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宮回合歡殿需要經過半個御花園。御花園內百花皆已經飄落,梧桐樹,楓樹林皆染上了秋意。我想起采薇宮內的采薇花。問了句清夢:“本宮交代的年年給劉美人祭祀的東西你可都有做。”
清夢迴道:“自娘娘入主合歡殿第二天,交代采薇宮的事情,清夢都有年年去做,想那劉美人也是有福之人,死後多年還得娘娘照拂立了往生牌放在大覺寺,還讓奴婢年年去采薇宮外爲她焚香燒紙。”
那是曾經的一個諾言。那時候初入采薇宮,夜半鬧鬼許了那些忠心的少監女史們。想那劉美人生前做的好事不少,可惜命如薄紙。將往事想起,那采薇宮的日子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那裡的景色倒是因爲我的一場大火已經不復存在了。擡眼看,一園秋色,又是另外一番美景。
張羽昨日回大都,不能出宮相送。一想起另外一個名字心裡又不安。
清夢轉身跟身後女史吩咐了聲。又對我說起:“尚宮局尚宮大人林碧雲過了這十一月就年滿五十。尚宮的位置會空出來,娘娘可有想過由誰來坐?”
我將清夢手中的手抽回來,心裡一登,問道:“不是六宮由三妃協理,這事情應該輪不到本宮做主吧?”
清夢笑笑道:“即使三妃協理六宮,但是後宮有皇后,自然還是皇后爲大,三妃只是幫助皇后協力六宮,只是我們家皇后心胸寬廣,就以此爲由將後宮的大權扔了出去。”清夢一想起,那日傳詔說三妃協理六宮,這皇后娘娘如脫繮的野馬,速度的命令女史趕緊把所有的東西送去給三妃,原本以爲她是在憤怒,後面看她如釋重負的樣子,才知道她是真的歡喜。
我聽完問清夢:“姑姑覺得誰合適?”
清夢奇怪:“娘娘爲什麼這次不推了。”
我笑了一下:“姑姑難道真以爲本宮傻。尚宮局尚宮大人這麼大的官,自然要找我們信任的人來做。姑姑要是有覺得適合的,值得信任的人,大可以推薦,本宮下道懿旨就是。” 這管理着六宮女官的高位,多少人都在眼巴巴的盯着。清夢既然開口肯定是她心中已經有人,雖然清夢是太后送來的人,但是自從跟我之後,她爲我的事情總是記掛在心,又凡事爲我周旋,就如我那次答應慕容夕兒帶人入宮的事情辦的不妥,還不是她去太后那裡說聲,之後由太后出面斥責慕容夕兒一頓纔不允那女子進宮。
清夢說了個名字。我點頭:“回去就下懿旨。”
御花園中奇石玉座,亭臺樓閣,盆花樁景,水榭庭園,琳琅滿目。園中石子畫爲路,各色卵石拼接成,福,祿,壽三仙圖,寓意福壽綿綿,其中福星還懷抱嬰孩,寓意子孫昌盛。園中佈置將近二十座建築,無論是依牆而建還是零散而落,都是精緻典雅。其中以萬春亭與鞦韆亭最爲特色,萬春亭和千秋亭爲上圓下方、體現了“天圓地方”。兩座對亭造型纖巧秀麗。在御花園湖中而立,兩條白玉長廊將兩座亭子從陸地上延伸到湖中。湖水若是暴漲時,長廊淹沒,霧氣環繞,亭臺在湖中獨立,更如仙境一般,令人稱奇。
快到萬春亭,清夢說了聲:“娘娘要不休息一下。”
我看了下湖景,湖中錦鯉正圍羣嬉鬧。看天色還早,就讓清夢取來一些魚餌在湖邊。一邊
與清夢絮絮叨叨說着剛纔四位小人兒趣事,一邊執了魚食散散投在水裡瞧鯉魚簇擁而至又一鬨而散。不知不覺夕陽將近,清夢接過背後女史送來的披風爲我披上。我看了她一眼:“你的呢?”如今秋風襲來已經有絲絲涼意。
清夢邊替我整理身上的合歡花披風,邊回答:“奴婢不冷。”
我將身上的披風拿下披到她身上:“姑姑莫是忘記了,本宮是軍人,寅時起身練武多年。這點秋風打不倒我。”清夢欲拒絕,被我一拉,她也就只能笑的接受。我繼續拿手中的魚餌與湖中錦鯉對戰。清夢輕笑立在一旁,背後的女史少監都看着日落光輝掃過遠處的湖面,靜謐卻又安詳,金碧又輝煌,一副黃金遍地之感。
突然背後,爭執聲將我拉回,我正看着魚兒們往我面前簇擁,問道:“怎麼了?”
