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九

妃來橫禍 二三九

“嗯,我知道了,我會的,我記得你說過的話——等。”流蘇也站在原處,點了點頭。

此時,夜色正好。

逐堯皇和流蘇不由得同時看向星空——

星星鑲嵌在天幕,像似在無人的黑暗中捧起一縷縷的沙,柔和的隨着人慢慢瀉下,在板上交錯成了一副星河,那如沙畫一般的星空,像是讓人心生悲痛。

無數螢火蟲在他們周圍一閃一閃的照耀。

在漫天的螢火蟲飛舞下,綻放出了一朵朵的花,那些星星混合成了一大團,如沙漏一般,發着陣陣的光,只能可望不可即。

“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樂府。”逐堯皇將視線從天幕,轉回到流蘇的臉上,夜幕下的她,臉上帶着一絲似幻似真的美,她的那雙眼睛,美過所有的星星。

“是《迢迢牽牛星》麼?”流蘇回過頭來,看着他,問道。

逐堯皇但笑不語。

流蘇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抒;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她的聲音清脆而婉轉,好似夏日裡的一汪清流,在逐堯皇的心頭靜靜地流淌,他跟着她所念的,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流蘇,說道——

“遙遠的牽牛星,明亮的織女星 ,(織女)伸出細長而白皙的手 ,正擺弄着織機,發出札札的聲音, 因此一整天也沒織成一段布,眼淚像下雨一樣落下來。銀河又清又淺,相隔又有多遠呢? 雖只隔一條清澈的河水,但他們只能含情凝視而不能用話語交談聚,匯聚成了江流,發着光,慢慢的消失……”

流蘇靜靜地聽他講述着,眼淚慢慢彙集在眼眶裡,多麼悽美啊,雖然只隔着短短的距離,近在咫尺,卻只能含情凝視,不能用話語表達愛意。

她那含水的眸子,讓逐堯皇的心一緊,他走到她的身後,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由後抱住她的腰,手置於她的腹前,慢慢縮緊,讓她貼着他的寬闊的胸膛。

流蘇身子微微一怔,她感覺到了他那寬闊的胸膛,溫暖的懷抱,亦感受到了踏踏實實的安全感。

廣袤的天地之中,偉岸威嚴的男子,將嬌小的女子這樣抱在懷中,而那女子彷彿是從他的身子里長出來的一樣。

骨中骨,肉中肉。

此時,四周靜悄悄的,只聽見心跳的聲音。

逐堯皇的精銳護衛在周圍做着滴水不漏的保護。

“流蘇,讓你們離開曜京,你不怪我嗎?”他清寧如許的聲音,少了幾分白天的威嚴和銳利,多了幾分溫柔。

流蘇笑了,望着前方靜靜流淌的河水,說道,“我信任你,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逐堯皇聽了,一種感動悄然升上心頭,他驀地收緊放在她腰間的手,脣悄悄靠近了她的海藻般柔軟的發,感受着她發間的清香——

“流蘇,記住:逐堯皇永遠也不會辜負秦流蘇的信任。”他的誓言,如磐石般,堅定,不移。

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們接回來,因爲有些事,已經有了些突破了,只是現在,他還沒有把最後的結果調查清楚,所以,勢必要辛苦她一段時間了。

日後,必將要百倍千倍地補償。

“流蘇,我該走了……”良久,他不捨地鬆開了手,接着從袖中拿出三個小玩意兒,遞到流蘇的面前,說道——

“這是綺羅的皮影,拿給她吧。”

“皮影?!”流蘇見了那三個皮影人兒,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然的笑容,“綺羅一定會很高興的。”

看着她滿足的樣子,逐堯皇便滿足了。

“好了,流蘇,我該走了。”逐堯皇看着她,說道。

流蘇擡起頭,迎着他的視線,點了點頭,千言萬語卻也只化作三個字,“保重啊……”

逐堯皇聽了,也笑了笑,然後在她的注視之下,轉身,離去,跨上“小紅帽”——

“駕……”他揚起馬鞭,那馬兒揚起前蹄,朝曜京的方向馳騁而去。

他依舊那麼威嚴,他是逐堯皇,心繫天下,心繫百姓,不在其位,卻謀其政的逐堯皇,永遠的,逐堯皇!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任馬兒將他帶離流蘇的身邊。

流蘇站在星空下,螢火蟲在她的周圍飄舞,淡淡的光華照在她的睫毛上,她看着他,離去,慢慢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那年轉身離去

水聲遠了河岸

村落是否依然

千萬裡外

悵然回看

“小蘇子,小蘇子,快點出來啊,你們家男人被包圍了!”

第二天一早,流蘇正在河邊洗衣服呢,突然他們家隔壁的吳大嬸跌跌撞撞朝河邊跑了過來。

【我感冒了,吃了感冒藥,很困,渾身痠痛的,請耐心等等哦,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