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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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你留下那塊玉佩給流蘇……”逐野瞳說道,逐冥冽聽他突然提及此事,手當下一緊,目光冷凝,沉聲問道——

“玉佩之事有何不妥?”

逐野瞳將掛在腰間的,屬於十三王爺的那塊麒麟玉佩拿了出來,放到逐冥冽的眼前,問道:“父皇是不是說過,只有我們皇族中人才會有這樣的麒麟玉佩?”

“沒錯,我們每個兄弟姐妹出生的時候,父皇都會爲我們戴上這樣一塊玉,以保平安,也算是皇室的的證明,榮譽的象徵,只要是父皇的兒女,無論得寵與否,都有。”

“這麼說來……”逐野瞳手下一緊,他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十三,怎麼了,有何不妥?”逐冥冽望着逐野瞳,擡起手,羅念即刻上前,將他手中弓箭接了過去。

“四哥,你還記得嗎?二十二年前,父皇微服出巡遇襲,當時才滿月,卻深得父皇喜愛的十七妹妹被賊人擄走,後來父皇調動大批大內侍衛找,再也沒有將十七妹妹找回來了。”

“自然記得,當時,遇到了大風,父皇的人馬半路停歇,恰在那時,賊人突襲,負責照顧十七的宮女將十七藏在父皇的馬車下。後來,賊人被打退,父皇平安無事,十七卻莫名其妙失蹤了。十三,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麼?有十七的線索了?”

“四哥你說,有沒有那種可能,十七被賊人綁走後,賊人把屬於她的玉佩搶了去?”逐野瞳抱着最後一絲期待,問道。

逐冥冽看了看逐野瞳,“你見到那塊玉佩了?在哪裡?”

逐野瞳聽了,轉過臉去,否認道,“沒有,我沒有看見,我只是做了個夢,夢見十七了,父皇命我找十七的下落,我一直沒有找到。昨夜,突然做了個夢,就想起問問四哥這事了。”目前,逐野瞳還未打算將流蘇身上這塊玉佩的事情說出來。

所有的人,特別是流蘇,怕是難以承受這樣的結局。

最重要的是——

他心中還抱着最後一絲期望!!

“現在嗎?”流蘇看着冷眉拿過來的兩個皮影,望着逐堯皇,問道。

“我跟綺羅講,若是孤獨,無人說話,便可自己玩皮影。一個人,無論多強大,亦會有孤獨之時,尤其是位高權重者,高不勝寒。我偶爾也會一個人玩這皮影。你若願意玩一下,甚好。”

“好。”流蘇對這門藝術,也很感興趣,便答應了。

冷眉攤開雙手,將寫有臺詞的宣紙展開,再點起燭火,營帳之中,突有一種縈縈繞繞的氣氛。

逐堯皇端起桌案上的研墨,一個旋身,白袍飛起,手中墨飛灑出去,點點滴滴,不偏不倚灑在了冷眉手中那碩大的宣紙上。

令人稱奇的是,那點點滴滴,片刻之後,竟成了櫻花的形狀。

更有絲絲墨漬,似淅淅瀝瀝的春雨。

“哇,好美啊……”流蘇看着,癡了。

她總算明白什麼叫信手拈來了,他如此灑脫的一潑,竟成就了一副曠世的奇作。

“開始吧……”

於是——

逐堯皇和流蘇手中各執一個皮影,流蘇看着宣紙上的詞,控制着皮影的兩根絲線,那皮影便在布簾上活了起來,她輕起紅脣,唸到——

“野花迎風飄擺,好像是在傾訴衷腸;綠草湊湊抖動,如無盡的纏綿依戀;初綠的柳枝輕拂悠悠碧水,攪亂了苦心柔情盪漾。爲什麼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遠行的丈夫卻年年不見音訊… ”這詞,彷彿是她找到逐冥冽之前最貼切的寫照了,她念着念着,聲音不禁有一絲悲涼,往日情景,一一浮現。

逐堯皇接下來念道——

“離開她整整三年,爲了夢想中金碧輝煌的長安,爲了都市裡充滿了神奇的歷險,爲了滿足個男兒宏偉的心願。現在終於錦衣還鄉,又遇上這故人般熟識的春天。

看這一江春水,看這清溪桃花,看這如黛青山,都沒有絲毫改變,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別離的妻子是否依舊紅顏?對面來的是誰家女子,生得滿面春光,美麗非凡……”

逐堯皇望着流蘇,清寧如許的聲音,如淌過的淙淙泉水,“這位姑娘,請你停下美麗的腳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麼樣的錯誤?”??“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馬蹄踢翻了我的竹籃,你看這寬闊的道路直通藍天,你卻非讓這可惡的畜生濺起我滿身泥點,怎麼反倒怪罪是我的錯誤……”眼淚慢慢聚滿流蘇的眼眶,輕輕一眨,便沿着臉龐流了下來,晶瑩剔透,仿若珍珠。

逐堯皇放下手中皮影,擡起手,擦去流蘇眼角的淚水,道,“你的錯誤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讓我的手不聽使喚,你蓬鬆的身發漲滿了我的眼簾,看不見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你明豔的面頰讓我胯下的這頭畜生傾倒,竟忘記了他的主人是多麼威嚴……”

流蘇眼睛一眨,更多的眼淚,莫名地流了下來,不知是爲這皮影戲中美麗悽婉的臺詞,還是爲自己,亦或是……爲逐堯皇?又爲……那一塊藏着她身世之謎的玉佩。

突然,她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的皮影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冷眉一愣——

“對不起,我……我先出去了……”流蘇近乎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你的錯誤就是美若天仙,你的錯誤就是……”逐堯皇坐在原處,喃喃說道,並未看流蘇倉皇逃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