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未施粉黛,卻吹彈可破。猶如新生兒的肌膚,在水的作用下越發嬌柔。
海焰的目光頃刻變得晦暗,他看着傾城,眼中已經冒火。
“去裡面,把衣服脫下來。”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命令的吩咐令傾城也緊張起來。
“你要做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多麼誘人,她只知道海焰這個男人不可觸碰。
面對海焰眼中的灼熱,她如何看不懂?
現如今,他還要她留下……這傾城如何能忍?
海焰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憤道:
“你就這樣從我院裡出去,影響我名聲。”
名聲!
傾城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我是男子。”
她提醒海焰,此刻自己的身份。
順便,還挺起胸膛,彰顯威武之氣。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舉動無意將女子特徵暴露無疑。若她就這般走出去,不消片刻大家便已明白她的身份。
“男子又如何?”
海焰沒有解釋什麼,但是淡淡的一語也讓傾城一愣。
是啊,男人和男人就不能在一起嗎?
想到海兒、浪兒、良人……回春樓……傾城便不敢大意。
“你……”
男人可以與男人在一起,那麼眼前的海焰莫不是……
傾城很快想到了海焰的與衆不同。
“你再不進去,我就要出去了。”
海焰將傾城的目光盡收眼底,小丫頭居然敢懷疑他,看來,不讓她瞧瞧自己的威武,她就不知道膽顫。
眼見海焰已經用手撐住浴桶邊沿,作勢便要站起來。傾城嚇的轉身就進了裡屋,還不忘怒斥一聲:
“啊……流氓!”
流氓?
海焰的眼中帶着玩味思索這句話,以前,他還真沒發現自己有流氓的潛質。
被這個小女人一再言說,他若不做點流氓事,豈不是名不副實?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事情需要解決。
“海凡,給我死過來。”
海焰用內力吼出一句話,整個“焰火島”每一個角落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消片刻,一個渾身穿着黑衣勁裝的男子從天而降。
“公子爺,屬下在此。”
男人年紀不大,一臉穩重姿態。後背帶着佩劍,嚴肅而認真。
海凡是海焰的貼身護衛,亦是“海鯊宮”一員猛將。當海焰回到“焰火島”,他便負責照料海焰的飲食起居。
“院子裡的人呢?”海焰詢問道。
他的姿態沒有多少改變,他平日冰冷慣了,即便此刻多有不滿,別人看不出來。
海凡繞過海焰朝屋裡看去,似乎在尋找什麼。
當他的目光觸碰到海焰的目光,瞬間不敢造次。
“島上剛來了一艘商船,他們去搬運貨品了。”
海凡的回答理所當然,但他也用眼角餘光不安看着海焰。
雖然,他們平日裡也做慣了這些事。但眼下,海焰回來了。一切就該以海焰爲先。這樣做,不知道會不會惹海焰不快?
海焰不在乎他們到底是去做什麼,他在乎的是,他們爲什麼要離開這裡。
搬運貨物,這套說辭顯然無法說服他。
聯想到海凡剛纔的姿態,再通過傾城的話,海焰不難得出結論。
“是若兮讓你們去的。”
他冰冷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緊皺的眉頭卻隱藏在面具之下。
海凡嚇了一跳,他也不知道若兮與海焰說了些什麼。但眼下,他也只能認同。
“啊……是。”
海焰的話根本不是疑問,他要的不過海凡一個認同。
既然海凡已經承認,那麼事情的真相,他也能推斷一二。
“我許久沒有回來,看來你們都忘記誰纔是‘焰火島’的島主。”
海焰沒有海凡預料之中的反應,卻是頃刻暴怒起來。
“公子爺饒命,屬下不敢。”
海凡不知道原因爲何,卻也急忙跪地請求原諒。
若兮要做的事,他是知道的。可眼下通過海焰的不滿,他也不難明白,若兮還是失敗了。
“不敢?”
海焰瞪着海凡,語氣已經不善。
“我看你敢得很!”
不過頃刻間,他便要處置海凡。
就在此刻,若兮也趕了回來。
“公子。”
若兮匆匆而來,她自聽到海焰的怒吼,便知道事情發生變故。故此,不敢耽擱,急忙趕來。當看到海凡跪地的姿態,她已經明瞭,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海凡則是吃驚地看着若兮,若按照他的理解,若兮不是應該在裡面嗎……
怎麼,她卻是從外面回來的?
可眼下也無法詢問什麼,兩人都是內心惶恐。
“海凡是聽從了奴的吩咐,若惹公子不喜,還請公子處罰奴。”
若兮將罪責全部引到自身,她知道公子一定是明白了她的心思。這件事,都是她的安排,她不想有人因爲她而收到懲罰。
海焰明白了,可對於若兮的心思,他卻不能回答。
“若兮啊若兮,我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你聰明過了頭,連我也不放在眼裡。”
他只有抓住這一個把柄,眼不見爲淨。
“沒有,不是……”
不等海焰說出口,若兮已經知道他會說什麼。她一個勁搖頭,希望海焰給她一個解釋機會。但海焰已經做出了決斷。
“我‘焰火島’廟小容不下你,你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公子……”
若兮一愣。
“公子爺……”
海凡也震驚了。
要知道,若兮是與海焰自小一起長大的。這份情誼,哪裡是那麼容易割捨的?
僅僅是因爲若兮吩咐大家去搬運貨物,便要讓她離開,這未免有些太不講道理。
“海凡,送若兮離島。”
海焰做出的決定已經不容置疑,他即可吩咐,冰冷的眼神已經不想再多看若兮一眼。
眼前的變故發現的有些突然,海凡左右爲難,若兮已經鎮定了下來。
“公子,奴不走。”
她堅決地迴應海焰的命令。
“奴是老宮主送給公子的丫頭,生死與共。若哪天公子不喜奴,奴即便葬送在這‘焰火島’海域,也不會離開您。”
她是被來的丫頭,就絕不會重走回頭路。
“你在威脅我?”
海焰不管她心思如何,但她若想以思維威脅他,那麼這就大錯特錯了。
“奴不敢,奴只是說的心裡話。”
若兮神情變得堅定,這些話,她埋藏在自己心中,從不敢說出。
但聽了傾城的勸說,她明白自己是該堅強一回了。
她若不努力爭取,公子怎麼會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