言不慚地在她面前說這種話。
沈曉謙見她一臉冷漠的樣子,心眼一轉,馬上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好姐姐,好嫂子,你放心,那夜幸媛就算再壞,到了我這裡,都會被我訓化成乖乖兔的!”
哎,這混小子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顧生媚被她氣地直哆嗦,扭過頭,什麼話都不說。
沈曉謙見軟地不行,便又換了種招數,“你要不答應,我就把五爺跟你花式羞羞的事揚出去,哼!”
顧生媚臉轟地一紅,但還是解釋了,“我們沒有羞羞,方纔是我在替他刮鬍子。還有,無論你追夜幸媛,還是跑回美國追希拉里,我都沒權利干涉,那是你的自由。”
沈曉謙直起腰,“我不管,哪有讓生病的人刮鬍子,你別忽悠我了。”
這時,已經刮好了的鬍子的龍浩炎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不鹹不淡的對着沈曉謙說了一句:“現在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回美國了。”
沈曉謙瞪大眼睛,想的美,現在顧生媚醒來了,他怎麼也得沾沾她的光啊,多享受享受。
於是身子往椅子邊邁過去,“我現在還不能離開,你老婆這個案例我還得好好做個總結。”
“那是你的事,但是我話擱在這兒了,你離我老婆保持幾米遠,你比任何人都不靠譜,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別告訴我沒事先提醒你。”
龍浩炎話落,則是彎腰一把抱起顧生媚往衛生間走去,給她梳洗及上廁所,現在慢慢的就要開始讓顧生媚落地,緞練恢復體力。
而站在他們身後的沈曉謙氣的直瞪眼,想現在就攆他走,門都沒有。哼哼!
浴室裡的兩人,顧生媚上廁所,可是龍浩炎一直站着不離開,她上不出來,於是瞪着大眼,“你先出去。”
龍浩炎皺起眉頭,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身上哪點我沒看過?”
顧生媚嘀咕一句:“你在這兒,我怎麼上的出來?”
顧生媚實在沒有辦法對着龍浩炎這樣子上廁所,想到她上廁所尿液落在馬桶裡發出的聲響落進龍浩炎耳裡,她就沒法淡定。她看過一位名人因爲看到心愛的人上廁所的畫面,心愛之人的美隨着那個畫面消然殆盡,所以對她的愛也隨之消逝。
她現在廁所,她不想讓自己的不美好的一面落進龍浩炎眼底,這種事是能避免的,所以她必須儘量避免。
看向顧生媚瞪着眼睛盯着他,一副你不出去,她就沒法拉出來的氣勢,龍浩炎沒有辦法,於是說:“真是囉嗦。”
話落,他轉身就往衛生間門口走去,正要走出門口時,身後還傳來顧生媚的叮囑:“順便把門帶一下。”
某人頓下步伐,驀然轉首看向她的方向,那眼光讓顧生媚有些不敢對視,她有說錯什麼麼?爲啥他的眼神像是她做了什麼壞事般?
龍浩炎等在門口,豎耳傾聽,卻聽不見裡頭的傳出聲響來,龍浩炎那道濃眉卻明顯的皺了起來。
而衛生間的顧生媚鬆了一口氣,但是她拉尿尿的時候,還是儘量的憋放,上完後,她扶着站起來,然後按下衝廁所的鍵,龍浩炎聽到沖水聲,於是推開門,緩步邁進來。
龍浩炎望向顧生媚,那眸光有着某種她看不透的深沉,她頓了頓說:“我要刷個牙。”
龍浩炎拿過牙刷,爲她擠好牙膏,然後遞到她的手中,“刷牙不用我出去了?”
