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在風中,無人知曉,傷心事!
思念,在心裡,百轉千回,淚滿襟!
——顧依凝
偌大的豪華辦公室裡,久久地沉寂着。依凝被突然而至的狀況搞得震驚不已,一時間說不出任何的話。
她還是太自以爲是了,明知道謝子晉非善類,還存在僥倖心理,以爲可以在他的身邊周旋,卻不知道在b市第一次遇到他那天,就被他私下裡派人盯上了!
想到楊陽和臭臭都在謝子晉的監控之下,隨時受到對方的威脅,心裡就不禁陣陣發怵。
“你到底想怎麼樣,不妨把話講清楚!”依凝乾脆收起素日在他面前的嬉笑態度,冷着俏臉。“偷拍我的老公和孩子到底是何居心?”
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謝子晉有可能想拿臭臭去威脅凌琅,以獲取他生意上的利潤!
謝子晉卑鄙殘忍,這種沒品的事情絕對做得出來。
看着依凝如臨大敵的模樣,謝子晉不禁哈哈一笑,玩味地瞧着她:“害怕了?”
“喂,姓謝的,我如此信任你,你、你別做出些背信棄義的小人勾當!”依凝盯着他細長的眼睛,這雙眼睛越看越像狐狸。這個男人就是隻狡猾的狐狸,在他的身邊十分危險,她必須要帶着楊陽和臭臭儘快離開。
“別想着離開!”謝子晉似乎會讀心術,完全能猜到她心裡所想的。輕吐一口氣,他說:“沒有我的允許,你要敢帶着他們離開……”
說到這裡,他閉起嘴巴,細長的眼睛閃過一絲冷戾的寒佞。
後果如何他並沒有說完,讓顧依凝自己去想象。
“你到底想怎樣?”依凝失控地嚷起來,她原本就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女人,此時她生命裡至親的兩個人受到威脅,她真像只憤怒的小貓,想抓咬人。
“噓,我喜歡安靜!”謝子晉將細長的手放在花瓣般的脣上,輕籲道:“作爲保鏢,你應該記住老闆的喜好!”
她登時安靜下來,大眼睛眨巴眨巴,換上了乞求之色。“謝兄,我就帶着家口來b市討生活,您老高擡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倆遠來無仇,近日無恨,就算跟老鮑有些不快,那是我跟他的事情,並沒有得罪過您老人家呀!收你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你讓我走吧!”
“不行!”謝子晉將那疊照片和資料往她的面前一丟,雙臂抱在胸前,細長的眸子眯起,很愜意的模樣。
“別惹急了我,你以爲姐是好惹的!”依凝火大,她覺得謝子晉太壞了。當天遇到她時,他完全不動聲色,居然私底下跟她玩陰的。她要知道這傢伙的目標是臭臭,怎麼都不會傻乎乎地跑回家。
自己真是蠢啊!不做警察好久,這智商下降得厲害!她從桌面上握起一把裁紙刀,架到謝子晉的脖子上,冷聲警告道:“要麼放了我們一家,要麼……”
後面的結果沒有說完,讓他自己去想象。
跟腹黑的男人打交道時間長了,她也有了經驗。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讓他嚐嚐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恐懼滋味。
看着抵住脖子的明晃晃尖刀,謝子晉連眉頭都沒有皺,只是略顯不滿。“秘書小姐怎麼做事的,裁紙刀亂扔,給歹徒作案提供兇器!”
nnd,有沒有搞壞,她是警察,怎麼到了這廝的嘴裡變成了歹徒!
“姐是正當自衛懂不懂!”依凝簡直想在他的腦瓜上敲一記,“你纔是歹徒!”
“我怎麼歹徒了?”謝子晉眼睛都不眨,似笑非笑地覷着她,似乎並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不過是調查了你的老公和兒子,又沒怎麼着他們!相反,是你拿着尖刀頂住我的脖子!”
依凝真拿這個狡辯的男人沒辦法,她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給姐一句痛快話!”
