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個初生的孩子,他的力量,就是生長的力量。
——泰戈爾《飛鳥集》
“夏樹,起來。”關白用帶着命令的口氣把我從清晨的睡意中叫起來,我知道這個小小的禮拜天會在關白的超人精神力下摧毀。
人在極度疲乏的情況下,大腦極度缺氧容易惱怒,這就是我此時的心情寫照了。
“怎麼了?”我強忍怒火問關白:“大清晨的……”
“別說了。”關白打斷我的抱怨:“起來再說吧。”
我無奈的搖頭,起牀,洗漱一番。關白的上述行爲,我也大多見怪不怪了。
校門前杜樂樂和楚小葉開心的聊着。看見我和關白的到來,楚小微微眯着眼睛笑:“你好,夏樹。”
“好呀。”我點頭,轉過頭問關白:“關白,去哪裡?”
這裡我交代交代。在關白幾次軟磨硬泡的招數下,硬是要我帶個女孩子一起陪着他與杜樂樂去瘋。在這個學校一向宅居的我,唯一認識的女孩子恐怕也只有楚小葉了。
關白尷尬的一笑,擡起頭看着蔚藍的天空,打着哈哈,不予回答。關白出去的遊玩,大多是隨性而來。遇見好玩有趣的,可以駐足一天。如若遇見無聊之事,關白視如不見,態度極其冷然。
楚小葉對我相對一笑。
此時,一道詭異的身影摸到我的身後。在這個校園有如此詭異,如此詭異氣息的只有一個人了:校門前的陳瞎子。
陳瞎子“嘿嘿”的乾笑兩聲,在我背後說:“小兄弟,我替你算算…….“
“不用。”我狠狠的瞪了眼他。
關白饒有興趣的看着陳瞎子說:“大爺,你替我算算如何。”
陳瞎子見來了生意,頓時眉開眼笑:“大爺不敢當,叫我一聲陳哥就夠了。”
呃…….
“好,就叫你一聲陳哥。”關白這小子倒是當真了。
天空一羣飛鳥刷刷的飛過……
我忙轉頭有意無意的看着校門前的紅色的圍牆。我看見楚小葉挪動了身體,杜樂樂打着哈哈看着天,各自都擺出一副“我不認識此君的”的模樣。
陳瞎子在那裡胡扯着,說道興奮之處,關白連聲叫好。
關白對我淡淡一笑,我不禁的打了個寒戰。
關白指了指我:“陳哥,你替我朋友算算。”
“好說。好說。”陳瞎子詭異的對我笑。
我怒視着關白,在關白耳邊說:“你小子,給我記住了。”
關白無視我,笑嘻嘻的指着杜樂樂和楚小葉說:“陳哥,也替她倆算算吧。”
杜樂樂滿不在乎的微笑,楚小葉則在一邊漲紅了臉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關白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在角落裡竊笑。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一個字形容他的表情:傻叉。
陳瞎子的一副奸商的表情,還裝的一副很高深神秘的樣子,在那裡有模有樣的掐着手指算着。
原以爲關白的折騰會就此打住,事實告訴我們:關白同志的求知心是非常可怕的,切忌不要學習關白同志此種傻叉行爲。
“陳哥,你把這知天知地,掐指一算的本事教教我,怎麼樣?”關白誕着臉,套近乎的向陳瞎子靠了靠。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知道關白非得學到陳瞎子的這套“算命”的本事不可了。
於是乎,在校門前兩男兩女圍着一個戴墨鏡的中年男人說着生命的命數原理,此舉引得路人連連回頭。只見四人人,有三人一臉疲憊的耷着腦袋,一人興致極高的細細的聽那墨家男人說着。我們用這種無聊的方式,交錯我們的相遇。
一直耷着腦袋,第二日的醒來的感覺,睜開眼來是被烏雲籠罩的陰霾的天空,醒來後脖子的痠痛感,是件很痛苦的,沒有好的天氣,脖子還僵直的動不了。
世界在慢慢的流動,帶動風裡的塵土落入眼睛。在很多年以後,我們走過這裡,用千絲萬縷的心情走過…..
