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已經氣昏過去的馬六拖下樓,許斌很快看見李成兵正帶着黑風寨的土匪,圍攻一處香爐峰頑抗份子居住的房間。而在香爐峰山寨的操場上,已經蹲着不少被堵上嘴綁起來的土匪。如果不是剛纔馬六房間響起的槍聲,想來這個房間的土匪也會被李成兵等人悄悄綁出來。
看到許斌拖着人事不醒的馬六過來,李成兵有些驚訝的道:“大當家的,你把馬六殺了?”
許斌搖搖頭道:“沒有,只是多說了幾句,誰知這傢伙心理素質這麼差,直接氣暈過去了。讓人打碗涼水來潑一下,這傢伙就會醒過來,沒事!”
李成兵聽到這裡,很快安排身邊的人找來一碗涼水,照着馬六的臉上就是一潑,很快被冷水激了一下的馬六就悠悠醒了過來。看到站在身邊的許家寨土匪,馬六底氣一泄的道:“今天老子栽了,你們把我殺了吧!”
對於馬六不求饒,求速死,許斌道:“放心,你今天就是想活估計不太可能,想死倒是早晚的事。我現在需要你說句話,讓房間裡面的人放下武器走出來。
他們也是替你賣命,沒必要因爲你的問題,讓房間裡的人白死。如果你希望看到我今晚大開殺戒,我不介意將你香爐峰的人全屠嘍!”
全屠嘍!
看似輕飄飄的話落到身邊這些人的耳中,李成兵顯得有些皺眉,其他土匪則顯得有些畏懼。跟着如此殺心之重的大當家,是福是禍還真的未嘗可知。就連許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今晚的他似乎殺戮慾望格外強烈。
難不成,沒殺人的日子憋久了,也要發泄一下不成?
同樣被驚嚇到的馬六,轉而一臉苦澀的道:“如果我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你敢保證不殺他們嗎?”
許斌很平靜的道:“雖然黑風寨跟你香爐峰是死仇,但導致這種敵對關係的原因是你。只要你這個罪魁禍首以死贖罪,我沒必要拿他們的命撒氣。大家都是在刀口上混飯吃,誰都不容易。只要他們願意放下武器,我可以饒他們一命。”
聽到許斌的這番回答,李成兵等人才稍稍鬆了口氣,生怕許斌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如果今晚許斌把這些投降的土匪殺了,氣是撒痛快了。
恐怕從今往後,其它山中的土匪對於黑風寨都會抱有抗拒之心,再出現今天這樣殺人奪寨的情況,勢必會受到那些殘匪的拼死抵抗。這在土匪行當中,濫殺也是會被所有土匪強烈鄙視的,以後想招攬山中的散匪估計都不太可能了。
有了許斌的這個答覆,馬六儘管還是心存顧慮,但想到現場這麼多人聽到了這話。許斌反口的可能性應該不大,這才朝着靜悄悄的屋子喊道:“我是馬六,今天我們已經敗了,兄弟們跟我一場不容易,都放下武器出來投降。黑風寨的少當家已經答應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沒有必要爲我送死,都出來投降吧!”
這話聽起來讓許斌覺得,這傢伙雖然看起來不順眼,但多少對手下人講點義氣。不過想到對方能當上這大當家,讓這麼多土匪替他賣命,除了錢財方面的原因,想來沒點服人的本事也活不到現在。
隨着馬六的開口勸降,裡面頑抗的土匪似乎商量了一番後,很快就有人道:“我們現在把槍丟出來,希望少當家的能說話算話。”
房間裡的人剛一說完這話,站在外面的黑風寨土匪就看到房間裡的幾名土匪,很爽快的把槍先丟了起來。當李成兵派人上去把槍支收集起來後,房間裡的十來名土匪很痛快的把雙手放在腦後彎腰走了出來,任由黑風寨的土匪將他們捆綁起來。
看到香爐峰中的土匪除了剛纔頑抗被打死了幾個,其餘全部被綁起來押在操場上,許斌朝身邊的李成兵問道:“李叔,趁着現在天剛放亮,先派人把這些香爐峰的土匪押回寨子。留下一隊人,將香爐峰的物資看守起來,爭取今天之內把這山寨中的物資搬空。否則時間長了,其它得知消息的寨子勢必會來搶食。”
‘行,我這就安排人押這些土匪回山。不過,我剛纔查了一些香爐峰的倉庫,裡面除了一些糧食外,大多都是一些不太值錢的山貨,並沒有搜到太多值錢的東西。
以我對馬六的瞭解,他應該還有其它收藏財物的地方。只是他如果不說,一時半會我們也很難搜出來,你看是不是讓人逼問一下馬六,讓他把藏錢的地方說出來?’
