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牀往那邊塌了塌——
“生那麼大的氣嗎?”
逐堯皇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流蘇一怔,趕緊擦乾了眼淚。
“我沒生氣,我纔沒有這麼小氣呢,我就是有點累了。”流蘇用被子緊緊包住自己,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傳出來。
“累了?剛纔還挺精神的,嚷着要跟朕一起歇息。”
逐堯皇發覺她的聲音有些不同尋常,但是他依舊不動聲色,坐在她的牀前,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突……突然就累了嘛,你先回去,等我睡醒了,再去找你,去吧去吧。”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捅了捅他的腰。
“小烏龜染了一身墨汁,你不去幫它清洗一下嗎?”他很自然地,就握住了她這隻柔嫩白皙的手掌,握在手裡,軟軟的、
“那個……我真的累了,要不找冷眉吧。”
“出來,讓朕瞧瞧……”
“不要,我的臉被蜜蜂蟄了,很醜很醜……啊……”
逐堯皇把手伸進被窩裡將她拉了出來,“啊……”她想要遮住,但是來不及了。
那張紅腫了一邊的臉赫然出現在逐堯皇的面前,眼圈紅腫的像兩隻小桃子,臉頰上還有淚痕——
“誰打了你?”
他臉色一沉,聲音也變了,問道。
“沒有啦,我是你的皇后,誰還敢打我?我真的是被蜜蜂蜇的,好醜是不是?你別看了……”
“那眼淚呢?”
“被蜜蜂蟄了肯定會哭啊,好痛的。”
流蘇癟了癟嘴,說道。
“好,你休息吧,朕讓華神醫過來瞧瞧。”
逐堯皇也沒有說什麼,依着流蘇的話,讓她躺下,自己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他信了流蘇的話沒有。
不一會,華神醫和冷眉就一起來了。
“皇嫂。”
“你皇兄呢?”流蘇悄聲問道。
“回他的帳篷去了。”
“哦。”流蘇點了點頭,“師父,我這臉像是被蜜蜂蜇的嗎?”流蘇指着自己的臉,問道。
“明顯是被人打了。”
華天誠取了藥酒,冷眉接過替流蘇塗上了。
“啊,好疼,冷眉姐姐,輕點輕點……那皇上信沒信我被蜜蜂啊?”
“皇兄心裡清楚的很。”
流蘇聽了,沉默了下來。
“其實不怪陸雪凝,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我是兇手,我是害他的兇手,我沒有資格這樣霸佔着他人生餘下的日子。”
“皇后娘娘……”
“師父,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
流蘇抓着華天誠的手。
一旁的冷眉沒有說什麼,只是細心地幫流蘇擦藥。
過了幾天,流蘇的臉消了腫,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逐堯皇。
這幾天,流蘇沒有去找他,他也就沒有來找流蘇,現在他們之間,似乎總是流蘇在主動些,這大抵還是絕情散的作用。
正要進去的時候,陸雪凝剛好從他的營帳裡出來了,看到流蘇,她臉色當即一變,冷冷地說道,“皇后,你怎麼還有臉來?”
“我想去看看他。”
陸雪凝狠狠推了她一把,“我不許!”
“陸姑娘……”
“皇后娘娘,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真的這麼厚顏無恥呢?你是兇手,你是害死他的兇手,如果沒有你,他不會遭此一劫!你沒有資格陪他走過最後的日子。爲了他的安全着想,我不會讓你再靠近他了。”
“我知道,你說得對,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就這一點而言我也完全沒有資格陪在他的身邊了,更別說心安理得地陪他度過剩下的日子。但是……我幾天沒見他了,我想見見他,看一眼就走,好嗎?”
那一劍便是一個枷鎖,緊緊地箍住了她的心,枷鎖上面的那根烙鐵則牽在了逐堯皇的救命恩人陸雪凝的手中,她讓她往哪裡,她沒有反駁的權利。
“皇后娘娘,這是你你說的,就這一眼。看完這一眼,請你……帶着長樂公主和不悔小王爺離開,以後不要再出現在皇上的面前了,求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吧,你是他的掃把星,沒有你或許皇上還有救呢。”
“好,我答應你。”或許她真的是掃把星呢?
“我信你,去吧。”
陸雪凝越過她的身旁,離開了。
逐堯皇坐在書案前,看着那十六個,“我心已許,終生不變,天地爲證,日月爲鑑。”
看着看着,他的心裡突然一陣隱隱的刺痛傳過來。
流蘇恰好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皇上,我的小烏龜呢?”
她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衝到他的桌子旁邊,問道。
“在這裡。”
他笑了笑,指着桌子旁邊的木盆。
“哇,你是不是虐待我的小烏龜了,你看,幾天不見,它就瘦了耶!”
流蘇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們的小烏龜,用手點了點它的龜殼,佯裝不滿地說道。
“思念讓龜瘦。”他也湊了過來,頭和她的靠在一起,一同看着小龜,說道。
當他靠過來的時候,他那獨特的強烈的個人氣息將流蘇團團包圍住了。
她的心一顫,鼻子頓時有些酸,他的堯,那麼威嚴那麼高高在上的堯,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她情難自禁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肩窩。
“怎麼了?”他輕拍着她的手臂。
“堯,你會不會忘記我?”
