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對得起自己的母親纔是。
當年自己一舉高中,一路遊行賀喜到家門口。江中父老相親皆知。
行至門前,母親大人一人坐在房內,並未出來相迎。
自己當時極爲困惑,上前登門,一路行至堂前,磕頭至房內。
“兒啊,你如今爲子家爭了臉面,也算是我們子家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日後,你就是朝廷的人,要事事想着朝廷,事事爲朝廷着想,你所做的任何事情,一定要對得住自己的良心。”
本以爲母親會誇讚自己一番,不想,回來母親竟然先訓斥自己一番。
後來,自己便去朝廷做了官,在京城之內有了府邸。本打算將母親接至京城,但那時候年輕,根本就沒有顧慮那麼多。
一直拖延至今,也未能如願。
後來母親死了,纔想到這事,可當時已經晚了。
想想,內心卻涌起一陣的心痛。
子牧喝了口水,自己內心的鬥志更加昂揚了,他站起身來,衝着身後的三軍將士道:“這次去邊疆,我們要快些去,慕容國的太平還全靠我們呢!”
“將軍,可以向前趕路了!”
“好,傳令下去,向前行進!到天黑時分我們必須將此路行至一半!”子牧冷冷的道。
三軍將士又勒起馬匹,開始繼續行進。
這一路又行了五六個小時,當下,天已經被黑色的夜幕籠罩。
突然,一個將士匆匆上前,緊緊皺着眉頭道:“稟告將軍,有一個士兵暈倒了!”
子牧皺眉道:“將他扶上馬匹,讓他休息片刻,軍醫怎麼說?”
那將士道:“軍醫說身體沒有大礙,大概是太累的緣故!”
子牧點頭,但內心卻涌起一種不安的情緒。
沒過多會兒,卻又聽見將士道:“回稟將軍,又有將士暈倒了!”
自從剛剛有人來報,說是有人暈倒之後,剛剛行了不到五里路,便接連聽到有將士暈倒的消息。
“傳令下去,三軍將士就地休息!”
子牧傳令之後,親自前往三軍將士中查看,卻見暈倒的將士各個鐵黑色的臉,像是一根根蔫了的黃瓜一般。
“軍醫,怎麼回事?”子牧盯着眼前這個八字鬍子,大約四十歲年紀的男人道。
“將軍,請將軍恕罪,小人爲這些士兵們診治,卻是沒查出有半分的異常……”軍醫顫巍巍的道。
子牧凝眉,卻是緊盯着這羣暈倒在地的人,看情況並不像生病,到像是中毒。
“啪”緊跟着又有幾人摔倒在地。
“全軍將士聽令,先就地休息片刻!”
傳令下去,子牧突然發現又有不少的將士暈倒。只有少數的幾個依然清醒。
“不好”子牧暗自叫道,莫不是中了圈套了。
這時候,他才仔細查看周圍的地形,只見周圍的地形很是複雜,四周的上空全部是山脈,山脈上的樹木在黑夜中不停的搖曳,顯得異常的猙獰。
此時從頭頂的山間傳出一陣窸窣的響聲,幾十個黑衣人
帶着銀色面具直奔而下,穩穩的落在了子牧這支部隊的面前。
“嘶”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響起,接跟着便看到一陣寒光襲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子牧冷冷的道。
那幾十個人嘴角浮上一陣的猙獰,只是可惜的是子牧根本就看不到這些人那猙獰的表情。
“那賣瓜的老農跟你們是一夥的?”子牧皺眉,見正是上了這些人的當,便是一陣的惱怒。
這幾十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承認,繼續向着子冷逼來。
忽然間,那幾十個人相互點頭,卻看不清楚他們面上的表情。
轉瞬間,有十幾個人消失不見,朝着子牧身後的士兵們奔去了。
剩下的這些,卻將子牧圍的水泄不通。
子牧眼眸裡浮上一絲的冷冽,握緊的拳頭慢慢撫上背後的利劍,“噌”一陣利劍出鞘的聲音響起,陣陣寒光直直的刺向對方的眼眸。
子牧身後傳來幾聲悽慘的叫聲,很顯然,剛剛離開的那十人對他的背後進行了突襲,身後的士兵定是中招不少。
他臉色微微一變,衝着這幾十個人便是一陣狂砍,這幾十個人見冷光襲來,只是一陣的閃躲。
子牧畢竟是征戰數年的老將,對付這幾十個人自然不在話下,但對方也不是一般的敵手,兩方僵持不下。
子牧將這些人的招式看的清清楚楚,利劍疾橫,隨即刺向離自己最近這人的手腕,出招輕靈飄逸。
那人利劍微揮,卻險些把持不住,危機之中,一個閃躲,身子在空中斜斜竄過,纔將子牧的利劍避開。
心裡暗驚,子牧利劍微揚,就似一柄花槍一般向那人當胸出去。
只因爲這劍來的太快,還未來得及閃身,便被刺了個正着。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聲聲的躺倒在地。
其他幾十人見那人倒地,不禁大吃一驚,在望向子牧的時候,卻見子牧手中的利劍上滲出滴滴鮮血。
便相互一視,展開輕功之術,猶如疾風一般掠地,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子牧這才奔向軍隊之中,見軍隊中死傷一片。
因爲正逢軍隊士兵突然身體抱恙,所以部隊的士兵便佔了下風。那幾十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將軍,我們中招了,中午的那賣瓜的老農一定是和他們是一夥的!”