“很容易,我想留下你做長期保鏢!”謝子晉淡淡挑眉,嘴角始終噙着似有若無的清淺弧度。“爲了怕你跳槽,我讓人調整你的底細。放心,只要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認真做事,我不會讓人對他們怎麼樣!如果你賺到錢想跑……”
“……”呃,原來是這樣!幸好剛纔她沒問他是不是想拿臭臭去威脅凌琅,否則豈不是提醒了他。
也不對!像謝子晉這種沒節操的男人,恐怕根本不懂什麼叫道義。如果他想那麼做,早就那麼做了,也不會跟她這麼多的廢話。
“我的脖子出血了!”謝子晉的聲音陡然冷了八度,極不悅。
低頭一看,剛纔她出神的功夫由於心裡激動,手上用力,竟然把他的脖子給刺出了血。大驚之下,裁紙刀竟然慌地掉到了地上。
等到她重新撿起來,謝子晉已經扯了張紙巾按住流血的傷口。
她握着那把刀,還未及思忖出下一步該乾點兒啥,就見到謝子晉一手按着流血的傷口一手握着一把微型手槍,擡起手,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她的腦門。
“把刀放下。”謝子晉的語氣很溫柔,邪魅的俊顏也看不出惱怒的跡象。
衡量了一下現狀,她確定自己手裡的刀不會快過他手裡的槍。悻悻地將刀往桌面上一丟,她再次冷聲質問:“你到底想幹啥?”
“需要我一再重複?”謝子晉終於有些抓狂,這個女人是真傻還假傻!
“你就想留我在你的身邊做保鏢?你的目的會這麼單純!”依凝有些不相信,畢竟像謝子晉這種身份的人,身邊肯定不乏高手,她資質平平,他花費這麼大的心思難道就爲了能留住她?
“沒錯,就這麼單純,你以爲有多麼複雜!”謝子晉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告訴她:“裡面有消毒水和創可貼,你幫我處理下傷口!”
他隨意地把手裡的槍往桌子上一扔,恰好跟她丟的裁紙刀在一起,一刀一槍,看起來怪異又觸目驚心。
依凝沒辦法走過去,誰讓她弄傷了謝子晉。他沒有一槍要她的命,只讓她幫着清理傷口,這簡直菩薩心腸。難道最近謝子晉改信佛教不殺生了嗎?變得好寬容!
抽屜裡備着外傷消毒水、消炎藥、紗布、創可貼……簡直稱得上小型醫藥箱。
依凝是警察出身,當然熟悉簡單的外傷自救或者救人常識。再說謝子晉的傷口並不深,剛好劃破了表皮下的毛細血管。
“你看你乾的好事!再往下多劃幾分就割到我的喉嚨了!”謝子晉邪魅的眸色瞥向她,既使抱怨仍然沒幾分正形。“現在流行割喉,你是不是準備給我割喉?”
“……”她真沒想要割他的喉,就是想到楊陽和臭臭的安全受到威脅有些急眼了!不是說兔子急眼還咬人嘛!
“如果殺了我,你們一家三口都要跟着陪葬!”謝子晉的語氣並不狠,卻生生地讓她打了個寒噤。
她知道,他並沒有危言聳聽。
是她輸理在先,再說一家人的小命都捏他的手心裡,她能不小心嗎?
耷拉着腦袋,她老老實實地聽着他的訓斥,並不敢還嘴。
用消毒水清洗傷口的時候,她的動作並不溫柔,惹得謝子晉連連吸氣。“你輕點兒,藉機報復是吧!”
“……”她真悲劇啊,被這個gay鉗制着,想發火不敢發,想逃又逃不了!
處理好傷口,她直起腰,將桌面上的藥品再放回到抽屜裡。吐出一口氣,小心地問道:“謝兄,還有何吩咐?”
“好好在我的身邊做事,別想三想四!”謝子晉不知從哪裡摳出一隻小鏡子,照了照脖子上粘的傷可貼,看神情還算滿意。
他的行爲又惹得依凝一陣惡寒——男人還隨時備着小鏡子,真夠變態的!
再擡起頭,他見依凝苦哈哈的模樣,不禁勾起邪肆的笑容:“你怎麼這副德性?”
“……”怒,她的德性怎麼了!
“去吧!”謝子晉揚揚俊眉,睨着她再次鄭重警告:“別想着跳槽,否則我讓你們全家都逃不掉!”
無精打采地從謝子晉的辦公室裡出來,依凝心煩意亂,十分發愁。
誤上了賊船再也下不來,還有可能連累到楊陽和臭臭,怎麼辦呢!
