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久,待那些女弟子們能夠在仁月堂獨當一面了,淺寧便將仁月堂的大小事務全部交由青鳶打理,一方面作爲醫館繼續爲百姓們服務,另一方面則作爲情報站由龍颯竔使喚。如此一來,淺寧便又有了空閒,待在關雎殿爲維娜趕製喜服。看着這幾日龍颯竔又被繁忙的政務壓了一身,都快忘記了沈歡瑜與維娜的婚事,淺寧便不由得心急。終於逮到龍颯竔途徑關雎殿,淺寧不由分說便將龍颯竔拉近關雎殿。
“颯竔,歡瑜與維娜的親事你不會是忘了吧,如今歡瑜的傷勢已經恢復,不如趕緊將這件事辦下來,省得讓那小夫妻倆心裡乾着急!畢竟他倆是由你親自賜婚,你總不能撒手不管了吧!”
龍颯竔見淺寧着急了,心裡也清楚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便即刻派人前去蒙古國跟蒙古大汗通報喜訊。
蒙古大汗接到喜帖,心中雖然高興但還是留有一絲遺憾,遺憾沈歡瑜不是蒙古國的人,日後他想女兒了還得去北坤國,想想便沒來由地生一陣悶氣,但誰讓他當初心軟放沈歡瑜帶着自己的女兒走了呢?但沈歡瑜爲人的確不錯,又有能力保護好維娜,也算得上是維娜的不二人選,蒙古大汗也算是滿意。於是他剛接到喜帖,便命手下昭告整個蒙古國維娜公主的婚事,並大赦天下,親自日夜兼程趕往北坤國。
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將軍府此刻又恢復當日的喜慶場面,對於耽擱瞭如此之久的婚宴,維娜心中很是着急,生怕沈歡瑜再反悔,而沈歡瑜也是焦急,生怕蒙古大汗千里迢迢趕來又將維娜帶回去。小兩口各懷心事,如今終於盼來了自己的婚事,都精力充沛地準備着。
將軍府大喜那日,文武百官紛紛前來賀喜,龍颯竔夫婦也早早前來。淺寧剛一入將軍府便被維娜一把拽去了內室,維娜悄悄看一眼外面,忙將房門關死,之後對着淺寧支支吾吾地想問什麼事情卻一直問不清楚。
“淺寧姐,新婚之夜那個怎麼辦啊?”
“啊?哪個?”淺寧看着維娜羞紅了臉,便擺出一副故意聽不懂的樣子。
維娜看出了淺寧時故意所爲,微微撅起了小嘴:“淺寧姐,你怎麼這樣!我......我不問你了!”
話音剛落,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小丫鬟往裡面喊道:“公主!蒙古大汗來了!”
“父汗?”維娜一驚,忙抓住淺寧的胳膊就往她身後躲:“完了,父汗肯定是來抓我回去的!看來只能同歡瑜私奔了!”說完便開始收拾行李。
小丫鬟一臉疑惑,怔怔道:“公主,蒙古大汗正與沈將軍有說有笑的,不像是來抓公主回去的啊......”
一邊的淺寧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維娜,原來颯竔沒告訴你們啊,蒙古大汗早就同意了你們的親事,你大可不必這般!”
維娜一聽,激動得不行,也不顧身上還穿着繁重的喜服,打開門便衝了出去,似是一團明豔的火焰般衝進了蒙古大汗的懷裡。
“父汗!女兒想您了!”
蒙古大汗見女兒撲在自己懷裡哭,許久都沒有見到女兒的鐵骨錚錚的大汗也沒忍住紅了眼圈:“娜娜,父汗也想你,之前是父汗不對,一直阻擋你們二人的親事,如今父汗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沈歡瑜聽言,忙跪在地上。
蒙古大汗假裝沒好氣地瞅他一眼:“你小子,改口改得倒挺快,你可要對我們娜娜好,若他日讓本王得知你欺負娜娜,哼!本王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父汗,你說什麼呢!”維娜嗔怪道。
蒙古大汗大笑,突然湊到沈歡瑜耳邊道:“這重中之重啊,還是能讓本王早點抱上外孫......”沈歡瑜紅了臉,連連點頭。維娜看出了二人的小心思,一時羞紅了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二人身穿喜服,向着蒙古大汗的方向拜去,蒙古大汗連連說好。
“夫妻對拜!”
沈歡瑜與維娜面對面相拜的瞬間,二人不約而同笑出了聲。
“送入洞房!”
禮官話音剛落,在座的人就不樂意了,紛紛叫嚷着:“送什麼洞房啊,喝酒喝酒,新郎快過來喝酒啊!”沈歡瑜推脫不下,只得前去敬酒。
淺寧便帶着維娜先回了洞房,維娜坐在洞房中,聽着外面的吵鬧聲不由得有些擔心沈歡瑜,邊對淺寧道:“淺寧姐,歡瑜這麼喝下去我怕他受不了。”
“別擔心,我這就去把他帶進來!”淺寧安慰維娜道。
淺寧走出內室,只見大廳內一羣人灌着沈歡瑜,她深知沈歡瑜酒量好,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走上前輕拽龍颯竔的衣袖,壓低了聲音道。
“颯竔,意思意思得了,人家維娜還在房中等着呢!”
龍颯竔心領神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一把將沈歡瑜從人羣中揪出來,塞給淺寧,淺寧便扶着半醉的沈歡瑜去了洞房。
“皇后娘娘,臣......”聽見沈歡瑜嘟囔着什麼,淺寧以爲歡瑜哪裡不舒服,便停下腳步。
“歡瑜,怎麼了?”
“臣之前,對皇后娘娘抱有私心,是......臣罪該萬死。”
淺寧心中一驚,這才意識到之前關雎殿的糕點竟都是沈歡瑜送來的,上次維娜一氣之下回了蒙古想必也是因爲這事。
沈歡瑜藉着酒勁繼續喃喃道:“不過,皇后娘娘放心,維娜是臣這輩子真正想要去疼愛的女子,日後臣定當好好對她。”
淺寧鬆了一口氣:“你如此想便好。”便攙扶着沈歡瑜進了洞房,自己悄然離開。
維娜一聽見聲響,但礙於頭上蓋着蓋頭,只能坐在牀上急切得問道:“歡瑜?”
“娜娜!”沈歡瑜一把抱住維娜,維娜也回抱沈歡瑜。兩個相愛的人擁抱着彼此,流下了淚,透着月光顯得格外清亮美好。
將軍府的喜宴一直持續到翌日清晨,當第一抹陽光溫柔地灑在沈歡瑜的胸口時,整個房間瀰漫着一股沁人的香味。維娜緩緩睜開眼睛,只見沈歡瑜一臉笑意地看着她,甚至比這清晨的陽光還要溫柔,維娜羞澀地低下頭。
“娘子,你醒了。”
“嗯,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