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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他淺笑,若無其事的放了開去。
雪海眸光閃動,也明白逸王這是在幫她,楚淵的動作這桌的人怕都察覺到了。
“謝謝逸王。”她彎身退去,再次步入隊伍,不過這桌的氣氛卻有了些沉靜。
楚淵眸瞳森然的盯着白衣勝雪的男子,蘊含着一絲極度冰冷的怒意,彷彿他動了他最寶貝的所屬物,極是不悅,保不準是否會爆發,而楚逸凡卻是嘴角含笑,輕垂眸子,淡抿佳酒,眼觀鼻,鼻觀心,對此罔若未聞,模樣說不出的恬淡閒致。
能如此對待淵王的怒目而面不改色的人,那也是極少的,楚逸凡便是一個,逸王總是微笑着,溫溫和和,無懈可擊,優雅得有些時候確實有那麼一點令人髮指,也不知逸王何時會有另一種情緒浮現。
他們倆人這般僵着,此桌一干人等也不敢發話,就連太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大夥的眸色中卻不禁古怪,畢竟逸王也很難與人爭鋒相對,或者說幾乎沒怎麼見過,與淵王的關係一直亦還算和諧。
可現在這逸王是要幹嘛?反常了不成?
就因爲這個一個女人麼?
秦雪海,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楚氏皇朝兩位聲名赫赫、最特殊的男子這般另眼相待?
這是大家的疑惑。
顧翩翩眸底掠過淡淡的哀傷,放在腿上的手莫名的發緊,她知道楚淵的心,連在大衆面前,他目光都不離開那個女人。
就在這沉靜中,忽然一王妃婉笑了起來,“聽說秦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真想見識一番秦姑娘的琴藝啊,若來上幾曲,當真是美事呢!”
她的聲音有點大,幾乎傳遍大半個宴席場地,上完菜,準備同隱香一起退到一桌伺候的雪海不禁頓住。
但要雪海彈琴麼?天知道,她根本不是那個秦雪海,她即便已把自己當做秦雪海,但骨子裡的靈魂還是蘇蘇,她壓根不會屬於秦雪海的技藝,就同記憶一樣,她無法憑空創出來。
而古代的琴,一般都是說古箏,她這個蘇蘇根本不會,在現代當特工時也沒遇到過需要這般的任務,所以沒學這東西,在現代若不是喜歡或一些原因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跑去學習這個,一般都是學習鋼琴類別的現代樂器。
她是特工,不是萬能寶貝,真以爲什麼都會?
且這個女人莫名其妙這樣是幹嘛?是跟她有仇麼?她哪裡得罪這女人了?
真不得不說這一場哪是家宴,妃子暗鬥,王爺較勁,王妃也來摻和,唯恐天下不亂,全都不安份。
楚淵不知道雪海的想法,也不知那些事,但男人眉頭卻也不禁細微的擰動了一下,看向那王妃的目光,明顯有了些森冷,楚逸凡則依舊垂着眸,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與先前並無二樣,倒是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但在場知道一些事的誰也清楚,這倆位恐怕有點不悅了。
這不是彈琴的問題,而是那其中韻味的問題。
那王妃身邊的王爺看了自己的王妃一眼,也是忙訕笑道:“那個三哥,七哥,玲玲說笑的,別介意。”隨即那王爺還死勁的扯了扯那王妃的衣袖,眼底有絲闇火滋生。
“誰說笑了。”那王妃倒還真不賣面子,哼哼說着,扭頭看向了顧翩翩,“三嫂,您說我說的對麼?秦姑娘琴藝精湛,今日德妃娘娘壽辰當得來上幾曲不是?”
居然還扯上德妃了?
顧翩翩微笑,“那得要看秦姑娘的意思。”回得中肯,她也只能中肯。
“我想爲德妃娘娘賀壽獻藝,秦姑娘必定不會介意的,且我想大家應該都如我薛玲一般,十分想見識一下秦姑娘的琴藝,對吧,表哥。”那王妃笑說,又扭頭目光落在了一名穿着與皇帝顏色相同的黃袍的男子身上。
“玲玲,別人都失憶了。”太子擰眉搖頭,也顯然是讓她別再說了,這全場人現在都看着這桌,那王妃和雪海真可謂是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那邊德妃嘴脣蠕動,好像是想說什麼,但看皇帝眼神,又抿上了脣,楚炎眼神很深邃,有些讓人看不懂,但他不開口,這邊的妃子們也識趣的不說話,貌似許多人也報着看戲的心理,目光中還有一絲古怪的味道。
而這也是雪海第一次見到太子楚郢。
傳聞是一個較爲平庸的人,皆說能做太子是因爲是皇后獨子,畢竟皇帝和皇后是患難夫妻,即便現在感情上有些問題,但事實不會改變。
這番作爲,看起來如傳言心眼不錯,也不喜參與這麼些爭鬥中。
可是這位皇后親侄女,太子親表妹的薛玲,幹嘛要來咄咄逼人?未必還真有仇不成?