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騫和魁頭,以及匈奴大單于劉豹並沒有安靜的等待顏良的到來,相反,他們選擇了主動出擊。曼騫率領七千人馬,攻擊顏良軍左路,魁頭率領一萬人馬,攻擊顏良軍右路。劉豹實力最強大,率領兩萬人馬擔任中軍。
顏良臉色鐵青,他現了前面的部隊,人數大概有兩萬人馬。況看來很不妙,敵人本來應該有四萬人馬,即使拋除守備大營的五千到一萬人馬,自己面前的,起碼也得有三萬人馬。可是自己現在只看到了兩萬,這怎麼能不讓他心存疑慮?難道他們在等待機會嗎?
死死的看着對面的劉豹,顏良一聲大喝:“狹路相逢勇者勝,兄弟們,帝國的榮耀,將由我們來締造,衝啊——”
早就躍躍欲試的秦軍士兵一起出刺耳的吶喊,所有人都揮舞着兵器,拼命催動着戰馬,衝了上去。秦軍此次突襲大漠,都裝備了最新式的鎧甲和兵器。
這是呂布根據大名鼎鼎的唐刀專門改進的騎兵戰刀,無論是長度還是質地,比起秦軍以前的裝備,都有了新的提高。爲了彰顯功績,呂布特意賜名“雪飲”。新式裝備更適砍劈,對於衝刺時的刺殺來說,則相應的被減弱。爲了增加刀的鋒利和堅固,使其即使面對精良的鐵甲也能一削而過,秦軍工匠進行了近一年的反覆實驗,最終將戰刀定型。精良的裝備,也是顏良敢於以一萬對四萬地原因之一。
劉豹不是傻蛋。要不然他也不會幹到單于這個位子。他現了對面秦軍的不同,鋪天蓋地,四散衝殺。自己的人根本沒有抵擋的餘地,兩軍一交手,手下兒郎的兵器就被削斷,匈奴人的皮甲根本阻擋不住秦軍的戰刀,而他們自己地彎刀。砍在敵人的盔甲上,卻只能留下一道砍痕。根本傷不到敵人地筋骨。
匈奴雖然馬上功夫了得,但他們卻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哪裡比得上受過正規訓練的秦軍?雙方對衝而過,匈奴人損失近五千人,而秦軍只損失了八、九百人馬。
看到這個比例,劉豹的臉一下子就變白了。匈奴和鮮卑向來是面和心不和,當年在檀石魁時期。兩族還爆過大戰,只不過他們是失敗的一方罷了。要不是現在的況不是很好,呂布咄咄逼人,他們兩個民族也不可能聯合在一起。如果自己把精銳都損失在這裡,怕是解決了秦軍之後,鮮卑就要向自己動手了。
想到此節,劉豹一聲大喝,一揮手中的馬刀。喝道:“顏子美,我等和你無怨無仇,何故苦苦相逼?”
顏良呵呵大笑,他怕對方有意拖延時間,也不答話,衝着身邊地將士吼道:“弟兄們。狹路相逢勇者勝,衝啊——”
秦軍在第一次衝鋒中,已經建立起了莫大的信心,也沒有開始時的那種壓力,見主將下令,都齊聲呼喝,揮舞着手中的馬刀,再次衝了上去。
劉豹現在連腸子都要悔青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秦軍的戰鬥力會如此強悍。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部隊怕是剩不了多少人了。可此時又不是猶豫的時候,他一咬牙。喊道:“殺——”
兩軍再一次相撞了,但匈奴人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勇氣,此消彼長之下,他們地損失更大。劉豹拼命揮舞着馬刀,他的戰刀,是從西域傳過來的,鋒利無比,刀柄處雕刻着一個狼頭。他給這柄刀娶了一個好名字,狼牙。今天的戰場上,狼牙終於體現出它應有的威力。秦軍精良的盔甲也阻擋不了他地寶刀,衣甲平過,血如泉涌。也許這就是命運,當初他不惜花費重金,給身邊的十個親兵都裝備了這樣的兵器,在今天居然揮了作用。他們組成的箭頭,竟然硬生生的衝破了秦軍的防禦。
一馬當先的顏良也瞄上了這隻部隊,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更願意做一員武將,而不是整日裡琢磨戰術的智將,這也是他能從這次遠征的衆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地原因之一。作爲呂布身邊地老臣子,他很清晰的把握住了呂布地心思,呂布不顧及那些虛名,不在乎他殺多少人。呂布的目的,就是讓大漠再也不能威脅到中原。如果殺掉劉豹,匈奴大概會再次生內亂吧!這樣一來,帝國的北進計劃無疑會減輕不少壓力。
劉豹也現了顏良,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了許多了。殺了顏良,秦軍不戰自潰,自己的士兵,也不會繼續損失下去了。
