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蠟燭,早已熄滅,不過從殘留部分來看,應該是沒有燃燒多久便熄滅了,因爲剩下的部分還挺多。
艾倫貼牆站着,如同雕塑一般,在窗邊站了至少有十分鐘。
他不敢出聲,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窗外熄滅的蠟燭意味着什麼?
停屍房裡的神秘兇手知道他沒死?所以神秘兇手想要將他變成跟活屍類似的東西?
短短的幾分鐘內,他的思緒翻飛,等到心情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艾倫纔開始分析。
三根蠟燭絕對是屬於神秘儀式裡的必備材料,那麼,剛纔的噩夢,極有可能是神秘儀式帶來的效果。
另外,兇手還會在附近嗎?他會不會一直監視着自己?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艾倫給這個猜想劃上了句號。
兇手應該不在。
如果兇手還在,那麼蠟燭的熄滅,他會有所反應,可艾倫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有什麼動靜,可能代表兇手對神秘儀式非常放心,所以早早的離去了。
這一刻,艾倫忽然想起了停屍房裡的蠟燭,那三根蠟燭在他穿越前是存在的,但在他穿越後,蠟燭卻不見了。
所以,一個符合邏輯的推論浮現在腦海。
三根蠟燭,可能會隨着儀式結束,而消耗殆盡,甚至連痕跡都不會留下。
只有這樣,神秘兇手纔會放心離去,因爲不論事情結果怎樣,都不會暴露他。
可如果按照這個邏輯,那麼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
既然神秘兇手對儀式這麼有信心,爲何蠟燭會熄滅呢?
聯想到噩夢中那張血紅的大口,艾倫初步推斷,或許是因爲他醒過來了?
隨即,艾倫又推翻了這個判斷。
要是因爲受術人突然醒來就中止儀式,那神秘兇手也不會放心地走了。
所以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因素在起作用。
艾倫想了想,忽然動身走到牀邊,他在枕頭下摸索一番,將那枚神秘金幣拿了出來。
或許,是這枚金幣在起作用?
聯想到威爾·卡彤斯與卡玲娜的探查,艾倫不得不有理由懷疑這一次也是金幣幫了他。
這枚金幣並不是他穿越帶來的,而是原主人就有的,或許,這枚金幣纔是吸引兇手的真正原因?
可如果兇手知道這枚金幣的存在,那麼應該不會忽略掉金幣的影響,要不然就是兇手不知道金幣的存在,或者不清楚金幣的效果。
思考了一下,艾倫決定不再探究,他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很多東西就算推斷出來,也很有可能與真相差距極大。
他還是等着天亮後,趕緊去找威爾·卡彤斯吧,作爲一個良好市民,遇到麻煩找警察有問題嗎?
威爾·卡彤斯還是直隸警察廳的探員呢!
把事情交給專業人士,纔是最合適的辦法。
想明白,艾倫也就放鬆多了。
睡是不敢睡的,艾倫也沒有去動窗臺上的蠟燭,誰知道破壞了它的平衡,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關於超凡力量,怎麼小心都不爲過。
有一句話,艾倫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試試就逝世。
……
……
艱難地等到了天亮,大半夜就沒睡的艾倫打着哈欠,伸伸懶腰,穿上衣服,直接去找威爾·卡彤斯。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丹妮拉。
“你這是要出去?”
“嗯。”
“早餐不吃了嗎?”
丹妮拉繫着圍裙正在收拾桌子,看樣子是給他們幾人準備早飯。
“不了,我突然想起來,昨天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得趁早去處理一下,要不然人多了就不好辦了。”
艾倫隨便說了個理由,丹妮拉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對了,記得給洛根取暖費。”
出門前,他又補充了一句。
丹妮拉白了他一眼,“知道了,昨天就給他了。”
“好的,那麼我先走了。”
關上門,艾倫攔了一輛馬車,蒸汽汽車現在還是個稀罕物,大部分交通還得靠腳與馬車來解決。
給馬車伕報了一下名片上的地址,艾倫就靠着座椅眯起了眼。
直到馬伕把他叫醒,說到地方了,他才從昏睡中醒過來。
看到特別行動部的小樓,他感到一陣心安,緊接着又是一陣後怕,剛纔竟然在馬車上睡着了?要是這名車伕是神秘兇手,那他恐怕今天就玩完了。
幸好一切還算平安,但以後絕對不能這麼大意,大半夜都熬過去了,怎麼就差了這麼點時間?
自我檢討了一番,艾倫向馬車伕付了車費。
總共是2銅克朗,有些心疼地從兜裡掏出紙幣付賬,給洛根付完取暖費後,他身上的錢幣已經不足20銅克朗了。
走下馬車,來到小樓前,艾倫扣了扣門上的銅把手。
沒過一會,一名女子開了門。
艾倫記得她,是昨天趴在桌上的那名女子。
“先生,您是?”
女子看樣子對艾倫還有些印象。
艾倫趕緊說出自己的目的:“您好女士,我是來找威爾·卡彤斯副隊長的。”
他這麼一說,女子倒是想起來了。
“哦,我記得你,你是昨天跟着副隊長來的那名先生。”
艾倫笑笑,“對,就是我,我有一些消息,需要告知威爾·卡彤斯先生。”
“好的,請進,你先在大廳等一等,我去找他。”
跟着女子走進大廳,沒有等多久,艾倫就見到了高大的威爾·卡彤斯。
“早上好,艾倫先生。”
威爾·卡彤斯臉上保持着笑容,衝艾倫點頭。
“早上好,威爾先生。”
艾倫站起來回禮。
威爾·卡彤斯伸出手,示意他去會議室,也就是昨天做檢查的房間。
“艾倫先生,你今天這麼早來,是昨天有什麼事情遺漏了嗎?”一邊走,威爾一邊問。
艾倫跟在他身後,聽到提問,他點了點頭。
“對的,威爾先生,我想,昨天的事情,恐怕並不是一起簡單的事情。”
威爾打開會議室的門,稍稍側身,讓艾倫先進。
艾倫直接走進會議室,後者跟着進來,並關上了門。
“請坐。”
威爾·卡彤斯微微皺眉,他從艾倫剛纔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不尋常。
艾倫找了一張椅子,直接坐下。
“艾倫先生,你可以詳細地說一下嗎?”
威爾·卡彤斯坐在他面前,開口問。
艾倫點點頭,開始了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