到了酒店,袁秋推說身體不舒服,立刻就回房間休息。
她在雲海大酒店有長期的包房,每次來這裡都住在豪華總統套房裡。
弗德里克王子照例跟她在一起,由她隨時給予照顧。
打發走了所有的醫護人員,偌大華麗如宮廷般的臥室裡只剩下她和躺在大牀上的弗德里克。
弗德里克仍然依靠着各種儀器管子維持生命特徵,從不會對袁秋說任何的話語,當然也會任憑她帶着他滿世界飛,從不抗議。
看着他活死人的樣子,袁秋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先狠狠地摔破一隻杯子,然後就指着那個躺在牀上的活死人破口大罵。
“都怨你!沒用的東西,只會裝死人!爲了你這個廢物,我拋棄了凌琅……天啊,我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只要想起他過去對我的溫柔和深情,我就後悔到想自殺!”
“你,爲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想做王妃……有什麼意思呢?人前再高貴,人後我都是一個活寡婦!凌琅哪裡比你差?就算他不是王子,也貴如帝王!他的資產和身家並不比你差多少,而且他擁有叱吒風雲的滔天權勢,哪裡是你這個傀儡敗類能比得了!”
“哪裡能比得上他?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嗚嗚……”
袁秋雙手捂臉,痛哭流涕。
無論她如何發飆痛哭怒罵,牀上躺着的那個男人始終保持沉默,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等到袁秋罵夠了,哭夠了,發泄得差不多,就收起眼淚。
她打開自己的化妝包,從裡面的夾層裡取出一支碧綠色的液體藥劑。拿出一次性注射針管,她將藥物都抽進針管裡。
舉着針管,她緩步走向躺在牀上的弗德里克,好像行兇的人舉着殺人的兇器。
不過針劑不會要弗德里克的性命,它另有妙處。
好像察覺到災難即將降臨,弗德里克兩隻枯瘦的大手微微蜷起,有些許的動作知覺。
“嘎嘎!”袁秋笑起來,精緻的嬌顏滿是愉悅。她美眸顧盼流光,媚態橫生,“親愛的,你害怕了嗎?”
弗德里克並非毫無知覺,起碼每次她要給他注射綠妖的時候,他都會明顯表現出害怕的表情,同時,全身四肢有輕幅度的動彈,好像瀕臨死亡的人最後的抽搐反應。
可惜無論弗德里克多麼害怕,他都無法逃脫即將降臨的厄運。
針管扎進他的臂肌裡,細細的針管裡面盛着澄碧的藥液,很快全部注射進了他的身體。
綠妖是國際黑市上最暢銷的春情藥,效果顯著而且霸道,無人能敵擋。
既使像弗德里克這樣的植物人都無法逃脫它的毒荼!
袁秋站在華麗的大牀前慢慢脫掉自己的衣服,嬌聲媚語:“親愛的,我美嗎?”
可憐的植物人當然不能夠回答她,當然他的怠慢勢必會招來一記耳光。
“啪!”她照着他的枯槁的臉頰就是一巴掌,反正臉上也沒有血色,再怎麼抽也看不出痕跡。有時候她打得他臉色變得紅潤,醫生還誇王子的氣色改善了許多。
綠妖起作用了!弗德里克仍然僵如槁木,可是他的男性特徵卻高高昂起,好像所有的生命力都凝聚到那一點!
“嘖嘖,真棒!”袁秋難得開心地綻露笑靨,這個活死人還是能發揮一些作用的。
比如說,有的時候她不方便找情人,又心情極不好,想發泄脾氣和性慾,弗德里克都是最佳人選。
首先,對他發再大的脾氣他都不會抗議。再者,一劑綠妖就可以讓他重振雄風,她可以隨意發泄。
“我的王子,用你高貴的身軀再滿足我一回吧!”袁秋知道弗德里克的身體狀況,如果太頻繁地“使用”他,他有可能隨時嚥氣。
所以,她只在心情極度糟糕,或者寂寞難耐的時候才“用”他!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穆嫣的心情像早晨明亮的陽光,好像徹底驅走了昨夜的黑暗,眼前都是光明。
昨晚折騰到很晚睡覺,早晨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時鐘已經指向了九點。當時她差點跳起來,卻見穿戴整齊的陳奕筠推開臥室的房門走進來。
他的樣子好像剛從外面回來,見穆嫣慌亂的神色,他微微綻露迷人的微笑,道:“兩個孩子已經送去幼兒園,我帶他們去餐廳吃過了早餐!”