清夢使了小少監去外面的長廊處看。
小少監火急火燎快步的去後跑回,對着清夢施禮:“姑姑,淑妃娘娘與德妃娘娘領着一羣美人才人一起在長廊外,想要進來亭中被李大人攔了下來,正在鬧呢。”
我蹙眉。清夢見我面露不悅。忙勸慰:“娘娘,我們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皇后娘娘曾經是元帥,更是一揮手斬萬人性命都不皺下眉頭。這要是動了殺念,可不好。
我拉上清夢將手中的魚餌交給一邊的女史,步出長廊。雲欣曾經見過,但是她身邊的女子我卻是第一次見。站在兩人後面的其他妃子都曾見過。
我問句清夢:“雲欣旁邊站的女子,是誰?”
“德妃,魏朝珞,魏國公主。”清夢小聲提醒道。
魏朝珞,德妃,軒轅凌最近新寵。她入宮時,我正懷着雙生子,藉口身體不適免了她的朝見。後來她卻恃寵而驕又以曾經我的藉口說是怕擾了皇后清靜。我本就煩這些女子到我面前哭啼或者說話,所以從未見過。期間清夢倒是提醒我幾次,不要讓宮內的妃子們忘記尊卑有別。我一想看向清夢。
清夢垂下眼。提高音量喝問道:“見了皇后爲何不跪?”
雲欣心不甘情不願拉着魏朝珞一起躬身施了一禮,背後其他的后妃們見了,一起都施禮道:“參見皇后娘娘。”
我笑了一下。這御花園雖然秋風瑟瑟。但是美人們卻給了這御花園添了不少的春色。這些頭上戴着既有那芙蓉花簪,也有那百花簪還有那白玉梅花簪等。這些后妃穿的帶着,都比那百花樓,杏花樓,還有滿月樓的姑娘更漂亮。
我笑的調戲了一句:“難怪御花園的花都謝了,原來都讓美人兒戴了去。”
此言出,看到衆人的表情,莫非他們覺得我有挖苦他們之意,要不爲何都面若死灰一般?
清夢拉下我衣角。我才知道自己對着漂亮的人兒老毛病又範了,我剛纔委實是誇讚他們。
魏朝珞上前施了一禮,恭敬道:“妾魏氏朝珞見過皇后娘娘”擡起頭,一雙眼水波流轉,天生帶着一抹愁色,眼中百轉千腸卻又似在言語什麼,瓜子臉,柳葉眉,殷桃小嘴。綰着飛星逐月髻,一色宮妝攢金牡丹首飾一套。淡粉色霓乳雲紗對襟衣衫。
我心中驚歎道:好一位我見猶憐的小美人。這軒轅凌的豔福還真不淺。
我看的驚呆,清夢輕推我後腰,我回過神來:“起身吧。”這女子就連我見了都想好好疼上三分。難怪軒轅凌寵了她半個多月。
雲欣看皇后一眼,心裡更是覺得這皇后非常無禮,風流元帥果然不假,見到女的就發呆。但是一想又覺得不對,女的怎麼可能喜歡女的?自己那雲策哥哥曾對男裝的楊子吟讚賞有佳,要是知道她是女的會不會恨自己連一個女的都打不過?上前施了一禮。道:“皇后娘娘原來也懂得欣賞湖光山色,妾以爲皇后只懂得欣賞花階柳市,紅粉青樓內的勾欄美人。”
清夢眉頭微皺,想着這淑妃娘娘話中有話。卻見一旁的皇后毫無怒意。
我只看着魏朝珞,心中卻惦記這樣的美人,該是如何的水土才能養的出來?魏女多嬌,由來有名。雲欣的話入了耳,只是雲淡清風的隨口回答道:“那花街柳巷內的美人兒哪裡有這滿宮的春色百花來的惹人心疼。”
宮妃們聽了又是一陣心忿,這皇后是把他們當煙花女子。
魏朝珞輕啓朱脣開口道:“素聽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更是心胸寬廣。也是見識淵博,不曾想娘娘原來對柳陌花叢中的女子也是素有研究,朝珞在此受教了。”
