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挺眼眸裡帶着一絲的感傷,淡淡的道:“王爺這一去,竟然沒有半分的消息,不知道如何了。”
“屬下聽說,王爺被皇上軟禁了起來,王爺已經被貶爲庶民了!”身後那人頭戴高頂軍帽,淡淡的道。
“我們所處的環境,打聽京城的消息多有不便,若是王爺真的落成了這番田地,那我們這一幫人,在這裡爲慕容國守護,還算什麼!王爺在,我趙毅挺在,王爺不在,我趙毅挺也不在!”
“嗙”一陣冷冽的聲音從趙毅挺面前的石木圓桌上響起。
身後的那人也淡淡的道:“屬下跟隨趙將軍,趙將軍在屬下在,趙將軍不在屬下也不在。”
這趙將軍,到也是出生名門貴族,而是在街上流浪的乞丐而已。與慕容明青的結實,也算是一段尚佳的故事。
趙毅挺,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山落,自他五歲的時候便死了爹孃,他的孃親臨死的時候,拉着他的手道:“兒啊,你平日裡太過調皮,若娘走了,要老老實實做人,做對國家有用的人!”
說完這話,趙毅挺的孃親便赫然長逝了。
趙毅挺握着孃親的手,第一次感到無助,平日裡每次別人嘲笑他沒有爹爹的時候,他便是一陣的惱怒,每次都會和別人動起手來。
孃親總是在他受傷的時候爲他做好吃的,從來只是嘴上教訓,並未大罵過他。
後來,山落裡的人知道趙毅挺的孃親死了,村裡的孩子更是嘲笑趙毅挺是個孤兒,更是有人說他是個妖孽,生來便是剋死父母的。
村裡的人講究,有迷信這種風俗,便將趙毅挺從村子裡趕了出去。
趙毅挺無處可去,只能沿着小路一路下山行走。路上渴了便引用喝水,餓了就吃果子。幾個月過去了,好不容易到了一個陌生而繁華的地方。
這地方人很多,到處是絡繹不絕的人羣。人羣裡到處是叫喊聲,有賣饅頭的,有賣包子的,還有賣肉的。
趙毅挺高興極了,跑到這包子鋪和賣饅頭的小鋪裡左右晃盪,卻被老闆和活計趕了出來。他也是聽了母親的話,從來不與人發生爭執。
不想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子,這裡所有的人見到他就開始驅趕,就像是驅趕瘟疫一般。
一日,那是一個下着大雪的寒冬,趙毅挺已經好久都沒有討到飯了,看着路邊的包子鋪生意紅火。
剛剛出爐的包子還冒着騰騰的熱氣,不禁砸吧了嘴,嚥了一口唾液,趴在那包子鋪的桌子沿上,一陣的流着口水。
“嗙”當頭一棒,趙毅挺被追着滿街的打,一邊打,老闆還一邊叫喊着:“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偷吃我們家的包子,不想活了吧!”
周圍的人對着趙毅挺指指點點,還有站在路旁笑的。
這才激起了趙毅挺反抗的決心,他轉過身來,不在接受這包子店老闆的大罵,而是抄起地上的磚頭,一個勁的衝上去,狠狠的衝着賣包子的老闆的腦門拍了上去。
這一磚拍
了下去,頓時鮮血直流,那包子鋪的老闆望着趙毅挺道:“殺人了,殺人了!”
而這一喊,周圍的人全部都看了過來,望着包子鋪腦門上的那一灘血跡,在看一看趙毅挺手中的磚頭,這便才知道,那孩子竟然敢拿着磚頭打人。
隨後包子店的活計走了出來,將趙毅挺圍在角落裡,進行一頓狂打,趙毅挺哪裡肯吃虧,雖然也只是十一二歲大的孩子,卻也使出渾身的蠻力,對着這幾個人便是一陣的拳打腳踢。
雖然他並沒有那幾個人個頭高,但是在山落中竟然爬山上樹,和小夥伴打架已經成了趙毅挺的家常便飯,現在這一打,便有些剎不住閘了。
慕容明青當日帶着屬下正好從這裡經過,原本是想要到這鎮上短住往前趕路,卻不料剛好看到在人羣中被人廝打的趙毅挺。
趙毅挺望着地上躺倒的人羣,不禁微微冷笑。
這地上的人又要爬起來,抄起傢伙就衝着趙毅挺的腦門而去。
慕容明青大驚,若是這一棍下去,趙毅挺怕是當場斃命了吧。
“啪”的一聲,只聽見有木棍落地的聲音,緊跟着便聽到在趙毅挺身後的人喊道:“你是何人,竟然多管閒事!”
