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聽了心裡在滴血,可是卻又對她無可奈何,一時氣急攻心,一口血從喉嚨裡面噴出來,就覺得眼前一黑,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離她最近的趙靖柔,一副要扶沒有扶住的樣子,任她就這樣倒在了雪地上。
清醒的時候,柳妃看見趙靖柔坐在她的牀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怎麼還在這裡。”柳妃看着她奇怪的說道眼睛裡面全是恨意。趙靖柔卻好像看不懂她的眼神一樣,對着她說着關懷的話,一旁的宮人們見了就覺得靖柔公主是個不錯的人,不但人美麗心地也好,只是她人到底怎麼樣,柳妃心裡明白的很。
柳妃剛醒過來,還是覺得頭暈,她暗想她一直身體不錯,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的,這麼虛弱了,難道是痛失愛妹,傷心過度的原因。
她一想到妹妹,心裡就難受萬分,她在那樣冰冷的水裡一直掙扎到死,而傷害她的兇手此刻正笑的一臉春風得意的坐在她的牀邊,假惺惺的噓寒問暖,只是眉梢上挑的得意,怎麼掩蓋都掩蓋不住。
柳妃又是悲痛,身體又是難受,沒有心力同趙靖柔周旋,柳妃不知道她再繼續面對着她,會不會直接拿手中的藥碗砸她的頭。
柳妃打碎了牙把血往肚子裡面咽,對趙靖柔客氣的說道:“妹妹,請回吧,你看本宮現在實在是身體虛弱,需要好好的休息,妹妹還有什麼話要聊的,等姐姐身體好一些再聊吧。”
趙靖柔卻並不離開,而是玩味的笑了笑:“就現在好好的聊聊吧,本宮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和姐姐好好的說話了,下一次跟說話,應該是在姐姐的靈位前燒紙了吧,就不知道,人到底有沒有在天之靈,姐姐能不能聽見了。”
柳妃不可思議的看向她,瞪大的眼睛裡是無限的恐懼,她激動的捏住趙靖柔一隻手:“你……你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趙靖柔溫和的笑了笑:“就是話面的意思,陪姐姐說說話,送姐姐走這最後一程,路上不用太害怕,快走幾步說不定還能趕上柳才人,你們這親姐妹也是一個伴,一起上路不會覺得孤單。”
柳妃一下明白爲什麼,她的身體突然的這樣虛弱了,她一口血吐了出來,滿口的白牙都被染成了紅色,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趙靖柔說不出的猙獰:“你給我下藥了。”
趙靖柔看着她垂死掙扎的樣子也不害怕,還能用她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憐憫的看着她,只是聲音卻說不出來的冷:”確實給姐姐用了一點藥,不過這個藥也要靠姐姐心亂如麻、悲傷過度、氣急攻心來配合,才能把藥效發揮到極致,等姐姐死後,無論是誰來審查這件事情,得出的結論都只能是,柳才人頑皮不小心滑入池塘淹死,柳妃痛失愛妹,悲傷過度而亡。”說着嘿嘿的笑了兩聲:“可惜了,你們這一對姐妹花了,只能這樣死的不明白了。”
柳妃知道她自己是真活不成了,只是事已至此,她不怒反笑:“你這個毒婦不要得意太早了,本宮技不如人讓你害死了我們姐妹二人,只是你遲早也會有人收拾的,本宮保證你會比本宮死的慘百倍。”說着含着笑看着趙靖柔,好像已經看見她是怎麼慘死的了。
趙靖柔反而被她看的有些發麻,全身不自在,不過她很快的恢復了過來,諷刺的笑了笑:“你不用在這裡危言聳聽,給你自己找安慰。”她明顯的不信,她慘?她是天生的富貴命,萬千寵愛一身的靖柔公主,放眼這全天下的女人,有誰能和她比,相貌、才華、心機、家世,她哪一樣不是最最優秀的,趙靖柔冷”哼“一聲:“姐姐你就早死早投胎去吧,能整本宮的人,怕是還沒有生出來。”
柳妃卻但笑不語,雖然這次樑辰天回來,整個京城傳言孟綺蘭已經死在了燕國,可是她是整個皇宮管事的人,當然有她的眼線,她知道去燕國做人質的根本就不是孟綺蘭,而真正的孟綺蘭一直被樑辰天帶在身邊。皇上不時的出宮住幾日也不是處理什麼軍務,應該是去了孟綺蘭那裡。她知道孟綺蘭不會是個委曲求全的人,怎麼會屈居人下,只是只要皇上還是對她惦念不忘,趙靖柔坐皇后位置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得知柳才人的死訊,柳妃重病不起,樑辰天就算再沒有心情管這些事情,還是要去看看,他一進柳妃的寢宮就看見,陪同在柳妃病榻前的趙靖柔,就見她紅着一雙眼睛,望着樑辰天說道:“前幾日和柳妃姐姐有一點誤會,今日特來探望,沒有想到竟然會遇見柳才人失足落水而亡,柳妃姐姐悲聲過度臥病不起。”說着說着還掉了幾滴淚水。
