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橫寵-爺的警花老婆,
在休息室躺了會兒,依凝被一陣異樣的響動吸引,慢慢地睜開眼睛。愛耨朾碣
隱約有歡呼聲以及噼噼啪啪的異響,明顯外面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吸引着衆人。
她慢慢坐起身,下了牀塌,走到寬敞的落地窗前,拉開簾子,定睛向外面看去,頓時驚呆了。
天空正在綻放煙花,五彩繽紛,美不勝收。這並非普通的煙花,因爲豔陽高照之下,煙花竟然絢麗奪目,栩栩如生,並不需要黑夜的襯托,它們在明亮的光線下跟在夜晚同樣耀眼美麗。
陽光下如此清晰明麗,說明煙花用的材質應該是實體的物質並非靠火藥點燃的光亮。依凝聽說過,現在新發明的電子煙花在白天同樣漂亮,打破了只有夜晚觀賞煙花的拘限性。
但是,親眼目睹到如此規模盛大的煙花盛宴,還真是生平第一次。
天空中百花齊放,好像傳說中的皇家御花園搬到了天上,又像海市蜃樓般變幻莫測,永不重複。
百花齊放的壯觀情景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鍾後,只見像徵着富貴吉祥的牡丹花,開滿了天空,從開始的小小蓓蕾,慢慢綻放飽滿的花瓣,真真正正體現了牡丹的天姿國色,空氣中似乎都飄滿了芬芳馥郁的花香。
千萬朵牡丹開放凋謝之後,美麗的薔薇層層疊疊地堆上來,綻放輝煌的薔薇盛宴。
歡呼聲不絕於耳,路上的車輛行人都停滯下來,仰首呆望着天空,很多人取出手機對着天空拍攝,大家都讚歎着,議論着,詢問着。
百合花開滿天空的時候,恰好藍天如碧,亮如晶石,這樣的絕佳背景下,雪白的百合開得連綿如山,如果不是綠葉的襯托,會讓人誤以爲那是天空白如棉花糖的雲朵。
謝了百合,再開玫瑰。紅色的、粉色的、藍色的……數不清的玫瑰撲天蓋地覆上來,天空變成了瑰麗的花海,禮炮聲聲響起,五色花瓣射向天空,在空中炸開,花雨紛紛,灑遍了城市的每個角落。
玫瑰的芳香瀰漫着,沁人心脾。
整座酒店都沸騰了,或者說,整個世界都沸騰了。誰都沒見過這樣的煙花盛宴,外面架起無數的攝像機,紛紛記錄着曠古至今沒有過的奇觀。
依凝仰得脖子發酸,都不捨得低下頭。太美了,美得像在夢幻中,美到令她情願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將所有美好冰封,永不褪色。
再美的鮮花都有凋謝的時候,最持久的煙火都有灰飛煙滅的一刻。依凝烏黑漆亮的瞳眸映着天空的種種瑰麗色彩,直到慢慢變淡。
天空重新恢復了碧藍,晴空如洗,好像剛纔的一切不過美麗的幻影。
就在人們心生惋惜嘆息時,突然,天空再次出現用七色花朵編織的心形,很快又出現了一顆七色心形,兩顆心在天空中慢慢靠攏,當它們彼此重疊的剎那,突然從天際間射來了一顆閃亮的流星箭,拖着長長的亮尾,將兩顆心貫穿而過。
“噢!”人們歡呼起來,這個畫面太唯美了,充滿了浪漫的愛情之意,爲這場絢麗多彩的煙花盛宴劃下了完美的句點。
依凝仰望着天空那兩顆七色鮮花編織的心,望着射穿兩顆心的銀箭,眼睫噙淚,嘴角莞爾,幸福到無以復加。
心形慢慢淡去,那個位置映出幾行字:
恭祝
凌琅先生
顧依凝小姐
新婚大喜
百年好合
於是,整座城市都知道,這場煙花盛宴是爲了慶祝凌琅和顧依凝這對新人而舉辦的。整座城市都知道,今天是凌琅和顧依凝新婚大喜的日子!