“你既然打不過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又要在背後搞偷襲,如此不高明磊落的事情,我自然是要阻止的!”慕容明青淡淡的道。
趙毅挺望着慕容明青那俊美的容顏,看的呆了,這世上還有如此美麗的男子?
他開始幻想自己長大以後,要做一名這樣的男子,或許這就是母親口中所說的對慕容國有用的人吧。
並且,之前自己被打的時候,周圍的往往是一羣看笑話的人,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眼下這人,竟然不顧這些人的目光,救自己與危難之中。
當即,他便匆匆跪下,拱手道:“恩人,受趙毅挺一拜!”
如此十二三歲大的孩子,如此跪着自己,慕容明青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衝着趙毅挺道:“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我剛剛看你的手腳,定是像練過武藝的人,若是你不嫌棄我,我自當跟着你學習武藝,我娘說,做人要做對國家有用的人!”
趙毅挺這樣一說,倒是引起了慕容明青的注意,當時的慕容明青也只不過十六七歲而已。
“你娘?是你娘教你的?那你娘呢?”慕容明青環視四周,卻不見有人是與這孩子一同的樣子。
“我娘……我娘已經死了!”趙毅挺眼眸裡透着一絲的哀傷。
“你爹呢?”慕容明青又問。
“我爹爹也死了。”趙毅挺擦了擦留在嘴角的鼻涕。
慕容明青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鬼,看着他蓬亂的頭髮,還有身上的破舊單薄的衣衫,以及在這寒冷的冬季裡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內心裡涌上一陣的悲涼。
“好吧,你以後就跟着我吧,你叫什麼名字!”慕容明青淡淡的道。
“我叫趙毅挺!”趙毅挺
臉上抑制不住的歡喜,衝着慕容明青笑道,他笑的時候,那兩隻眼睛眯起,一副很是天真的樣子。
自此之後,趙毅挺便每天跟在慕容明青的身邊,一起陪着慕容明青學習、練武。
後來慕容明青外出評定內亂,趙毅挺也跟着去了。
想到這裡,趙毅挺眼眸裡露出淡淡的傷,“你去京城打探王爺的消息,若是一有消息,便前來回報,看看這幾年所傳的傳言是真是假?是不是王爺已經被貶爲了庶民?”
正在此時,卻見門外有一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回稟將軍,見十里之外有一匹人馬正在朝着這邊走近!”
趙毅挺眼眸裡浮上一絲的冷冽,道:“這裡的地形我們已經十分清楚,在這羣人馬走到這裡的時候,就將他圍住,看看這批人到底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是,將軍!”話落,站在一旁的那人便傳令下去,朝着那批隊伍出發。
這隊伍不是旁人的隊伍,正是子牧的隊伍,此時子牧的隊伍見已經可以看到趙毅挺安營紮寨的地方了,便深深的胡了口氣。
“將軍,已經快到營地了,前面七裡處便是趙將軍的營地!”
“好,很好,我們繼續前行,儘量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子牧衝着身後的侍衛道。
“是將軍!”
此時,天上的落日紅的似火,在天空中像是鋪開的罌粟花一般耀眼。
四周滿滿都是看不見的土地,還有鳥羣飛過的痕跡。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之前的那抹紅霞早就消失不見了,此時,已經進入了趙毅挺的營地區域不遠了。
突然,一大隊的人馬將子牧圍了起來,四周全都是呼喊聲。
緊跟着四周點滿了火把,士兵拿着火把將子牧的部隊圍起來進行不斷的旋轉。
“你們是什麼人?”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趙毅挺本人,他身穿將軍服侍,頭戴將軍帽,身披盔甲衣。
見說話者,子牧臉上露出笑意,這才知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毅挺。
當年聽說趙毅挺是堂堂一表人才,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攢。
“馬上的可是趙將軍?”子牧衝着馬上的人道。
“正是,你是何人?”趙毅挺看着在馬下站在的子牧,冷冷的道。
“我是奉了皇上之命來的,這是聖旨!”子牧淡淡的道。
趙毅挺上下打量着子牧,將子牧手中拿着聖旨,不禁凝眉,示意手下的人將那張聖旨拿了過來。
打開聖旨,趙毅挺見聖旨上所寫之意,是要他帶着部隊回去京師,而眼前這人便是和他交換的子將軍。
趙毅挺曾經聽說過子牧的名字,因爲當時評定內亂之時,子牧也立戰功,他自是見過子牧的畫像,如此一對比,眼前這人確實有些相像。
“原來是子將軍,多有冒犯!”趙毅挺看清楚來者,這便奔下馬,向子牧微微一笑。
“正是!”子牧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