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傾城打斷他的話,她知道孫大夫要說王棋的傷口恐會留下疤痕。
即便這是事實,也不能讓王棋知道。她會用盡一切辦法令王棋安然,這些恐慌,王棋不必經歷。
“是。”既然傾城不讓說,孫大夫也不會多語。
他看向傾城,詢問道:
“王棋姑娘臉上用的藥物可是王家祖傳的金瘡藥?”
他的語氣帶着幾分謹慎,姿態也變得很小心。
傾城一頓,要知道,王家祖傳之藥多贈給將士。但因爲白家敗落,如今世面上不該有人再知此藥。
孫大夫見傾城戒備,便解釋說:
“王公子無須擔憂,小人的父親多年前曾得此藥相救,如今再見此藥,便想探尋恩人下落。”
頓了頓,他才問道:
“不知道王公子與王家可有關聯?”
傾城不發一言,只是目光冷淡地看着孫大夫。她不想告知一句,無論對方是誰。
孫大夫眼見自己收到質疑,也沒有多問,只道:
“小人沒有任何惡意,王公子不肯告知,小人也不會多問。姑娘的傷勢用此藥,大概會好的快一些。告辭。”
說完,竟真的離開了。
孫大夫走後,鳳焱提醒道:
“剛纔那個人,許是王家舊部。”
在這個世上,還能知道王家的人,除了王家舊部,其他人都已經淡然。
傾城看着緊閉的房門,幽幽道:
“如今情形,相認不如不認。”
她不知道孫大夫身份爲何,但如果真的是王家舊部,她就更不能相認。
在舅舅迴歸之前,聖上會進行一場清洗。許多王家的舊部將會被逮捕,她不能拖累任何人。
傾城看着王棋,大概是看習慣了,她竟也不覺得王棋臉上的傷有多麼恐怖。
傷口已經被包裹起來,蜿蜒的棉布預示了棉布之下的情景。傾城擠出一絲笑意,安慰道:
“暫且休息片刻,臉上的傷會痊癒的。”
“是,公子。”王棋對傾城的話深信不疑,感受到來自傾城身上的氣息,讓她的心也安定了許多。
此刻,房門忽然被推開,李奇看了眼王棋的方向
,並未看仔細,覺察到傾城的不快,便急忙解釋道:
“公子,我們蘇大少爺和我們老爺來了。”
孫大夫剛走,李老闆就來了。眼見蘇武也來了,李奇拿不定主意,只有來尋求傾城的幫助。
“李嬌來了嗎?”傾城淡然道。平淡的語氣之下,卻隱藏着肅殺的氣息。
李奇被嚇了一跳,聲音顫抖道:
“來,來了。”
如今眼見王棋被傷在了臉上,他一想便知是李嬌的傑作。如今王棋的主子來了,他真替大小姐擔心。
傾城徑直出了屋,一眼便看到了李嬌。
“王城……”蘇武正是氣氛,不覺看到了傾城的身影,當下便興奮道:“我們果真沒有來錯地方。”
對李老闆下的那個賭注,他也擔心是否會輸。如今見到傾城,他便贏了大半。他忙問:
“王棋找到了嗎?”
王棋若是在這裡,那便是最好的證據。
傾城點頭道:
“王棋在房裡。”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李嬌,直把李嬌盯得低下了頭。
蘇武冷笑一聲,看向李老闆的目光多了一絲冷漠。
“李老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他直接逼問。
“這,這……”李老闆完全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是這番結果,蘇武來了也就罷了,可爲什麼連“傾樓”大掌櫃都也來了。
王城沒有去李府,而是直接來到了這裡。從蘇武的話語中,他就可以聽出,人家是兵分兩路。可他,卻還是中計。
李奇見李老闆心中思量,急忙解釋道:
“老爺,王公子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他真怕李老闆再說什麼其他恍然,結果令人看破,得不償失。
李老闆緊盯着李奇,當下怒氣橫生。
可他了解李奇,若不是事情到了迫不得己的地步,他是不會全盤托出的。
但這也表明,事情真的沒了轉機。
“你,哎!”李老闆只有無奈。
傾城淡然道:
“李老闆愛女心切,令人佩服。只是有些事,總不能一味包庇。不然鑄成大錯,爲時已晚。”
無奸不商,李老闆縱然不知真相,讓他想要爲李嬌掩
飾的做法也令她不敢苟同。
李老闆見傾城還肯與他說話,當下便解釋說:
“王公子,小女也只是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她是無意的。”
在他心裡,他的女兒就是最善良的人。
雖然李嬌的做法與他想象的有些出入,但他還是相信,李嬌並無傷害王棋之心。
傾城冷笑,幽幽道:
“無意?李老闆要不要來看看王棋?”
李老闆到現在還認不清真相,她就要他親自來看看王棋的現狀,再說李嬌的問題。
李老闆雖然覺得奇怪,但也走上前去。
“爹。”誰知,李嬌卻擋在李老闆面前。
她對王棋做過些什麼,她最清楚。但是如今,讓她爹去看,她不能同意。
她知道,若是李老闆見到王棋的現狀,肯定會牽扯出更多的矛盾。
她不能再失去什麼。
“李老闆,既然令愛不許你看,那還是算了吧。”傾城佯裝勸說道。
李老闆正因爲李嬌的背叛而心有不滿,如今聽傾城如此說,彷彿顯得他做什麼事都要經過李嬌允許一樣。
當下,他便沉聲道:
“王公子,我看。”他還拉過李嬌,不容辯駁道:“嬌嬌,你和我一起去。”
既然此事是因爲李嬌而起,她必須要去看。
“爹!”李嬌明顯不想去,可李老闆卻教導時候:
“做錯事,就要有承認錯誤的後果。嬌嬌,你長大了,爹也老了,許多事無法像以前一樣爲你解決,但爹要教給你做人的道理。”
這件事,他還有能力管教。他真怕像傾城所說一般,等他真的管不了,李嬌釀成大錯。
李嬌眼見拗不過李老闆,只有隨了他的心意,去了房間。
傾城將王棋安置在偏方,乾乾淨淨,省得惹眼厭煩。
王棋正倚在牀頭,身心疲憊,當她看到李嬌的身影,當下便站起了身。
“李嬌……”
臉上的手絹應聲落下,李老闆看到了王棋臉上遮掩傷口的棉布。
蜿蜒的棉布,遮擋了整個左臉,似乎下面有什麼傷痕。
王棋自知傾城目的,竟將剛剛包紮好的棉布直接扯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