長吁一口氣,幸好有他在!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他不在,昨晚就沒人折騰她到那麼晚,今天早晨她也不會起不了牀。
“怔着想什麼?刷臉洗臉去,我在外面等你吃飯!”陳奕筠說完,就轉身離開臥室。
穆嫣趿着拖鞋呆立了好久,好像不相信剛纔跟她說話的人是陳奕筠。
他的語氣那麼自然親暱,好似多年的老夫妻一般,令她怦然心動,又黯然心酸。
搖搖頭,她不能再多想,還是先去洗漱!
洗漱後,穆嫣對着化妝鏡梳頭髮,不知爲什麼,她鬼使神差地打開化妝盒,抹了點兒粉底,又塗了點脣彩。
眉不描而翠,脣不畫而紅,她的面貌很清麗,不過稍稍補一點兒淡妝,更加好看。
拉開梳妝檯的抽屜,她翻找出一瓶女客戶送她的香水,一直沒用過,據說很貴。
慌手慌腳地打開包裝,她摁香水的噴嘴時手都有些打顫。她是怎麼了?爲了那個陳奕筠,她竟然慌亂如此。
只是本能地想展現給他最美好的一面,生怕自己讓他失望,生怕自己讓他感覺到無趣。
記得胡大偉就喜歡噴香水的女人,喜歡化濃妝的女人,喜歡穿高跟鞋和絲襪女人,據說男人都是絲襪控。
穆嫣噴了點兒香水,不過現在這種季節穿絲襪會被凍死,而她最怕冷。
從抽屜裡翻找出一雙皮爾卡丹的肉底黑絲連褲棉襪,穿上之後,修長的雙腿酷似穿着絲襪。既免了挨凍,又有絲襪透肉的效果。
弄好一切,她換上一條黑底豹紋絨韓版連衣裙,穿上一雙羊皮深棕短靴,十分的俏麗時尚。
“穆嫣,飯菜涼了,你在忙什麼?”外面傳出陳奕筠略顯不耐的聲音。
“噢,就來了!”穆嫣對着梳妝鏡打量,又匆匆拿起梳子梳了梳頭。
還是不滿意啊!以前記得他說最愛她的直髮,而她現在已經燙了捲髮……
“穆嫣!”陳奕筠在外面等急了,索性走進來瞧瞧她在裡面鼓搗什麼。
她慌慌張張地回過頭,清麗的臉龐含着幾分羞澀和忐忑,令男子生生地看怔了。
他驚怔地微張嘴巴,似乎被眼前的玉人給驚豔住,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在他灼燙的目光下,她慢慢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我穿這身打扮……好看吧?”
半晌,陳奕筠闔上半張的嘴巴,俊顏綻笑,讚道;“很漂亮!”
女人都喜歡聽見別人稱讚她的容貌,更何況稱讚她的人是陳奕筠。穆嫣心滿意足,垂首含笑不語,玉手有些緊張地搓在一起。
“穿得這麼漂亮,準備去哪兒?”陳奕筠深邃的眸底含着一抹看不透的暗色,嘴角淺淺勾笑。
穆嫣擡起嫣紅的俏臉,清麗的容顏因爲嬌羞更添了幾分嫵媚。“準備去外面寫生。”
“好,去吃飯,我陪你一起去!”陳奕筠拉起她的纖手,和她一起走出臥室,到外面的餐廳裡用餐。
餐桌擺着豐盛精緻的早點,看得出來都是從高檔餐廳買來的。只是放置的時間有點兒長,熱氣不是那麼足了。
“還溫着,趁熱吃!”陳奕筠坐下來,順手遞給她一雙筷子。
兩人緊挨着坐在一起,他不時幫她挾菜,非常紳士。
穆嫣享受着他的殷勤和體貼,心底暖洋洋的。
應該是多年前的夢境,竟然出現在現實中。他們倆像真正的夫妻一樣,在一起睡覺,早晨,他幫她送孩子們去上學,然後他回來陪她一起吃早餐……如此平凡而溫馨的生活,讓她怦然心動。
一頓飯,他的話很少,她基本沒有說話,好像生怕打破這種溫馨和諧的氛圍。
“今天準備去哪裡寫生?”陳奕筠瞄了眼她的穿着打扮,實在不像要去爬山的樣子,就忍不住問了句。
“還去山頂寫生!”穆嫣的思維顯然跟男子不在一個頻道上。
“什麼?”陳奕筠停止咀嚼,用驚訝的目光注視了她兩秒鐘。訝然的神情慢慢變成了然於胸,再次淡淡勾脣。
“……”穆嫣意識到自己犯下的烏龍,俏臉不禁飛起緋紅的雲霞。
天吶,她穿得這麼淑女,竟然要去爬山。看着陳奕筠並不打算再多追問的神情,知道他以爲她今天早晨精心打扮純粹是爲了取悅他。
尷尬了一會兒,她畫蛇添足地補充了一句:“呃,我記錯了!我、我準備去竹洞天!”