依凝滿足地闔上眸子,眼睛閉上了,那些五色繽紛的花朵仍然層層疊疊地盛開在眼前,永無止休。
如此別開生面的慶祝儀式實在令人歎爲觀止,凌琅,他給了她一場永生難忘的盛大婚禮。
整座城市都被感染得喜氣洋洋,既使坐在酒店的休息室,依凝都能聽到全世界的人都在討論着議論着這場別開生面的婚禮。
外面喧囂襯托着裡面的寧靜,依凝好像變成了個局外人,獨坐在室內咀嚼幸福,忘記了自己是今天婚禮的女主角。
當然,她可以忘記,別人不可能忘記。
“凌太太,陳少過來了!”形象設計師推門走過來,小聲地提醒道。
陳奕筠過來做什麼?依凝正在心裡煽情着,不願被打擾,便說:“就說我在休息。”
“外面都在等着新娘子出場,你該出去了!”陳奕筠說着話走進來,似乎絲毫都沒意識到他並不受女主人的歡迎。
依凝擡起頭,很不高興見到他的樣子,冷冷地問:“你過來做什麼?”
“琅少爺在外面等着,準備和你一起應酬賓客。”陳奕筠在距離她一米遠的地方站住,以示避嫌。
沒辦法,凌琅的醋勁太大,他還是站在安全距離之外比較安全。
依凝還沒從驚喜愉悅的情緒中完全恢復過來,真奇怪,婚禮剛剛開始,她這個新娘子竟然已經想偃旗息鼓了。
足夠了!凌琅送她的這場煙花盛宴,足以令她幸福回味一生,其他的形式,對她來說,竟然可有可無。
不過,心裡這樣想着,她還是站起身。任性是有限度的,她不能讓凌琅在外面久等,也不能讓他獨自去應酬賓客,豈不是太任性過份。
凌琅心疼她,讓她時不時地在休息室小憩,但她這個新娘子並不能缺席重要的場合。
“琅少爺爲了籌辦這場婚禮,耗費的代價不可估量!”陳奕筠覷着依凝,淡淡地道:“爲了舉行婚禮時,能有一個在臨江站得住腳的身份,他特意爲你註冊了百納建築公司!”
依凝怔了怔,終於明白,爲何凌琅急匆匆地忙着新公司開張。因爲他身份敏感,想在臨江舉辦規模盛大的婚禮,他就必須要有顯赫的身份。
以往,在臨江的生意他都讓陳奕筠和顏鑫出面打理,他在幕後坐鎮指揮,並不露面。但這次他不惜巨資註冊了百納,並且在最短的時間裡融資上市,他很高調地擔任了百納的執行總裁,並且宣佈了最大股東的身份。
百納建築的執行總裁,公司最大的股東,這個身份,是他用天文數字的財產換來的。僅僅爲了在婚禮上,可以光明正大地報出兩個人的名字!
如果沒有百納建築總裁的身份,他突然舉辦這麼奢侈的婚禮,必會惹來許多猜疑的聲音。
凌琅,可謂是煞費苦心。
每對他多瞭解一分,依凝心裡的感動和愛意就深一分。她忍住眼眶裡蓄滿的淚霧,不敢再多想下去。
狼狼,你對我太好了!我一定用下半生的溫柔來報答你的深情!
走到陳奕筠的身邊,依凝停下腳步,她突然省起一件事情。
她目光不悅地瞅着陳奕筠,問道:“你跟穆嫣到底怎麼回事?”
陳奕筠不以爲然,好像不解她爲何這種鄭重其事的語氣表情,吊爾郎當地道:“分手了唄!”
“我知道你們分手了!”依凝的好心情頓時被陳奕筠氣得打了一半折扣。“我是說,你們爲何分手?”
“沒有原因,就覺得在一起不開心!”陳奕筠玩世不恭地攤攤手,說:“彼此彆扭,何必再自找不痛快!”
“有沒有搞錯!”依凝覺得真得無法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穆嫣又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這麼多年了,我只見她對你動過情!她對你的感情很深,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說分手呢!太無情了!”
陳奕筠輕挑英眉,冷聲問道:“你說誰無情!”
“當然是你,陳奕筠!”依凝用指頭戳着他的鼻子,指責道:“喜新厭舊,不是東西!”