雲欣加了句:“這妹妹從魏國來,自然對我們的皇后不是非常的瞭解,我們的皇后娘娘曾經是出了名的風流元帥,花街柳巷,倚樓賣笑的女子都曾是她的紅粉知己。妹妹聽了可別笑話哦,想想那興泰城內杏花樓的姑娘,曾經可是讓我們的元帥衝冠一怒爲紅顏啊。一夜杏花樓不知道多人死在我們皇后娘娘的怒火之下。”
我抿了下脣,對雲欣的話當沒聽到。看衆妃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對着美人們抱拳施了一禮:“可惜了。原來所有的嬌花都進了這南宮,本帥卻還在外尋,真是耽誤大好時光。”
衆妃聽完臉上的顏色都變了又變。我只在心裡冷笑。老子我就那點破事天天讓你們拿來說,而且還是軒轅凌乾的事情讓我白白當這名聲好多年。見到軒轅凌該好好的揍他一頓。
清夢覺得皇后言語越來越輕浮,這哪裡是皇后就是一個登徒子。心中大喊不好,見所有的宮妃都面露怒色。只是不敢發聲,開口解圍道:“娘娘說笑了。這南宮的百花是爲陛下準備的,娘娘只是幫陛下教導着。美人們,呸。”轉言:“娘娘們,才人,美人都是陛下心尖上最美的女子,這天色也不早了,皇后娘娘也該回宮休息了。合歡殿內早就布好了晚膳。娘娘,您看呢?”
我憋住想笑的衝動,滿臉笑意漲着。清夢剛纔是被我給帶偏了。要是這些女人都在青樓中,老子要上門光顧一下,好好調戲一番。清夢對我恭敬勸道:“娘娘,天色不早該回宮了。”
我看清夢眼中對我行爲的不認同,淡笑一聲,眼前的這些女子何嘗不是可悲的一羣人。若是我沒有軒轅凌的疼惜,是否在這宮中過的還不如他們。轉念一想,得饒人處且饒人:“本宮先回宮了,妹妹們好好欣賞這夕陽西落之美吧。”
李呆子站在一旁領着一羣合歡殿親兵早就想笑。指揮親兵們去長廊外開路。躬身對衆妃抱拳:“末將們先告退。”
衆妃讓出一條道,我正要走出長廊,清夢卻不小心被人腳底拐下,要看就要朝地面直撲而去,因爲牽着我的手,我也被帶差點要摔。我心下穩定,一伸手轉身將她拉回,清夢一沒站穩尋求支撐向一旁的雲欣抓住,卻被反手一推。清夢一撞,魏朝珞掉落湖中。
衆妃皆驚。少監女史們都驚慌失措的大叫:“救命啊,德妃娘娘落水了。”少監們入水救人。湖中的魏朝珞驚慌失措拍打着湖面,尋求着救命的稻草。
我將清夢扶站穩,腳底一點起身,飛出長廊,將魏朝珞的手緊緊抓住,飛躍而起,攔腰將她靠在腰間。
腳尖輕點水面,三兩下上了岸。湖中少監還在遊過。清夢與衆妃上前,我伸手扯下清夢身上的披風蓋上魏朝珞身上。起身將身上的蘇繡月華錦衫收拾一下。
雲欣笑的歡喜。這女的果然適合當男的,那輕功婉若游龍。可惜了這女兒身。
魏朝珞心中是驚嚇不絕,卻又對着眼前站的皇后娘娘有一絲喜色,剛纔那一眸眼神對望,那眼裡的多情,心房漣漪。將身上的披風捂緊。眼泛淚光。
衆妃圍上來,對着魏朝珞語中關心。我起身走出人羣,卻見到雲欣臉上一眸栗色飄過。
雲欣怒言道:“來人啊,把這謀害主子的清夢給拉下去杖斃而死。”
我聽一言,心裡冷笑,好一個雲欣,我的人她也敢動。站到雲欣面前,眼中威儀而起,看着她:“淑妃娘娘說什麼?本宮沒聽清楚。”我還站在這裡呢,輪的到她在這裡下達命令,當我這元帥死的,不,當我這皇后死的啊。
雲欣故意爲難道:“妾不是怕娘娘爲難嗎?剛纔清夢姑姑將德妃推下水是衆人都看到的,娘娘不會這又是護短吧。妾這不是爲娘娘解決困難嗎?”
