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上餛燉後,寧寒鬱悶地吃着,一邊不忘問儀檬,“明明她無禮在先,你怎麼還那麼好態度對她?”
儀檬悠閒地喝着她清淡的涼粥,“現在我心情好,我樂意賞她們一個好態度。”
大熱天的,寧寒竟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他還不瞭解她的作風?她最吝嗇的,就是給別人臉色了,真不懂她哪來的好心情。
南慕離安靜地吃着餛燉。
儀檬過目了一眼他們兩人吃的餛燉後,不免皺起了眉頭。他們吃的,似乎都是素的吧?怎麼他們都吃素的?
寧寒吃素的,她找得到原因,這小子因爲常年服用太多增強體力的藥物,除了血,已經排斥任何葷菜了,可另外這一位怎麼解釋?
如果他也是吃素的,他哪來這麼好的身材?
對了,他剛剛的那五千兩……他一個琴師,賺錢應該實屬不易,怎麼捨得爲了替她爭一口氣而砸下五千兩?他不心痛嗎?還是他這個擁有高超琴技的琴師以前賺錢多了,沒地兒花?
算了,想這些沒用的事情幹嘛,當務之急是盯緊高爺的女人!
而這時,齊芳菱和她的姐妹們已經吃飽了,準備走人。
齊芳菱走時不屑地瞪了儀檬一眼,然後和她的姐妹們離開了。她想,儀檬突然對自己這麼好的態度,一定知道她是高爺的女人後,所以不敢得罪於她。
“你不打算跟蹤她?”
南慕離突然說出來的這句話,讓儀檬吃驚。他怎麼知道她要跟蹤齊芳菱?還是他早已知道大樂作坊是佔據了樂器這一行業的三分之二的市場?不過……想來他知道這些也不足爲奇,他是一名琴師,畢竟他是在樂器這個圈子裡混的,難免知道一些情況。
想到這一層,儀檬就沒那麼驚訝了,她繼續悠閒地喝着自己的粥,“沒事,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你們在說什麼?”不知情況的寧寒,只能一直納悶着。
不怪這少年不聰明,是她和琴師過於聰明瞭。儀檬忍住笑說:“沒說什麼。對了小寒,一會咱們從這裡分開,我要和南琴師去賣樂器的店鋪看看,你呢,去打聽一下會商宴在哪裡舉行,這個事情,能辦得到嗎?”
寧寒堅定的語氣道:“放心把這事交給我吧,打聽不到會商宴的地址我今晚就不回來了。”
儀檬無奈地笑了笑,“沒那麼嚴重,盡力了就行,實在打聽不到就回來,我們三人再一起商量對策。”
“好,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去打聽了?”爲了寧家的債早一點還完,寧寒比誰都想盡快掙到三百萬。
儀檬說:“如果吃飽了那就去吧,雖然你體力大,但行事還是要多加小心。”
寧寒走後,儀檬和南慕離也離開了小食街。
儀檬往東的方向走,邊走邊對南慕離說:“我在高爺那個女人身上撒下了一種特殊的蜂蜜,只要跟着這隻蜂,我們很快還能再見她的。”說着,自袖口裡拿出了一隻蜂。
她讓這隻蜂從她手心上飛走,然後她快步跟上。
約莫跟着蜂走過了兩三條大街後,峰便在一個“大樂作坊”的大門外停下了。
儀檬往前仔細一看,原來峰把他們帶到了大樂作坊的總坊,那個高爺的女人一定是進了作坊裡面了。
她把峰招了回來放回袖子裡,然後轉頭對南慕離說:“大樂作坊在生產的質量和數量上,都是絕對好的,要想把高爺拉下馬,我們不僅要找到他經營的作坊中出現的漏洞,還得用些手段。”
南慕離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儀檬說:“先從高爺的女人下手,或許能打聽到點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傍晚時分,齊芳菱從大樂作坊裡出來了,高高興興地上了一頂華麗的轎子。
儀檬和南慕離暗中跟着這頂轎子到了一座府邸外。
這座府邸是高爺的家,高府。
入夜後,儀檬和南慕離從圍牆外翻牆進入了高府,並很快找到了高爺的房間。
儀檬站在窗外微微打開了窗戶一絲縫隙,往裡一看,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南慕離問:“怎麼了?”
儀檬不知道怎麼解釋,也就沒回復南慕離。
南慕離這時湊近那絲縫隙往裡看去,燈光通亮的房間裡,那榻上有兩條如膠似漆的人影,女人的聲音這時更是在房中迴盪。
難怪她那麼快移開視線,原來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南慕離也很快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天邊,爲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他對儀檬說:“要不你在外面等着吧?我在這裡繼續……監視他們。”該死,都怪那二人不合時宜的行爲,她會不會認爲他要留下來是爲了看那種事?
