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梅氣的直了直身子,伸手指着顧小柔:“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要臉到太平洋海溝了,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你和顧生媚是好朋友,她的事,我不知道你瞭解多少,既然你說我勾我姐夫,還不如說是她跑去別的男人房間了,我姐夫只得找我補償洞房花燭夜!”
顧小柔瞬間自覺佔了上風,心頭不由一傲,撩了撩頭髮,然後屁股一往椅子上坐去:“顧生媚的手段比誰都高。”
孫小梅可是見不得好友受冤,說:“我靠,現在倒是想推卸責任,也就只有你這種賤女才配那姓藍的的雜種。不過我告訴你,姓藍的玩的女人可多了,你以爲他又對你有多少真心?真是渣男配賤女。”
“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麼?他不愛我,我愛不愛他,與你何干?”顧小柔挑了挑眉,“當事人心虛的不敢吭聲,你這個母狗,有什麼姿格在這兒造謠生非?信不信我找人抽你耳光子!”
孫小梅忽然感到一股火從腳底往腦門一直竄,最後抑制不住,隨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杯,正面朝她潑了過去,“你這個賤女,不好好教訓你一下,就蹬鼻子上臉了!以爲小媚好欺負是吧?!告訴你,老孃可不不好欺負的!”
顧小柔臉上,身上盡是水,臉上的水一滴滴往下掉,身上的雪紡全沾了水漬粘在一塊。
揚起手,朝孫小梅劈去。
“想動手呀!”孫小梅即時挽起手袖,發揮了女汗子的品格,握住了劈過來的手。
接着她一推,顧小柔往後退了幾步,她一直想教訓顧小柔,這次算是逮着機會了。
“早就想教訓你這個女人了。”
她邊說,邊走上前去,揚起手,朝她的臉上劈去,‘啪’一聲,在了大廳的空中肅然乍響,如一陣雷般驚破衆人的耳膜。顧生媚驚嚇般的睜大眼睛,看向孫小梅大膽又犀利的舉動,想想這啪聲,該是有多解氣的一掌。
“你敢打我,你這個亂咬人母瘋狗!”受打了的顧小柔尖叫着,朝着孫小梅衝了過去,接着兩人扭打在一起。
打架可是孫小梅最擅長的生存手段,顧小柔哪是她的對手。
雖然她懷着孕,但對付顧小柔,還是綽綽有餘的。
別看她是女孩子,小時候,她可是打架下長大的,練就了一身高本領——甚至,哥哥孫小松有時候都需要她的保護……
於是幾下,顧小柔被她推倒在地,一身狼狽又憤恨的盯着孫小梅。
一直站在門口顧生媚,冷眼的看向兩人衝突,她是知道好友孫小梅在打架方面可以匹敵男人,所以很是淡定。
終於在顧小柔跌倒於地時,她邁步走過去,停在離顧小柔的一段距離,冷眼的瞅着她:“我不出聲,並不代表我心虛,也不是你拿來當可恥的理由,但你這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覺的有些事需要算算帳了。顧小柔,五年前我和藍鬱東新婚,是你要母親故意說錯房間號碼,直接導致我走錯了房間,顧小柔,我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害我?”
顧小柔整個身體僵住,那張臉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似乎很震驚,撐在地面上的手,捲曲成拳,甚至指尖刺進了掌心。
站着一旁的孫小梅也震驚了,怎麼會有這麼壞的妹妹,又怎麼會有這麼狠的母親,這樣來害自己的女兒?
顧生媚走到顧小柔跟前蹲下,眸光狠冽:“顧小柔,爲啥你要這樣對我?”
盯着一臉陰沉的顧生媚,顧小柔忽然笑了起來,臉上露出猙獰之色:“爲啥要這樣對你?因爲我恨你,顧生媚爲啥你什麼都比我好,你讀書成績比我好,我喜歡的男生都喜歡你,就連藍鬱東也是,所以我恨你,我要把你身上的一切都奪回來!”
她說得,不是奪“過”來,而是奪“回”來。
聽着這些話,顧生媚雙膝跪在地上,低下頭,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那是一種淒涼的笑聲,笑聲中透着一種諷刺的顛狂,就在顧小柔以爲她會狂暴時,忽然,她抓住她的雙肩,眸光猙獰:““顧小柔,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姐姐,爲啥你的心這麼狠,不顧一點姐妹情誼,如果你喜歡藍鬱東,可以跟我說,如果你說了,我一定不會貿然跟他結婚,一定不會,姐妹倆可以公平競爭……可你爲什麼要那樣做?”