清夢跪在草邊,身上已經是瑟瑟發抖。我看一眼,這哪裡是我帶的兵的樣子。但是卻見她言語中毫不懼怕,點頭道:“奴婢願意領罪。”
好樣的,這纔是我的兵。我看她一眼,反身走到雲欣面前,只隔一個拳頭的距離,望着她,我護短是出了名的。今天若是讓她把我人給辦了,我這皇后得臉面不是沒了。一想雙眼緊緊盯着她,威儀畢露:“本宮就是護短了。怎麼的?”
雲欣惱怒,對着身後李呆子的近衛軍喝令:“你們這些近衛軍還不趕緊的把清夢拿下,謀害宮妃的罪,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李呆子沒聽到一般站在一旁。只是雙眼一直在我身上。我負手背對雲欣。這女的入宮多年,還是如此的天真。想起她的兄弟雲策,不自覺的嘴角一絲笑意勾起。一場戰你說三生有幸。我認識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怕是三生災難。她哪次看到我不是緊咬不放的。
清夢跪在地上卻喝道:“淑妃娘娘難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在這裡嗎?皇后娘娘還沒說話,淑妃娘娘難道忘記了自己只是妾室的身份嗎?”
其他妃子都看着眼前站的特別近的兩名女子,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南宮正後,一位是陛下寵愛的淑妃娘娘。
清夢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目無尊長算不算一條罪。只是又想起雲策,算了。轉身將清夢扶起,對着衆位妃子下令說道:“本宮在這裡說了,清夢姑姑是無心之失,誰要敢拿這事情來找清夢麻煩,下場如它”說過將李呆子腰間長劍抽出,揮劍將身邊梧桐樹叉斬斷,劍扔地,決絕的牽上清夢走過衆人,往合歡殿方向去。
李呆子隨後跟上,合歡殿親兵跟在身後。合歡殿少監女史們都面露喜色。私下說着:“我們的娘娘真威風”
這一日。南宮上下都在將下午御花園內發生的事情口口相傳,不忘加些料。
“你聽說了嗎?德妃娘娘落水,皇后輕功飛起一招英雄救美,一個是蓋世英雄,一個絕色美人,真的是一對璧人啊。”小少監說的話,被旁邊的少監拍了下頭:“你是腦袋不要啦,皇后娘娘是女的。”
“我聽說的是,皇后娘娘調戲了所有的宮妃,把他們都當成了青樓女子。”
“我聽說的皇后娘娘要把所有的妃子都給殺了。”
“不是吧,我怎麼聽說皇后娘娘喜歡清夢姑姑呢?”
“聽說皇后娘娘衝冠一怒爲清夢,把所有的妃子都給得罪了。”
“。。。。。。”
軒轅凌被後宮衆妃堵在乾元殿。聽着這些妃子的哭訴,心裡卻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還是該憂,等到好不容易把這些女的都打發了,軒轅凌問了一句李福順:“他們說的是朕的皇后嗎?”
李福順咳嗽偷笑,這些妃子說的皇后輕浮,還調戲他們。怎麼會不是陛下的皇后。說了聲:“後宮女子爭寵都會言過其實,所以陛下不必在意。”
軒轅凌想了想,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這些女的說的沒一句是錯的。我的楊子吟就是如此的一個女子,比朕更愛美人,出言調戲宮妃她絕對乾的出來。軒轅凌又問了句李福順:“你看這事情該怎麼解決?”
