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進宮的第二天,皇帝沒有在鳳暄宮過夜,準確的說,皇帝連踏足鳳暄宮的影子都不曾見過。
整整三天,駱昭儀閉門三天,皇帝都在來儀宮過夜。
閉門,無疑於專寵。
一時間,後宮妒怨沖天。
皇后的威嚴,尚未建立,已被踐踏。
踐踏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天下的主宰,後宮施寵之人————皇帝。
上門訴苦嬪妃多如過江之鯽,水靈靈手捧一卷書,完全不加理睬,對於皇帝沒有寵幸自己,也沒有說過一個字,露出過半分怨色。
完全置身事外。
徹底泰然處之。
與皇后截然不同的,是後宮各色佳麗,尤其是有權有勢的,急如熱鍋上螞蟻,恨不得殺了駱昭儀,將皇帝搶到自己牀上。
連昭容恨鐵不成鋼的瞪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富美人,不停戳着她腦門,數落她。
“你真是笨啊!本宮讓你想辦法逼皇后處置駱昭儀,你不但沒有成功,還把自己連累進去!三個月禁閉!三個月後,你還指望皇上會記的你是誰麼?”
“嗚……昭容娘娘,嬪妾知錯了。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嬪妾啊!嗚……嬪妾不想被關三個月的禁閉啊!嗚……”顧不得其他,富美人如抓住根救命稻草般,緊緊抓住連昭容裙子,哭着哀求道。
連昭容說的一點也沒錯,若她真關上三個月禁閉,皇上肯定早就忘了她了。
以往,她就不怎麼得寵,若非傍上連昭容這棵大樹,她怎麼可能被冊封爲美人,只怕現在還跟其他兩個寶林住在一起,伺候才人呢。
“救你?”連昭容冷哼一聲,“你這個不成氣候的東西,你要本宮怎麼救你?你得罪了皇后,又得罪了姓駱的賤民,後宮中還有你立足之地麼?”
她們一個有雄厚家世勢力,另一個獨得皇上寵愛,事到如今,難道她認爲她還有翻身的餘地麼?
富美人驚惶不已,精緻的面容早已哭花,緊抓連昭容衣裙不放,號啕大哭道:“昭容娘娘,只要您願意救嬪妾,嬪妾甘願爲娘娘做牛做馬,娘娘……難道你甘願屈局皇后駱昭儀之下麼?你要勢有勢,要貌有貌,嬪妾願意助您鬥敗皇后駱昭儀,助您奪得後位!”
富美人的話,無疑於一劑強心針,打入連昭容心口,讓她蠢蠢欲動的心更加躁動。
她不服!
她爹是兵部侍郎,她爺爺是刑部尚書,她姑姑是舒相的正室夫人,她有哪點比不上舒菲煙?
她不過是舒相小妾所生!
她娘不過是青樓清倌人!
而她,從小被逐出家門,天知道她是否真的是舒相的親生女兒呢?
哼!
即便是,一個出生卑賤的庶出丫頭,要教養沒教養,要容貌沒容貌,要學識沒學識,她憑什麼跟她比?
她能當上皇后,爲什麼她不能?
富美人不怎的好用,也算是一個幫手,後宮嬪妃品級都不怎麼高,若找個婕妤做幫手,只怕是引鳩止渴。
美眸微眯,連昭容義正言辭道:“富美人,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姐姐怎會見死不救?只是奪得後位的話,以後絕對不能提起,萬一這話傳出去,可是要殺頭的!”
富美人一聽,當即哭着感激,發誓再也不提連昭容不想聽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