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裡很多是現役或者退伍的國防軍戰士,畢竟軍隊的足球運動開展的最爲廣泛和深入。他們對命令有種條件反射式的反應,國家隊的隊員都挺起胸膛,雖然臉上的淚痕沒有幹,但是頹廢和沮喪與他們已經告別了,吳宸軒滿意的挨個拍拍他們的胸膛,無聲的動作但是讓隊員們的心裡重新騰起了熊熊烈火,眼睛裡的鬥志又一次閃爍着精光。“你們今天是場上的失敗者。”吳宸軒欣慰的看到他們沒有急着辯解或躲避,全都面色凝重的繼續注視着他們的領袖,等着他接下來的判決“我今天來的時候就說過,不論勝負,我們都能接受,除了一種情況,那就是你們被人打垮了,打的鬥志全無了,那是我不能接受的,也是你們的祖國,你們的國人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很欣慰,我看到了一支不屈不撓的隊伍,一支雖然技不如人但是敢於亮劍的隊伍,今天你們不是勝利者,但是你們對得起你們胸前的國徽,我,和所有的國人,可以接受你們今天的戰績。”雖然極力忍着,但是從吳宸軒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們的眼圈通紅,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同步傳譯把他的發言傳給了全場,觀衆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連場上正在歡慶的英格蘭隊的隊員都舉起手向中國元首致意。吳宸軒向觀衆們鞠躬致謝之後,兩隻手緩緩的下壓,體育場裡逐漸安靜了下來,觀衆們在等待吳宸軒接下來的發言。“今天,我心有所感,爲你們寫了一首歌。好,開始吧。”隨着我的手勢,體育場的音響間裡一張膠木高密度盤已經開始旋轉,磁針輕輕的下落,在紋理裡跳躍着,四周的中國產的音響系統裡傳來了似乎來自於天際的音樂,前奏之後,一個男中音迴盪在這座三萬五千人的體育場的每個角落裡。
“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風雨。我不能隨波浮沉,爲了我致愛的親人,再苦再難也要堅強,只爲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風雨。我不能隨波浮沉,爲了我致愛的親人,再苦再難也要堅強,只爲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一遍遍的吟唱,逐漸的場上所有的中國人都開始隨着音樂引吭高歌,情緒激昂。場邊的教練和隊醫更是緊握雙拳,隨着音樂揮舞,脖子上的血管和筋絡都已經蹦起多高,滿臉都是充血的豔紅,汗水隨着頭髮的擺動飛濺到四周的草坪上。歐美的觀衆也不禁被這歌曲中慷慨激昂的情緒所感染,隨着音樂的節奏都用半生不熟的漢語開始隨着伴唱。音樂停下的時候,不僅場上的中國隊員淚流滿面,很多場上的英格蘭教練和隊員、比賽官員和場外的觀衆都淚流不止,雖然翻譯的歌詞無法讓觀衆體會到漢語的魅力,但是現場的氣氛已經完全被引爆了。以至於退場的時候,失利的中國隊昂首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像歡送勝利者一樣歡呼鼓掌。
第二天,不,當天晚上,國內、歐美、亞太、阿拉伯,世界各地的電臺都在播放我的講話的翻譯稿,和被全體隊員一致命名爲《從頭再來》的歌曲。國內和各個華人聚居的地方,從頭再來幾乎一夜間成爲華人必唱的曲目,連古稀老者、咿呀幼*童都在吟唱,這股熱潮也激勵了很多工業發展轉型期失地農民,放下土地的糾結,走出農田,走向工廠和城市,去開始自己全新的生活。這讓政務院和農業部的官員們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嘆領袖的魅力,一首歌就解決了困擾他們許久的失地農民的引導分流問題。不過在角落裡,商會的某些大佬們恨得牙根三尺長,多好的興風作浪的機會,居然被他一首歌給攪黃了,實在是“天亡我非戰之罪也”。
