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霓韻一怔,出於本能的回答道:“這玉佩只有一個,是臣妾自幼便帶在身上的。臣妾的母后說,這玉佩是舉世無雙的。”
在月夜魅的追問下,夏霓裳的注意力也被那塊玉佩吸引了過去。
她只是在月夜魅的身後那麼隨隨便便的一瞟,腳步便頓住了。只見她緊緊的捂着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在月夜魅手中的那塊玉佩和帶着夏霓裳來到夏狼國的那塊玉佩十分相似。只是月夜魅手中的這一塊更加的瑩潤,而在右上角的地方還帶着一塊紫羅蘭的飄花。若是忽略這一點小小的不同,那月夜魅手中的這塊玉佩幾乎和那塊玉佩一模一樣。
夏霓裳的雖然極力的忍住驚訝,卻還是被月夜魅發現了。月夜魅眼睛微微眯起,問道:“難道皇后也認識這塊玉佩?”
夏霓裳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啓稟皇上,臣妾也曾經有過同樣的一塊玉佩。只是臣妾那塊玉佩是通體翠綠,並沒有右上角的那一塊紫羅蘭的飄花。”
月夜魅上前,急促的抓住夏霓裳的胳膊,道:“皇后也見過這樣的玉佩?”
夏霓裳皺着眉頭,仔細的在腦海中搜索着關於這塊玉佩的記憶。卻在搜尋中無意間發現關於這塊玉佩的記憶在五年前就停止了。而因爲什麼停止,在原來的夏霓裳的記憶中是一片空白。想必這個記憶在原來那個夏霓裳的心中顯得尤爲重要,所以,在那個靈魂離開的時候,也一併就帶走了。
看着夏霓裳的沉思,月夜魅的眼神由熱切的期盼變爲失望,進而再次燃起希望。
最後,當夏霓裳肯定的點頭的時候,月夜魅幾乎是有些狂喜了。問道:“既然皇后見過,能否將那塊玉佩眼下在哪裡告知朕?”
夏霓裳搖了搖頭,道:“那塊玉佩也是臣妾的父皇所贈,臣妾的奶孃也說是臣妾自幼就帶在身上的。只不過臣妾關於那枚玉佩的記憶就停留在五年之前,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同樣的記憶了。想必臣妾在五年前就已經遺失了。”
夏霓裳心中悵然,若不是那枚玉佩,只怕夏霓裳也不會空降到這個她從來都沒有挺說過的朝代。
可事情顯然不會因爲她不想,就不會發生。
看着夏霓裳的失落,月夜魅心中卻是狂喜,激動的將懷裡的玉佩掏了出來,遞給夏霓裳,道:“皇后瞧瞧,可是這一塊?”
夏霓裳依言接過,眼眸中閃過一絲狐疑,心裡雖然在想着自己的玉佩如何會到了月夜魅的手中,可心裡卻還是希望月夜魅手中的這塊玉佩便是自己的那一塊。
將玉佩緊緊的攥在手心,夏霓裳沒有勇氣攤開手掌一看究竟。若夏霓裳手中的玉佩便是帶着她來到這個時空的那塊,那如今這塊玉佩回到她的手裡,可是要將她帶走?