竹洞天是當地的景觀,裡面的竹子非常漂亮,可謂別有洞天。而且,那裡道路平整,很適合她這身裝扮。
不過,她答應客戶的那幅山景畫恐怕無法如期交貨了!
無所謂了,大不了損失些違約金。她在心裡胡亂想着。
陳奕筠倒很淡定,好像她說去哪兒,他都不會反對。“正巧上午我有時間,可以陪你!”
“嗯。”穆嫣的心裡很歡喜,像懷春的小女孩一樣懵懂衝動。她的清冷淡漠似乎飛得很遠很遠,穿越時光隧道,她重回到跟他熱戀的大學時代。他還是那麼縱容嬌寵她,好像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地支持她,只要她開心!
焦美雲在大牀上邁着妖嬈的腳步,媚眼如絲,一件件緩慢而又極具誘惑力地脫掉自己的衣服。
她表演的是胡大偉最喜歡最熱衷的脫衣舞,每每都會令他瘋狂不能自己。
憑着紮實的鋼管舞經驗,她對豔舞有着獨特的鐘情和研究,知道什麼樣的動作最能勾起男人的慾望。
衣衫一件件地脫下,有的拋向空中,有的丟到牀下,有的擲向胡大偉。
胡大偉每接到一件衣服,就會湊到鼻子底下狂嗅,然後哈哈大笑。
實在太逍遙自在了!他覺得就算是立刻死了,這輩子也過得知足。
每天跟焦美雲在一起,他過得充實又刺激。她每天都有不同的新花招讓他眼花繚亂震奮異常。
一會兒是妖嬈的鋼管舞女郎,一會兒是性感的脫衣舞娘,一會兒是冷豔的女神,一會兒又化成鄰家可愛的小妹妹纏着他要糖吃。
這個女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妖精,可以讓他熱血沸騰徹底燃燒的妖精。跟穆嫣分手,選擇焦美雲,是他這輩子做對的幾件事情之一,他一輩子都不後悔!
“寶貝,你太美了!”胡大偉大流口水,這是他的愛好,而且焦美雲從不嫌他猥瑣,也不用看色狼的眼神看待他。
記得跟穆嫣在一起的時候,只要他對她動了慾念,她就一臉的不耐煩,甚至連穿睡衣都相當保守,根本不願讓他看。
早該拋棄穆嫣,在他剛認識焦美雲的時候!
等到焦美雲完全脫光了,全身只有脖子上戴着那隻胡大偉送她的黃金鎖,擺了個性感妖嬈的pose,他便惡虎撲食般地撲上去,將全裸的焦美雲壓倒在牀上。
兩人翻滾到一團,胡大偉心肝寶貝地亂叫着,上下其手,拼命吃她的豆腐。
性能力方面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醫生斷言的兩年調整期,沒用一年半,他就生龍活虎,一夜狂歡數次不在話下。
翻雲覆雨,歡樂無窮,兩人把性愛當成一種消遣的娛樂方式,因爲他們倆都很閒,閒得沒事當然就要找事做!
折騰了整整半個多小時,胡大偉滿足地仰面倒在大牀上直喘粗氣。
好漢不言當年勇,畢竟不是小夥子了!這麼折騰法,他隱約有些吃不消。但看着焦美雲妖嬈的樣子,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等到胡大偉喘得差不多了,焦美雲就翻過身,將玲瓏的嬌軀靠在他的身上。纖細的玉指在他的胸上划着圈,挑豆着他。
“大偉,老是躲在賓館裡做這事有些無聊!我們出去玩玩吧!”焦美雲美眸迷離,親暱地依偎着他。
胡大偉滿足地笑問:“去哪兒玩?”