“哈,”陳奕筠怪笑一聲,俊面流露忿然之色:“比起穆嫣,我算好的!起碼我跟她有個分手的過程……當年,跟我熱戀的時候,她招呼不打,直接跟着胡大偉跑了!”
一聽這話大有文章,依凝早就對穆嫣跟陳奕筠的事情感到好奇,但穆嫣對於往事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肯說。既然已經分手了,她就想跟陳奕筠問清楚,當年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分手。
“當年你們倆爲什麼分手?我一直奇怪,眼高過頂的穆嫣怎麼可能下嫁給胡大偉!”
但陳奕筠卻不想多說,只是冷笑道:“我一文不名的時候,她跟着胡大偉那個暴發戶跑到外地去結婚。現在胡大偉敗落了,還跟她離了婚,她又想跑回來找我!哈,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事兒!”
“你怎麼這樣說穆嫣呢!”依凝本能地幫穆嫣辯解:“穆嫣不是貪慕虛榮的女人!我從沒見過比她更要強的人,跟胡大偉離婚後,她獨自撫養着兩個孩子……”
“咳,你們倆在聊什麼?琅少爺在外面等急了!”顏鑫推門走進來,催促道:“快出去吧!”
依凝咽回了未說完的話,覺得自己沒有跟陳奕筠爭論的必要。反正已經分手了,說多了也是浪費脣舌。
陳奕筠冷冷地走出去,經過顏鑫身邊時,只聽顏鑫小聲地嘟噥道:“琅少爺怕我接近嫂子,派了你過來,沒想到你比我還能磨嘰,再不出去,有人又得吃醋了!”
原來凌琅一直記掛着依凝“暗戀”顏鑫的事情,不願讓顏鑫接近依凝,便派陳奕筠過來叫依凝。
依凝不禁再次莞爾:狼狼,有時候心眼就是小得這麼可愛!
依凝在兩位帥哥的陪同下走出了休息室,形象設計師緊隨其後,一起乘電梯到達貴賓接待廳。
貴賓接待廳主要接待的是雙方重要的親友,依凝走進去,卻見裡面多數都是她的親友和同事,並沒有見到凌琅的家人。
依凝有些意外,這時,身穿白色手工西裝的凌琅走過來,挽起她的手臂,嘴角噙笑地問道:“還累嗎?”
“休息了一會兒,還好吧!”依凝邊和凌琅一起應酬親朋同事,邊悄聲問他:“奶奶沒有來嗎?”
凌琅低聲解釋道:“我們需要舉行兩場婚禮,香港那邊的親友就不過來了!”
言下之意,這場婚禮宴請的都是顧家這邊的親戚朋友,凌琅這邊只是生意上的客戶還有在臨江交情不錯的幾個哥們。
“可是……”依凝覺得不太對勁,忍不住道:“我們的結婚典禮,別人不來也就罷了,怎麼能沒有奶奶的祝福呢?”
“奶奶的禮物早送到了,她最近患了重感冒,不能乘飛機!”凌琅解釋道。
“哦,”依凝是個孝順的孩子,聽凌琅這樣說,她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兩人攜手,雙雙對對地出現在親朋的面前,接受大家的祝福和恭賀。
裴凱和吳小靜也出現了,兩對新人頓時讓整個寬闊的廳堂都熱鬧起來。
吳小靜和依凝的親朋相互間都認識,見面少不了一番寒喧客套,裴凱這邊的親朋也不少,與之相比,凌琅只有朋友來賀,親戚家人全部沒有到場。
顧媽媽感覺出不對勁,瞅着個空兒,把女兒拉到一邊去,問道:“凌琅的奶奶怎麼沒來?他的家人親戚朋友……”
“你聽我說。”依凝把剛纔凌琅對她解釋的話又對顧媽媽重複了一遍。
得到解釋,顧媽媽還是不滿意,小聲地嘀咕道:“我怎麼覺得有點兒不對啊!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他家裡人不過來……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等我跟他去香港結婚的時候,你們就不必再跟去了,一樣嘛!”依凝寬慰老媽。
儘管不滿意,在這大喜的日子裡,顧媽媽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說:“那就這樣吧!”