“很難。”他說道。
“真的?那你要記住你現在說的話,堯不會忘記流蘇的。”
“流蘇很特別,忘不了了。”
這麼簡單的對話,卻字字句句紮在流蘇的心裡,好疼,好疼。
天可憐見,爲何造化如此弄人?
“堯……”
“嗯?”
“我們再來造一次小人,好不好?”
“……皇后,是不是縱慾過度了?讓朕來把把脈看看。”
“好不好嘛……”她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撞了撞他的肚子。
“好。”
不知不覺的,他的聲音帶着寵溺的味道了。
纏綿的擁吻中,流蘇的眼淚順着臉頰劃入兩人的嘴脣中,逐堯皇嚐到了她苦澀的味道。
流蘇加重力道,狠狠的摟着他,彷彿想將他的身體、他的心,他的每一分、每一寸全部都揉進她的身體裡帶走。
“流蘇……抱得太緊了。”
他喚了她的名字,將手橫入兩人的身體健,他才贏得一點呼吸的空間。
他的皇后,比他還“猴急”了,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一根春蔥玉指貼上他的嘴脣,她含情的美目直視着他,眨也不眨。
“不夠緊!”
“好吧……”
惹憐的纖逸,誘人的豔麗,有透着無邪的清淨,如魔魅勾動人心。
他的眼神轉爲深邃,俯身攫住她的雙脣,霸道卻不失溫柔。
她試探的伸出舌尖探進他的脣內,蠱惑着他的舌與她的緊緊交纏在一起。
“嗯……”她情不自禁的嬌呤出聲。
逐堯皇極盡溫柔的在她的脣內遊移着,不斷的吸吮着她口中甜美的蜜汁。
流蘇全身虛軟的偎靠着他,一雙藕臂出於本能的圈住他的項頸,讓兩人急遽的心跳聲相互呼應。
逐堯皇擡起頭,離開她的脣瓣,一個使勁,將她攔腰抱起,平放在牀榻上。
繼而附下身,將自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眉心、鼻尖、臉頰,吮啄她的耳垂……
他將大手覆蓋在她薄如輕紗的單衣上,隔着衣料感受着她。而她劇烈起伏的肚兜裡有着掩藏不住的春色,讓他呼吸粗重起來。
他的衣袍褪盡,全身赤*裸*裸的將她壓在身下,接着大手一扯,將她的肚兜丟置一旁……
她纖合度的身材,傲人的挺立,加上絕美的臉蛋,此時的她美得令人屏氣凝神。
流蘇因他的愛撫,感到全身一陣燥熱,彷彿有千萬伏特的電流,藉由他的手尖傳遞至她的全身,侵着她的四肢百骸。
一陣嬌喘的聲音由她的口中輕溢而出,兩人結合在了一起。
一次比一次的深入,使流蘇的口中呢喃出聲聲的嬌喘聲……
良久,嬌喘聲逐漸變弱,激**情浪潮褪去。
……
流蘇起身,久久地凝視着他,在他脣間落下一吻,然後戀戀不捨地走了出去。
她纔剛踏出他的營帳,便感覺到一道寒光閃過,緊接着,那劍朝她刺了過來——
“啊……”
她
那把閃着寒光的劍,刺入了她的身體內。
流蘇的眼睛睜得好大,血絲充滿了眼眶,“冷……冷眉姐姐,爲什麼?”
她信任的姐姐,爲什麼要……殺她?
“爲皇兄報仇!”
流蘇明白了,就連冷眉姐姐也恨着她。
那麼,她真的很該死了吧。
冷眉一個用力,將劍拔了出來,她的臉上一臉冷酷,無情。
“母后!!”
“娘!”
“皇后娘娘……”
“流蘇!!”
正在這個時候,無崖子和綺羅,小寶和逐不悔,逐野瞳和諾敏恰恰都趕到了。
他們都看到了冷眉手中染着鮮血的長劍和流蘇緩緩倒地的身子,空氣凝固了,每個人的心跳都停止了。
怎麼會這樣?
冷眉殺流蘇?!!
“冷眉!你瘋了嗎?!”逐野瞳衝了過來,一把接住了流蘇的身子,鮮血染紅了她的胸口。
“流蘇……”
“母后!”
“娘!”
綺羅和不悔匆匆來到流蘇的身旁。
冷眉冷哼了一,聲,往逐堯皇的帳篷裡走去。
逐堯皇正朝外奔出來,看到冷眉手裡的劍,他只覺得心一陣猛烈的刺痛,“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殺了那個害你的女人,只要她死了,一切就平靜了!”
逐堯皇聽了,猛地一把將冷眉拂開,不要命一般地衝了出去。
他身體裡的血液突然翻涌起來,像是燃燒起來了一般。
“冷眉姐姐……”
小寶匆匆進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愛人。
冷眉什麼也沒有說,將劍哐啷一聲丟在地上,冷酷無情地走了出去。
“姐姐……”
小寶跟了上去。
“滾!以後我不要再和你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