李福順問了句:“是清夢姑姑的事情還是皇后娘娘的事情?”
軒轅凌說了句:“清夢姑姑是別想動了,先不論她是不是太后的人,就是楊子吟,她護短出了名的,動清夢比動她更難。”又自嘲了一聲:“何況朕今天才剛答應太后要七年抱八呢。”
李福順抿嘴偷笑了一下。這陛下明面上與皇后老死不相往來。暗地裡夜夜逮到機會就進合歡殿。雖然瞞了所有人,但是幾次怕被後宮妃子知道端倪,就早早的回乾元殿交代他看好大門。連帶着他也天天成了替陛下打掩護的人:“那陛下嘴上懲戒一下就行,要是過了,怕陛下心疼。”
軒轅凌想了一下,拿起桌案邊的洛神賦摺扇,走出乾元殿往合歡殿而去,嘴角勾着笑。李福順差了幾位少監女史一起跟上。
合歡殿內。銀花聽了一掃這幾天的陰霾:“那是末將不在。末將要是在一人一擡全部把他們扔下水。
秋香也聽起勁,摩拳擦掌道:“要是末將在,末將就不去救那個德妃娘娘,死一個算一個”
清夢還心有餘悸,但是也心情舒暢,一想到剛纔娘娘那麼護着自己。心裡就覺得自己跟着這個主子真好。
我聽着他們的言語,邊聽着邊將手中的斬龍劍擦拭着。以前在軍營幹完其他的所有正經事,就是擦拭自己的兵器,還有餵養踏雪。這一入宮,兵沒的練了,踏雪也交給了丁照照養。那丁照還幾次嚇唬說踏雪現在跟他更親,一想就覺得不行,什麼時候要去魯國公撫看看,要不我的小白馬被丁照那小子拐跑了。這是我難得在戰馬中跳出來合我眼緣的白駒。如今陪在身邊的就這斬龍劍跟虎頭槍了。
清夢看着皇后擦拭兵器的認真樣子,又讓女史去打盆水來。
秋香問了句清夢:“那德妃真有那麼漂亮嗎?”後宮的女人太多,他們見過的還沒這號人物。
清夢笑了笑,望了眼皇后娘娘。
我聽到耳中,感覺到清夢在看我,擦拭斬龍劍的手頓了下:“確實挺美的。”那女子要是往男子
身上一靠,我嘴上掛起一起壞笑,天生惹人憐。
銀花不相信的問了句:“難道比賢妃還美?”
慕容夕兒跟魏朝珞。一想,嘴角一抿:“兩個人不一樣,一個是柔弱的美,一個是讓人就想去疼的,不疼總覺得暴遣天物。說一樣好像又一樣的。但是就跟那喝酒一樣,雖然都香但是喝下去的味道不一樣。”
清夢不解。但是兩個女衛士卻理解。
“看來朕的皇后比朕更瞭解女人”軒轅凌語帶怒意的進了乾元殿。這楊子吟論起女人來比他還懂啊。這夫君當的真是窩囊。
我見軒轅凌怒氣匆匆而來。清夢與銀花秋香皆行禮。軒轅凌對清夢說了聲:“朕晚膳還沒用,你去吩咐膳房準備些來。”又用扇子指了指兩個女衛士:“朕的后妃早晚讓你們一劍一刀給滅了,到門口跟李福順一起守着,連只蚊子都不準進來。否則要了你們的腦袋。”
銀花跟秋香吐舌看了眼軒轅凌,轉身出了殿門,清夢領了所有的少監女史出了合歡殿。
我聽過,繼續擦拭着手裡的斬龍劍,斬龍劍在燭光下燁燁生輝。軒轅凌走過來,我斬龍劍揮起,從他面前過,一絲髮絲飄落而下。
軒轅凌眉頭皺了一下,轉身回了美人榻上,手託頭,側躺着望着我,問罪道:“你今天都幹什麼去了?”