顧欣妍和賀江南是今天的伴娘和伴郎,兩人穿着禮服,站在新娘和新郎的旁邊,也很引人注目。
伴娘和伴郎的身份是顧欣妍跟姐姐爭取來的,而且她自有打算。爲了說服賀江南在婚禮上宣佈跟她的訂婚消息,她可是跟他冷戰熱戰了整整一個星期。
賀江南對於訂婚的事情並不熱衷,經不住女友的軟磨硬泡,只好答應了。
此時,他見顧欣妍不停地跟他打眼色,知道她在暗示他趁這個機會宣佈訂婚,卻磨磨蹭蹭地不想開口。
顧欣妍有些沉不住氣,走過來,拽着賀江南的胳膊,低聲嗔道:“你說話啊!”
“改天吧!”賀江南心情並不好,無精打彩的神情:“反正你姐姐結婚了,以後你可以放心了!”
這話倒是起到很好的安撫作用,顧欣妍懸空已久的心真得放了下來。
姐姐結了婚,賀江南再留戀不捨也沒有機會了!來日方長,等他的心情平靜恢復,她再跟他商量訂婚的事情吧!
兩對新人同時舉行婚禮,那場面當然蔚爲壯觀。警局裡大票的同事警友們來慶賀,看到顧依凝和吳小靜同時披上婚紗,便對她們倆的妝容禮服評頭論足,比較哪位新娘子更漂亮。
新娘子各有千秋,不過依凝懷孕的事情已經不徑而走,成了公開的秘密。再加上剛剛轟動全城的煙花盛宴,想低調些都困難。
張美蓮是警隊裡出了名的八婆,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打趣依凝的機會。先說了祝福的詞兒,然後她趨近一步,打量依凝被婚紗巧妙掩飾的隆起腹部,抿嘴兒笑道:“不愧是雷厲風行的顧警官,速度還真是快!結婚生子兩不誤,高效率,號召全警隊的姐妹們都要向你學習!”
大家“轟”地一聲笑了,如果換作吳小靜也許臉面上擱不住,不過依凝可不在乎,她仰起臉,拿出平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在講究效率的社會裡,速度就是戰鬥力!”
這話再次把大家逗樂了,不愧是顧依凝,沒有扭捏作態,爽快乾脆,令人佩服。
凌琅也被她逗樂了,絕美的大手摸了摸她粉嫩的臉頰,附耳魅語:“小東西,沒有爺的配合,你哪來的戰鬥力!”
這隻色狼,什麼時候都忘不了精蟲上腦。
人聲鼎沸,歡聲笑語,大家紛紛送上祝福和賀禮。依凝環視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林雪的身影,就有些不高興了。“我結婚的日子,林雪和穆嫣這兩個傢伙居然都不到場,氣死我了!以後見到她們,非算帳不可!”
凌琅見陳奕筠帶着劉琳來參加婚禮,就猜到穆嫣缺席婚禮的原因,他相信依凝也明白,便沒點破,只是說:“今天是樑家老爺子的壽辰,林雪和樑峻濤兩口子回去給老爺子祝壽,不能過來。昨晚樑峻濤給我打過電話,說等到我們去香港舉行婚禮的時候,他們兩口子保證過去!”
原來是這樣,依凝頓時消了氣。不過,心裡仍然惦記着穆嫣。這麼喧鬧喜慶的日子,可憐穆嫣形單影隻,此時此刻,目睹陳奕筠懷擁新歡,不知道該多麼傷心呢!
這麼想着,依凝歡欣的心情大打折扣,不由替穆嫣難過起來。
好在,婚禮中途插了一幕趣味盎然的鬧劇,再次逗笑了她,沖淡了莫名的悲傷情緒。
各種各樣的賀禮堆滿了桌案,其中有一組封存的框架格外引人注目。
據目測,這應該是照片或者匾額書畫什麼的,一共有五幅,最高的兩米,最矮的半米,全部用防潮紙封着,署名凌瑋,上面註明一定要在婚禮現場拆封。
當時,恰巧凌琅到另一處廳堂應酬賓客,沒有在場,否則他絕不會答應拆封。
賓客們對裡面的內容十分好奇,都要求拆來看看。徵得了依凝的同意,當即有兩名服務生上前拆開了最高的那幅相框的封條。
原以爲會是什麼風景畫或者名人字跡什麼的,沒想到卻是一幅照片。照片的內容很奇怪,拍攝的是一輛正在行駛中的菸灰色的寶馬x6,後備廂蓋敞開着,露出裝得滿滿的大蔥、白菜,另外赫然還塞着一輛舊自行車。
寶馬車拉大白菜倒也不算稀奇,令人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開車的人竟然是凌琅!
