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了個假話,婉婉便匆匆告退。
可子楚的目光卻沒從她那隻拿着令牌的手上移開。
目光閃了閃,轉身掀開了身後的紗帳,裡面露出雪白香肩的冷嬪。
她正趴在溫潤池的池邊,向外不停的張望,見子楚掀開紗帳,疑惑問道:“她來做什麼?”
冷嬪最近已經很少與婉婉來往,得知她與月兒走的很近,也不在信任她了。
“來送名單而已,姐姐我還要處理宮中事務,就先行一步,不能陪妹妹在這裡戲耍了,妹妹就在這裡玩耍便好!”
緊接着,她又衝着李媽媽道:“吩咐下去,好好伺候冷嬪娘娘!”
在宮女們的侍奉下,子楚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快步的走出了溫潤池。
到楚妃宮的時候,子楚眼眸里布滿複雜的情愫。
她吩咐了衆人下去,只留下李媽媽在正殿。
“你可是看清楚了?那令牌,當真不是宮中的令牌?”
“回娘娘的話,老奴看的真真切切,卻真不是宮中的令牌!”
緊接着,李媽媽又將她看到的圖案的花紋圖案進行了一番描述。
“難道,她真的先找到了那塊令牌?難道皇上也將此事告訴了她?”
令牌的事情,關係到誰會得到這宮中的後位。
她萬般尋找都毫無結果,竟然讓那個死女人先找到了!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後位,怎麼能斷送到婉婉的手中?那她經營多年的成果,豈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老奴以爲,皇上未必跟那個女人說過這事,若是皇上對她說過這事,那她既然找到了令牌爲何不交給皇上?一定是她在替別人做事!”
李媽媽看的清清楚楚,令牌掉下來的那一刻,婉婉臉上的緊張情緒。
若是婉婉不曾知道楚妃也在找這枚令牌的話,她又何必如此緊張?
唯一的解釋就是,婉婉雖然知道這令牌的重要,卻不知道這期中的內幕。
子楚聽完很是贊同。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若是說道婉婉在爲人辦事,那這人一定是月兒!”
子楚拍案而起,想起那個魅惑皇上假裝嬌弱的女人就一肚子怒火,現在竟然還與婉婉連起手來。
真是該死。
對於奪了皇上寵愛的所有女人,她都恨之入骨。不管是婉婉還是月兒,她都要一一剷除。
“娘娘莫要生氣,我們要一步一步慢慢來!”李媽媽臉上浮上一絲詭異。
“這枚令牌一定要奪回來才行!”
若是讓其他人得到這枚令牌,那自己的後位就在也難保。
既然如此,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嘴角輕笑,浮上一絲狠厲。
太后是給了婉婉一枚令牌不假,可是卻不是從婉婉袖口中掉出來的那枚。婉婉回去之後,將這枚令牌拿了出來,沉靜的臉龐上,滿是懊悔之色,好像極其不情願讓人發現這令牌一般。
她急忙站起身來,環視四周,看來像是要給這枚令牌找一個重要的藏身之處。
可是翻來覆去卻像是找不到好的地方,“這東西放在我這裡還真不安全,月兒真是的爲何要
把這東西放在我這裡”
婉婉喃喃自語。
隨後,她用一方手帕將這枚令牌緊緊包好,又重新揣回了懷裡。
在房頂的某處,突然傳來一絲輕微的響動。
過了一分鐘,這響動便已經消失不見,婉婉詭笑,看來,已經有魚開始上鉤了。
誰都不會知道,因爲這小小的令牌,這後宮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婉婉又去了一趟太清殿,剛進入太清殿,就看到月兒在池塘裡放生。
一隻小烏龜被她放進了池塘。
婉婉冷笑,即便是將這些生靈放生又有什麼用呢。他們不還是待在這暗無天日的池子裡,哪裡,還有半點的自由呢。
“姐姐來了,快請坐!”
婉婉收回眼眸裡的冰冷,跟着月兒進了房間,坐了下來。
“前些日子,月兒妹妹託我辦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話剛落,月兒就開始坐不住了。
她嬌美的臉上滿是詫異的神色,可又不得不靜靜的等待婉婉的意圖。
“你們都下去吧!”
月兒屏退了下人,深深的呼了口氣“你是說……”
婉婉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來一個小小的布包。
“這裡裝着月兒小姐託婉婉找的令牌!”
月兒更加急切,恨不得將這油布包從婉婉的手中搶奪出來,可婉婉輕巧一躲,讓月兒撲了個空。
“你這是何意?”