香爐峰馬六有錢,是山中土匪人所共知的事情,可剛纔李成兵派人搜查了山寨中的兩座倉庫,根本連一個龍洋都沒搜到。爲此他斷定,馬六還有其它不爲人知藏錢的地方。
許斌跟李成兵的對話是當着馬六的面,當許斌的眼神落向馬六身上時,馬六苦笑道:“我說出藏錢的地方,你們等下能給我個痛快嗎?”
似乎知道土匪中刑訊逼供的手段有多殘忍,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的馬六,也知道自己扛不住受刑。只求痛快一死的他,很識趣的向許斌提出了一個不算要求的要求。
許斌點點頭道:“你倒是個識趣的傢伙,如果不是因爲你殺了我老子,跟黑風寨幾十號兄弟,說不定我會放你一條生路。行,只要你痛快的說出藏錢的地方,我答應給你一個痛快。”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談妥了交換條件的馬六,很痛快的說出他藏錢的地方,就在剛剛被許斌抓住的二層小樓。房間裡面有個暗閣,只要拉開暗閣就能取出裡面的錢財。
原以爲馬六這麼痛快的交待藏錢的地方,想來也不會有多少錢,結果當許斌小心的拉開暗閣之後。看到一個小房間堆放的龍洋,他覺得一晚上的幸苦還真的值了。
經過李成兵派人統計,這暗閣中的龍洋竟然有三萬多個,還有幾十根幾兩重的小黃魚跟散碎金銀手飾,這次攻打香爐峰還真的發了筆橫財了。看來以前說打劫是發家致富最快的手段,還真有點道理啊!
看着自己倖幸苦苦積攢的財富,一朝歸屬他人,馬六一下子似乎蒼老了許多,直到押解至黑風寨,他也是一言未發。似乎已經抱定了求死之心,隨時等着許斌將他處死。
擔心了一晚上的許義忠,看到山寨中兄弟們以及許斌安全返回,提心吊膽了一天的他終於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等到李成兵將人把搜刮到的財富交給他保管時,這個黑風寨的‘後勤部長’,整個人都笑開了花。
聽到李成兵介紹今天之所以能這麼順利拿下香爐峰,很大程度上都是許斌出力後,許義忠一直擔心許斌年輕,很有可能會鎮不住山中這些慣匪的心也總算可以放下。
他很期待黑風寨能在這位侄子的帶領下,將這塊他們兩兄弟建立起來的山寨繼續發揚光大,這也不枉死去大哥這些年的對黑風寨的經營。
隨着黑風寨衆人齊心協力,將香爐峰中的財物搬運回山寨入庫保管,昨晚離香爐峰較近的土匪山寨很快知道,黑風寨的人將香爐峰的馬六給收拾了。
一時間,黑風寨的威望並沒因大當家許義仁的死而降低,反倒更令周邊的山寨提高了防禦警惕,生怕自己會成爲下一個馬六。
原本得知消息還想過來撈點油水的山寨,聽到黑風寨已經將香爐峰的物資搜刮一空,雖然眼紅黑風寨的收穫。但想到黑風寨以往的強勢,最終打消了強奪的心思。這年頭,錢是好東西可也要搶到有命花啊!
何況,他們也不敢保證有絕對的能力拿下香爐峰,可遭到官兵伏擊損失大半實力的黑風寨,反倒有這個能力。其中的原因,值得這些土匪好好思考一下了!
或許在這些周邊的土匪們看來,黑風寨的真正實力還真不是,他們一兩個山寨所能對抗的。怪就怪他們得到消息的速度太慢,否則也能趁機撈點油水。畢竟,在軍峰山中還是有過不少趁火打劫的例子在,這次只是他們知道消息晚了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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