這話不消說,子牧心中自是有數,便對着軍醫道:“這西瓜裡不像是摻了毒,倒像是摻了迷魂散。”
望着死去的士兵,子牧便是一陣嘆息,幸虧今日他沒有食那些西瓜,不然今日這些人怕是要全軍覆滅在這裡了。
程府
此時已是深夜,程聚成府中燈籠萬千,猶如白晝,在客房裡,程聚成設下宴席,正喝的津津有味。
“陳老爺,此事多虧你提醒,現下,我那幾十名得力干將怕已經將子牧的人頭給替回來了吧!”陳大寶一邊說着一邊舉杯,眼眸裡帶着愜意的微笑。
“哪裡,哪裡,我們現在站在同一條戰線之上,爲我們之後更好的合謀乾杯!”陳大寶身穿黃色錦緞華服
,端起酒杯與陳大寶共飲。
剛飲下這杯酒,卻聽見門外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程聚成雙手迭起相互搓揉,似乎在等待開啓寶箱一般。
就連陳大寶也是萬分期待,雙目緊緊的盯着房門。
“吱”的一聲,隨着房門被打開,卻見門外幾十名黑影人走進房門中,齊刷刷的全都跪了下來。
程聚成皺眉,還未思索出這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卻見領頭的黑衣人道:“程大人,我們無能,沒能將子牧殺死!”
這一席話,着實給程聚成潑了盆冷水,直直的衝着他的脖頸灌了下來。
“你們這羣廢物!”程聚成大怒,眼眸裡藏着冰冷的寒意。
陳大寶倒是微微一笑,上前拉着程聚成道:“程大人,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子牧的身手在這世上也難尋敵手,想來今日的那西瓜,他並未吃!”
陳大寶眼眸裡透着一絲的冷冽,咬緊牙關狠狠的道。
“你們都給我滾!”程聚成話一出口,門外的人如獲大赦一般,直直的奔走了。
“陳老爺,這怎麼辦?”程聚成一陣惱怒,本來想好的對策,竟然就這樣硬生生的沒達到預期的目的。
“也罷,就算是子牧沒死,現下,他軍隊之中,必然大亂,拖着那些傷兵殘將,想要快速的到達邊陲,也是不太可能。”陳大寶揹着手,淡淡的道。
程聚成深深的嘆了口氣。
御書房中
一道黑影閃現,便見黑衣人落在了慕容明昌的面前。
“什麼?子將軍受到突襲?”慕容明昌大驚,看來程聚成已經知道了子牧此番進入邊陲的真正目的。
“現下情況如何?”慕容明昌站起身來,再無心情坐在那裡批閱奏摺。
“子將軍已經將這些突襲之人打退,只是軍中傷兵殘將太多,定是會拖延前進的行程。”黑衣人皺眉道:“程聚成已經有所動,怕是到達邊陲之後,邊陲將士無法趕過來便已經來不及了!”
黑衣人凝眉道。
“可是若是將子牧的兵力撤回京都,怕是也難抵擋程聚成的兵力,畢竟子牧的這些兵力與成聚成相比,無論在人數還是在鬥志上來說,都略輸一籌。也只能將邊陲的將領搬過來才能拼上一拼!”
想到這裡,慕容明昌深深的嘆了口氣,心裡暗暗道:“就算是現在,也要用慕容明青培訓出來的軍隊來穩定江山社稷!”
內心便是一陣惱火。
“可是……可是,邊陲將士若是沒有……沒有王爺……”
話 還未出,卻被慕容明昌厲聲呵斥道:“你想說什麼?想說慕容明青是麼?沒有慕容明青,難道這部隊就不能打勝仗麼?”
冰冷的聲音,猶如從地獄中攀爬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屬下知罪,還請皇上恕罪!”黑衣人慌忙跪着叩拜。
“退下吧!”淡淡的聲音傳出。
黑衣人便退了下去,在黑色的夜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容明昌望着他離開的背影,眼眸裡浮上一絲的冷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