驚歎聲此起彼伏,紛紛議論這是什麼時候拍的,百納建築新上任的執行總裁居然有如此新概念的藝術行爲。
依凝先是一怔,即而忍俊不禁。那天,老媽和街坊鄰居們一起從菜市場批發了大蔥和大白菜,用自行車載着往回走,恰巧遇到開寶馬車的凌琅,就讓他幫助減負。
不但把所有鄰居的大白菜大蔥都裝到了車上,還把老媽的舊自行車也塞了進去,成爲街上的一道奇觀。
賓客們對這幅照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很快有人提議再拆開其他的看看。
服務生拆開了另外幾幅照片,都是同一個鏡頭不同的角度。能看清車上坐着的是一老二少三個女人,分別是今天新郎的丈母孃、小姨子和新娘子!
大家哈哈大笑,隨即又熱烈鼓掌。
新郎如此身份尊貴的男人,居然肯用寶馬車爲丈母孃拉大蔥、白菜,可見他對新娘子的愛有多麼深刻執着。
凌瑋送來的禮物把整個婚禮推上了最高潮,依凝深深陶醉着並且幸福着,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什麼不足和遺憾。
等凌琅回來,看到這組照片已經大白世人,他氣到差點兒吐血。當即讓阿九撥通了凌瑋的私人電話,他咬着鋼牙,道:“小子,你行吶!”
凌瑋在電話那邊打着哈哈:“堂兄,小小的驚喜給你和嫂子的婚禮來個錦上添花,不足掛齒,哈哈,哈哈哈!”
“這筆帳我給你記下了,日後別有把柄在我手裡,否則……後果你小子懂得!”
“哈哈,祝堂兄和嫂子新婚愉快,早生貴子!”凌瑋油嘴滑舌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凌琅直咬牙,俊臉鐵青,神色很不悅。
依凝走過去,知道凌琅正惱火,她卻故意抿嘴淺笑:“凌瑋送的禮物挺有趣,娛樂了大家,我很喜歡!”
“頑皮!”凌琅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也就不再糾結。
不就給丈母孃做了一回免費的司機,不算丟人!
這時,又有服務生捧着包裝精美的禮物走過來,說:“弗德里克王妃讓人帶話給今天的新郎新娘,說她今日和王子起程回丹麥,不能親自過來祝賀,送來賀禮聊表歉意!”
依凝頓時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抓緊了凌琅的胳膊。這位王妃原來知道今天凌琅結婚的消息,居然到現在才送來賀禮,可見王妃的城府很深吶!
仰起臉龐,仔細觀察凌琅的反應,只見他俊美無鑄的絕色畫顏沉寂如水,看不出什麼情緒。
“放那裡吧!”凌琅語氣淡淡的,並沒有正眼瞧那件禮物,也沒有多餘的話。
弗德里克王妃身份尊貴,她差人送來賀禮無疑是件極榮耀的事情,凌琅的神色卻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變化。
依凝看不透這個男人,更猜不透此時此刻他內心的真實感受和想法。不過他的表現總體上還算讓她滿意!
鬆開了緊握的手掌,掌心裡竟然滲出了汗水。她悄悄籲出一口氣,在他的身邊,她很快又恢復了好心情。
有兩種情敵不足爲懼:一種是低賤到塵埃裡的,沒有絲毫的競爭力,另一種是高貴到雲端上的,也沒有競爭力。
弗德里克王妃就屬於後者,依凝相信,她不會對她和凌琅構成什麼威脅!