說到最後,顧生媚哭的撕心裂肺,那哭聲足以被傷的多麼的痛,親人給予的傷最痛。
“因爲還有一點,媽顯然在偏心你,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顧生媚一聽,滿臉的震驚,簡直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她搖着妹妹的肩膀,淚珠子不斷在往下掉,眼睛彷彿癡傻了一般:“顧小柔,你在說反話吧?我爲什麼會成績比你好?就是因爲想取得媽媽的喜歡!從小,她就更喜歡你一點,無論你考得有多差,在外面惹多少事,她都不會責怪你,而我只要稍稍不如意,她就會對我橫加指責……我必須做的更好,最好,才能在媽媽的眼底下活下去,你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得了吧,姐姐。”顧小柔嘴角斜斜一勾,滿臉的淒涼:“你就別裝了,每次媽批評完你,等你出去,轉回頭來,就罰我、罵我,甚至打我,掐我,說我沒用,不配當她的女兒……比起我捱過的打,你挨地那點罵算什麼呀?還有,每次大罵完之後,她都不允許我告訴任何人,連你也不行……後來,我想明白了,因爲你們就是一夥的,我跟你說也沒用。不過好在,長大後,母親覺悟了,你纔是最沒用的那一個。”
顧生媚不住地搖頭,整間寢室透着她悲痛的哭聲。
孫小梅在旁邊看不下去,恨恨地說:“這個賤女死到臨頭還這樣抵賴,要是在古代,早一刀刀割了她了!”
這時,忽然,顧小柔扯住顧生媚的手臂,滿臉央求:“姐,不管小時候和以前我們有什麼恩怨,這次我真得知錯了,這事你別告訴鬱東,他答應我要結婚了,而且我有了他的孩子,……如果沒有我當年的舉動,你不會有現在這樣幸福,龍浩炎是L市女人的夢想,你能嫁給他是有我的功勞。”
“我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自己做喪盡天良的事,也要爲自己的行爲找藉口,我真是想不明白,同是一個母親生的,怎麼會差別這麼大?”站着的孫小梅氣不過的應了一句。
顧生媚抽噎聲慢慢停下來,隨後,雙手擦掉臉上的淚,仰頭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她,“有你的功勞?”頓了一下,隨後說:“確實,如果不是你,也許我依舊還在水深火熱的婚姻生活中。好,我不說,我就要看看你們在有謊言下,怎麼生活?”
話落,門忽然被推開了來,三個人的視線轉向門口,只見身穿白色襯衫,外披黑色西服,有些凌亂的頭髮垂在額間,在眸子上灑下一片陰影,看不清楚他眸神,他走到離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
顧生媚看向他,眸光淡淡的,他也看向顧生媚,他的眸光帶着一種她看不清的落寞悽婉。
這樣的眼神,她在藍鬱東眼裡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她看他幾秒,收回了眸光,她不清楚藍鬱東有沒有聽到方纔的話,她站起身,對着孫小梅說。
“梅梅,我們走。”
“鬱東。”顧小柔心也擔心藍鬱東是否聽到她們的對話。
“怎麼坐地上?”藍鬱東淡淡的應了一聲。
見藍鬱東沒有異樣,她才放下心來,這一放下心後,臉上隨即做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我見猶憐的表情。
“鬱東,我的肚子不舒服。”
“怎麼不舒服?”他面無表情蹲下去,盯着她問。
“我被她推了一下。”顧小柔指着孫小梅。
藍鬱東一語不發的將她從地上扶起身,話卻對孫小梅說:“你對一個孕婦動手,不覺的很過份?”
這話過後,是一陣死寂。孫小梅驚悚的轉看顧生媚,那眼神在說,她懷孕了?
顧生媚這纔想起,顧小柔懷孕的事,朝好友點頭。
趁藍鬱東扶顧小柔時,孫小梅踱步到顧生媚跟前,小聲湊在她耳際:“方纔一推,不會將她肚裡的小孩推掉吧!”
孫小梅雖然憎恨顧小柔,但是卻並不想扼殺一條小生命,不管那個小生命是誰的種,都是無辜。而且,她也是個懷孕的女人。
顧生媚自然明白好友的擔心,出聲安慰:“看樣子應該沒事,有事往我身上推,就說是我推的。”說話間,眸光一直看向藍鬱東小心翼翼的扶起顧小柔,然後聽見他柔聲問:“沒事吧!”
“我臉上被打了一巴,現在痛。”顧小柔低低的泣訴。
孫小梅那一巴打的確實夠力,顧小柔那張被水潑掉了精緻妝容的臉,紅腫已經很明顯。
藍鬱東將顧小柔扶到位置上,安頓好,才轉頭看了一眼顧生媚,那一眼,看不清楚是什麼情緒。
接着轉看一旁的孫小梅,冷聲說:“孫小梅,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事,我不會放過你。”藍鬱東硬聲威逼。
“是我推的,跟孫小梅沒關係。”顧生媚接聲,還有些腥紅的眼眸很冷。
孫小梅也不是嚇大的,往顧生媚跟前站過去:“姓藍的,且不說我不知道她懷孕沒懷孕,就算我知道了,她先朝我動手的,我也是正當防衛。再說,輕輕推一下就怎麼了?老孃也不是懷孕了?她也推了我,我怎麼沒事兒?!”
頓了一下,隨後就說:“不過我們最好去醫院一趟,檢查一下她的肚子,可別你們自已故意弄掉載到我頭上。”
“沒錯,現在馬上去醫院。”顧生媚冷聲附和一句,不希望背這個罪名。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藍鬱東轉看到顧小柔身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小柔凝着眉頭:“肚子有點不舒服。”
孫小梅想着方纔她用的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一個懷孕的人被這樣一推,肚子肯定不舒服,心裡還是有點擔心的。
“馬上去醫院。”藍鬱東冷聲說明,話落,扶起顧小柔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