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滿意表情回到山寨的白殿堂,跟在身後的許斌恨不得一槍斃了這老傢伙。今天他才明白,原來男人婆媽起來的樣子也會這般可恨。剛纔在後山,他愣着忍受了近一個小時的言語催殘,說的還全是誇那個令他無語的丫頭片子。這都什麼事啊!
覺得心裡受傷了的許斌,回到房間二話不說就把房門給關了起來,交待外面的人沒什麼事情不要打擾後。躺在牀上的他,開始反思剛纔跟白殿堂聊天的過程。可回憶了一遍,他自問話裡有拒絕這門婚事的意思。可那老傢伙爲什麼偏偏,就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
在許斌看來,既然白殿堂把他女兒誇的人間少有似的,爲啥偏要塞到自己身邊添亂呢?要知道,前世他只知道官二代富二代不好惹,沒成想,這匪二代也同樣不好惹啊!
好在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他這種沒實踐經驗的菜鳥所能想通的。有這時間,他還不如好好盤算一下,接下來山寨整訓的事。畢竟,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纔是他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最大的保障。
如果男人有權又有錢,啥女人不會有?何況,如今這年代可沒後世那種一夫一妻制,有本事你就是討個三妻四妾七十二妃,別人也不能把你咋嘀了!
對於來到這個時空,第一支直屬自己統領的部隊,經過幾天下來排查篩選,差不多可以組建一個連級規模的部隊。這些人都有一定軍事基礎,卻缺乏正規軍事訓練以及正規軍事紀律約束的老油條。
許斌現在需要做的是,讓這些人明白,加入這支被他命名爲‘許家軍’的部隊。他們就需要改變以往散漫的作風,並且無條件的服從他的指揮。
爲這些轉換了身份的土匪,願意接受接下來一系列的訓練跟淘汰,許斌還是制定了不少優厚的待遇。這年頭要想招一些年青力壯的人當兵不成問題,關鍵是看你能否下的起讓對方爲你賣命的本錢。
經過許斌連續三次拉着有些扣門的二叔,進行了一番堅苦的談判之後,未來黑風寨的土匪將分成兩類,一類就是由許斌負責指揮跟管理的許家軍士兵,另一類則是由許義忠負責指揮跟管理的後勤兵。
前者除了能夠享受山寨的無償提供豐盛的伙食外,每個月還能拿到一個龍洋的補助。這在如今各路軍閥大多都喜歡拉壯丁,開出的軍晌十成也有八成會被貪污的背景下,每個月實實在在一個龍洋的收入,相信會讓這些平時只能靠大當家獎賞才能拿到錢的土匪們興奮起來。
這還不包括,許斌承諾將來許家軍成軍後,會慢慢走出軍峰山往縣城方向擴充實力。一旦時機成熟,這些變成正規軍的黑風寨土匪們,就可以依靠平時儲存下來的龍洋,討個媳婦生個娃什麼的。這事換從前,只怕他們連想都不敢想,可現在卻有了實實在在實現的可能。
那種未來對他們更有吸引力,許斌相信以這些土匪的精明不會看不出。更何況,在這亂世當土匪要沒點腦子,估計也沒法在這山裡活到現在。
後者相比前者的待遇則相對簡單些,因爲他們已經失去了享受高福利的權力,換做從前他們這些被淘汰下來的人,也只能被清除或被用做炮灰的下場。現在許斌將他們集中起來,交給二叔許義忠管理,雖然沒法讓他們上陣殺敵,在山寨做做後勤工作想來不是問題。
要是這些被淘汰下來的土匪,真覺得受不了這種悠閒的生活,許斌也會任由這些被淘汰的人下山。至少在他看來,他做出的這個安置辦法,相比土匪行業裡的殘酷篩選機制,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在許斌閉門琢磨接下來的整訓,應該準備那些項目時,回到房間把一臉不爽的女兒,叫進房的白殿堂,表情嚴肅的道:“木蘭,你的性子真要好好收斂一下,整天擺着這樣一付目中無人的表情,你早晚會吃大虧。現在有我在背後替你撐腰,知道你身份的人都要給你幾分面子,但這不意味着,你就可以變得瞧不起任何人。
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跟許家那小子的婚事我已經決定下來,還是按照以前的承諾進行下去。如果你不想將來在這裡待的不開心,你就必須收斂一下你的脾氣,試着跟許家那小子好好相處。
我有預感,許家這小子搞不好是條潛龍,等他出山時,勢必會在這甘南之地闖出一番大業來。甚至於,我有種預感,將來我們白家能否繼續生存下去,搞不好都要這小子到時幫襯一把。
所以我決定,明天我跟山寨的弟兄回去,你就給我留在這裡。什麼時候我覺得你性子改好了,知道跟許家小子好好相處,我再派人把你接回去。如果你繼續這樣任性下去,以後我也不會再放縱你了。聽清楚沒有?”