飛往丹麥的皇室私人飛機上,王妃正在照顧弗德里克王子。
她是個美麗的華裔女子,有種天生的尊貴氣質,舉手投足十分優雅,似乎不含絲毫的煙火氣息。
這些年,她被世人尊稱爲最美麗的弗德里克王妃,幾乎快要忘記她本來的名字袁秋。
她,是世人的王妃,是琅一個人的袁秋。
今天是琅新婚大喜的日子,她早來了卻選在這個時刻起程飛返丹麥,也許就是想時時刻刻保留在他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她是優雅美麗的王妃,從不會癡纏怨念,每每留給他一個令他眷戀難捨卻又望而難及的美麗背影,讓他思念好多年。
然後,在他快要淡忘平靜的時候,她會再次出現,在他驚豔如初的目光注視下,再次優雅轉身,讓他求而不得,卻又念念不忘。
她本是個遊戲高手,無論情場、職場或者婚姻,她永遠都是終極贏家。
“親愛的,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我應該親自到場祝福他,可是,爲了你,我放棄了跟他見面的機會!”袁秋俯首吻了吻弗德里克蒼白的臉頰,美妙的嗓音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怨。
不管她說什麼,弗德里克王子永遠保持沉默。他是個瘦削的白種人,因爲長期癱瘓臥牀,臉色更加病態的蒼白,嘴脣跟臉色同樣蒼白,十指蜷曲,膝部僵硬。
隨機的醫生剛剛給他拔掉了胃管,再紮上營養點滴。王子的情況很糟糕,完全失去了意識和思考,僅僅靠着發達的醫學維持着基本生命體片,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王子無法言語,無法動彈,也無法進食,醫生只能給他從鼻腔插進胃管,長年進行“鼻飼”,配合着靜脈注射營養素,艱難地維持着生命。
儘管,所有的醫生都宣佈王子的餘生將會在牀上度過,甦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王妃從沒有放棄過治療。
這些年,王妃熱心世界的公益事業,而且無論飛到哪裡都會帶着丈夫,到世界各地尋醫問藥,盼望着能讓他重新甦醒站立起來。
袁秋接過護士遞上來的熱毛巾,親手幫丈夫擦試臉頰和雙手,動作極其溫柔。她的一雙玉手十指纖纖,雪白綿軟,讓人覺得她做這些事情弄粗了她的玉手簡直是罪過。
但是,自從王子癱瘓昏迷,她一直負責照顧他。關於她親手給王子擦臉擦手的照片,早就無數次地刊登在世界各地的報紙上,贏得了人們對她的讚揚和尊敬。
飛機上有特聘來的隨行記者,隨時用相機記錄拍攝下王妃照顧王子的點點滴滴,今晚到達丹麥,這些照片將會刊登在首都的報紙上,讓丹麥的王室成員乃至整個丹麥的民衆都見證王妃一路悉心照顧王子的經過。
在鏡頭前,袁秋永遠都是完美的,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經過特別的訓練。她在公衆的眼裡,看起來永遠都是優雅、高貴、美麗、迷人……
世界上最美麗的王妃,這個稱號來之不易,她必須要保住桂冠。
拍攝結束,隨行記者回專用機艙裡休息用餐,王妃則陪着弗德里克王子一起用餐。
每次用餐,袁秋都要和丈夫一起,而且桌上擺兩份餐具,丈夫的餐具裡有她親手給盛的食物。
王子倒下了,但在她的眼裡,好像他隨時都會醒過來,所以她隨時爲他準備好豐盛的美餐。
這個鏡頭的照片感動了丹麥無數的民衆,甚至就連那些曾經贊同弗德里克王子離婚的王室成員都心生愧疚。
王妃對王子一往情深,這點兒,衆人有目共睹。
擺好美餐和餐具,袁秋讓醫生、護士還有傭人統統退下,因爲她跟王子用餐時間不喜歡被任何人打攪。
等到機艙裡只剩下她跟弗德里克王子,她美麗的眼凝視着那個躺在牀上的白種男人,溫柔地笑語:“親愛的,我每天清晨睡醒之時都要向上帝祈禱,祈禱他保佑你活着!能看到你活着,我比什麼都要開心!”