我滿意的將劍上的髮絲吹去,回了聲:“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你的那些妃子們都在乾元殿吵死了。”
乾元殿與合歡殿相隔那麼近,自幼習武聽力都比常人要好,何況那些女的說話聲音都尖利生怕哭訴的不夠大聲,陛下會忘記他們。
軒轅凌躺好,也不想去追究,喘了一口氣:“你就好了,調戲完朕的女人。這些女人就找朕哭訴。”一想又覺得自己吃虧說道:“你怎麼就不會來調戲朕呢?”
我聽了噗嗤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劍放回劍鞘中,走到塌邊,將他下顎勾起,輕吻了一下。軒轅凌順勢將我壓到塌上。
軒轅凌問了一句:“朕的後宮那麼美嗎?滿堂春色都上了御花園。”
我在他身下,手攀上他的腰。他俯視的望着我,我望着他,回了一句:“就算滿堂春色也關不住你這一隻紅杏。”
軒轅凌聽了,坐起身:呸呸呸。說了句:“真是道德淪喪。”
我將身上衣服整理好,坐在他身邊:“是你要我調戲你的。”
軒轅凌看了眼身邊的女子,她臉含笑意。腰轉身吻上,將她的脣封住,深入脣中,口中蜜意襲來,兩相交融,呼吸聲被堵絕於口中。雙舌調戲,誰都不讓誰。手中游離上了錦衣,將華服褪去,抱着懷內的女人上了內殿。讓元帥好好調戲一下。殿內時有鬥嘴打鬧喘息呻吟聲傳出。。
殿外幾人互看一眼,這已經是月上柳肖頭。清夢領着送膳食的少監女史們並排站在外面,秋夜月微涼。銀花跟秋香互看了一眼。銀花問了一句秋香:“這富貴公子搞什麼?”
李福順笑了笑:“陛下是跟皇后在生孩子。”
秋香嗔了一句:“怎麼可能,我們元帥纔不會那麼容易搞定。”
李福順說了句:“不是都生三個了嗎?陛下今天可跟太后說要七年抱八。”李福順想起長壽宮內。偷笑。
銀花秋香感覺好像遺落了什麼重要軍事情報,望着清夢,清夢無辜搖着頭:“姑娘們,你們沒問我啊?”
李福順大發慈悲召拉兩名女衛士上前,清夢也加入,四個人圍成一圈將今天長壽宮內的事情都細細說了一番,清夢又將今天御花園內的事情又從頭到尾告訴給了大家一遍。
李福順聽完說了句:“今晚我們這夜有的守了,陛下現在正在殿內告誡皇后如何爲後呢。”
清夢跟銀花還有秋香都擔憂起來:“裡面不會打起來吧。”
清夢一想心疼起來:“那元帥不是爲我受苦了。”
銀花跟秋香一起壞壞笑了一下:“沒事,打起來也是陛下被我們元帥一個掌風就讓他完蛋。”
李福順開口說了句:“你們這些人啊。清夢別擔心,陛下沒有打算怪罪今天下午的事情,現在在裡面是跟皇后娘娘辦正緊事。”一想就利聲爭辯問:“咱家說的是告誡皇后,怎麼你們兩衛士又想着打起來的事情,你們都已經二十好幾了,還不好好找個人家嫁了,真是不懂事。”
清夢聽了笑出了聲。看兩名衛士面有怒意,連忙解圍起來:“那還不是要倚靠李大監給尋個好的人家嫁了。”
李福順聽了喜上脣邊:“好說,咱家給你們張羅着。”
銀花跟秋香互相看了一眼,想開口,被清夢用眼神逼回了嘴邊。
保和殿內,魏朝珞倚門相望,今日受了這驚嚇,陛下剛纔就差人來說夜晚會來,怎麼還沒來。保和殿掌士朝芳將織錦鑲斗篷給德妃披上,也不敢言語太多。日子久了,早就成了習慣。
子時過,軒轅凌出了合歡殿留下一語:“合歡殿禁足一個月,皇后好好反思”帶着李福順往保和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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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相見時難別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