顏良和劉豹交馬而過,顏良的畢竟是長柄武器,佔了便宜。一招泰山壓頂,險些將劉豹劈下馬去,若不是劉豹身邊的十個親兵武藝不弱,又都拼死廝殺,劉豹沒準真的會成爲顏良軍事生涯上的一塊墊腳石。
正在兩軍嘶殺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曼騫和魁頭兩路人馬殺到,給已現頹勢的匈奴兵馬注入了一記強心針,讓他們重新振作了起來。
顏良見了殺來的兩路兵馬,心頭也不禁“咯噔”一聲,敵人還是來了。他一聲大喝,高呼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兄弟們,殺——”
這聲音在充滿喊殺聲的戰場上,並不能傳遞多遠,但顏良的親兵可不是那種四肢達,頭腦簡單的人,他們齊聲大喝:“狹路相逢勇者勝,殺——”如此傳遞,不過片刻,戰場上到處都傳遞着秦軍的喊叫,原本因爲敵人援兵到來,而開始低落的士氣一下子又提了上來。四萬多人,在戰場上舍生忘死的苦戰。騎兵,已經失去了恐怖的衝擊力,所有的人,都只能在小範圍活動。這是一場硬碰硬的消耗戰,誰先堅持不住,誰就會倒下。
顏良瞪着血紅的雙眼,狠狠的和敵人廝殺着。他在等待,等待援兵的到來。各路秦軍彼此之間的距離應該不算遠,如果他們完全按照計劃行事,同時沒有迷路的話,完全可以在自己希望的時間內到達。
龐德的部隊人數並不多,爲了追求速度,他只帶了三千人馬,而且是清一色的輕騎,用他的話說,既然要學習霍驃姚,那就要體現出部隊突襲的能力,根本沒有必要配備只適合陣地戰的重騎兵。
根據前幾天抓到的舌頭提供的線索,他們的隊伍,應該離曼騫的大營不遠了吧!如果自己率軍突襲的話,即使對方有一、兩萬人的部隊,在有心算無心之下,應該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副將武安國看了一眼地圖道:“將軍,我們抄的是曼騫右路,路程比顏將軍要長一段。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顏將軍將極大的吸引曼騫的注意力……”
龐德點頭道:“你是說曼騫會集中兵力對付顏將軍,導致大營空虛?我們應該加快速度,在兩人分出勝負之前,抄曼騫的老窩?”
武安國點頭道:“不錯。所謂百足之蟲,至死不僵。當年檀石魁縱橫大漠,所向無敵。可見鮮卑人的強悍。我認爲,即使以顏將軍的勇猛善戰,憑藉手頭的一萬人馬,未必能獨自掃蕩鮮卑。弄不好還會陷入窘境。將軍抄曼騫的老窩,正可以解顏將軍之危,況且抄沒鮮卑王營,這是大功勞,單憑這一項功績,將軍的肩膀上,也應該再多一顆星。”
龐德眯起眼睛,沒有說話,他在盤算。說實話,武安國的提議真的很好,如果真按照那樣走的話,這個功勞着實不小。更何況這是按照原本制定的計劃行事,也沒有什麼違抗命令的說法。只不過他總覺得有些不對頭,似乎自己忘記了什麼。
想得有些頭疼的龐德拿起水囊,喝了一大口,從嘴角滑落的水珠一下子滴落到鎧甲上。四散飛濺。他猛然間醒起一事,脫口道:“如果魁頭和曼騫聯合起來會怎麼樣?”
武安國低頭不語,過了一會,纔怪怪的道:“那顏將軍就要倒大黴了。說不定不光有魁頭,甚至有匈奴人。”
龐德聞言臉色大變,他猛的退後一步,警惕的看着武安國,手摸到了劍柄上,眼中露出了殺意,淡淡的道:“你都知道了?爲什麼不早說?”
武安國見龐德如此謹慎,不由得苦笑道:“我也是剛纔纔想出來的。我本來覺得單憑曼騫和魁頭,即使兩個人聯合起來,也未必能擋得住顏將軍的大軍,但如果匈奴攙上一腳呢?我們一開始就錯了,我們忘記了一個問題,因爲劫掠隊的存在,導致鮮卑和匈奴恨我們入骨。在一對一不是對手的況下,他們必然選擇聯合,對抗我們。”
龐德臉色越來越難看,思索了好一會才道:“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武安國沉聲道:“放棄一切不必要的輜重,每人攜帶維持三天的乾糧,依照原計劃行事。突襲曼騫的大營。我們每個人有三匹馬,如果不體恤馬力,速度可以提高一倍。三天足以打個來回。如果曼騫選擇逃避,我們也可以殺馬爲食物。撤退或者繼續追擊,都由將軍決定。”
龐德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點頭道:“傳令三軍,殺掉除戰馬以外的所有牲畜,各帶三天干糧,突襲鮮卑王營。若有人膽敢遲誤,殺無赦。”
武安國施了一禮,徑自去了。
龐德看着武安國的背影,心中生出一股疑惑,這傢伙的頭腦轉得好快,爲什麼會一直名聲不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