她舉起酒杯,將杯裡鮮紅的酒液一飲而盡。“咯咯,今天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琅結婚了!他終於結婚了!親愛的,他等了我這麼多年,到底還是失望了!爲了你,我辜負了他……”
無論女子說什麼,躺在牀上的弗德里克都保持着永遠的沉默。現在,他唯一的生命體徵就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蜷曲的手指形銷骨立,好像雞爪一般。露出的腳趾已經發黑,那是長期臥牀血液循環受到影響,趾尖末稍的毛細血管堵塞的結果。
“我該親自去祝賀他,又怕他難過!親愛的,你知道我的心特別特別軟,不忍心看到他傷心!”袁秋放下酒杯,以手撫額,似乎有些糾結憂傷:“天吶,他看到我派人送去的禮物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但願他能幸福快樂,但願他能早點兒忘記我!噢,上帝!只要想到他,我的心……好疼好疼!”
桌上豐盛的大餐絲毫幹動,她卻喝了三杯紅酒。美人薄醺,更加香豔。她眼波朦朧,嘴脣溼潤,緩緩站起身,慢慢走向躺在牀上的那個男人。
電視裡播放着婚禮的現場實況,那場轟動全城的煙花盛宴,還有盛大的結婚典禮,已經讓臨江都沸騰了。
百納建築新上任的總裁凌琅,他娶的嬌妻是臨江蘭州路分局的警花顧依凝。一個現代版的王子和灰姑娘的愛情故事,引來無數少女的幻想和yy。
穆嫣已經過了做夢的年齡,可她也在觀看婚禮實況轉播。她沒有去外地參加畫展,只是躺在賓館的牀上。
覺得很對不起依凝,一次訂婚典禮,一次結婚典禮,作爲表姐和閨蜜她兩次缺席,實在太不仗義,實在愧對依凝。
她躺在牀上,觀賞了足足半個小時的煙花,從中回味着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嬌寵和喜愛。
如果擱以前,陳奕筠也會爲她這麼做。只要他的能力所及,只要她開心,他可以爲她做任何事情。
可惜,曾經的柔情一去不返,現在他早就被歲月打磨得面目全非。不,他更英俊了,而且多了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但,他再也不是曾經的陳奕筠。
雙手捂面,她低低地抽泣着。電視裡播放着婚禮實況,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包括到賀的賓客全部成雙成對。陳奕筠懷擁着劉琳,赫然也在其中。
懨懨地,她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從昨晚到現在,她滴水未進,虛弱到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
等婚禮結束,她該帶着孩子們離開了!永遠得離開,永不復返。
敲門聲響起,開始她不理睬,後來一遍遍地反覆響起,她只好勉強撐起虛弱的身子,下牀趿了拖鞋,走到門口。
她蓬頭垢面,衣衫不整,趿着賓館的一次性拖鞋,模樣要多麼狼狽有多麼狼狽,也許從大街上隨便找個中年大媽都要比她乾淨利落。這幅形象,真得不適合見客。
告訴過總服務檯,兩天之內不用服務員來打掃衛生。此時,除了賓館服務員,她實在想不到還有別人來造訪,因爲住進這裡,她沒告訴過任何人。
透過貓眼向外面望去,竟然看到寶寶和俏俏站在那裡。怎麼回事,倆寶貝不是被阿九接去做今天婚禮的金童玉女嗎?這怎麼又回來了!
來不及多想,她連忙打開房門。
“媽媽,媽媽!”兩個寶貝撲進了她的懷裡,親暱地蹭着她,“你爲什麼不去參加凝凝表姨的婚禮?”
“呃,”穆嫣一手牽着一個寶貝,垂首問道:“誰送你們回來的?是阿九叔叔嗎?”
俏俏搖搖頭,扭過小身子,甜甜的聲音:“是陳叔叔!”
心裡咯噔一跳,穆嫣順着俏俏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陳奕筠長身玉立的影子。
好像見鬼一般,她忙不迭地想將兩個孩子拉進室內關上房門。
陳奕筠的動作遠遠比她快,不等她有所反應,搶先快步走過來閃身進了門內。
這下子,穆嫣進去不是,站在外面也不是!