儀檬乾笑了一下,“沒事,不用等多久他們很快就結束了。”
南慕離的神色頓時有些驚愕,她才經歷一次那種事情,她怎麼就知道里面的人很快就結束了?
儀檬被他這道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他一定以爲她經常經歷這種事情吧?不知道爲什麼,怕他誤會了,就趕緊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看一眼那個男人的身材還有……我就知道他……行不行。”越說越小聲她,也覺得自己越描越黑了,他不會以爲她經常看男人做這種事吧?
看到他更錯愕的神色,儀檬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我的意思是,那個男人的體力和喘息的速度,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了,所以……”
而就在這時,身材魁梧的高爺已經趴在了齊芳菱身上了,完全虛脫掉。
齊芳菱嬌滴滴地在高爺背上畫着圈圈,“爺,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奴家娶進你高家的門呢?”
高爺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放心,不會虧待爺最疼愛的小芳菱的,等爺處理了手上這批有毒的器材後,就八擡大轎,風風光光把芳菱娶進我高家的門。”
“謝謝爺,芳菱一定會耐心等着爺的。”齊芳菱高興得摟緊了身上的男人。
高爺沒再說話,已經疲憊得睡過去了。
儀檬給了南慕離一個眼色,然後二人離開特這裡。
到了高府外,儀檬對南慕離說:“高爺手中有一批有毒的器材,這是我們打垮他的武器,我們現在去他的作坊看一下是否真有這批器材,如果有,我們就曝光他,他的客戶若是知道他的器材有毒,一定會紛紛退貨,生意一落千丈後,高爺肯定想他的生意經營不下去了,會盡快找到買家把他的作坊低價出售出去,到時,我們再底價買進,只要把有毒的器材處理掉再曝出一條對大樂作坊有正面作用的消息,那麼大樂作坊很快就會回到以前的局面,等高爺後悔的時候,大樂作坊與其旗下的分坊,都已經是我們的。”
南慕離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這個小女人的聰明才智和手段了,她居然想到用揭穿的方式來打垮高爺,實在是高!
“果真是天下無商不殲!”這是他送給她的,最好的一句讚美的話了。
儀檬知道他這句話是在褒揚自己,而非是在貶自己,笑了笑說:“謝謝,過獎了,希望你不要把我想的太殲詐狡猾、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南慕離笑笑,“江山沉浮,自古有能之士方能主宰,而這市場的沉浮,亦也是這個道理。”
儀檬難得發自內心笑了笑,打趣道:“你不當皇帝,那還真是可惜了!”
可我就是個皇帝!
當然,這句話南慕離沒有對儀檬說,畢竟這句話不是輕易就能說得出來的!
“過獎了!”
儀檬走着走着,腳步放慢了許多,她又想起了在廣安寺求到的那支上上籤了!
夫爲皇,吾爲皇,合主天下沉浮……
如果真會靈驗,那南明遠豈不是要走上造反的道路?
可一旦造反失敗,他將面臨的可是難以承受的後果,且不說這些,他如今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談何推翻得了南慕?更別提能踏平整個天下了。
“有心事?”
儀檬回過神,朝南慕離淡淡一笑,“有點,不過不影響我們此行的目的,走吧,去大樂作坊看看。”
不出多久儀檬他們便到了大樂作坊。
晚上大樂作坊並沒有開門,夜裡卻有很多護衛在作坊裡巡邏。
儀檬和南慕離翻牆進入了作坊內,輕易避開了巡邏的護衛找到倉庫。
倉庫的大門被緊鎖着,沒有鑰匙只能撬鎖,但撬鎖後,明日又會引起作坊的人懷疑。
儀檬拔了拔自己的頭髮,本想拔個簪子下來的,無奈自己戴的飾品不多,沒有一樣可以開鎖。
她冷靜下來想了想,正當她想到用南慕離的那根金絲的時候,南慕離就把金絲從袖口裡拿出來了,“用這個試試?”
她想到上次他用金絲刺穿了那麼多山賊的腿,應該能開鎖的吧?
可她纔想到這一點他就把東西拿出來了,他能看穿她心裡想什麼?還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金絲派得上用場?不管是哪個原因,他的智商和反應能力,都是很*的。
用他的金絲,加上自己的開鎖技巧,倉庫的門很快被儀檬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