什麼?
一聽父親要把自己留在許家寨,白木蘭精緻的小臉上,一臉不敢置信般的道:“爹,你怎麼能夠這樣?人家不是跟你說過,那小子根本就是個軟蛋,連我都打不過算那門子英雄好漢?你還說他是什麼潛龍,我看他就是隻泥鰍。
不行,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回山陪孃親。爹,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歡待在這裡,更不喜歡跟那軟蛋待在一起。”
可令白木蘭有些意外的是,平常只要她一撒嬌,基本就萬事大吉的白殿堂,此次卻無動於衷的用着非常冷酷的表情道:“你覺得我剛纔說的話,是跟你商量嗎?我告訴你,這是我決定的事情,你必須聽從我的安排。
如果你敢不聽召喚私自回仙姑山,當着你孃的面我也要把你送到後山的老虎洞,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不聽話的下場。”
看着往日慈眉善目的父親,一下子變得六親不認兇巴巴,白木蘭心中暗恨許斌,不知道給她父親下了什麼迷藥時,裝做眼淚汪汪的道:“爹,你不要木蘭了!”
似乎很清楚女兒一鬧二哭的手段,白殿堂知道再不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寵愛的女兒,將來他不在或者白家寨發生意外。以白木蘭這種衝動狂妄的性子,早晚會給她自已甚至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如果說白木蘭因爲年紀還小,又長年生活在桔香這個小縣城,沒見過什麼大世面。那麼白殿堂心裡則非常明白,這世上比他白家寨實力大了去的勢力別說全國,走出桔香城白家寨在別人眼中啥也不是。
這些年,如果不是白家寨一直奉行低調行事的風格,恐怕早就有人打他白家的主意。誰都清楚,白家幾代經營仙姑山,積累下來的仇家跟財富可真不少。誰知道這些仇人跟那些貪圖白家財富的人當中,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對白家實行報復跟清剿呢?
自古民不與官鬥,白家寨在桔香城的土匪圈子裡是強悍,可跟城中的那些官軍相比。要是對方真的下狠心要清剿他們,從別的地方抽調部隊過來參與圍剿,白家寨也只有滅亡一途。
想到這些可能,白殿堂不得不狠下心,給予這個在他看來,未來最有可能幫助白家度過劫難的女兒一些教訓。可憐天下父母心,誰又真的願意讓兒女承擔這樣的重擔呢?
可白家人丁本就不旺,到了他手上白家直系就他一個,而他只也生育了一兒一女。兒子也才五歲,要等兒子長大接掌白家大權,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唯有這個快成年的女兒,纔是接掌白家最合適的人選。
白殿堂之所以選擇許斌做女婿,很大程度上是希望有黑風寨做退路,將來那怕他出了問題,白家也能有個照應。等他兒子長大如果有能力接掌山寨大權,相信成爲許斌夫人的白木蘭,也不會跟唯一的弟弟爭奪山寨的繼承權。
這些苦心,白殿堂從未對女兒言明,只能把這些擔憂放在心裡。今天跟許斌的一番交談,讓他更加意識到,留給他跟白家的時間都不多,他不得不提前爲將來有可能出現的危機做準備。
做爲白家的長女,白木蘭必須儘快成熟懂事起來。否則,傳承幾代的白家將化爲烏有,這個罪人白殿堂可不想當。
見撒嬌沒了效果的白木蘭,似乎知道再求下去也沒用。瞪了這個變得兇巴巴的父親一眼後,就直接推門衝了出去。至於她會跑到那去,白殿堂一點都不擔心。畢竟,這黑風寨不是白家寨,相信那個性格衝動但並不傻的女兒,應該不會做出趁夜下山的舉動。
在他看來,只要白木蘭氣消了,她還是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黑風寨,試着跟未來的夫婦許斌相處。可事實真如白殿堂想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