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說完之後,李公公點了點頭,又查問了其他幾位下人,都跟柳雪兒說的沒有多少出入,想來柳雪兒說的是真的。接着李公公又讓藍雙雙將當日的事情陳述了一邊,又問了鳴兒一番,兩個人說的也沒有出入。
仵作上前來,將杜鵑的死因和臨死時的特點,都詳細的說了一遍,並且說死者手裡攥着布條,許是從兇手的衣服上撕下來的。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柳雪兒搶先說道:“李公公,妾身見過王妃穿那件衣服,而且這布條就是從她最喜歡的那件衣服上撕下來的,王妃就是兇手。李公公,請嚴懲兇手,還給杜鵑一個公道!”
“柳夫人,在杜鵑被殺死的晚上,王妃一直呆在牡丹閣,並不曾外出,怎麼會把杜鵑給殺死呢?再說了,王妃跟杜鵑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殺死她?”鳴兒見事情對藍雙雙不利,護主心切,便鼓足勇氣反駁了平日裡自己見了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柳雪兒。
她平時雖然十分膽小,而且見了柳雪兒更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如今幾句話說完,竟是讓柳雪兒楞了一愣,接着蠻橫無理的說道:“你是王妃的貼身丫頭,說的話不算數,也不能爲王妃作證。”
鳴兒也愣了一下,剛要說話,就聽一直坐着沒說話的安貴人開口說道:“柳夫人這句話說的倒是不錯,這鳴兒是王妃屋裡的丫頭,說的話自然都是向着王妃。所以,還是請王妃找其他的人證,避開這個
嫌疑爲好。”
“回安貴人的話,我並沒有其他的人證!”藍雙雙知道安貴人今天來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將自己置於死地,但是安貴人說的又有幾分道理,她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安貴人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又緩緩開口說道:“王妃,那死去的杜鵑手裡緊緊攥着的,可是從你衣服上撕下來的?”
藍雙雙知道這個問題總要問到,她知道要是自己承認了,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殺死杜鵑的兇手。所以,她久久的沉默着,沒有立刻說話。
安貴人卻等不及了,緊緊追問道:“王妃,既然柳雪兒說那布條是從你最喜歡的衣服上撕下來的,你可能將那件衣服呈上來讓本宮看看?”
“回安貴人的話,那件衣服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我也沒有找到。貴人想要我呈上來那件衣服,恐怕是不可能了。”藍雙雙只好據實回答道:“不過,杜鵑剛死,我立刻就發現那件衣服失蹤了,其中的蹊蹺之處,還望貴人三思。”
安貴人臉上的得意笑容更甚,拉長聲音說道:“哦,剛纔死者杜鵑的手裡發現了布條,接着王妃的那件衣服就不翼而飛了,這其中的緣由……”
她說到這裡,故意頓住不說,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她未說完話裡的意思,都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李公公和南宮逸一直沉沉的坐着,並沒有開口說話。
“王妃,你跟杜鵑的主子柳雪兒過不去,柳雪兒又屢次冒犯,所以你便動了殺心,殺了她身旁的貼身丫頭。那丫頭在跟你廝打的過程中,將你身上的衣服撕裂。你當時因爲緊張沒有注意,回到屋裡才發現,生怕事情敗露,便將那件衣服銷燬了。王妃,本宮分析的是也不是?”安貴人分析的頭頭是道,似乎已經認定藍雙雙是殺害杜鵑的兇手。
聽了安貴人的分析,很多在場的人都深以爲然,覺得這樣的分析似
乎十分有道理。看藍雙雙的眼裡,很快就有了鄙夷和惋惜之色。藍雙雙並沒有開口反駁,她似乎在低頭沉思着什麼,李公公和南宮逸也始終不發一言,明軒閣內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貴人,奴婢可以作證,那件衣服並不是我們王妃的!”就在大家心裡已經認定藍雙雙是兇手的時候,忽然有人鼓足勇氣說了這句話,聲音因爲激動和緊張還在不停顫抖。
她這句話無疑於在平靜的湖面投了一塊石頭,頓時激起了千層浪,在場的人都紛紛朝說這話的鳴兒看去,安貴人一雙丹鳳眼更是危險的眯了起來,冷冷說道:“小丫頭,在這裡說的每句話,都不是兒戲,要是你膽敢胡言亂語,本宮現在就處置了你!”
藍雙雙也訝然的看着一臉通紅的鳴兒,正要開口阻止,卻見鳴兒又仰頭說道:“娘娘,奴婢不敢有半分的欺瞞,但是杜鵑手裡握着的布條,確實不是從我們王妃衣服上撕下來的,奴婢可以以性命擔保。”
“哦?你倒是跟本宮說說,那布條怎麼不是從你們王妃的衣服上撕扯下來的,你又有什麼證據?”安貴人將危險的目光收起,換上淡然的神色,在她眼裡,鳴兒也不過是情急之中爲了維護藍雙雙而已,她又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藍雙雙也爲鳴兒暗捏了一把冷汗,卻見鳴兒不慌不忙的說道:“娘娘,您有所不知,我們王妃有個別人不知道的癖好,那就是她喜歡在自己衣服上的裙襬處繡上幾朵荷花,無論那件衣服上都會有。那布條雖然好像跟王妃的衣服一樣,但是卻是不同的,還望娘娘細查。”
“是嗎?”安貴人一雙眼睛又危險的眯了起來,轉頭看向藍雙雙不無嘲弄的問道:“王妃,想不到你還有如此雅緻的癖好。這樣吧,爲了證明你的清白,那就派人去你的屋裡多拿幾件衣服過來,看看是不是真如這小丫頭所說。要不然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