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當晚，莊明歌一行人就在塔皮居住的這座莊園中借宿，而莊園裡珍藏的美酒，被因爲脫離的鉅額債務而喜笑顏開的塔皮一股腦的拿了出來，用來招待自己的兩位“貴賓”。
不知道過後密特朗會不會爲塔皮的“借花獻佛”之舉而感到心疼，莊明歌一邊喝着據說是產自波爾多的葡萄酒，一邊想道。
……
“麗貝卡，現在我們應該去和里昂的那些人談談收購阿迪達斯的計劃了吧？”在馬賽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起來，莊明歌就迫不及待地在小格羅茲周圍轉來轉去，希望她能夠趕緊把里昂信貸銀行的那羣放高利貸的搞定，省得夜長夢多。
“呵呵，安東尼奧，你就放寬心等着吧，相信我們昨天與塔皮達成某種協議的消息現在已經傳到了里昂了，他們現在肯定不知所措呢。”
“不會吧？就那區區一百萬美元的欠款應該不會讓里昂的那些放高利貸的屈服吧？”莊明歌疑惑地問道，一百萬美元對於“國有”的里昂信貸銀行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啊！
“安東尼奧，我所要的，可不是里昂信貸銀行現在還拖欠的那區區一百萬美元欠款，而是在塔皮將阿迪達斯的股份轉讓給里昂信貸銀行的過程中存在的一系列問題！”小格羅茲很是嚴肅地糾正了莊明歌的錯誤認知。
“塔皮除了這一百萬美元的事情，剩下的不就是由於他自己忙活政治，沒有看到阿迪達斯正在扭虧爲盈，結果把阿迪達斯的股份低價賣給了里昂信貸銀行的那些人嗎？”莊明歌還是沒有理解小格羅茲這麼自信的原因，“這也只能算是塔皮自己沒有做好調查，根本賴不到里昂信貸銀行身上啊？”
“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或許這裡面的確有塔皮不知道阿迪達斯當時的盈利狀況在內，但是作爲收購方的里昂信貸銀行，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清楚？而且作爲中間人的資產評估機構，他們也不清楚嗎？”小格羅茲很快就會打了莊明歌提出的疑惑，說道，“如果不是評估機構提供的資產說明，塔皮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會被人騙到？”
“呃，你是說……”聽了小格羅茲給出的提示，莊明歌腦中靈光一閃，感覺自己似乎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沒錯，知道評估中間人的評估機構是哪一家嗎？不是別人，正是里昂信貸銀行下屬的一家資產評估所！自己人給自己人估了一個低價，然後合夥把塔皮給坑了！”
“……”莊明歌聽過小格羅茲給出的答案之後久久無語，心想里昂信貸銀行的人運氣還真是好，要是塔皮後來沒有因爲假球案的事情身敗名裂，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人騙了的時候，他可以動用的人脈和各種潛在資源足以讓里昂信貸銀行從此在法國金融界消失的說。
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暴利可以讓這些商人鋌而走險啊，以三億美元的價格從塔皮那裡收購了70%阿迪達斯的股份，兩年多以後又爲這些股份標出了五億美元的價碼，這些銀行家基本什麼都沒做，轉手就獲取了兩億美元的鉅額利潤！這種回報率和利潤，足以讓里昂信貸銀行內外沆瀣一氣，坑上塔皮一把了。
“塔皮也真是的，居然自己這邊不作任何調查就輕易的相信了那家評估機構的報告，難道他就不會多問幾家嗎？”抱怨歸抱怨，但莊明歌也知道，如果不是里昂信貸銀行的這個疏漏，小格羅茲和他是根本沒有機會染指阿迪達斯的。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還要感謝那些銀行家纔是。
莊明歌不知道的是，在歷史上，反應過來的塔皮正是憑藉這一場與里昂信貸銀行之間的官司獲得了東山再起的資本，而這場官司的核心，就是阿迪達斯。
“對了麗貝卡，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拜託你一定要如實的告訴我。”莊明歌終於想起了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雙手重重地拍在小格羅茲的肩膀上，兩眼緊盯着對方的眼睛。
“安，安東尼奧，你，你想做什麼？”小格羅茲被莊明歌的舉動弄得說話結結巴巴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莊明歌的錯覺，他覺得小格羅茲此時似乎有一些臉紅？
“我想問一句，這一億五千萬美元的債務，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讓我一個人全部埋單了……痛！你在做什麼啊麗貝卡？”莊明歌的話音剛落，他的腳背就被小格羅茲狠狠地踩了一腳，疼得莊明歌滿地亂蹦。
“哼！”小格羅茲也不言語，雙手抱胸轉過身去不再理睬莊明歌。
……
於是，在塔皮的熱情挽留和爲了好好地給小格羅茲補償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莊明歌和麗貝卡在這座位於馬賽南郊的莊園住了下來，等着里昂信貸銀行的那些人主動來到這裡展開談判。
在得知塔皮將所有的債權全部轉讓給了即將與本方談判的這位麗貝卡·格羅茲之後，里昂信貸銀行的談判小組立刻就出現了一陣騷亂：外行人或許不清楚自家銀行在阿迪達斯的股權轉讓中使用了什麼樣的“伎倆”，但是作爲金融世家的格羅茲家族，看破這種程度的計謀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要是格羅茲家族在這件事情上稍微陰損一點，就阿迪達斯股份轉讓一事向法院提起訴訟，有很大可能是法院會判決之前的那筆交易屬於違法行爲，不僅要退回非法所得的股份，銀行本身還會蒙受名譽上和金錢上的巨大損失！
所以，關於出售阿迪達斯股份一事，對於現在的里昂信貸銀行來說，只能夠賣給麗貝卡·格羅茲一夥，而且還不能要價太高，防止對方撕破臉皮真的鬧上法庭。
里昂信貸銀行的董事會成員們在進行了一番緊急磋商之後，終於做出了一項艱難的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將阿迪達斯這個燙手山竽賣給小格羅茲，省得對方因爲沒有拿到阿迪達斯的股份和自己鬧出什麼不愉快出來。
就這樣，在小格羅茲與塔皮達成轉讓協議的三天後，做好了被小格羅茲狠狠宰上一刀的準備的里昂信貸銀行的談判人員用一種悲壯的心態來到了馬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