四年後的美國世界盃上,中國隊的大多數原班人馬都重整旗鼓,一路過關斬將,殺進決賽。在決賽中,碰到了淘汰了英格蘭的德國隊。面對身高馬大,打法兇悍的德國人,中國男足的新老隊員都已經拼紅了眼,場上門將捨身堵搶眼,勇撲腳下球,後衛爲了卡位將角旗撞飛,前鋒爲了爭搶頭球,在失去平衡的情況下硬是用身體將球護住爲隊友創造了射門的良機,自己因爲沒有來的及做保護動作而摔斷了左臂,在換人名額用滿的情況下,用夾板吊着胳膊換位到邊後衛繼續拼搶阻截,中場的老隊員體力不支,到了下半時的後半段幾乎是邊吐邊跑,愣是全程飛奔了近一萬五千米。場上人仰馬翻的場面比比皆是,雖然隊員沒有任何惡意犯規,但是那股子拼命的精神幾乎如實質般濃稠,後來德國的場上隊長後衛卡梅隆回憶到,“那是我職業生涯中遇到的最艱難的比賽,我承認我們盡了全力,但是面對十一頭,啊哦不,加上替補是十四頭發了瘋的紅着眼睛的中國公牛,我們顯然沒有辦法取得勝利。天呢,你能想象,我們在踢球而對手在搏命的情形嗎,我想到了最後幾分鐘,很多隊員都在看錶,他們絕對不是在計算時間好進行反撲,實際上他們一分鐘也不願與這些不要命的瘋子呆在一塊場地
上,當然我雖然儘量鼓勵大家,但是我其實也想離開那塊該死的場地,我們心裡都明白我們其實已經輸了。感謝上帝,從那以後,我們這批隊員沒有再一次和中國隊交鋒,我想這也是我倖存至今得以撰寫回憶錄的原因之一。”最後,兇狠霸道的德國戰車被這羣鐵骨錚錚的漢子給掀翻,中國隊依靠前鋒用一條手臂換來的射門機會最終以2:1戰勝此前全勝的奪冠熱門德國隊。當首發隊員站上了領獎臺時,已經是傷兵滿營,一個前鋒左臂骨折,一個門將鼻樑骨折,一個後衛眉骨開了口子,此外還有兩人掛彩,鮮血透出了紗布,紅色的圖案是勇士的勳章。
吳宸軒推遲了中歐經合會議的議程,來到了現場。他很榮幸的爲小夥子們獻上鮮花,他們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戰績,雖然有的人已經搖搖欲墜了,但是他們在元首面前都盡力挺起胸膛。元首的發言很短,實際上只有一句話:“今天我吳宸軒在此見證,你們踐行了四年前許下的承諾,在這場比賽中爲祖國贏得了榮耀,你們贏得的不僅僅是雷米特杯上的一個席位,更是所有其他國家對於中國人百折不撓的寶貴品質的尊重,所以我可以自豪的宣佈,你們是今天賽場上無可爭議的王者,你們是我們中華民主帝國的驕傲,你們是我們民族不屈的脊樑,你們是所有華人華裔的當之無愧的英雄。致敬!”當元首用一個莊嚴的軍禮結束了講話,看着顫抖着回禮的隊員們,此處無聲勝有聲。
“民族脊樑,中華驕傲”這一稱號的誕生,讓中國男足從此有了自己的靈魂,雖然此後的世界盃中也有失利,但是又在此後五屆世界盃中兩度奪魁的中國隊無疑成爲世界公認的一流強隊。而這批經歷了脫胎換骨的男足隊員退役後大都選擇了繼續從事體育事業的道路,也有的經商或進了企業,不過不管選擇如何,他們幾乎都成爲各行各業的先進人物,最終出現了一位體育總局局長,兩任國家隊主教練,六名聯賽隊主教練,三名國家級優秀基層文教體育藝術教師,兩名商界鉅子,其中就包括創立“戰魂”體育裝備品牌的齊寶山。在所有的記載當中,沒有一名那一屆的老國腳出現鋃鐺入獄或者爆出醜聞,他們都用或光輝或平凡的一生經歷告訴了後人,什麼樣的人才配的上那鐵骨崢嶸的八個大字。而“男足精神”幾乎就成爲“不怕挫折,敢於拼搏”的代名詞,整個中國體育界都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健康茁壯成長的,所以後來的體育界幾乎就是一片淨土,在這裡骯髒齷齪的東西無所遁形,有的只是技戰術水平的高低,而無畏艱難險阻的拼搏精神和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幾乎成爲中國體育人的標籤,中國體育也在1932年奧運會之後連續八屆奧運會獨佔鰲頭,傲視羣雄,書寫了一段屬於中國體育精神的神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