她穿着睡衣,披散着頭髮,趿着一次性拖鞋,身無分文,還牽着兩個孩子,不可能就這麼轉身離開。
“請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穆嫣清叱道。
陳奕筠打量着她狼狽的模樣,臉上笑容古怪:“短短几天,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
興災樂禍?穆嫣涼涼地苦笑。“看完熱鬧了?滾吧!”
“穆嫣,不帶惱羞成怒的!”陳奕筠沉下俊臉,冷哼道:“我並不欠你什麼!”
穆嫣倚着門框,只覺口乾舌燥陣陣眩暈。幾天幾夜的輾轉難眠,水米不進,還有憂傷絕望的情緒,讓她孱弱的身體嚴重透支了體力。
再也沒有力氣跟陳奕筠周旋爭吵,她無力地闔上眼眸。
“媽媽,媽媽!”兩個孩子驚叫起來,因爲他們的媽媽竟然倚着門板慢慢地癱軟倒地。
婚禮實在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對孕婦來說尤其更甚。儘管凌琅對依凝疼愛有加,不時地讓她休息,一天下來,她還是有些吃不消。
凌琅讓阿九護送她提前回婚房,自己應酬完賓客也會早些回去陪她。
新娘子提前離席,好在賓客都知道情況特殊,紛紛表示諒解。“孕婦休息很重要,不能太被虛禮勞累!”
大約晚上八點多鐘,凌琅知道自己再不回去依凝要睡着了。而晚宴纔剛剛開始,估計得狂歡到午夜才能結束,他不能繼續陪下去。
好在,這時候,裴凱便派上用場。
“琅少爺放心,婚禮現場有我呢!”裴凱巴不得在凌琅面前表現,拍着胸膛保證:“我一定負責把婚禮熱熱鬧鬧地主持下去,最後來個圓滿的結束!”
同爲今天的新郎,裴凱更像伴郎,他需要替凌琅做那些瑣碎的事情,現在主角退場了,他還要做善後工作。
也許,這就是凌琅答應和他一起舉行婚禮的主要原因吧!他早就把一切算計在內,絕不會做任何浪費資源或者沒有意義的事情。
熟睡的依凝被細密的柔吻喚醒,睜開睡眼惺忪,她嘟起嘴巴:“你怎麼纔回來?”
新婚之夜,新娘子不能孤枕獨眠的。她堅持不脫衣服,但抵抗不住濃濃的睡意,合衣竟然也能睡着。
凌琅剛洗完澡,用毛巾擦着頭髮,他穿着繫帶的睡衣,鬆鬆着攏着,露出健壯的胸肌,散發着迷迭香沐浴露的味道和隱約的酒氣。
今晚應酬賓客,他喝得不少,微微薄醺,這讓他更富男性的魅力。
男色在前,依凝頓時來了精神,調戲道:“美人,過來給姐寬衣!”
“小東西!”凌琅丟掉毛巾,大手捏起她粉嫩的臉蛋,深邃的星眸裡燃燒着兩簇火苗,“撩起爺的火,你得負責做消防員!”
“嗤!”依凝樂了,“要不要我去廚房裡拎兩桶水,直接澆在你的頭上?”
凌琅微帶酒意,將她撲倒,卻小心地避開她隆起的腹部,低笑魅語:“如果不是顧忌寶寶,爺會讓你像第一次那樣被做到下不了牀!”
嗯?依凝仰面躺着,大腦片刻的短路。第一次?她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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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煙茫的完結系列文《契約軍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樑峻濤的愛情故事。
《契約軍婚》大結局和番外結局裡有顧依凝和凌琅的後續發展的重大劇透,親們感興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來,忍無可忍地喊道:“樑峻濤,你屬狗的嗎?這麼喜歡咬人!”這個惡趣味的男人,沒事就喜歡咬她做消遣。
“錯,我是屬虎的,專喜歡吃你!”說完他化身邪惡的猛虎撲向美味的小綿羊。
嗚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剝皮拆骨吞得連渣都不剩!
她屬羊,他屬虎,算命先生說他們在一起相剋。其實,不用聽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傳說中的“羊入虎口”嗎?
當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對抗悶騷,新歡pk舊愛,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繹精彩軍旅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