“逛商場,給我買幾件衣服!以前,姐妹們都說我穿皮草最漂亮,又顯華貴,你給我買件貂皮大衣嘛!”焦美雲甜膩膩的聲音能把男人的骨頭喊酥,別說區區一件貂皮大衣,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會雙手奉上!
胡大偉馬上就要答應了,可是他考慮到現實情況。半晌,他囁嚅道:“可以是可以!”
“萬歲!”焦美雲聽見他答應了,頓時放聲歡呼。
“可是,”胡大偉緊跟着加了一句:“那個……我好像沒錢了!”
“沒錢了?!”焦美雲好像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盯着他的臉,很費解的神情。
胡大偉翻身爬起,從牀頭櫃的抽屜裡翻出他的錢夾子,裡面現金所剩無幾。另外,還有兩張卡。
“卡里沒錢嗎?”焦美雲緊跟着湊過來,問道。
“這張卡里……沒錢了!”胡大偉先拿起自己的卡,宣佈道。
“那張呢?”焦美雲問道。
那張是穆嫣交給他買金鎖的卡,金鎖戴上了焦美雲的脖子,但卡里還剩多錢他並不清楚。“得去取款機裡查一查才知道!”
“胡大偉,你到底在搞什麼!”焦美雲很不高興,嘟起嘴巴。“我不信你這麼窮!”
“寶貝,我就是這麼窮啊!”胡大偉眨巴着小眼睛,苦哈哈的。
“你哭窮給誰聽?”焦美雲提高了腔門,有些生氣了!
“我沒哭窮,我、我本來就很窮!”胡大偉撓撓大腦袋,如實道:“手裡真沒錢,生活全靠我老婆呢!車也是她的錢買的,分手的時候我都還給她了!”
“你、你……”焦美雲氣得要命,現在她顧不上考慮貂皮大衣的問題了,她需要考慮她跟胡大偉的生計問題。“那我們的生活怎麼辦?”
“這賓館包月兩千五,我交了五個月的房款,暫時不會被趕出去!”胡大偉安慰道,不過隨即又點出一個很現實的生存問題。“不過,吃飯估計沒有錢了!就看穆嫣給我的卡里還有多錢了!”
“胡大偉,我要被你氣死了!”焦美雲揪住他的大耳朵,一反剛纔媚態橫生的尤物模樣,化身小辣椒。“你快說,我們怎麼辦?!”
胡大偉怔了怔,他還真沒考慮那麼久。
他習慣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餓肚皮。“我還有三套樓盤呢,賣掉之後,哥也算半個千萬富翁!”
在美女面前,適度地吹一吹,也是必要的。
“死鬼,怎麼不早說!”三套樓盤,這可不是小數目。焦美雲注視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含情脈脈起來。
“不過,”胡大偉慢吞吞地道:“現在不能賣!我得捂到能買上五百萬爲止!”
“那要等到哪一天?”
“誰知道呢!”胡大偉想了想,說:“房地產投資就需要積壓資金!以前跟我老婆在一起,她畫畫賺錢養家,我負責幫着照顧下孩子,家庭所有支出都是她在應付。現在分手了,手裡就那麼萬八千的……”
很快就揮霍虧空!當然,後面的話就算不說完,相信焦美雲也能明白。
“真要被你氣死了!”焦美雲思忖了好久,覺得這麼下不是辦法。
再看着胡大偉色迷迷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照着他的大腦袋拍過去。“你就知道色,連飯都要吃不上了,還色!還色!”
謝子晉給的薪水十分豐厚,依凝不但換租了大的公寓,而且給楊陽和臭臭置買不少東西。
從衣物到生活用品,統統買高檔的。實際上,以她每月至少五萬薪金外加獎金,就連買房子都不成問題。
但她並沒有打算在b市久居,所以並沒有購房的打算。
每天提心吊膽地過着,生怕謝子晉會拿臭臭來威脅凌琅。但經過幾個月的觀察,發現謝子晉的用意好像就爲了挽留她做他的貼身保鏢,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企圖。
如果他有企圖,她的確阻止不了!所以說,他沒有說謊的必要。
男人手裡的權勢達到一定的程度,似乎已經沒有說謊的必要。他們完全有能力用實力說話,而不必靠着言語上的哄騙來迷惑女人。
凌琅如此,謝子晉亦如此!