“……”
龍浩炎陪了一上午顧生媚,在下午的時候,龍浩炎接了一個電話便離開了。
傍晚時分,孫小梅在醫院附近辦事,順便就踏過來看她,這幾天天氣相對暖和,於是要求孫小梅推她到醫院的花園走走,孫小梅推動着輪椅上的她,迎陽散步。
“想不到你竟然是夜雲峰的女兒,真像做夢。”
“我做了一場夢,醒來就變成了他的女兒。”
她的頭靠在輪椅上,仰盯着天上的太陽,五彩的光芒照的她睜不開眼睛。
“顧晴美藏的真是深,人也夠狠,以前我就納悶了,哪有親媽會這樣對待自已的女兒,足以可見她是後媽。”
說到顧晴美,顧生媚腦海中找不到半點的溫馨片斷,掠過的都只不過她冰冷的眼神,聽到她的名字,簡直五味雜陳。
她自己很清楚,某種感情還是在纏繞着她,即使她在口頭上已經認定顧晴美就是後媽。
“不管怎樣,以後你總算再不用受她的荼毒,以後你就是夜家大小姐,牛氣沖天。”
孫小梅仰盯着天空,覺的這個世界其實也有美好的一角。
“大小姐是夜幸媛,輪不到我這個野孩子去做。其實,千金小姐我倒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身邊有愛我的親人就足夠了。”同樣是盯着天空的顧生媚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
“人生如夢,應該說的就是這個了。”顧生媚長長的嘆喟。
“小媚。”一聲沉沉的叫喊,在顧生媚的話後響起。
孫小梅率先轉頭,看到身後幾步遠處的藍鬱東蹙起眉頭,嘀咕:“真夠巧的。”
顧生媚因爲身體的原因,沒法轉頭,但是那道聲線她再熟悉不過,無需轉頭,也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藍鬱東邁步走過來,停在兩人跟前時,孫小梅斜仰着粟色捲髮的頭,目不斜視,完全無視不待見藍鬱東。
藍鬱東並沒有去理會孫小梅對他的態度,但是他還是朝孫小梅說。
“我想和小媚談一談。”
“想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孫小梅的話很快很衝,如一波波的浪潮打向藍鬱東。
藍鬱東依舊一副坦誠,“我只不過想看看小媚的情況。”
“小媚現在的身份是你想看就能看的麼?”
藍鬱東眸子裡沒有什麼情緒,其實在知道顧生媚的身份時,他已經受過打擊了,現在只剩下一片平靜。
和他對上視線的顧生媚一臉無色,淡淡的說:“有事麼?”在那次跟藍鬱東擁抱後,再見到他,心裡平靜的跟湖面一樣,完全沒有一絲波瀾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新厭舊的那種人,但是自從她和龍浩炎訂婚後,她面對藍鬱東,心再也不會跳動了。
“聽到你昏迷不醒,現在看你恢復了,的怎麼樣?”
“我恢復的很好,謝謝關心。”她平靜的說。
她定定的望進他那雙帶着愁苦的眼睛裡。
藍鬱東心裡頭嚼着‘謝謝關心’這幾個字眼,再次聯繫起孫小梅方纔說的夜家千金,嘴角泛起一抹諷刺的笑。
“是啊,現在你已經不用我關心了。”他低吟着,眸光沉沉的看向她。
盯着藍鬱東,顧生媚仰頭轉看孫小梅,“梅梅,我跟他說幾句。”
孫小梅點頭,“我在那邊站一會,有什麼喊一聲。”
臨走前,還朝藍鬱東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這個笑藍鬱東明白深意,但是他並沒有把情緒表露於臉上。
孫小梅離開後,顧生媚對着藍鬱東說:“你特意來看我的?”
他點了點頭,顧生媚皺了皺眉,特意來看她,爲啥會選在這個時候來。其實顧生媚不知道的是,藍鬱東一直在醫院守着,他想知道顧生媚情況,當得知她醒來了,又希望見到她。
他打聽到顧生媚昏迷是因爲失去一段記憶,現在在昏迷,只不過爲了喚醒記憶的後果。
“我聽說你這次昏迷,是因爲忘記了某段記憶,才用催眠?”
顧生媚並不否認,點了點頭,“是想起來了吧!”藍鬱東問。
“嗯。”
藍鬱東朝着顧生媚邁步走過去,在她的跟前蹲下來,眸光灼灼的盯住她。
“你媽不是顧晴美,對麼?”
顧生媚定定的盯着藍鬱東,他的臉在夕陽下透着緊張,顧生媚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但她還是迴應了一句:“不管怎樣怎樣,我現在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藍鬱東的臉閃過痛苦,他蹲着跟她平視,那雙本是憂傷的眼睛,此時已然是風捲雲涌了。
“你真確定你不是她的女兒?”良久,他說了一句,但是就這一句,已經透出他壓抑着什麼的情緒。
“世事變化萬千,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麼?或許,今天我不是她女兒,明天又是了呢,你覺得從顧晴美的嘴裡,能問出一句實話嗎?現在她謊話連篇,說不定她年輕時就是個撒謊高手,我在夢中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百分之百的真相,如果她一開始就騙了我,那我就是催多少次眠也沒用。”
她嘆息一聲,眸光很平靜的看向他。
他低下頭喃喃自語:“你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這讓我怎麼辦呢?當初,我以爲顧晴美害死我母親的證據出來了,我可以救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