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傾城直接指出了文二心中所想,嚴家想要利用舅舅,就勢必要對舅舅做出阻礙。
沒有人會在利益得當時,做出危險承諾。
嚴家便是靠着這一點,想要逼迫舅舅。
文二不可否認,可也隨即道:
“除了嚴家,還有更多危險。”
潛在的危險處處存在,他們只有面對。
傾城發現和文二聊天一點也不好玩,他總是去想消極的事情,指使他整個人也變得冷酷十足。
傾城有時候不禁好奇,以文二這般冷酷的性子,齊睿怎麼會那麼活潑呢?
看樣子,齊睿能夠活得這般恣意,與奶孃的教養是分不開的。
也幸虧齊睿沒有在年少時經歷文二的出現,否則他現在還不知道是設麼模樣呢。
想到這裡,傾城也有些思念齊睿和素錦了。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那兩個冤家一般的人,有沒有把王贏搞得十分難堪呢?
“放心,在舅舅回來之前,一切危險都不復存在。”
傾城忽而很有信心,對譚馨有信心,對範先生有信心,對她自己更有信心。
“小姐?”文二不解,他自不知道傾城與譚馨的交情。
可是單憑範先生力量,卻微不足道。
傾城拍了拍文二的肩膀,告誡道:
“千萬不要小瞧一個弱者的力量,當弱者擁有無盡的力量時,她的報復更爲猛烈。”
就如同譚馨一般,在她軟弱無能之際遭受了許多不公正的壓迫。當她擁有強大的力量,第一次選擇的報復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嚴家,只是一個開始。
而傾城自知道譚家與王家的交情,而作爲四大家族之首,王家亦有着不可忽視的力量。
宮裡。
此刻正在上演祈求原諒的戲碼。
“父皇,嚴家絕無謀反之意,還請父皇明鑑。”
鳳顯跪在地上,言語中全是懇求。
自從嚴家搜出明黃衣服之後,又接連從嚴家搜出意圖謀反的書信。
可天知道,那些書信鳳顯半分都不知曉。
他真想將京城府尹抓來,仔細審問那些書信從何
而來。
可是,聖上卻對此深信不疑。他此刻只有擺在姿態,懇求聖上不要信了有心人的挑撥。
聖上原也以爲嚴家是被人陷害,可如今有了鳳顯的求情,他也明白了更多選擇。
“沒有謀反?在嚴家搜出來的明黃衣服,尺寸與你一模一樣。嚴家沒有謀反,謀反的是你!”
聖上直指鳳顯,若說嚴家意圖謀反在前,那麼鳳顯試圖顛覆超綱便在後。
嚴家得了這天下名不正言不順,而有了鳳顯就不一樣了。
鳳顯如今如此哀求,要說這其中沒有他的事,聖上卻不相信。
“父皇……”
鳳顯一下子呆愣在地,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不過求了個情,怎麼反倒將禍水惹到自己身上。
什麼謀反,嚴家不知道,他更不知道。
他萬事俱備,何必做這些糟亂事。
一定是有誰在背後栽贓,這點鳳顯毋庸置疑。可是他知道無用,聖上需要相信。
“皇上,顯兒是皇子,他一向極爲敬重太子,更無心皇位。聖上怎能如此說他,會傷了孩子的心的。”
瑾貴妃自知道嚴家出事,便一直在聖上面前求情。
如今眼見自己兒子被誣陷,她更是無法容忍。
原本看在聖上眼中梨花帶雨的姿態,此刻卻成了聖上厭惡的根源。
他腦海中想的全是譚馨,那柔軟的身段與十年前一模一樣。甚至,更爲嬌柔。
聖上不知道譚馨是如何保養,但那真實的觸感以及長久的思念,讓他願意相信譚馨的一切。
“既然你們都說沒有,那麼這些證據都是哪裡來的!”
“嘩啦……”
伴隨着聖上的怒火,那些證據被全數扔到鳳顯與瑾貴妃面前。
看着散落的證據,瑾貴妃的憤恨達到了極點。
“栽贓,都是栽贓。臣妾跟在聖上身邊二十載,臣妾亦是嚴家女,二十載的歲月比臣妾待在嚴府的時光還要多上許多。臣妾對聖上的忠心天地可鑑。顯兒是我們的孩子,你不信他怎能不信我?”
她聲淚俱下,句句都是無助。
她試圖從情分上讓聖上相信她的話,聖上重情,她這樣說,聖上
則能不理?
果然,聖上的神情鬆動了幾分。
“姐姐多慮了,明郎並非不信你。”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伴隨着聲音進入的是一道清麗身影。
雖未施粉黛,卻面如桃花,透着潤澤之態。
“你……”
眼前的人,即便過去十年,二十年,瑾貴妃依舊無法忘記。
午夜夢迴時,這張臉亦時常出現在她的夢中。
就連見到範青鸞,她都彷彿了見到此人。
瑾貴妃自知道嚴家出事,便匆匆而來,並未見過太后,所以更不知道譚馨回來了。
至於譚馨在嚴家的事,她都忘的差不多了。
譚馨穿着一件粉色衣衫,看起來如同十八模樣,她模樣俏麗,嘴角掛着淺笑。與瑾貴妃一起,她顯得青春靚麗。
“姐姐,許久不見。妹妹給您請安。”
譚馨姿態大方自然,即便被關押了數十年,她的禮儀卻從未荒廢。
一個小小的請安,讓她做得儀態大方。
瑾貴妃原本試圖說服自己,眼前之人不過是與譚馨長相相似之人。
可是,當譚馨的稱呼響起,她再也無法抑制心中顫抖。
譚馨爲等她開口,便直起身。從一旁托盤上端過一碗湯,語氣有着小小的不滿。
“明郎,公事繁忙也要注意身體。蔘湯已經晾了多時,再不喝就涼了。”
她模樣看起來與十八無疑,嬌羞中透着不滿的姿態,更勾起了聖上心底隱藏着的最美回憶。
譚馨,於聖上而言就是一味良藥。原本氣惱的他,在見到譚馨的那刻便什麼憤怒都沒了。
聽過譚馨如潺潺溪流一般的聲音,更令他彷彿吃了靈丹妙藥一般,心中越發熨帖。
譚馨,就是他的靈丹妙藥。
“馨兒,多謝你。”
聖上居然對人道謝,一來一回的稱呼,更是令瑾貴妃心中氣惱。
她的指甲已經扎入手心,可渾身的憤怒依舊顫抖。
“能夠爲明郎出力,馨兒十分願意。”
可是在一旁正是郎情妾意,對於瑾貴妃的氣惱,聖上不曾在意。至於譚馨,就更加不會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