依凝一直想問問他,爲何沒有拿臭臭來跟凌琅談價碼?可是,到底還是沒有那個膽量。她生怕謝子晉原本無意如此,她偏偏提醒了他,那她豈不是悔青了腸子!
謝子晉既然已經防備她逃跑,而且警告了她,她還真沒有膽量帶着楊陽和臭臭逃跑。怕楊陽擔心,她向他隱瞞了這一切,自己默默地承受。
不過,如果等到合適的機會,她仍然會帶着楊陽和臭臭離開b市的。
這天早晨,她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了謝子晉打來的電話,說讓她好好打扮下自己,換件漂亮衣服,因爲今天上午她需要陪他去見十分重要的客人。
出租車已經到了半路,依凝沒辦法,只好再讓司機拉她原路返回。
下車,她急匆匆地回家去換衣服。
考慮到楊陽在家照顧臭臭,不方便給她開門。她索性也沒敲門,直接掏出鑰匙打開門。
裡面靜悄悄的,她擔心臭臭睡着了被吵醒,就特意放輕了腳步,準備換上衣服就離開。
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口,聽到虛掩的房門裡面傳出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有些刻意地壓低。
“……你讓我幾次調查謝子晉,又不採取行動,到底打得什麼算盤?”這聲音有些耳熟,依凝略一思索,記起他是楊陽的好友雷格。
“我自有想法,你不用管!”楊陽的聲音有種跟平時不一樣的感覺,好像換了種嗓音。依凝甚至差點兒誤會他是另外一個人。
“躲在這裡過着凡夫俗子的日子,你覺得有意思嗎?真無法理解!”
“很美滿很幸福!”楊陽給他六個字的回答。
“哈,可笑的愛情!”雷格嗤之以鼻,“爲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傻瓜才做的事情!很不幸,你就是個傻瓜!”
對於雷格的嘲諷,楊陽毫不在乎。幸福感因人而異,只要自己覺得滿足,就是幸福!
“咳!”依凝聽到雷格那傢伙大放厥詞,居然說相信愛情的是傻瓜,她可要好好跟他理論一番。“雷格,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再說些不中聽的,小心我把你趕出家門,再不歡迎!”
兩個男人正低聲聊得投入,冷不防聽到聲音,本能地擡起頭來,甚至,雷格已經在做掏槍的動作。
依凝是警察出身,當然認出這個典型的動作是想掏槍,不由很吃驚:“雷格,你帶着槍?”
她有些吃驚,卻也沒有大驚小怪。因爲雷格是西方人,西方大多數國傢俬人持有槍支是合法的,雷格本能地做出這種動作,她倒也沒懷疑什麼。
緊張的目光慢慢變得和緩,雷格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跟楊陽交換了下目光。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沒有,只是以前帶槍的習慣!”
楊陽站起身,微笑着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唔,老闆讓我換身衣服打扮得漂亮點兒!”見楊陽目光怪異,依凝隨即醒悟到什麼,便笑道:“老闆有應酬,他身邊的保鏢不能衣着太過隨便嘛!”
這解釋也過得去!楊陽重新綻笑:“那快換吧!我和雷格去外面聊!”
下出租車的時候,天空突然陰沉下來,黑乎乎的雲層低低地壓在頭頂,好像要下雨。
風,凜冽地吹着,裹挾着砂粒灰塵,來勢洶洶。
依凝立起風衣的領子,盡力地縮着腦袋,往六十六層高的藍宇辦公大廈走過去。
也許受天氣的影響,她的心情鬱悶沉重灰暗。
料峭的寒風裡,她長長的眼睫掛着一滴淚,好像被風沙吹迷了眼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哭了!
好想家!轉眼一晃到了冬季,她離開家好久了!
