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聽寧白解釋,善雅越是感覺自己罪大惡極。
她似乎誤會了他,而且還做了許多傷害他的事情。
“對不起。”
饒是囂張跋扈的善雅,此刻也滿面愧疚。
她委屈地看着寧白,一顆芳心早已暗許,哪裡經得起失落考驗。
寧白的心何嘗不是委屈至極。
他竟喜歡上了一個西域女子。
天知道他是如何說服自己,又如何去說服父親的。
但是,他等來的是什麼?
“你真要嫁給戰王?”
寧白擰着眉,面色不善。
“不是。”善雅現在哪裡容得寧白誤會,直接道出了自己想要與傾城一決高下之心。
“所以,你是爲了與戰王妃對決,這才選擇了戰王?”
寧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種心情,看着眼前單純且無辜的人,他連句厲色的話都捨不得說。
善雅哪裡不知自己做錯,兩人誤會解開,她更是直接拉着寧白的袖子撒嬌。
“我錯了,我錯了嘛。那時候,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所以纔想選個人故意氣你。”
善雅不懂那些盤根錯雜的關係,她卻知道寧白與鳳焱的關係不錯。既然明擺着是要氣寧白,又可以讓傾城憤怒,一舉兩得,鳳焱自然成了她的獵物。
“可是,你都沒有在意,若不是沐傾城贏了我,只怕我就要嫁去王府了。”
善雅很是委屈,她原本好好的計劃,一個都沒有實現。甚至,連寧白都不如她所想一般。
“不許。”寧白氣惱地反握住善雅的胳膊,“我不許!”
什麼就要嫁去王府,別說傾城贏了善雅,就算是傾城沒贏善雅,他也不許。
一晚上的悶酒此刻讓人心也更加鬱悶,寧白看着這個近在咫尺還囂張不斷的女人,一閉眼貼了上去。
善雅只感覺脣角處被一片柔軟所包裹,香甜的氣息撲面而來,似還帶着酒香,是醉人的甜蜜。
“蓋章,你就跑不掉了。”
寧白已經離開了善雅的脣,肆意的話語還帶着絲絲得意。
蓋章?
得虧他能想得出來。
善雅的臉“噌”一下紅了起來,饒是她自詡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慌亂不已。
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從心中升騰,她,她竟渴望更多……
寧白被一雙琥珀似的眼睛望着,那似含期待的目光讓他更有些無法把控自己的內心。
“別這樣看着我。”
寧白伸出手,想要遮擋住那份單純目光。
他的耳根也紅了一片,再被這單純目光盯着,他感覺自己成了一隻大灰狼,而面前的小白兔還不自知她有多麼誘人。
善雅從懵懂中回過神來,西域女子不同鳳昭女子及笄之前大門不邁,二門不出。親吻,在西域也屬於一種文化。
只是,男女之情的親吻和其他感情的親吻卻是截然不同的。
善雅初時驚訝,現在已經完全回過神來了。
“蓋章,是什麼意思啊?”
她狀似懵懂詢問,一雙瑩瑩大眼眨呀眨的,似乎帶着某種邀請。
寧白覺得他快要魔障了,居然因爲善雅的眼睛,就……就情難自禁。
他可不想給善雅留下一個壞印象,遂急忙將頭轉向一邊,不敢再看善雅的眼睛。
偏偏這小丫頭一個勁闖到他的眼前,非要盯着他的眼見瞧。
寧白因善雅的舉動而有些手足無措,而他也發現了善雅的惡趣味。
她明明知道他爲何如此,卻還是逼迫他必須回答。
名滿天下的寧公子又怎麼是嚇大的呢?
在確定了善雅的舉動之後,寧白反倒恢復了一些氣力。
當善雅再次襲來,這回,他卻是緊緊將她禁錮懷中。
寧白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善雅還來不及反應。熟悉的懷抱中還帶着那抹香甜的氣息,就彷彿這是一種特殊的迷藥一般,善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蓋章,就是你是我的,今後不許別人染指。”
他決心要好好管管這小丫頭,居然敢用鳳焱逼他就範,簡直罪無可赦。
善雅的臉徹底紅潤,明明先前還是一副追問模樣,此刻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她感覺自己果然沒有白來鳳昭,她想等的人,也在等着她。
當善雅選定與寧白定親之事傳了出來,大家除了不可思議外,也都鬆了口氣。
寧家是什麼家庭?
天下第一富商。
寧家沒有官職,沒有爵位,有的只是無盡的財富。
雖說,大家都很給面子的稱呼寧白一聲“寧公子”,但到底寧家是商賈之家,宮裡的人對寧家卻沒有多少忌憚。
善雅公主下嫁寧家,自不能參與奪嫡之爭。他們現在只看寧家會站在哪一邊?
賢王府。
“哐當!”
鳳顯一揮手,將桌子上的茶杯、碗碟全數掃飛了出去。
一地的碎片,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四分五裂。
寧家?
善雅寧願選擇一個商戶也不選他,太后在做什麼,母妃又在做什麼?她們明明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向善雅介紹他,可他到現在連與善雅單獨相處的時機都沒有。
不過短短几日,寧家便傳出了婚訊,寧白定然私下與善雅交往了。
鳳顯不知他隨便一猜便是事實。
其實,早在長野之際,寧白與善雅便彼此均有好感。
當時,傾城忙着邊疆之事,自顧不得府中。而寧白無意中在佛堂看到了善雅。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兩個人相識、相知。
短短几日相處,他們卻彷彿如同認識了一生。他們從未遇到這樣契合之人,他們更感念緣分奇妙。
所以,當善雅被阿木爾王子接回西域時,寧白曾說要去西域找她。
只是,那時候兩人雖都有好感,卻未曾點名心意。
回到西域的善雅,如何也等不來寧白。後又聽說寧白隨着鳳焱回了內京,一顆芳心更是無法安然。
她將寧白之事告訴了大兄,阿弩將利害關係與她挑明,可她還是想放手一搏。
於是,纔有了和親一說。
若不是她以鳳焱刺激到了寧白,就連這確定關係之事寧白還想好生琢磨。
自來,他對西域人便無好感。鳳昭多年戰亂,西域可佔有一席之地。
可老天偏偏如此神奇,讓他喜歡上了一個西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