你信嗎?我們三個這樣陪着關白磨了一天。話說此事後來被我們宿舍的1號2號問到。
1號是這樣問我,你學到了?學到了?
我立刻在腦海裡給他貼上標籤——傻
2號這樣問我,你真的會嗎?你會嗎?
我又給貼紙標籤——更傻
關白煞有其事的拉着1號2號的手在掐算着。
我立刻又給他貼了便籤——傻的沒救
“嘿,那不是關學長嗎?”路邊的某學妹看見關白,對身邊的同伴說:“真沒想到,關學長也信算命,真是可愛…….”花癡般的盯着關白呵呵傻笑。
關白則報以他溫柔的招牌式笑容,我在背後暗罵一句“裝叉犯”。
折騰吧。關白喜歡這樣折騰,關白一天不折騰,一天不舒服。古人有一日無酒不歡,關白是一日不二不歡。杜樂樂倒是無所謂的在一邊找了座位坐下。楚小葉無奈的坐在一邊,我只好想傻逼似的聽陳瞎子的胡扯。
陳瞎子饒有興趣的問我:“小兄弟,你對婚姻怎麼的看法?”
“不知道。”我實在不想聽取的謬論,索性隨口答了。
“我不想戀愛,直接結婚。”一直緘口不言的楚小葉突然插口說:“這樣子說是不是有點傻氣的想法吧?”楚小葉用眼睛有意無意的瞧了我一眼。
“不是哦。”杜樂樂來了興致,接口說:“你的想法很不錯,畢竟戀愛是蠻折磨人的。”
關白嘻嘻笑着微帶怒色的說:“這麼說你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了?”
“難道不是?”杜樂樂反撇了撇嘴:“缺點多的要死的傢伙。”
“你倒是說說呀!”關白不服氣的問:“我哪有缺點了?我這麼完美的人!哎!”
兩個人相互掐了起來……
只見陳瞎子淡淡一笑,似有深意的說:“桃花劫數,血色桃花。”
“什麼‘血色桃花’?”關白舍下杜樂樂的反脣相譏問陳瞎子。
“天機!”陳瞎子緩緩的說:“天機不可泄露。”
這陳瞎子倒好,每每說到關鍵之處老調人胃口,這點倒是很叫人討厭,好在關白興致極高。
時間滑去的極快,在不經意間在指尖流去。關白沒有要走的意思,接着做他的莫名奇妙的事。太陽在角落裡殘酷的邁開,接着向未來走去。
我和楚小葉丟下關白和杜樂樂,杜樂樂安靜的陪着關白。杜樂樂一臉愜意的坐在一邊,沒有絲毫的倦意。不得不佩服杜樂樂可以忍受關白的這般胡鬧。不過,關白的確是很疼惜杜樂樂的。關白大着嗓子對杜樂樂說話,還經常一臉酷酷的對杜樂樂說,你的事情關我鳥事。不過,如果杜樂樂真的出什麼事。關白總會失去理智,紅着臉,粗着脖子對杜樂樂說,說,是誰?老子廢了他。
總的來說,關白就是明明很愛,確裝的很不在乎的那種類型,還喜歡裝着他媽的一臉混蛋的說着叫人氣結的話。明明是想誇獎杜樂樂,卻說的像是貶低一樣的。關白的這張嘴可是出了名的毒嘴。那一年的大型辯論賽上,把某某女生氣的哭了。不過,關白說那是被他的魅力所征服。
對於關白的毒嘴問題,杜樂樂說,明明說着很兇的話,卻是叫你感覺到很溫暖。
寫到這個章節,我只是努力的把關白的清晰的做成生命的底片。喜歡老相機,照片如果消失,如果保存好的話,底片依舊可以沖洗原有的風景。就像人,擔心感情會冷卻,會不停的沖洗,不停的沖洗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