在楊陽面前她不敢說想家,都是沒心沒肺地樂樂呵呵;在謝子晉的面前,她強顏歡笑畢竟人家是老闆也沒虧待她;只有見到鮑老大的時候,她可以拿他撒撒氣,卻也無法舒解思念故土的鬱結。
記得去年在香港,懷孕的她想家,凌琅便悄悄地把她的家人都搬去香港,甚至還把賀江南和顧欣妍的工作調到香港警署,只爲了陪伴她,不讓她感到孤獨想家。
凌琅對她太好了,分手後她更加明白他對她的這份寵愛和縱容多麼珍貴!
她雙手推開了原本屬於她的幸福,選擇的道路悲傷又義無反顧。
流淚,在風中,無人知曉,傷心事!
思念,在心裡,百轉千回,淚滿襟!
踏上臺階,走進電子感應門,依凝見鮑老大一臉欠扁的猥瑣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迎上來。
“謝先生讓我看看你的衣服夠不夠漂亮!”鮑老大見她眼睫掛着淚花,不禁有些奇怪:“你哭了?”
“你才哭了!”依凝咳一聲,清清嘶啞的嗓子,像平時那樣得理不饒人。“老鮑,人長得醜,還眼瘸?”
“明明就是哭了!”鮑老大一拍肥厚的手掌,宣佈道:“你哭了!”繼而開心地哈哈大笑:“顧依凝哭嘍!”
“死老鮑,再謊言惑衆,我抽死你!”依凝大怒,擡腳想踹他,卻見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謝子晉英挺的身影走出來。她收回了準備踹老鮑的腳,只衝着鮑老大咧嘴大笑的醜臉捏了捏粉拳。
鮑老大被依凝欺負得時間夠久,偶爾一次佔了上風十分得意。以至於得意忘形,沒有注意到謝子晉的到來,還在閉着小眼睛得意地哈哈大笑。
很不幸,就因爲他閉着眼睛笑得太忘形,旁邊有人用目光暗示他,他也沒看到。
“老鮑,在傻笑什麼?”身後傳來謝子晉微微慍然的清亮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咳!”由於剎車太急,鮑老大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憋得醜臉通紅。
依凝滿肚子的憂傷情緒都被鮑老大給逗跑了,換成她按着肚子暗笑到內傷。
謝子晉幽深的目光投向她,打量着她的穿戴,細長的眼睛意味不明。半晌,語氣陰柔地道:“不是讓你穿得漂亮些嗎?今天,你需要陪我見貴客!”
快樂的一天(費亞曉)
放暑假,天氣特別炎熱,我在家裡吹空調看動畫片,覺得很無聊。
乾爸打來電話,說要帶我出去,我高興地跳起來:“太好嘍!太好嘍!”
等了約有二十分鐘,乾爸開車來接我,車上還有我的乾弟弟高亞傑。
我們先去了公園,玩了碰碰車,還有車水大轉輪,都很好玩。可是,天太熱了,我們滿頭滿身都是汗水。
高亞傑說:“我們去洗海澡吧!”
“好哦!”我舉雙手贊同。
來到海邊,海灘上的人很多。五顏六色的遮陽傘就像漂亮的彩色蘑菇,海面上飄浮着花花綠綠的游泳圈。
換上泳裝,我和高亞傑每人抱着一隻游泳圈下水了。
海浪好高,一個浪打過來,我全身都淋溼了,嘴裡鹹鹹的,還被海浪推回到岸邊。
高亞傑大聲說:“海浪打過來的時候,你背對着浪頭,就不會喝到海水了!”
剛說完,他就被海浪打到,喝了一口海口。
我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再次下水,真得很好玩了!
海面上充滿了歡快的笑聲,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歡樂海洋”吧!
快樂的一天,好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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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煙茫的完結系列文《契約軍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樑峻濤的愛情故事。
《契約軍婚》大結局和番外結局裡有顧依凝和凌琅的後續發展的重大劇透,親們感興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來,忍無可忍地喊道:“樑峻濤,你屬狗的嗎?這麼喜歡咬人!”這個惡趣味的男人,沒事就喜歡咬她做消遣。
“錯,我是屬虎的,專喜歡吃你!”說完他化身邪惡的猛虎撲向美味的小綿羊。
嗚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剝皮拆骨吞得連渣都不剩!
她屬羊,他屬虎,算命先生說他們在一起相剋。其實,不用聽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傳說中的“羊入虎口”嗎?
當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對抗悶騷,新歡pk舊愛,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繹精彩軍旅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