樑辰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公主什麼時候跟柳妃的關係這麼好了,他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安慰了幾句趙靖柔,只是她越是安慰,越是傷心的厲害,最後還主動的撲到在樑辰天的懷抱:“陛下,我覺得好難受,本來想着以後有很多地方,要仰仗柳妃姐姐,可是她竟然突然就一病不起了,太醫剛剛來把脈,說她怕是不行了,陛下,爲什麼人的生命這麼脆弱……”
樑辰天本來是來看望柳妃的,卻被趙靖柔纏着,不斷安慰起了她。就在柳妃快斷氣的時候才匆匆的看了一眼柳妃。
柳妃哀怨的喊了一聲:“陛下……”還來不及說讓皇上幫她報仇,就這樣去了,死去的那一刻她的眼睛衝着血絲瞪的老大,這就是死不瞑目吧。
可以看出,死去的柳妃心中的怨氣有多大,可想而知了。看着柳妃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趙靖柔故作柔弱的依靠在樑辰天的胸膛,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她聲音帶着哭腔的說道:“陛下,我覺得柳妃和柳才人的死,不會這麼簡單,如果她們是被人害死的,陛下一定要爲她們報仇呀。“
樑辰天看着依靠在他胸口,趙靖柔的髮髻半響沒有說話……
趙靖柔回到了自己的宮殿裡,丹兒給她奉茶:“公主,你這樣做會不會太明顯了,一天只中讓他們姐們一個淹死一個暴病而亡,陛下肯定會懷疑是公主做的手腳。”
“本宮不做的這麼明顯,皇上還不是一樣的會懷疑本宮,反正是要擔當這個名的,做明顯一些皇上反而還有些不確定了。”趙靖柔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隨後問道:”“本宮讓你給皇上送的滋補湯,給皇上喝下了嗎?”
丹兒接過趙靖柔手上的茶盞放在案上,說道:“送是送過去了,可是皇上不在宮裡,聽侍衛說,皇上應該是出去巡視軍務了。”
趙靖柔深思了一下:“什麼軍務需要這樣密集的巡視,現在天下差不多已經大定了,皇上用不着把這麼多精力都放在軍務上吧?”
“雖然大定,不過還需要防備一些外族吧!”丹兒也是覺得皇上這樣的行爲很是奇怪。
趙靖柔撇了一眼桌子上的紅燭想了想:“丹兒,你去安排,下次皇上出宮的時候,讓我們的人暗地裡跟着他,看他到底是去幹什麼。“
丹兒點了點頭,此次趙靖柔來天朝帶來了不少的人,而且城裡也埋伏了不少的密探,趙國的頂尖高手,一部分在明,一部分在暗的保護公主。這次公主落水的事情,肯定已經傳到趙國了的耳朵裡了,也不知道趙皇會怎麼處罰他們。
樑辰天隔三差五的就要去楓林別苑看孟綺蘭,天氣寒冷雪又下的大,山路也不好走,可是他還是不知疲憊的一趟趟的往那邊去,時常是半晚纔到,在孟綺蘭寢宮對面的屋子裡睡幾個時辰,又趕早騎兩個時辰的馬,趕回去早朝。
王德宏見樑辰天這樣疲憊的厲害,忍不住勸道:“陛下這是何苦呢?皇后不願意見您,您就給皇后一些時間,皇后雖然性感剛烈有時候也過於毒辣了一些,可是她畢竟是女人,她現在肚子裡面懷着皇上的孩子,也是她自己的孩子,皇后是一個把孩子非常看重的人,皇上放心,她決不忍心傷害她自己的孩子。而等以後皇后平安的生下孩子,陛下用心的對待他們母子,皇后終究會原諒皇上的。“
樑辰天聽了只是嘆了一口氣:“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幾日不見就會牽腸掛肚,還是要看一看她才安心。“
王德宏無奈的看了一眼樑辰天,陷入了情裡,就算是皇上也變成凡夫俗子。
這日樑辰天傍晚的時候就到了楓林別苑,進苑就有侍女前來稟報孟綺蘭的今日的情況:“皇后剛用過晚膳,今日皇后胃口不錯,多吃了半碗米飯,對鮮魚讚歎了幾句……”
樑辰天聽她吃的好,就放心下來:“嗯,賞廚房裡的御廚,特別是做鮮魚的,多賞二十兩黃金。”
剛用過膳的孟綺蘭,喝着茶,而樑辰天則在窗前徘徊,不想進去惹她生氣,只看看她窗戶裡面瀉出的燭光,就覺得很滿足。
這時卻聽見了茶盞摔破的聲音,樑辰天愣了一秒,難道是孟綺蘭摔倒了,一想到這裡他就什麼都顧忌不了的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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