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夏霓裳眼中的驚疑讓月夜歌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好看的薄脣抿出動人的弧度,上前一步摟緊夏霓裳的纖細的腰肢,道:“霓裳,不要猶豫了,跟我走吧。他能給你的所有,我也一樣能夠給你。可是,我能給到你的獨一無二,他絕對給不了你。”
“夜歌,你別這樣,快放開我。”夏霓裳慌亂的拍打着月夜歌,可是向來體質柔弱的她,哪裡敵得過孔武有力的月夜歌。
“霓裳,答應跟我走。”懷中抱着的柔軟馨香的身體讓月夜歌根本就做不到放開。只想緊緊的摟着她,就這樣,一生一世都不放手。
“夜歌,我是你嫂子。”夏霓裳壓低聲音吼道,眼眸中沁出淚花。原本以爲夜歌是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卻不曾想,夜歌竟然……
“我說了,你還沒有和他圓房。算不得真正的皇后,你和他也算不得是夫妻。霓裳,就算你和他圓過房,我也不想要放開你。霓裳,我月夜歌這輩子,看中的女人,也就是你而已。”月夜歌眼睛猩紅,腦海中充斥着想要將夏霓裳帶走的慾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似癲如狂。
“不要這樣,好不好?大庭廣衆,拉拉扯扯。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不定會有什麼樣的……”提到月夜魅,夏霓裳眼眸中浮現出的驚恐讓月夜歌心裡一痛。
“霓裳,你的傷好了嗎?”月夜歌放開夏霓裳,生怕她的傷口還沒有復原成徹底。
“嗯,好了。”夏霓裳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月夜歌一眼。也只有月夜歌纔會牽掛着她的傷是否痊癒,而那人,給自己的永遠都是冰冷的眼神。
想到這裡,夏霓裳心中的堅定有些鬆動了。
月夜歌輕輕撫摸着夏霓裳的頭髮,嘆了口氣,道:“你這個小傻瓜,你知道不知道,當我得知你爲了徐嬤嬤竟然以身犯險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傻,到頭來,不但沒有救下徐嬤嬤,反而……”
月夜歌的臉色蒼白的可怕,似乎看到夏霓裳在自己面前飲血的那一霎那。
而夏霓裳眼神一震,抓着月夜歌的手,急急問道:“你說什麼?沒有救下徐嬤嬤是什麼意思?她們不是說徐嬤嬤遷往別的宮室修養了嗎?沒有生命危險嗎?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月夜歌眼神一凜,道:“霓裳,你
不知道?”
夏霓裳絕望的搖了搖頭,身體搖搖欲墜。她知道,月夜歌絕對不會欺騙她,那麼欺騙了她的人,便只有---月夜魅,當今皇上。也只有他,才能夠讓娟兒和翠兒對她撒謊。也只有他,才能夠在她面前封鎖徐嬤嬤去世的消息。
月夜歌伸手扶住夏霓裳搖晃的身子,道:“霓裳,你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瞧着夏霓裳心碎的模樣,月夜歌恨不得撕了自己這張嘴,自己何苦這麼多話,勾起她的傷心事。
“對不起,霓裳。我不知道……”月夜歌低啞的嗓音讓夏霓裳心裡更加的難過。爲什麼,要欺騙她。如果選擇了欺騙,那爲什麼不欺騙她一輩子呢。
“夜歌,不是你的錯。即便是沒有你,我遲早也會知道。夜歌你先回去吧,我好累。”夏霓裳推開月夜歌,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寢宮走去。她實在是太累了,累到連走路,都有些困難了。
月夜歌省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既然她想要一個人走一段,那麼,便讓她一個人走吧。
“霓裳,今夜子時,我來接你。”瞧着夏霓裳虛浮的步伐,月夜歌忍不住的吼道。
夏霓裳的身子頓了頓,卻沒有轉身。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我等你!”
月夜歌聞言一喜,咀嚼着夏霓裳斬釘截鐵的同意。不管她是想好了,或者是沒有想好,答應他的事情,便不會讓她有反悔的機會和餘地。今夜,哪怕是雷光電雨,他也要把她帶走。
回到寢宮的夏霓裳臉色黑的可怕,娟兒和翠兒從來沒有看見過皇后如此嚴肅過。
“娟兒,翠兒,過來,跪下!”夏霓裳的聲音宛若從地獄中攀爬而起的魔鬼一般冰冷駭人。
就連平日裡喜歡和夏霓裳嘻嘻哈哈的娟兒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咬着下脣跪着。在她們的心底,都瀰漫着恐懼的神色。皇后雖然平日裡不發脾氣,可是一旦發脾氣,竟然是這樣的嚇人。
“告訴本宮,徐嬤嬤在哪裡?本宮要見她,立刻!馬上!”夏霓裳第一次在娟兒和翠兒的面前發了脾氣,並且是如此聲嘶力竭的吼着。
兩個丫頭悄悄交換了一下眼色,不明白向來溫和的娘娘何故會發如此大的脾氣。可是一提到徐嬤嬤,兩個丫頭額頭上的冷汗,便不停的往下掉。
“娘娘,徐嬤嬤遷居別宮了。娘娘眼下在
禁足,根本就出不去啊。我們重華宮的任何一個人,都出不去呀。”娟兒大着膽子說道。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了娟兒的臉上,夏霓裳指着她怒道:“大膽!到眼下還敢欺瞞本宮?說,徐嬤嬤臨死前最後一個願望是什麼?”
娟兒渾身一震,道:“娘娘……”兩個字一出口,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說!”夏霓裳一拍桌子,上位者的氣息立馬壓的兩個丫頭不得不低頭,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去,將徐嬤嬤的骨灰抱來。”聽到兩個丫頭承認了一切,也聽到自己的猜想成爲事實。夏霓裳感覺到自己胸腔裡某個小東西破了……
她多麼不希望這一切都是月夜魅造成的啊......
“娘娘……”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娟兒便小心翼翼的抱着徐嬤嬤的骨灰回來了。
夏霓裳小心翼翼的抱過骨灰罐,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陪着奶孃呆一會兒。”
夏霓裳的疲憊,讓大家都變得沉默。
等娟兒等人退到門口的時候,夏霓裳開口道:“娟兒,今兒個本宮有些氣急了。出手太重,你別放在心上。本宮,無心的。”
娟兒怔怔的回頭,看着夏霓裳眼中晶亮的淚光。眼淚情不自禁的涌了出來,道:“奴婢不怪娘娘。”
月夜歌晚上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夏霓裳獨自一人抱着骨灰罐坐在清冷的月光下。
“霓裳,我來了。”月夜歌鼻頭有些發酸,自己夢想了無數次的場景,就要出現了。他的心頭,卻有了一絲慌亂。
夏霓裳平靜的站了起來,坐了許久的膝蓋有些發酸。哭了一下午的眼睛也澀澀的。
啞着嗓子道:“你來了,那走吧。”說完又低着頭,道:“我想先送徐嬤嬤回夏狼,好嗎?”
月夜歌瞧着不過是一個下午,便憔悴至此的夏霓裳。心中一痛,點頭道:“好,只要你說好,便是好的。天涯海角,你若不離,我必生死相依。”
十指緊扣,月夜歌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笑容,有的只是凝重。夏霓裳的心中,卻是充滿着期待。都說這皇宮是墳墓,如今,自己到是要走出這個墳墓了呢。
月夜歌的手緊摟着夏霓裳的腰,輕輕的越過了重華宮的宮牆,鑽入了一輛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