可在這個時空中,夏霓裳已經有了足以讓她此生此世都無法忘懷的牽掛。雖然月夜魅有時候喜怒無常,可在面對夏霓裳的時候,卻總是有所收斂。而在環嬪去世之後,和夏霓裳之間的感情也是越發的融洽,基本上沒有出現太大的齟齬。
還有從來都對她關愛有加的月夜歌,也有爲了救她而耗費了自己青春容顏的榮郡主,還有鐵心鐵蘭等人……
夏霓裳光是想着,這些熟悉的容顏日後都不能再如同眼下一般時常能夠見到了,心裡便如同針扎一般的難受。淚水也悄然涌上眼眶,就好像那分別之日就在眼前了一樣。
月夜魅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夏霓裳清麗的臉頰,瞧着她神色有些不對勁,連忙將她扶着,道:“皇后?可是想起什麼傷心事了?”轉眼就看見夏霓裳頃刻間蒼白了的臉頰,連忙安慰道:“若是皇后不想提起,那朕不問也罷。”
夏霓裳含淚搖了搖頭,月夜魅越發的對她溫情繾綣,夏霓裳的眼淚就越發的掉的厲害。最後竟然失聲痛哭了起來,不說月夜魅,就連那跪在地上的夏霓韻和素來於夏霓裳關係十分好的妙貴人也有些摸不着頭腦,隻眼睜睜的看着夏霓裳哭倒在月夜魅的懷裡。
月夜魅抱着夏霓裳一臉的焦急,夏霓韻雖然有些吃醋,心裡卻轉了幾個彎兒,想着若是月夜魅心裡惦記着夏霓裳就此離去了,只怕翊坤宮今兒個的事情便揭過去了。
卻不曾想,夏霓裳也是心性堅韌的人,不過是哭了一會兒子,就緩了過來。在月夜魅面前強顏歡笑道:“皇上明鑑,臣妾失態了。只是臣妾瞧着這玉佩,心生悲情,由此才……”
夏霓裳哽咽着,說道動情處,仍然抽抽噎噎。
可月夜魅竟然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看着夏霓裳強裝的笑臉,心裡掠過一絲心疼,更加耐心的安撫道:“皇后的心境朕或許可以理解,朕如何捨得去怪你。日後,朕還有許多的時間去聽皇后說這段故事。如今
,皇后的玉佩已經失而復得,皇后也不用太傷心了。等翊坤宮的事情了結了,朕陪着皇后回宮,皇后要答應朕,到時候皇后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朕,可好?”
夏霓裳擡頭,就看到月夜魅那有些帶着乞求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喉嚨裡哽咽的發不出任何聲音,但夏霓裳眼神中的柔情蜜意月夜魅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月夜魅轉身,冷冷的看着夏霓韻,眼眸中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柔情,那冰冷的眼神彷彿兩柄利刃,輕易的就將剛纔那一層原本就不屬於夏霓韻的溫柔給劃開,血肉橫飛,鮮血淋漓。
夏霓韻的心裡原本就很心虛,現如今被月夜魅如此盯着,更是冷汗涔涔,連身體都在輕輕的顫抖着。
月夜魅到底不是絕情寡義的男人,站在夏霓韻的身前,如同一座冰山一樣的撼動着夏霓韻心頭那僅存的理智和僥倖。
“愛妃,朕最後再問你一次。這個房間裡除了朕眼睛裡看到的這些人之外,還有誰?”月夜魅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輕鬆,卻有幾分讓人無法忽視和承受的威嚴。
夏霓韻的身體朝着牀的方向挪動了一下,似乎在尋求某種讓她安心的保護。再次感受到月夜魅那透體而過的冰冷目光,才懦弱道:“回稟皇上,臣妾,臣妾的房裡並沒有其他人。請皇上顧念往日的情分,給臣妾留些許薄面吧。”
月夜魅的脣角掀起一抹冷笑,道:“既然皇貴妃不肯坦誠相告,那朕便只有親手找出朕想要的答案了。”
月夜魅說着,右手猛然一吸,夏霓韻牀上的紗帳便直直的飛到了他的手裡,然後在夏霓韻驚恐的目光中化成了一片一片的白色碎片,如同一隻一隻白色的蝴蝶斷翅,絕望的墜落。
在夏霓韻的牀中間,一牀大紅色的被子格外的醒目,並且還在輕輕的顫抖着。
“誰,給朕滾出來,三個呼吸之內不出現在朕的面前,那朕便會要了你的腦袋。”月夜魅凌厲的掌風停留在離那被子一丈開外的距離,似乎就在等着那三個呼吸的時間。
被子裡那人聽見自己已經保住了性命,連忙掀開被子滾下牀來,哭泣磕頭道:“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奴婢並不是存心想要欺騙皇上,欺騙皇后娘娘。”
夏霓韻一見到牀上下來的那人,一張臉便呈現出死灰一樣的蒼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