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武官考試的複賽便在幾天後,武官考試的複賽需要他們親自坐鎮,所以他們也不急着回宮。
其實,他們沒有回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秘密培養天極閣。
天極閣這個表面上是江湖勢力,實則爲朝廷效力的組織,在禮雲的帶領下,在江湖之中迅速崛起。
在初賽與複賽這短短的半月時間裡,禮雲便已經將它打理的有條不紊,在江湖中已然小有名氣。
對於百姓來說,他們就是福星。可是對於結黨營私的山匪們來說,天極閣就是他們的噩夢,每一個山匪都不願意自己的山寨被天極閣給盯上。所以一些小衆的山匪,對天極閣那是避之不及。
“話說那夜,月黑風高,日月無光,一道女子的哭喊聲劃破天際,狗吠聲亦是此起彼伏的響起。隨後,家家戶戶紛紛都亮起了燈,男人們舉着火把追出來查看,頃刻間,整個村莊燈火通明。”茶館內的說書先生端起面前案几上的杯盞,移至脣邊輕抿一口。
他的雙眼在暗中打量着茶館內聽書的聽客,見他們臉上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神色,他的心中便更加得意起來。
作爲一個說書先生,每每到這個時候,都是他們最自豪的時候。
雖說聽客們都是期待書中的劇情,但是,若是沒有說書先生,那些聽客們便什麼也聽不到,所以,每當看到聽客們流連忘返的神情,說書先生都會感到無比的自豪。他們甚至會在一些關鍵時刻故意停頓,勾起衆人的癮,讓他們感到心裡癢癢的。
抿了一口茶水潤潤脣之後,說書先生便又繼續說道:“衆人紛紛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追去一探究竟。當他們剛跑到村子西邊的時候,只見西邊老王家的大兒子正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從家裡追出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青龍寨的人又到村子裡來強搶民女了。”
“因爲對天極閣的忌憚,他們白天不敢出來作案,只得在白天物色好對象,等到晚上趁着夜深人靜之時,再偷偷潛進對方家裡,直接將人偷走。”
“那個被偷的女人啊,就是老王家大兒子新娶的的媳婦兒,話說,那可是水靈靈的一個大美人兒,那小臉蛋長得……”
說書先生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描述一番那個被土匪夜裡偷走女子的模樣,廳裡的有些聽客們便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起來。他們順手拿起旁邊桌上的各種瓜果吃食就朝着上面的說書先生砸去:“我們來,不是聽你說些廢話的。”
“就是,我們不關心那女子長得多漂亮。”不知是哪個女子這樣說了一聲,隨後紛紛有其他女子響應。
各個座上的男人們都安靜聽着,只有女子們在聽到說書先生描述了那個女子如何如何美貌之時,一個個都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別急別急。”說書先生見人羣已經漸漸開始騷動了起來,他連忙止住話,輕咳了幾聲之後,才繼續說道:“那劫走了老王家兒媳婦兒的土匪已經跑了老遠,見已經到了自家寨子的門口,他才停下來回頭看看身後,並無一人追來,他剛鬆了一口氣,這時,前方突然響起一道洪亮聲音:‘想帶着那姑娘到哪兒去?’那土匪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一張銀色的面具……”
“雲公子。”
“天極閣出現了。”
臺下一衆女聽客再一次打斷了說書先生,茶館裡的每一個姑娘臉上都掛着大大的花癡兩個字。
見自己的話又被打斷,說書先生有些懊惱。可是礙於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他又不好朝着衆聽客發火,於是他只能順着衆人的話接着道:“對,沒錯,此人就是天極閣閣主雲墨。他一襲白衣勝雪,只肖往那土匪的面前一站,對方的雙腿就忍不住打顫,連站都站不穩,誰還會去理會肩上扛着的女子。”
“他扔下肩上的女人,撒開丫子就要跑,沒有人看清雲墨當時是如何動的,只見他一閃身,便擋在了那土匪的身前……”
“行啊禮雲,你看看那麼多女子爲你傾倒,你這會兒可是出名了。”月淺寧從說書先生的臉上收回視線,目光移到自己對面,正手執茶盞佯裝淡定喝茶的禮雲身上。
正喝着茶的禮雲聞言,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盞,瞥了左側的龍颯竔一眼,低聲道:“在下哪裡有說書先生所說的那樣出神入化,當時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手下傷了衆多兄弟才進的青龍寨。若不是後來增援的人到了,說不定禮雲這個人早就已經消失在世間了。”
這話還真不是謙虛。那天晚上的驚險,只有禮雲和在場的兄弟們知道。而說書先生所說的,只是他們所幻想到的他們光鮮的那一面,絲毫沒有人會注意,探究他們那個時候的九死一生。
禮雲的話音纔剛落下,全程都冷着一張臉的龍颯竔纔開口道:“這段時間,圍剿土匪的事情先放一放,這些人都太弱了,得再加強訓練才行。”
“嗯,我回去安排。”對於龍颯竔的話,禮雲還是很贊同的。
“行了,這聽書也聽得差不多了,且,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月淺寧擡眼望了一眼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轉頭對兩人說道。
龍颯竔和禮雲聽聞月淺寧的話,亦朝着窗外看去,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他們三人已然在茶館裡做了大半日。
其實,月淺寧說想回去,只是因爲她覺得有些餓了。
雖說聽書的時候,桌上備有點心和茶水,但是方纔因爲聽得入迷,忘了吃東西。
“你個懶鬼,老孃就知道你又跑到茶館裡來聽書了。”三人站起身,正欲下樓的時候,便見到樓下大廳裡,一個頂着大肚子的孕婦正揪着一個黑瘦男人的耳朵。“整天地裡的活兒也不幹,你想餓死我和肚子裡的孩子嗎?”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禮雲望着大廳裡的一對夫妻,嘆着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他們有心插手,也不一定能夠完美的解決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月淺寧只能無奈的撇了撇嘴。故他們欲下樓的腳步沒有多做停留,只看了幾眼,便又重新邁開步子下了樓。
期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他們三人剛下完最後一節階梯的時候,只見大廳中央圍了一羣看熱鬧的人。
一聲桌椅碰撞發出的聲響落下之後,一道男聲焦急的聲音傳遍了大廳:“娘子,你沒事吧?”
方纔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因爲孕婦已經暈倒,而那個黑瘦男人正好接住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