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雙雙仔細看了看這屏風的做工,想來也是不菲之物,心下對馬縣令的厭惡又增添了幾分。
不一會兒,審案的所有工序便已完全準備好,藍雙雙看到薛雲被衙役攔在門外,情緒也是十分激動,卻是緊捏着拳頭,一忍再忍。
藍雙雙不禁有些擔心,怕他一時失了控,將全盤計劃打亂,卻又突見這薛雲身邊緊隨着一個模樣清秀的丫鬟,再定眼一看,那人一雙桃花美目,不是花無雙還會是誰!
暗笑之餘心下也是寬心了幾分,想是花無雙也是怕薛雲橫生枝節,這才犧牲了“色相”想要隨時監控吧!
馬縣令整理了一下官帽和官服,又喜滋滋地望了一眼屏風,這才厲聲說道:“來人!帶犯人羅玉上堂!”
隨着一聲聲的傳喚,羅玉身着囚服,昂首走入了堂上,她見到薛雲似乎有些驚訝,眼神城波光微動。
“玉兒,玉兒……”薛雲也是眼中含淚,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卻被花無雙死死地拉住了。
望見這一幕,藍雙雙心裡也是十分動容,腦子裡不覺又回想起了南宮逸,卻只能微微一聲嘆息。
到這縣城已數日有餘,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與南宮逸之間比以前更爲親密,兩人之間極爲自然的互動也越發像處在熱戀中的情侶。
她不知道這種現象究竟是好是壞,不去想又覺得不安,一去想又感到頭痛……難道,自己真愛上這個男人了嗎?
藍雙雙微微低頭,輕撫着自己的胸口,思索良久,仍是沒得尋得答案。
“犯婦羅玉,七月初八卯時,你約舊相好呂良纔在雲雀山莊前主人的房間裡碰面,因怕他一直對你糾纏,毀了你訂好的親事,於是便拔刀向呂良才捅去!未料呂良才極力反抗,匕首不慎落地,於是你又拿起書桌上的石硯,便向他頭上砸去,以致呂良才頭骨受挫,當場死亡!你可知罪!”
羅玉耐着xing子聽完了這些罪狀,昂首回道:“此事
無中生有!小女只是爲了自衛,才失手殺死了他!什麼舊相好?什麼早有預謀?都是一派胡言!”
馬縣令一拍案臺,厲聲喝道:“大膽刁婦!人贓俱獲,你還敢抵賴!來人,用刑!”
“等等!”
馬縣令話音剛落,便聽到屏風裡傳來一聲冷喝,想是他也沒料到藍雙雙會在此刻出聲,當下也是愣住了。
只見藍雙雙緩緩從那屏風後走出來,又環視了一下四周,笑着對馬縣令說道:“這案子纔剛開始審,便要動用刑罰,馬縣令,這怕是不妥吧!”
“王妃,這,這……”馬縣令卻是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門外前來聽案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恐怕也不知道這會兒究竟出了什麼變故。
藍雙雙朝着薛雲微微一點頭,薛雲立馬會意,大聲說道:“還請馬縣令將羅玉殺人時的證物呈上!動不動就用刑,又豈能讓我們百姓信服!”
雖說圍觀的百姓不敢像他這樣質疑,卻也是下意識地點着頭。
馬縣令見場面不好控制,又怕惹得藍雙雙不快,讓自己進京任職的願望落了空,只好強忍着怒氣,耐着xing子說道:“來人,傳證物!”
一旁的文書似乎想領着藍雙雙回到屏風後面,沒想到卻被藍雙雙擺手拒絕,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訕訕地退回到馬縣令身邊。
馬縣令斜眼悄悄瞄了一眼藍雙雙,卻見她一臉正色地望着公堂之上的羅玉,心下不覺有些慌亂。待到將匕首和石硯這兩樣證物擺在羅玉面前,這才正色問道:“犯婦羅玉!你可知面前這兩件東西是什麼?”
羅玉見到藍雙雙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挺身走出來支持她,心下也是十分感動,底氣更是增足了幾分。
她冷冷地瞟了一眼,緩緩答道:“一件是那呂良纔想殺我滅口時的匕首,一件是我自衛時隨手抓過來砸他的石硯!”
“你胡說!這匕首明明就是你私藏
起來,早有預謀想要殺害呂良才的兇器!”馬縣令想是平時用刑上了癮,手裡反覆把玩着木箋,卻是礙於藍雙雙的情面,不敢隨意動刑。
“馬大人,你有證據嗎?憑什麼說這呂良纔是我的舊相好?又有什麼證據說明這匕首是我帶進去的?”羅玉自是不悚,一句句話也是咄咄bi人。
藍雙雙欣慰地點了點頭,越發欣賞起羅玉的性格來,心想對付這麼一個糊塗的狗官,單刀直入是最好的辦法。
想是馬縣令沒料到今日會出這麼多狀況,或許沒能提早想好對策,當下也是慌了神,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匕首上沾着呂良才的血跡!難不成還是他自己劃傷了自己?”
羅玉冷冷一笑,猛然挽起衣袖,指着手臂上一塊已經要癒合的刀口,大聲說道:“大人請看!這匕首上的血跡根本就是呂良才劃傷我時留下的!”
“哼,呂良才已屍沉棺底!當然只能憑着你一派胡言!早前已有驗屍官驗過,發現他身上有兩處刀傷!不是你所爲,又會是何人?”
“我不信!我要求開棺驗屍!”羅玉瞪着馬縣令,沒有絲毫畏懼。
馬縣令自是氣得不行,用力地一拍案臺,厲聲喝道:“大膽刁婦!公堂之上豈能容你造次!來人!將擬好的狀子拿給她簽字畫押!”
藍雙雙見時機已到,又朝着薛雲點了點頭,薛雲立刻大聲說道:“馬大人!您這樣審案怎麼能讓我們奉遠縣城的百姓信服呢?既然您篤定羅玉有罪,不如就讓京城來的王妃斷個公道!她是事外之人,想來也不會偏好哪方,馬大人意下如何?”
聽到薛雲這一意外的要求,馬縣令也是目瞪口呆,可當着藍雙雙的面兒,卻也是不好發作。
“王妃乃千金玉體之身,豈能由你……”
“馬縣令,我倒有興趣審審這案子!”
馬縣令話還未說完,藍雙雙便搶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一時間讓他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