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大的氣力好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這是要把這兩日受的罪都發泄出來嗎。可是要發泄也不應該是找她,他對她一直都是不屑的,那些年的同牀共枕,除了開始的時的裝模做樣,後來大多數都是蓋被睡覺,那少的可憐幾次,他都好像是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那個時候她天真的以爲他天天睡在自己宮裡,她就是寵冠後宮。
可是後來有一次半夜醒來卻沒有看見睡在身旁的人,喚了幾聲也沒有人迴應,她起牀卻在寢宮的更衣間裡,撞見他正壓住她寢宮內伺候的宮女身上,那樣火熱那樣熱情,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懂。
從那一天起,他再也不有所掩飾,鳳寰宮彷彿成了皇宮內另一個冷宮的存在。
她用力的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開,她急的哭了起來,眼淚蜿蜒的順着面頰流下,落進正在交纏的口裡。
樑辰天或許是嚐到了她眼淚苦澀的味道,終於鬆開了她的手,有些惘然的看着她,外面的侍衛已經跪在了屋外,高聲呼喊:“恭請陛下回營。”
然後就是此起彼落的請安聲,在這些高呼的聲音中,他喃喃的低語:“捨不得。”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不明白,眼淚還止不住的往下落。
他推開了門,走了出去,迎面是跪滿了的人,個個都在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孟綺蘭看着他的背景,雖然還穿着粗布的衣服,可是在光與影的反襯下,他顯的特別的高大,他又成了衆人面前那個冷酷威嚴的君主。她看着他一步步的踏了出去,在衆人的簇擁下,上了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巨馬。
孟綺蘭面頰還掛着眼淚有些回不過神來,旁邊衝過來一個人興奮的摟在了懷裡,接着就聽見激動的聲音:“綺蘭,你沒事就好,我擔心的要死,就怕你……”
孟綺蘭擡眼看緊摟住自己的去青年,只見他的眼睛佈滿了紅色的血絲,一張英俊的臉,下巴卻長滿了鬍渣,這那裡還是平時風流倜儻的趙之熙,孟綺蘭差點認不出來,看着他呆了半響。
“怎麼了,看見我太高興,呆住了。”趙之熙又用力的摟了摟孟綺蘭,好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一樣。
孟綺蘭看見他開心的好像一個毛頭小子,有些心疼的伸手觸碰他的面頰:“你怎麼變這樣了,也就兩日沒有見,你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嗎?”
“把老婆丟了,我怎麼還睡的着。”趙之熙也摸了摸自己的鬍渣:“怎麼了,嫌棄我現在的樣子了。”笑着故意的用自己的下巴去蹭孟綺蘭的臉。
以爲她會不好意思的躲開,卻意外的被孟綺蘭一把摟住了脖子。趙之熙沒有防備,想不到她會這樣,突然被她這樣緊摟住脖子,憋住了一口氣,咳嗽了幾聲。正要調侃孟綺蘭看見自己太激動。卻見她的眼睛紅紅的,眼淚還簌簌的往下落。
“你怎麼了。”趙之熙看着孟綺蘭紅腫的的眼。
“看見你太高興了,就忍不住的想哭。”孟綺蘭掛着眼淚笑着說道。
趙之熙還沒有聽過孟綺蘭這樣的對自己表達心意,興奮的顧不得周圍還有很多的侍衛,重重的在孟綺蘭的額頭吻了一下,又忍不住去親吻的面頰上的眼淚,眼淚澀澀的,趙之熙卻品出了甘甜的味道。
感覺背後有一陣寒意,好像是一雙陰冷的眼睛要把他的背戳洞。
他摟着孟綺蘭莫名的回頭,什麼都沒有看見,只見皇上在不遠的位置騎在高大的黑馬上,準備帶隊離開。
趙之熙摟着孟綺蘭的腰,兩人同騎一匹馬,不慌不忙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面,巨大的披風把兩人罩住,孟綺蘭的背靠在趙之熙的胸口,隔着衣服她感覺的到他的溫度,本來秋風瑟瑟的天氣就有些寒冷,而在馬上特別更是風吹刺骨,現在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寒意。
本來要走幾個時辰的路,騎馬一個時辰就到了營地,樑辰天帶過來的那些寵妃已經早早的迎在了營地口。
宮女太監們整齊的跪在了兩邊,迎接皇上的歸來,孟綺蘭和趙之熙在最後面,回到營地的時候就看見,王月瑤和幾位妃子都擁在了樑辰天的周圍。
王月瑤含着淚水癡癡的望着樑辰天,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她摟住樑辰天把腦袋依偎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砰砰的心跳,她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卻還是強忍住眼淚,不能哭,不吉利。
“皇上,您回來就好,臣妾日夜寢食難安,整夜的不合眼,就盼陛下的歸來。”王月瑤說到情動之處,用手撫摸樑辰天的面頰。
旁邊其她的妃子想要靠近樑辰天說幾句貼己的話,卻又聽見王月瑤說:“昨天太醫給臣妾把脈,說臣妾有有孕了。”面色帶着些嬌羞,喜氣洋洋的說道:“陛下不是很想要一位小公主嗎?”
樑辰天聽着王月瑤的話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爲什麼,死裡逃生活着回來再見王月瑤卻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沒有了那種重逢的喜悅,就算她告訴他懷有身孕,他也覺得平常,後宮三千的他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他在乎的只是那個女人爲他生的。
樑辰天看見了站在人羣外的孟綺蘭,孟綺蘭就那麼平靜地看着他,看着他懷裡摟着的王月瑤,慢慢的轉過頭去……
她身邊的趙之熙還不時的對她親密的耳語一番,孟綺蘭對趙之熙笑了笑,接着孟綺蘭跟着衆人一起給他跪安,樑辰天在後妃的簇擁下回王帳。
孟綺蘭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擡眼看他的背影,眼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孟綺蘭回帳篷,裡面已經有準備好的木桶,溫熱的水溫恰到好處的舒服,她脫了衣服跨進木桶裡面,水面上浮了一些花瓣,花瓣的香味緩解她全身的疲勞。
舒服的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裙,這才真有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這時候帳篷外卻有人要進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