眼見自己家族要翻身的籌碼就在眼前卻仍舊得不到,月兒當場,便陰沉了臉。
瞧瞧,之前還對自己態度熱情的月兒,轉眼就變了個樣子。
這到是讓婉婉忽然之間想到了子楚。
“我也是爲了你好,今天,我一時疏忽,竟然讓楚妃發現了,你是知道的,她想要得到的東西,怎麼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婉婉的話,瞬間讓月兒恢復了理智。
在心裡,不由的埋怨起來,可又不得不坐下來從長計議。
“子楚竟然發現了令牌?”
婉婉點了點頭,勉強,露出幾分懊惱的神色。
可沒有人知道,那天令牌墜地的事情,並不是婉婉不小心爾爲之,她只是故意做的。
“那她豈不是也知道這枚令牌是皇上要的令牌了?”
婉婉搖了搖頭,“她也只是看到了這枚令牌,但應該不能確定就是皇上要找的那枚。”
“既然她不知道,爲什麼不能給我呢?”月兒試探的說道,她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絲的喜悅。
“這枚令牌區別與宮中的任何令牌,別說是子楚,就算是不認識這枚令牌的人,都會生起疑心,萬一真的被她認出來了,我卻把令牌交給了你,那你豈不是有危險?”
婉婉的話瞬間讓月兒從貪慾中醒悟了出來。
子楚的地位,在宮中早就根深蒂固,別說是她,就連太后怕也是早避讓她三分,否則當初太后也不會找自己來對付子楚了。
“你說的是有道理,那不如將這塊令牌趕緊交給皇上如何?”
婉婉搖了搖頭,若是真的把這枚假的令牌交給了皇上,那他必定能看出這枚令牌的真
假,那月兒這枚棋子,到時候就不能發揮她的作用了。
“不妥,現在正是選秀在即,各家的秀女纔剛剛入宮,雖然子楚會應接不暇,可宮裡的情況也會變的越加複雜,變故叢生,即使是交給了皇上,怕是這奪取後衛的道路,會更加的困難。”
婉婉的話卻是有幾分道理。
月兒雖然很是歡呼雀躍,但她心思縝密,卻還是耐住性子。
“你說的不無道理,這次的秀女殿選,可有出色的人選?”
“出挑的人年年都有,但是能夠如得了皇上眼的,卻不見的有多少了,月兒小姐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
月兒點了點頭,她倒是不擔心新晉的秀女會搶走她的風頭。
“如此我倒是放心了,只是你要小心一些,萬不可讓別人打令牌的主意。”
雖然,月兒很不放心,但是,也知道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
“我自然是會小心的,只是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纔好!”婉婉在暗示月兒,畢竟太后已經要對她下手了,她可不想失去這樣好的棋子。
她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事,怕都不是表面上那麼的簡單。
“我已經知道,這宮內早晚都會有人要除掉我的,從進宮的那一刻,我便做了這個準備。”
果然月兒是極爲聰明的女人,她自然也瞭解太后的脾氣。
從違背太后重新回到這皇宮之中的那一天起,她便知道,自己已經懸在太后的屠刀下了。
“那我便告辭了!”
互相致意一眼,婉婉從月兒的太清殿退下。
回去的路上,婉婉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太后要除掉月兒,本就是極具風險的事情,剛剛和皇上和解,現在下手,不太符合太后的一貫手段。
想了又想,婉婉心思豁然開朗,冷眸望着慈寧宮的方向。
原來如此,太后本打算要自己的命纔是,既然如此,太后想要自己的性命,那她也得給太后一個回禮。
心頭,劃過一道殘酷而冷淡的笑。
回到選秀宮,婉婉把令牌拿了出來。她自身會武功,所以那些監視她的人,也不敢太放肆的接近於他。
既然,有人看到了這枚假的令牌,那自然就會有人打這假令牌的主意,不如,她就來做個局,讓着枚假的令牌,發揮到最大的作用。
深夜,選秀宮所有的人都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選秀宮的院子裡,此人身法極爲靈敏,令人毫無察覺。
不一會兒功夫,這黑衣人就出現在了修女們的廂房外。
經過一天的初步篩選,秀女們早就沉沉睡去,可就是在此刻,無人知道危險已經一步步的逼近。
那人在門口點了一支火摺子,左看右看,悄悄的探進了修女們的房間,引燃了屋內的東西。
黑影藏匿在了黑暗之中,看着即將燃燒起來的火焰,冷冷的笑了起來。
“走水了!選秀宮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婉婉立刻從房間內趕了出來,她凝眉緊皺額頭,發現了那件,已經被燒的差不多的廂房。
“大家不要慌張,快去運水,跟我一起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